文案： 许千凝度假两个月回来继续投入工作，她看上去从明星前女友的伤害中走出来了，并且以为自己不会再和任何艺人发生感情，当然这只是她自以为…… 姜以纯是公司签下走清纯路线的小花，归属许千凝手下。姜以纯渐渐对许千凝产生了一些异样情愫，但她有一个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如果被爆出来的话，她的清纯人设就…… 经纪人VS女演员 本文同性/可婚，平时也会很一本正经地八卦。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千凝、姜以纯 ┃ 配角：姜多多、米娜、宋盈盈、戴晓晶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许千凝不是那种分手之后就伤春悲秋的人，在她没分手之前真是这么认为的，她也没料到自己作为资深经纪人，一手打造出来的女朋友新星龚悦琪在爆红之后，就不再和自己这块“踏板”续约，转投了另一家更大的经纪公司，据说下一部戏打算让她进军国际影坛，未来会站到女明星金字塔尖的高度。 如果没有跟她恋爱过，没有投入过感情就好了……许千凝午夜梦回醉酒时经常这么想。 对方的经纪公司也是下了狠招，买了热搜恶人先告状。不说龚悦琪借着许千凝的人脉和辛苦才得到那个爆红的角色，也不说许千凝对她曾经多么一心一意，先声夺人弄出一大篇“经纪人和女明星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他们把许千凝给抹成一副不顾自家明星健康的色/婆娘，因为龚悦琪私底下不满足她的yin欲，所以许千凝就要在工作上给予一点颜色/看看，不许她拍危险戏时用替身，害得她距离爆破点太近差点毁/容，还在其生理期的时候答应导演下湖的要求，害得她忍痛完成戏份之后，上来直接昏厥送去医院急诊…… 这些搞臭对方名声、让几个黑粉带节奏、然后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正义怒骂之潮的伎俩，许千凝怎么会不知道？她气恨的并非这个，而是龚悦琪扬名后对自己转变了180度的态度。 “拜托，你还算是个二世祖，家里开了这么多年的经纪公司，在业内还是中不溜丢的，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个爆红未来大明星，算是你许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嘛，我这只凤凰怎么可能甘愿待在你们这么小的地盘上，我的天空可广阔得很，当初跟你交往也只不过是我出道的权宜之计而已，要不然公司怎么肯把资源全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人往高处走，许大经纪人你混了这些年，看来还是没明白这个道理啊。” 许千凝把她离去时不屑的表情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她走的时候态度越糟糕，对比之前两人甜蜜依偎温言软语的场面，就越让人觉得恶心。 公司里大家也是利益至上，表面上蛮同情许千凝人财两空，暗地里也有不服气的声音：“现在她知道吃瘪了吧，切，当时仗着自己是经纪公司的二小姐，就把什么资源和通告都送去打造龚悦琪那个贱/货，别人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许千凝像个小聋瞎一样，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瞧，篮子破掉，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也亏得是她自家开的企业，企划部和宣传部总算也帮忙抵挡掉一些负面压力，可许千凝受到的打击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了。 经纪公司的执行董事，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许文君批了她两个月的假期，让她去意大利等南欧国家度假散散心，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许千凝知道自己再不找个地方休息，再满脑子都是前女友龚悦琪的话，抑郁也是迟早的事，很难得听了姐姐的话出国度假。她出发之前，耳边好像听到一句，许文君说公司给别家培养了一棵大摇钱树，这口气一定要挣回来，会在这两个月里找出几个未来之星培养，等许千凝恢复情绪回国之后，就给她新的签约艺人。 那意思很清楚了，希望她化伤心为动力，重整旗鼓再捧出一个厉害的新人，最好能把龚悦琪干下去。 * 两个月时间也只是一转眼，这天许文君确定了许千凝回国到公司来，叫助理安排新选出来的五个美女在培训室等候。时间不知有没有冲淡许千凝被骗感情的伤心之情，反正至少许文君这里没有耽搁，五个美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而且公司已经明说，许千凝作为捧出过爆红新星的资深经纪人，会在她们其中选两个人大力培养，以后上综艺、拍广告、拍电视的机会就会像筷子筒里的竹筷一样，一大堆塞得满满的，不愁没有出名的机会，但到底谁被选中、谁被淘汰，这就要看许千凝的眼力了。 原来许千凝的助理，许文君生怕她看到旧人，会又想起一起力捧倒霉前女友的日子，所以也把她换岗，找来个新助理叫小乖，很听话没有鬼心眼的那种，叫她去机场接许千凝直接来公司。 许千凝在意大利等地待了两个月，肤色/在南欧阳光的爱/抚/下深了一点点，脸颊瘦削显得更加干练，她还是那样习惯性/地盘起头发，用一根镂金筷子盘在一起，耳边虚虚地垂下两缕，目光明澈抿嘴嘴唇，比起以往的自信……多了一分自我保护的感觉。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在车上听了小乖说的五个新人情况，很公式化地看她们的照片，以及过往拍平面广告的资历，小乖偷偷注意她的表情，她眼里一点杂七杂八的念想都没有，没有对她们任何人，投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那个意思。 “我记得两个月前出国时，企划部还说选五个新人，让我决定带其中的一个，怎么现在又说要带两个了，她们有说过原因吗？” 许千凝侧脸问小乖，小乖眼珠子很明显地转了好几圈，这理由还用多说吗，不就是当时你把所有希望放在龚悦琪一个人这里，到头来她跑了你什么都没有，所以才要分散火力培养两个人，总不能都跑了吧？ 她当然不能说这种话来揭伤疤，嗯嗯啊啊着：“是这样的，你看这五个女生都各有特色，其实都有可能是可造之材，选两位方便宣传部那里打造人设，比如一个清纯一个性/感，你看这个叫宋盈盈的就不错。” 许千凝低头看ipad，宋盈盈是此次的新人之一，长着一张标准网红脸，很明显的欧式双眼皮，鼻梁也有种希腊女神的范儿，这种五官放在其他人脸上会非常突兀，在她长卷发大浓妆之下，看上去倒还好，二十出头，以前有过平模的经验。 但她最厉害的资历跟作品无关，而是曾经两位中年油腻男演员传过绯闻，还有乱七八糟的照片什么的，上过热搜很有话题感，有一些无下限的网络综艺节目，已经到公司来说过好几次了，希望下次能让这个没有作品但有话题的美女上节目，到时候那弹幕绝对是铺天盖地。 “这种人……”许千凝看完宋盈盈的履历，看到她居然把跟某某男演员传过绯闻，作为最值得骄傲的资历写在个人介绍里，就有点吃不消。 可是小乖告诉她，现在网络综艺就是需要这样的艺人，流量就是王道，她振振有词地重复老板在员工会议上说过的话：“现在这个社会就是浮躁的，无论我们是看得起还是看不起，终究是我们去适应社会，而不是让社会适应我们，网红有什么不好，签个一年合约让她们上综艺真人秀，如果下一年风向标再有变化，大不了不签咯，反正这年头，年轻漂亮的美女是一茬一茬地长，我们只要有眼光，总能淘出金子来。” 许千凝笑着摇摇头：“我只能承认是这个道理，这个宋盈盈倒是可以签，不过就留给公司的其他经纪人吧，我跟这种人不太对路，诶这个新人好像还不错，刚到二十一岁，企划部有意向给她打造清纯小花的人设，不知真人怎么样，反正看上去还蛮清纯的。” 她点开这个叫姜以纯的新人履历，很认真地把她拍过广告和参演过电视剧配角的事看了一遍，姜以纯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说起她来，助理小乖好像也很有话说： “她漂亮是蛮漂亮的，就是有点闷葫芦，不像宋盈盈还有其他几个人那么会钻营，我觉得她少了一点竞争的心态，这种人在大学里当校花倒是很合适，真的要进演艺圈厮杀，什么抢角色/搞社交，恐怕……” “所以就需要经纪团队了呀，我虽然人在国外旅游，但也没有完全隔断圈内联系，已经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制片打过电话来，说有没有新面孔推荐，最好是清纯可爱些的，她们手上找来的女演员，演技好的年龄偏大，演那种角色/就是装可爱了，二十岁的演技又太青涩，这社会浮躁是没错，可总还是有人想好好拍一部戏，如果这个新人演技可以的话，那以我的经验，推荐出去应该不会给公司丢脸。” 噢，小乖心里说，许大经纪人你现在果然是完全转性/啦，听说你以前不会看好这种清纯内敛的人设，偏偏喜欢龚悦琪那样有野心的美艳型，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换个其他风格（口味）的也不错哟。许千凝好像听到她内心台词，扭头问：“怎么了，有话直说。” 小乖吐吐舌头：“没啦，我说千凝姐你的眼光肯定没问题，历史的经验证明了这一点，”话说出口又突然想到，哎呀，这不是故意揭许千凝力捧明星又人财两空的伤疤嘛，脸憋得通红直摇手，“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咳咳……” 许千凝并不在意：“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听到她的名字不会寻死觅活，生活还得继续，人要往前看不是吗，希望这次几个新秀里，可以有人不让我失望吧。”小乖嗯嗯拼命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阅读愉快~ 第2章 第二章 五个有可能被签约力捧的新人，此时正在培训室里着急忙慌。那个长着网红脸的宋盈盈，已经激动到补妆了好几次了：“哎呀我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爆红的女星，不行不行我要给许大经纪人一个超好印象，我觉得我的美艳风格跟龚悦琪还是有点像的，看来是我被签约的希望最大。” 之前在训练时，她嘴里就一天到晚炫耀认识什么制片人，什么圈内男星，好像觉得自己起点比别人高一等级似的，其他四人都不太看得上她。 只不过为了少惹麻烦，所以也不去跟她计较，现在经纪人千凝姐都要来了，她还不看场合地自吹，就有个新人过去冷冷地甩她一句： “宋盈盈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你觉得风格像龚悦琪不一定是优势噢，不是说千凝姐曾经跟她好过一阵子吗，龚悦琪在感情上跟她分手，在事业上换了新东家，你觉得千凝姐看到你会高兴啊，哼，痛恨恶心都来不及，没准当场翻脸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宋盈盈狠狠地翻她一个白眼：“要轰也是轰你，你今天刻意穿得这么性/感给鬼看啊，不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早就知道你想走跟龚悦琪一样的道路，从感情上拿下那个姓许的，再利用她的资源往上爬，我可比你光明正大得多！” 那个有1/8俄罗斯血统的新人米娜也不是好惹的，三言两语就跟宋盈盈吵起来，其他两人在旁边哼了一声看热闹，还是长相人畜无害的姜以纯过去劝了几句，说这里吵架被公司的人听见不好吧。她们才降低声音不再骂架，但眼睛还冲着对方喷怒气。 姜以纯就是被企划部说过，如果签约的话，可以打造清纯小花人设的美女，其实她平时的态度跟长相没什么区别，为人温柔低调，也正像助理小乖说的，看不出太强烈的企图心，不一定能适合演艺圈激烈的厮杀。 等了好半天怎么经纪人还没到，宋盈盈都出去打听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黑着脸回来，混血儿米娜也紧张地去了两次洗手间，大家都不知道新的经纪人会在五个人里挑哪两个，到底会选谁，凭什么来裁定？听说她手里已经有一个现代戏的女三号角色，那是不是要考察演技，如果临时叫大家来一段，又会表演什么呢？ 姜以纯看上去心如止水地等着，其实她比她们任何人都心急。一定要成功被签约啊，在这家公司新人第一年的签约费，就跟普通员工一样是月薪制，顶破天一万一个月，签满一年之后如果公司肯续约的话，薪水会根据名气翻倍。 好在就是签约之后，一年中肯定会给好几次出镜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全看自己的了……现在存款已经花得所剩无几，总不能老是靠着花呗，小宝贝多多那里，唉。 姜以纯想到多多，心里就本能地一软，此时她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人，她的眉间就皱起来，走到外面忍气吞声接了电话。 “你有大半个月没回来啦，有你这样当妈的吗，把女儿丢给我们，你都不知道多多那个小丫头多费事。”嫂子范淑惠一张口就哇啦哇啦的，姜以纯心虚地扭头看一眼培训室里的其他人，赶紧离得远些，压低嗓子：“嫂子你有什么事，我这里待会儿有很重要的会议。” “哎哟哟你是个未来的大明星，未来的影后，怎么这还没成名呢就跟家里人来这一套啊，我不管你开什么会，反正就告诉你，你女儿最近吵着要喝什么进口牛奶，贵得不得了，去一趟超市盯着进口零食买不停，不愧是未来影后的孩子，这花钱就海了去了。这个月她的伙食费超标，下半个月还有一千五的亏空，未来影后你看着办吧。” 姜以纯脸上紧绷着，一口气真想发泄出来，但迟疑了几秒钟她还是服软了：“嫂子，你就别一口一个未来影后地讽刺我了，我知道你们帮忙带多多也不容易，可是突然要一千五，我现在真是……” 她咬着牙，飞快心算着还能透支多少钱，那边嫂子的冷言冷语可不会等她，说她女儿好费钱啊，公主身子丫鬟命啊，可怜的闺女想喝进口牛奶都不成，投胎成未来影后的孩子可真遭罪等等。 钱钱钱，一打电话来就是要钱，每个月不是给你们五千的孩子伙食费和抚养费了吗，老是巧立名目来要钱，刚开始只要三四百，现在都上千了。姜以纯看着清纯无害，她心里也是有脾气的，她心头那股气像过山车一样，可是不把女儿交给哥嫂带，她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姜以纯这边试图跟她嫂子讨价还价，许千凝已经到达公司，老板在外面跟制片人应酬，电话里跟她说直接去培训室看新人就好，她正朝这边走来。 “千凝姐，你手上现代戏女三号角色/还不错啊，就拿那个去考她们的演技吗，可是她们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助理小乖像个团子一样，跟在经纪人气场的许千凝身后，许千凝笑笑，谈到工作她就进入了状态，曾经那些被分手鸡飞蛋打的伤痛完全消失不见，边走边说：“要准备什么呢，这是演员的基本业务能力，连这都搞不定就别做出名的美梦了……” 电梯来到培训室的楼层，电梯门打开，许千凝踏出来往培训室走，一眼就看见，走廊尽头一个美女在打电话，似乎跟电话里的人有些争执，说得脸都涨红了，感觉有点失态。 许千凝没有脸盲症，记性/太好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她瞬间认出这是那个可以被打造清纯人设的姜以纯，径自走过去的时候，朝助理小乖看了一眼。小乖之前还说过，姜以纯这个新人不用人设，她本来就很清纯可爱动人，现在被千凝姐一见面就好像打脸了，吐吐舌头不敢说话。 * “上次回来的时候我教过多多，说去超市的时候不可以要这个要那个，她怎么会吵闹买很多进口零食呢？她不是那样的孩子，你们带多多是很辛苦，我能够理解，可是我现在每个月都给嫂子你五千块了，一个四岁的小娃娃怎么都吃不了这么多吧……” 姜以纯涨红了脸，忍气吞声地争论，她扭头想确认一下培训室里没人发现她，忽然一瞬间，目光和走廊那边过来的许千凝，还有小助理对了个正着，这尴尬的一幕即使是专业演员也很难演绎，那一刻，害怕、心虚、恐惧完全在她的眼神里。 千万不能被公司知道，她才二十一岁就有了个四岁大的小娃娃，要是知道了公司绝对绝对不会签她的！还打造什么清纯小花的人设，做梦吧！ 姜以纯的表情在几秒钟之内，从丰富多彩变回原来的温柔可爱，她显然认出了捧出爆红女星龚悦琪的经纪人许千凝，赶紧挂线，小碎步往前几步，很有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许千凝混了这么久也算见多识广，只是她的脑洞没有大到，能猜出面前这个长着清纯面孔的新人居然有个四岁大的娃，她点点头寒暄了几句，还没等姜以纯努力营造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训练室里的宋盈盈，还有其他几个美女像蜜蜂见到鲜花似的飞扑出来。 她们一个个脸上笑容甜美得能让一般人心都化开，都知道许千凝喜欢女生，尤其是和龚悦琪风格有点接近的宋盈盈，更是挤过来用最娇柔的声音跟她打招呼，那个1/8混血儿米娜眼里也是电力十足，一个个都努力想被她签下成为未来明星，反倒是把最先见面的姜以纯给挤到了最外面。 许千凝在花丛中纹丝不乱，她示意大家不要吵吵嚷嚷了，到旁边的小会议室去。美女们像妃子簇拥女皇一样，笑容魅惑、姿态婉约地迎着她过去，姜以纯咬咬/嘴唇跟在后面，扫视了其他人一眼，眼里流露/出一定要胜过她们的火苗。 而她的这个小动作正好在许千凝的余光范围之内。许千凝从她的微表情中感觉出，这个长相人畜无害的美女，其实野心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 许千凝掌握娱乐市场的人设动向，她认为那些美艳性/感风的艺人局限性/比较大，而且这种美女在吸引女性/粉丝上很无力，像宋盈盈自带话题流量，又容易被扣负面/新闻的锅，可能会有前途的又会男女通吃的那种新人是……她无法形容，说通俗一点就是“咬人的狗不叫”。也不知为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莫名觉得，这个姜以纯的整体感觉，要胜过其他几个拼命上来拍马屁的。 助理小乖哪猜得到许千凝心里想的是这个，在这些人里她对姜以纯印象最好，还低声撺掇：“哎呀你怎么不去捧着千凝姐，让人家抢先一步了吧，要要被签约力捧的话，就不要这么害羞嘛，要抓紧一切机会表现自己呀。”姜以纯嗯了一下谢谢她。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章 第三章 在小会议室里，一片莺歌燕舞的声音热闹得很，也是宋盈盈开始起头的，她的嘴巴跟抹了蜜糖一样，把之前准备好的马屁话翻出来：“千凝姐火眼金睛千锤百炼，是经纪人中的翘楚，我都打听过了，圈内人说起你推荐演戏的艺人，没有不说好的，这次能有被你带出道的机会，我宋盈盈一定会牢牢把握机会，付出120%的努力让千凝姐脸上有光。” “宋盈盈那些消息不算什么，我可知道，上次一部年代戏里，千凝姐带的艺人拍摄爆/破没有经验，千凝姐带着他们跟烟火道具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为此还跟导演据理力争，但最终让艺人消除了心理负担，爆/破戏一条就过去了。这个就能说明千凝姐是多么好的经纪人，能被这样认真负责的经纪人签约，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几个美女一个赛一个嘴巴甜，姜以纯旁观了一会儿，发现她们都聪明得不得了，夸许千凝的时候，绝对没有带到前女友龚悦琪半个字。当然啦，谁也不知许千凝现在心里放下了没有，还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好。 “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想跟我签约，你们倒是一个个都自动说了原因，很不错，都很有诚意，”许千凝微微一笑，目光越过几个美女，看到她们身后还没发声的姜以纯，“你也是希望能签约到我手下的吧，你有什么想法要谈谈？” 所有人噌一下回头，姜以纯人畜无害地站着，漂亮的长发披在肩头，一副大学校花的模样，看到许千凝有神的目光盯着自己，居然一偏脸躲闪开。 助理小乖站在门口，有点恨铁不成钢，觉得姜以纯肯定是没戏了，难道不知道千凝姐喜欢有野心的新人吗？ 姜以纯清纯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声音不高但是很坚定地说：“如果千凝姐愿意签下我，并且给我机会参加综艺节目和拍戏的话，再加上企划部给我打造人设，我一定可以成为不输给龚悦琪的新星，甚至超过她也说不定。” 哎呀一声，有人低低地喊，大家马上扭头去看许千凝的表情，宋盈盈就很有点幸灾乐祸：哈哈这个清纯面孔的美女果然够单蠢，明知道千凝姐跟龚悦琪分手，现在说这个不是打她的脸吗？ 然而许千凝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光影，并没有她们意料中的不快，她从姜以纯眼里看到了一种……她没法形容，好像是破釜沉舟的决心。她心里有点小疑惑：那感觉总好像有点，好像姜以纯不被签约就无路可走了似的，她有什么没说的难言之隐吗？ 无论如何大家自我介绍完毕，许千凝也对五位新人有了初步印象，让助理小乖把一部现代戏的女三号台词分发给她们。 “关于唱歌跳舞才艺什么的，你们的资历上都写了，基本上你们都有拍摄平面广告的经验，镜头感应该也不错，我手上有一部戏的女三号角色，现在给你们十五分钟准备，然后一个个到我面前来试镜，试的时候不能看本子，主要为了看看你们的台词功底和演技，谁演得比较成功，我会优先考虑。” 五位新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吧，真正拍电视剧试镜，之前都会给好几天时间准备呢。助理小乖可不管这个，笑眯眯地把台词本给她们，说着加油哟。 姜以纯拿到本子一目十行地扫视着，她马上发问：“那个……千凝姐，这一段好像是女三号和女主角的对手戏，我们一个人怎么演，总要和人配戏吧？” 其他人也嗯嗯点头，许千凝很淡然地笑笑：“那就我和你们配戏啊，你们别看我只是个经纪人，以前龚悦琪刚出道拍剧背台词的时候，我也经常和她配戏的。” 新人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让人紧张了吧。宋盈盈就扭头狠狠地瞪了姜以纯一眼，意思是都是你吃饱了撑得慌，刚才没事去千凝姐的前女友干嘛，现在好了吧，千凝姐没准真拿我们跟她对比了。 姜以纯无视了她的目光，把精力集中在台词和人物上，大家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准备。 在不大的会议室里，其他人占据了后排角落的位置，而姜以纯并不在意，她走到靠窗背光的地方，默默把台词记住，这一段是女三号和女主角发生争执，她觉得许千凝还蛮会挑戏，她自己曾经去几个剧组试过镜，都需要演大段的声嘶力竭的片段。 当时姜以纯也很努力，可能是她自视甚低，觉得只要能演上角色/就很好了，所以挑的都是女反派一类，而她的长相又实在跟坏人不沾边，因此错失了机会。而那些看上去好人的角色，都是非常讨喜的，那些演员不是有经纪公司，就是有过拍电视剧的经验，她一个徘徊在门外的新人也不可能争取得到。 * 其他新人在会议室后排默默准备，长相最美艳奔/放的宋盈盈好似心不在焉，一会儿低头看剧本，一会儿抬头看看别人。 会议室里安静得像是备考的考场，而许千凝坐在最前面，她也正在默默看台词，准备待会儿跟新人们对戏。 宋盈盈暗暗瞪了她一眼，腹诽着：这个经纪人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会变通，难怪带出来的新人要跑路，现在拍电视剧都有配音，谁还傻乎乎地背台词啊，差不多不就行了吗？听说龚悦琪新拍剧里，她只要做做口型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多事……唉，我先忍气吞声被她签约下来再说。 短短的十五分钟很快就到，许千凝真是一秒钟也不差，回头看看各位，似乎除了姜以纯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有点惶恐和不确定。 “好了，你们就当我是选角导演，过来试镜吧。”她起身走到最前面，助理小乖很聪明地把最前面的会议桌推开，那中间的一大块地方就成了表演地点，许千凝姿态利落地背靠着桌子，用眼神询问谁先来。 傻子都知道，这种时候当头/炮划不来，姜以纯心里其实有了七八分底，但她也按兵不动。许千凝笑笑，示意助理小乖把ipad递给她：“这里面有你们的资料，我随便点到谁，谁就先上来。”说着她当真手指头随便滑动，第一个上的是中俄混血儿米娜。 其他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许千凝沉下脸：“你们这样不行的，在我这里试镜都推三阻四，以后真到了剧组怎么待得下去？” 米娜在她逐渐凌厉的目光里，走到会议室中间，本想放下台词，可一对上许千凝认真的眼眸，她好像又紧张得把什么都忘了：“那个，千凝姐，我要开始了。”她很狡黠地把台词放在左手台面上，为了可以时不时偏脸去看。 宋盈盈得意地哼了一声，走过来打断她刚酝酿好的感情，把剧本一抽：“千凝姐说了要对戏啊，都给了十五分钟你台词还没背下来吗，你这基本功不行啊，以后真的进剧组，还不给千凝姐和公司丢脸！” 米娜气得真想扇她巴掌，许千凝一手拢在嘴边咳咳两声：“开始吧。”米娜没辙，只能带着不服憋着的情绪去演这段吵架戏，可想而知她本来就没记住多少台词，而许千凝又特别认真，她这场试镜可算是七零八落，宋盈盈在后面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你是平面模特出身，没有演员的台词基本功，但我这次推新人主要是往电视剧、网剧、电影方向发展，你可能会……”许千凝不说下去，米娜咬着嘴唇，扭头狠狠地瞪宋盈盈，宋盈盈幸灾乐祸地偷笑。很显然她试镜不太成功，姜以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心里多少有点底，没等许千凝继续耐着性子叫人，她就主动要求。 姜以纯十七岁的时候考上过戏剧学院，也是经受过专业台词演技训练的，只是因为突然的某件事……让她没办法继续学业。 之后她带着萌娃多多过得不如意，本来父母健在的时候还能帮衬着，后来父母去世她只能投靠哥嫂，哥哥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嫂子本来就在家带儿子，又要多带姜以纯的娃，为此吐槽了一大堆屁话，姜以纯只能拿钱来堵住她的嘴，现在捉襟见肘没有存款，除了表演以外也没有其他技能，根本找不到好工作，要不然她也不会咬咬牙跑来经纪公司当新人。 姜以纯走到会议室中间，面对许千凝认真的脸，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剧本放在一边，后面的宋盈盈发出嘻嘻嘻的笑声，重蹈覆辙把她的剧本给抢走了。 姜以纯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进入了女三号的角色。剧情内容是，女主角和女三号本来是好朋友，但因为一些事发生了矛盾，积怨终于有一天爆发。许千凝扮演的女主角声音低沉：“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姜以纯瞬间那温柔的表情就纠结起来，哑着喉咙，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像眼泪也要夺眶而出：“我也不想的，但我所做的一切，我所隐瞒的一切都有原因，当时我实在不能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几句台词之后，姜以纯首先入了戏，也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除了女主角和女三号互相指责的台词之外，又出现了其他场面：她被许千凝顺利签约，然后参加了各种综艺节目通告赚了人气，又成功出演了一两个小配角，运气很好拿到主角，成为人气很高的清纯小花…… 而这时候她最害怕的事居然发生了，她没结婚就有一个孩子的事，成为她演艺道路上的荆棘丛，许千凝作为经纪人为她付出很多心血，没想到一夜之间清纯人设崩塌，哈哈二十一岁未婚就有一个快四岁大的孩子，这种女生能称得上清纯小花吗？ 许千凝或许也会像今天试镜时一样，伤心痛苦地问她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隐瞒着……姜以纯说完这段试镜的台词之后，会议室里气氛安静下来，她都没想到自己的肢体语言会这么到位，而许千凝眼里很难得流露一丝欣赏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章 第四章 都没听清楚许千凝跟助理小乖说了些什么，姜以纯到旁边休息，心跳飞快，此时某一种女性/的直觉冒上心头：刚才那段情绪动荡的戏份，为什么会代入自己的情况？不会的不会的，没人知道她有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只要嫂子不出去胡说八道……应该不会的吧，自己要是赚钱了就是摇钱树，嫂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唉。 姜以纯这边心里跟小人打架似的忐忑不安，她努力把这种不良直觉给撇在脑后。在她之后的几个新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虽然都是有镜头感的平面模特，但跟正经上过台词课的姜以纯比起来，马上就差了一个段位。许千凝偶尔冲她这里瞥一眼，姜以纯努力调整一下情绪，装作若无其事。 最后一个试镜的是宋盈盈，之前每一个新人的剧本都被她抢走，等她上的时候，米娜还有其他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她，准备好了抢她的台词本反击一把。但宋盈盈在她们表演时，已经暗搓搓吸取了一些经验，她没能把台词顺下来，可夸张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还是为她加了不少分，让其他人气得牙痒痒。 * “肯定是姜以纯表现最好啦，都是该死的宋盈盈，抢我剧本打乱我思路，真想扇她两下。”新人里有人嘀嘀咕咕的，那个中俄混血儿米娜特别生气，瞪着宋盈盈真恨不得挠花她大浓妆的脸。 “今天的试镜就到这里吧，在我这里已经对你们的台词演技能力有了了解，我心里也有数了。看起来你们其中有人还不太服气。三天后有一个矿泉水广告，我会带你们去跟广告导演沟通，不过到时候用谁和不用谁，都是导演和厂商负责人来定夺的，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入门的机会而已，小乖你把广告脚本给她们看看，回去自己好好做准备吧。” 许千凝很公事公办地说完话，无意间好像瞟了姜以纯一眼，离开时跟助理小乖耳语了两句，小乖明显有点笑的意思，嗯嗯点头。分发广告脚本的时候，宋盈盈等几个新人已经对小乖展开了讨好大法，一口一个她好可爱呀，这么小就出来当助理很辛苦吧。小乖被她们叽叽喳喳地包围得有点脸红：“小什么，我都大学毕业了，都比你们年龄大呢。” 姜以纯站在几个人后面，被发到广告脚本的时候，小乖踮起脚在她耳边掠过一句：“咳咳，待会儿别急着走，千凝姐想找你谈谈。”姜以纯瞬间脸上泛起喜上眉梢的神采，又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本以为接下去会有跟经纪人细聊的机会，但有时候生活中的麻烦总是让她猝不及防。 助理小乖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其他人，蹦蹦跳跳地过来：“姜以纯跟我去千凝姐的办公室吧，你今天那段演技真的很厉害，要不是你的简历上写的是高中毕业，我真的会以为你是科班出身呢。” 姜以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捋长发：“没有啦，我也只是当过平模，偶尔才参演过几个电视剧的女配角，那些剧还都是没能播出的，都没到十八线。”助理小乖很喜欢她这种不急着拍马屁的美女，跟她开心地边走边说。 去往许千凝办公室的路上，她们遇见了几个企划部的人，助理小乖跟那些人都蛮熟的，主动问：“喂三胖蛋，你的清纯小花人设/的稿子弄得怎么样啦？” 姜以纯还有点羞涩，冲他们直笑，就听见企划部两个人暗搓搓地议论：“千凝姐满血复活了吗？这回不要美艳风要清纯风的？不知道行不行噢。” 姜以纯正想跟三胖蛋他们寒暄几句，忽然手机又响起，她一看就皱起眉头，怎么又是嫂子打来的。她说了声抱歉赶紧去旁边接电话，压低了声音：“嫂子你现在打来干什么，我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会议。” “别拿这套忽悠我，你那个女儿可真费钱哪，刚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说她又把裤子尿湿了，这不还要我拿着裤子送去？这一来一回的打车费、人工费、误工费……敢情我跟老妈子一样，每天上班买菜烧饭做家务管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成你女儿的保姆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姜家的啦，你出去问问看孩子的保姆一个月多少钱，有你这种小姑子使唤大嫂的吗……” 嫂子范淑惠嘴巴跟上了弦的闹钟一样说个没完没了，听得姜以纯脑袋疼，那边助理小乖已经和三胖蛋他们说完话，扭头看她。 “嫂子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多多那里你受累帮忙，我这里真的有要紧事。”姜以纯忍着火气低声说，迫于无奈同意有空就给她转账，天晓得她还要预支信用卡，这简直是把她往死里逼了。 她好不容易打发完讨债鬼一样的嫂子，回头看到助理小乖歪着脑袋看她：“美女你好像有麻烦啊，之前千凝姐和我也看到你在急火火地打电话，你们家，还是你的朋友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姜以纯一口否定，生怕因为自家的麻烦影响到签约，绽开一个纯真可人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那个，我们还是进办公室吧。” 助理小乖挠挠头，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可既然姜以纯都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了，她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心想如果千凝姐真看中了她，到时候再问吧。 姜以纯到许千凝办公室，许千凝眼光毒辣，直接就说她简历上没有写清楚，她特别还打印了一份，拿水笔点点戳戳：“你看，叫你写自己有任何的拍电视剧、电影经验，你写了几个跟群众演员差不多的配角，还写自己没有正规院校经验，但吃得起苦……明明你刚才的台词功底和肢体语言，肯定是经过科班培训出来的，但你的学历上又只是普通高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看走眼了。” “没、没有啦。”姜以纯有点不好意思，她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把考上过戏剧学院的事说出来，因为涉及到之后的一年休学，对方肯定要问起是为什么，她又不能说实话，干脆忽略掉这段。 许千凝皱起眉头，水笔搁在下巴上玩味地看着她，说起来她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可是任何一个想签约经纪公司以后成名的新人，哪个不是拼命说自己有经验、有天赋、有梦想，会全力配合公司的企划，希望能被力捧，这年头谁还玩沙里藏金那一套啊。 姜以纯像玉女一样站在她面前，许千凝好像实在看不出什么了，说了一些三天后拍广告试镜的事，到时候面对的不是经纪人，而是真正的广告导演和厂商负责人，希望她能延续今天的良好表现。 许千凝说完后面这半句，自己不觉都有点哑然失笑：“你这个美女倒是有点与众不同，看下来好像除了演戏，其他时候你都很静默，不懂得争取机会，这是不行的，我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到时候签约了你，你指望外面的交际都是我经纪人一力承担，你只要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岁月静好，告诉你没有那么美的事。” 姜以纯嗯了一声：“我知道，只是我不喜欢非常吵闹地追在你身后讨好，比起那个，我更希望能在专业上不给你添麻烦，当然我明白千凝姐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拍广告的时候机灵一点，我会努力的。” 许千凝眉毛挑起，又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不卑不亢的新人，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扑上来的美女真的不一样，不再多说什么，让助理小乖送她离开。 * 许千凝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下班后，宋盈盈就在公司门口等着她。许千凝因为刚从国外回来，她的车并没有开到公司，她准备打车回家，手臂就被宋盈盈热乎乎地给贴/了上来，都不避讳过路人的目光，一口一个千凝姐叫得让人骨头都酥了。 许千凝还想有礼貌地挣脱/她，但宋盈盈会给她这个机会吗，叫的出租车远远驶来，死命挽着许千凝就把她塞进了车后座。“千凝姐，你在意大利待了这么多天也累了，我很会做饭，我到你们家去做给你吃吧，放心我保证做得色香味俱全，就像我的人一样秀色可餐。” 宋盈盈故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摩挲着，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在说话的时候舌尖还伸出来，黏糊糊痒丝丝地要掠过许千凝的耳朵轮廓，换了别人可能会心情荡漾，但许千凝一点情绪都没有，头往旁边偏了一下，冷冰冰地似乎根本不会被她的温度沾染半分。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千凝正事哭笑不得，难道别人以为她现在是单身，就能有机会吗？她努力把胳膊从宋盈盈的一对75E中抽出来，宋盈盈死命地贴/上来，“今天晚上我有个朋友约，宋盈盈你还是回去准备广告试镜吧，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没用的，到时候能不能用你，还要看导演和广告商的意思。” 说着许千凝叫司机靠边停，推开宋盈盈就下了车，宋盈盈娇声娇气地叫了两声，也只在空气里留下一丝尴尬的余味，她悻悻地啐了一口低声骂：“不识好歹，放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都瞎了眼当看不见，活该被龚悦琪甩！” 许千凝生怕宋盈盈还跟上来，随便叫了一辆车离开，又发现微信有新加好友，是那个中俄混血儿米娜发来的，要求加好友的话说得又甜又腻。 许千凝不记得自己给过这些人微信，大概她能拿到也费了不少功夫吧，是接受好友还是无视？她犹豫片刻，觉得有点好笑，离开热闹的圈子两个月，回来一下子好像不太适应了啊。 开出去几条马路她想起了刚才和朋友的约定，打电话给在某家幼儿园当老师的闺蜜，闺蜜也很关心她的感情生活状况，白天发了好多消息来问候，许千凝觉得自己还是有人想着的，心里很温暖，通话得知她在幼儿园还没有下班，于是叫司机拐弯往那里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瑶瑶萌娃+345瓶营养液。 第5章 第五章 “呼，到你这里就好了，我暂时能撇开那些麻烦，你都不知道，现在的这些新人啊，一个个的基本功没多少，偷奸耍滑的本事倒是很大，还有美女想要涩诱我，亏得我定力十足。偏偏公司有意向签约的就这么几个人，我也只能在她们里面选……” 许千凝到了闺蜜梅子所在的萌娃幼儿园，差不多晚上五点半，有几个孩子还没有回家，梅子不能走只能干等，但她嘴里也不闲着，各种小零食叽叽嘎嘎吃个不停，见到许千凝就往她嘴里塞一块花生糖： “好啦一见面就吐槽，知道你有定力，看到大美人都坐怀不乱行了吧。还不快想想晚饭吃什么好，哎你不说给我带了意大利化妆品和香水吗？快快快拿出来看看。” 许千凝哎呀一声，好生抱歉：“真是忙忘了，东西丢在办公室里没带出来，下次吧，下次一定给你。” 梅子一张圆圆的脸鼓起来，好失望的样子，许千凝赶紧哄她说别生气，待会儿请她吃晚饭，地点她来定。梅子才喜上眉梢：“嘻嘻，你还是这么好骗，又给我骗来一顿饭。” 许千凝拿她真是没辙，弄了一把她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奶娃一样，我看你不该当幼儿园老师，应该和小朋友们坐在一起。” 梅子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下一秒钟又懊丧地一摊手：“唉怎么办，要真的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倒也好了，就是有个别家长老是晚来接娃，我还得没有加班费地一直陪下去。” 她吐槽的声音低下去，显然不想让那孩子听见，伸手指一指活动室角落，许千凝目光看过去，那孩子剃了一个小板刷头，穿着旧旧的格子衬衫和小裤子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有时候亲/亲/洋娃娃，有时候把它放在怀里像摇篮一样哄着，摇来摇去很亲密。 许千凝觉得还挺好玩的，这么小的小男孩喜欢玩洋娃娃，不过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男孩子应该玩变形金刚和玩具飞车，女孩子应该玩娃娃，这些都是外界形成的所谓刻板传统，孩子喜欢玩什么本来就是天性嘛。 “梅老师辛苦辛苦，多多快点跟舅妈回家。”梅子站起来跟那家长寒暄，许千凝也回头去看，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士，烫着漂亮的发型穿着很时髦，手里牵着一个大概六岁左右的小胖男孩，男孩手里还拿着一根羊肉串，吃得满嘴流油特别香。 那个叫多多的孩子看到家长来了，很不舍地把洋娃娃放下，许千凝才知道，噢原来这个娃娃不是“他”的。 “他”起身拉一拉裤子，迈开小腿跑过来，一张小脸特别清秀可爱，怯生生地朝不认识的许千凝看了一眼，又去看那胖男孩手里的羊肉串。胖男孩很炫耀，把剩下的半根羊肉串递到“他”面前：“嘿嘿，你想吃吗，就不给你吃！馋死你！”然后啊呜啊呜大嚼起来，那个青年女士跟梅子说笑了几句，低头“笑眯眯”地对多多说：“多多啊，下午没有尿裤子给老师添麻烦吧？” 多多胆怯地摇摇头，又去看胖男孩已经吃得差不多的羊肉串，又不敢多看怕挨骂，被青年女士拉着手，“笑眯眯”地说了句：“多多真听话，舅妈带你去吃麦当劳。”说了声老师再见就走了。 可不知为什么，许千凝皱起眉头，老觉得那女人笑容虚伪得很，好像是做出来给人看的，梅子说她多心啦，那个叫姜多多的小孩子，父母都不在本地，是寄养在舅舅家的，舅妈能这样已经算很不错了，她就催促着赶紧去吃饭，总算能下班喽！ 多多被舅妈范淑惠带到外面，就松开了手让她自己跟着走，范淑惠忙得不得了，还要帮宝贝儿子擦嘴巴，多多刚才听到了麦当劳有点高兴：“舅妈，我们真的去吃麦当劳吗？” 范淑惠轻蔑地哼了一声：“听听，胖胖你到时候可要给我作证，多多吵着闹着要吃麦当劳，不是舅妈不给你吃，是你那个小气的妈在外面赚不来钱，什么时候等她的钱到账，舅妈就带你去吃。” 多多被这逻辑有点绕晕头了，她还想说什么，范淑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快走了走了。比她大两岁的胖胖表哥做了个鬼脸：“傻丫头还想吃麦当劳呢，我们是吃完了才来接你的呀，你就等着回去吃剩……”话还没说完就被范淑惠扯了一把，又低头做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别听你表哥瞎说，多多不吃麦当劳，那些都是垃圾食品不好吃，舅妈给你吃的都是新煮出来的饭，香喷喷的吃个饱。” 多多真不知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范淑惠平时在老师面前，对多多好得不得了，没事就说自己多带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其实多多别提有多省心了，她懒得给多多洗头洗澡，就带她一个女孩子去剃了个小板刷头，衣服穿得也是胖胖剩下来的。 对外别人问起来，她就搬出一套“这孩子生下来多病多灾，算命的说她要打扮成男孩子才活得长”一类的鬼话，而私底下也教育过多多，不许在外面胡说八道，否则就惩罚她。 多多在这种不知真假的环境里，只能怯生生地忍耐，其实她很想吃麦当劳，但又想到白天自己尿湿了裤子，害得舅妈跑来一趟，所以就把食欲/给忍了下去。晚上回家她吃的是昨天剩下的饭菜，耳朵里听范淑惠说了好多遍“等你妈生活费一到账，就请你吃一趟麦当劳”，她小小的心里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把自己丢给舅妈带，还不肯给生活费呢？要是给钱的话，舅妈肯定就会对自己好一点了。 * 许千凝这边，完全想不到那个叫多多的孩子以后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她正和梅子吃海底捞，一边说着自己在意大利度假的悠闲，回到国内工作，一下子还没有恢复到雷厉风行的状态等等。 梅子眼睛盯着辣锅里的牛肉片和鸭肠，嗯嗯地回应着，忽然又想起来害得许千凝心力交瘁过的前女友龚悦琪，但下一秒钟就把这想说出口的问题，混着包裹上小料和花生碎的肥牛一起吞了下去。 “喂，我在说我回国后的工作，你刚才的表情怎么像吃到生姜一样？”许千凝敏锐地觉察出她心里想法，故意笑起来，挑着清汤锅里煮了一会儿的菌菇。梅子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嘿嘿嘿笑了几声，许千凝主动问：“你是想说琪琪吧？” 梅子立刻瞪大眼睛：“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啊。”许千凝一笑，梅子仔细打量她的表情：“不是吧，难道你真的放下了，已经完全放下了？” 许千凝的脸庞，在氤氲的火锅热气中看不真切，她漫不经心地把菌菇都挑干净，在碗里堆得高高的，却又不吃，放下筷子，轻笑：“放不下又怎么样，人家可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啦，我再多想也无益。” 梅子转转眼睛，出主意似的笑：“那个……我好像记得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忘记前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更好的恋情，你又不是没机会，刚才不说了新人美女对你示好吗，其中有没有还不错的？或者你在演艺圈这么久，还有其他认识美女的渠道，我可是好心好意想帮你，别瞪我呀。” 许千凝切地一笑，她手撑着下巴往旁边的窗外看，玻璃窗上映出她有点落寞但是强撑着的容颜，而那个曾经和自己依偎在一起，嬉笑打闹卿卿我我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并不是想恋爱，只是怀念那些过去的美好时光，按理说我在这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什么人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几乎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我没想到第一次真正付出真心会得到那样的结果，表面上我好像度假归来一身轻松，实际上我心里已经被套上了保护壳，这是一种本能的防御，现在无论哪个美女过来讨好，我都不为所动，大概就这样变成了爱无能吧。” 梅子扁扁嘴，都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心里把过河拆桥的龚悦琪骂了好几遍，觉得两人一起吃饭不应该说那些煞风景的话，咧开嘴笑哈哈的，把其他的海鲜蔬菜给倒进火锅里，招呼许千凝快把碗里的吃光，还有好几轮呢。 许千凝微微一笑，和她说笑起其他的事来，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梅子说“那些新人里有没有还不错的？”那句话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出姜以纯站在人群后面的身影……感觉就好像，她一直都站在那里，只在等自己去发现一样。 莫名其妙，我肯定是缺爱了，不要把工作和私事牵扯在一起，那些新人无非为了签约出名而已，我也只不过要利用她们赚钱，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关系的。许千凝的本能把自己保护起来，不允许自己产生任何关于爱情的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章 第六章 三天后，在某广告公司的室内拍摄地，姜以纯和其他几个新人都早早地到了。今天根据要求，她们要穿上广告服装试镜，定夺者是导演和广告商的负责人。 当然不是试镜成功就马上拍摄，被选中的人也不是主角，只是配角而已，广告商属意的女明星正在拍几天的真人秀通告，要等她有空了才会正式开拍。 几个新人都有平面广告经验，尤其是那个中俄混血儿米娜，她最得意的资历就是当过一家写真馆的形象代言人，对于镜头感和跟摄影师的协调能力，可算是个中老手了。 宋盈盈也不差，不过她的主要心思似乎没有放在试镜上，她一到拍摄内景的场地，就花枝招展地找广告导演在哪里，看到导演助理等人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帅哥猛男地乱叫，那些男工作人员被她弄得都不好意思了，其他新人纷纷对视一眼，心里嗤笑宋盈盈真是个花痴。 姜以纯则不然，没有去和任何人打好关系，不是她不会，而是她心里清楚得很，就算讨好那些小喽啰也没用，决定权在导演和广告负责人身上，其中又以广告负责人的意见为重，像宋盈盈这样贴/上去死皮赖脸，也不过浪费时间而已。 她这几天就做几件事，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透剧本，给贪心的嫂子范淑惠转账，因为透支了额度，她现在又没有正式被签约，生活费方面就更加捉襟见肘了，买了挂面和馒头，一点荤腥都没吃，她还安慰自己就当是减肥吧。她一米六五的身高，现在只有四十二公斤，下巴尖尖的，一张脸清瘦得让人怜爱。 只有一件开心的事，她抽空去哥嫂家看看宝贝多多，多多开心地飞扑到她怀/里，嫂子范淑惠说她收了钱没有亏待萌娃，说带多多去吃过麦当劳了。其实根本不是去麦当劳吃，而是范淑惠下班回家，去超市买了个五块钱的便宜汉堡包，回来哄多多这是麦当劳新出品的，多多也不知道，啊呜啊呜吃得真香。 姜以纯对此不知情，心想她多给了一千五呢，嫂子就给娃吃一顿麦当劳？可她看到萌娃的笑脸，决定不去计较这些，跟嫂子撕破脸很容易，那多多归谁管呢？ 姜以纯临走的时候，多多抱/着她的腿不让走，明明很想哭却又不敢哭，眼眶里湿乎乎的，小嘴嘚吧嘚吧：“妈妈你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姜以纯心里好难受，也只能蹲下来揉揉/她的脑袋，心疼她被剃了小板刷头，亲/亲/她的额头：“多多要乖，等妈妈赚了好多的钱，就能带你一起住了，你在舅舅家要听话啊，别给舅妈惹麻烦。” 多多撅起小嘴，一手拉着姜以纯的衣服，一手擦擦眼睛：“我不会惹麻烦的，我都没有哭。”姜以纯抱/抱/她，起身跟她挥手说再见。 姜以纯不知道她离开后，范淑惠背地里那些骂骂咧咧的话，还有胖胖故意欺负多多，说“哈哈哈，你妈妈又不要你啦，要是我们家也不收你，你只能去马路上要饭”这样的话，多多咬着嘴唇不敢发声，睡到自己角落里的小/床/上，窝在被子里轻轻地哭。 * 厂商负责人姗姗来迟，广告导演都要凑上去拍马屁，给他介绍这是大经纪人许千凝介绍来的五个新人，从中选一个，到时候做矿泉水广告的配角。负责人也有点“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意思，背着手把美女们都扫视一遍，点点头说开始吧。 宋盈盈今天跟人来疯似的，看到广告负责人就一脸发/春的模样，抢先冲上去表现。原定的广告内容，要求女配角作为背景板，穿着薄纱显露/好身材的衣服从水里站起来，然后女明星到镜头前拿着矿泉水说一段广告词……宋盈盈把好好的一个山间女神的角色/演绎得好像小姐从/良，搔首弄姿，时而突显75E，时而扭腰摆/胯，看得广告负责人莫名都脸红了。 她在试镜的时候，许千凝和助理小乖也来到试镜场地，因为早上许姐姐有点事商量开会，她们到得有点晚。许千凝刚跟小乖说没关系，她跟那个广告导演是朋友，就看到宋盈盈肆无忌惮地表现着喷火性/感，而导演和负责人两个直男看得眼珠子都转不动。 宋盈盈试镜完毕，看到许千凝来了好高兴，似乎完全忘了三天前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窘态，晃荡着大匈飞扑过来：“亲爱的千凝姐！”搞得她跟许千凝像什么久别重逢的闺蜜似的，其他几个新人面面相觑，宋盈盈这脸皮的厚度不一般啊。 导演和负责人挠挠头，咳咳几声，许千凝过去跟他们寒暄几句，宋盈盈死命贴/在许千凝身后，拼命朝他们抛媚眼，旁边观看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暗自发笑。 广告导演示意许千凝到旁边私聊，许千凝甩开宋盈盈热乎乎的胳膊，宋盈盈也不介意，扑过去撅起花瓣一样的嘴唇跟厂商负责人拉家常，一副角色/志在必得的态度，那个中俄混血儿米娜看不下去了，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骚发完了没有，找凉快地方呆着去吧。”宋盈盈扭头唰啦变了脸。 “咳咳千凝姐，我不知道你介绍来的新人是这样的，这么奔放的就算现在也不多见啊，那个宋盈盈的条件是不错，就算有点……咳咳，我虽然是导演，但也只是个拍广告的，她这么扑上来是不是拿我当大肥肉了？千凝姐你稍微管理一下新人吧，出去好丢人哟。”导演对此很无奈，宋盈盈好是好，可要是自己真选中了她，肯定会被人风言风语说qian规则的，有点得不偿失。 许千凝也表示无奈，她回头看看宋盈盈，莫名目光又看到另外一边，从更衣室换好薄纱服装出来的姜以纯，大概是跟宋盈盈的艳俗对比太强烈了，姜以纯那清纯如水的气质瞬间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真是，她倒是很安分一点都不知道抢风头，宋盈盈是个会找麻烦的美女，企划部说这种人有点网红的性质，趁着她跟几个中年油腻男演员有话题流量的份上，签个一年合同也没什么，而姜以纯……要是能把宋盈盈会来事的性格分给她1/10就好了。”许千凝暗自嘀咕，目光在姜以纯漂亮清瘦的脸，还有苗条优雅的身材上停留了一会儿。 姜以纯的确称得上骨肉亭匀，这次的薄纱广告服有点希腊女神服装的意思，穿着非常突显曲线，腰肢和胯部，有一点胖就会很明显，再加上服装是白色/的，在镜头里会显得更胖。许千凝到旁边假设的机器后面看了一眼，这五位新人，其他人的身材感觉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姜以纯比起她们来更胜一筹，那种盈盈一握的感觉……许千凝心里多少有数，让广告导演继续吧。 有经纪人在旁边抄起双手看着，新人就更加紧张了，接下来上来的新人明显想超过刚才宋盈盈的表现，根本无法做出山泉水里站起的女神那样的美感，一小段舞姿也不是很流畅。也就那个中俄混血儿米娜还行。 许千凝注意厂商负责人的表情，前面还紧绷着，看到米娜的时候明显放松了很多，平心而论她不太喜欢宋盈盈，架不住公司要求，但真的要合她心意来力推新人的话，她愿意考虑一下米娜……还有那个。 姜以纯最后一个试镜，她恬静淡然优美的风姿令人眼前一亮，感觉真有种喝了冰冻矿泉水的清爽感觉，她做出山间女神的姿态，优美的手臂线条，腰肢和薄纱衣裙贴/合得恰到好处，许千凝感觉她应该有几年的舞蹈功底，那种气质非常动人，明明没有在看你，却会让你心跳加快。 许千凝注意着厂商负责人的表情，他明显流露/微笑，凑过去跟广告导演耳语了几句，导演目光看向许千凝这里，手在底下做了个大拇指。姜以纯几分钟的试镜结尾，被宋盈盈嫉妒的声音打断：“你表现得跟广告脚本不一样啊，谁叫你加那么多动作的？” 姜以纯根本不回头看她，完成了自己的一段身材舞姿展示，向导演和负责人致意，眼睛无意间瞥了旁边的许千凝一眼，许千凝嘴角微微扬起的表情完全被她看在眼里。 “宋盈盈，别人在试镜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扰，这是基本素质。”等导演和负责人讨论的时候，许千凝过去批评了宋盈盈几句，宋盈盈脸色/可谓丰富多彩，一瞬间她非常不服气，下一秒钟就做出一副委屈面孔，过来死乞白赖地揽着许千凝的胳膊，热乎乎地往她身/上黏糊： “千凝姐我错了呀，不要对人家这么凶，人家很努力地展示自己，也是想给你挣面子的呀。” 其他几个新人对此嗤之以鼻，就有人故意过去跟姜以纯说：“你是学过舞蹈的吧，扮演的女神感觉很到位啊。” 姜以纯笑笑：“小时候上过几个月培训班而已，也不算学过。”米娜似乎也看出，姜以纯被选中的概率更大，表示自己很无奈：“不过还好，都说了千凝姐会签约两个人不是吗，除了姜以纯之外，还有一个名额，大家都还是有机会的。” 姜以纯赶紧摇手：“我也不一定。”她局促的目光和许千凝对视上，许千凝冲她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名单：谢谢飞鸿哥+5个地/雷。作者君暗搓搓地求收藏。 第7章 第七章 有新人冲死乞白赖的宋盈盈努努嘴，米娜很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自言自语的声音大家都能听见：“拜托，千凝姐要带的新人，以后就是经纪公司的脸面，总不能带个KTV公主一样的女人出去吧，那公司成什么了？” 宋盈盈秀眉一竖：“混血儿你瞎说八道！”米娜拍拍手：“哎哟我可没说你，你自己跳出来承认干什么。不过嘛我也没说错，你以前做过什么职业自己知道啊，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在这方面绝对是网络红人了噢。” 宋盈盈气得直咬牙，的确她曾经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外围，勾搭过一些中年油腻男演员，也是男演员的推荐，她才有机会踏进演艺圈，但这种事很容易在成名之后被黑，宋盈盈很怕因为这个公司不要她，扭头又冲许千凝腻歪：“千凝姐你别去看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网上的事十件有九件是假的，谁要是相信才是大傻子呢。” 许千凝推开她热乎乎的身/体，过去跟导演和负责人商量，两人一致认为姜以纯不错，形象、身材、气质和姿态美感，都很符合矿泉水广告的主题，那个导演还故意捧一捧许千凝：“我早就说过啦，千凝姐的眼光是一等一的，还用说！” 于是广告配角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等主角女明星拍摄真人秀回来安排档期，就让姜以纯过来一起配合演出。 许千凝听到负责人口头已经拍板，接口就说：“姜以纯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酬劳方面……”负责人说回去还要跟老板汇报一声，酬劳因为是新人的缘故，大约在五万上下。 “角色/就定了姜以纯，当然其他人也不错，主要是她的气质比较符合广告主题，你们准备几天试镜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叫助理打电话给你们其中的两位，明天上午到公司来开会。”许千凝说完就离开，留下几个新人一边换装一边议论，有人就吐槽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为什么不当场说啊，还叫助理打电话，那到等到什么时候去？ 还有人已经知道自己没希望，指一指姜以纯：“经纪人不当场说是为了给人面子吧，反正她是肯定被签约没跑了。” 姜以纯赶紧说：“现在都不知道，千凝姐上次说做她的艺人要很会钻营很有企图心，我在那方面是不行的，或许只是运气好拍广告，签约公司什么的可能没我的份。” 其实她心里是有数的，果然这天晚上接到了助理小乖的电话：“当当当，亲爱的美女今天试镜成功啦，哈哈我就知道如果他们审美正常的话肯定会选你的，明天上午十点整到公司来报道哟，有好事等着你！” “那个，谢谢你来通知，千凝姐是跟我签约了吗？”姜以纯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感到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助理小乖故意卖关子大笑几声：“好啦不跟你玩，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公司的啰，说直白点我的奖金、千凝姐的经纪人提成什么的，都要仰仗你的努力啦，以后我叫你以纯好不好，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以前养过一只小猫咪就叫纯纯。” 姜以纯扑哧一笑，助理小乖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感觉跟她的萌娃多多是一个年龄层的。她很想再问问签约金是不是原来说好的一年二十万，但想想还没签合同，别给人一副急着要钱的模样。 这天晚上姜以纯心情舒畅，打电话给嫂子范淑惠，想要跟萌娃多多视频聊一会儿天。以往她只有在每月交五千生活费的时候才这么做过，范淑惠有点摸不着头脑，听她的声音好像很高兴，猜想她大概找到了发财的门路，总算没有拒绝，让多多跟她聊了一会儿。 姜以纯看着视频里多多那男孩子一样的小板刷头，心想拿到签约金，以后能把孩子接出来，大不了多花点钱请个靠谱点的保姆。多多很少见妈妈这么开心，也跟着一道开心起来。 只是，当第二天上午，姜以纯打扮得当去公司签约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她为难的事。 * 在许千凝办公室门口，姜以纯意料之外地遇见了那个中俄混血儿米娜，米娜冲她吐吐舌头：“没想到我昨天晚上也接到助理的电话了，看来除了你之外，我就是硕果仅存的幸运儿，以后我们应该就是同属一个经纪人管辖啦，我们彼此都要加油呀。” 姜以纯冲她笑笑，米娜这个人平时说话有点没头没脑，不过比起宋盈盈来说要和气十倍，她伸出手跟她握一握。米娜正要跟她打诨，目光就瞥见她身后的走廊：“糟糕！” 姜以纯回头一看就微微皱眉，又有一个人往办公室走来，居然是宋盈盈？！宋盈盈哼着歌，一身夜场女郎的打扮，踩着高跟鞋扭着胯走过来，见到她们俩也有点不可思议，涂得红艳艳的指甲快要戳到米娜脸上去了：“喂喂喂是不是搞错啦，不是说千凝姐只签约两个的嘛，怎么多了一个人？” 米娜厌恶得瞪她一眼，抄起双手很不客气：“奇怪了，昨晚上小助理明明打电话跟我说得很清楚，今天上午十点到千凝姐的办公室来签约，宋盈盈你没事来撞空门啊？” 宋盈盈呸了一声：“狗屁，昨天晚上明明我也接到了……”忽然她转念一想好像有什么不对，的确助理小乖是给她发了通知，可好像说的话跟米娜复述的不太一样，并没有说叫她在许千凝的办公室等待，只叫她来公司一趟，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 宋盈盈才想不了那么多，就听米娜喊了一声：“小助理来啦。”她马上扭头去看，助理小乖三蹦两跳地往这边过来，手里拿着数码产品，还有一叠似乎是合同的文件，她是一个人过来的，并没看到许千凝的身影。 宋盈盈表情马上扭曲了一下，暗暗骂该死的小乖，要是因为她工作出了问题，打错电话给她空欢喜一场的话，哼，宋盈盈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十七八句骂人话，就等着拿她出出气。 “哎呀你们还挺早的，说好了十点钟这还没到点呢，千凝姐还没来，你们站着多累啊，先进去坐一会儿吧。”助理小乖看上去心情很好，打开许千凝办公室的门就让她们进去，姜以纯踟蹰片刻：“千凝姐不来，进她的私人区域不太好吧。” 小乖笑笑：“没事啦，她单独的办公室在里面，外间是我工作还有开小会的地方，有饮水机和冰箱还有咖啡机，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拿好了。”米娜欢呼一声跑了进去，她每天早上不来一杯咖啡简直没法活，姜以纯也跟着进去，宋盈盈拉在最后一把扭住小乖：“喂小助理，你把我给我说说清楚，明明说好千凝姐只签约力捧两个新人，现在有三个人算怎么回事？” 助理小乖有点犹豫：“这件事应该是这样的……哎呀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这关系到企划部的宣传和决策，等千凝姐来了你就全知道啦。”宋盈盈是那种好好听话的人吗，她抓着小乖不让跑，非要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说清楚不可。 她们在门口缠成一团，姜以纯在里面和米娜一起倒咖啡，她暗暗问：“昨天助理有跟你说签约金的事吗？”米娜摇摇头又反问她，姜以纯也只能摇头，她们也不确定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宋盈盈来。姜以纯看看9点55分了，许千凝应该也该来了吧，她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嗡嗡嗡地手机来电。 现在姜以纯一看到手机来电就有点头疼，生怕嫂子又说多多需要增加生活费，一看是果然又是她，没辙只能忍着不悦到旁边去接听。“嫂子你有什么事？” 范淑惠的声音懒洋洋的：“今天我例假来了，早上好不容易把胖胖还有你女儿送到幼儿园，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你那个多多真是不省心啊尽给我添乱，老师打电话来说她又尿了裤子，叫家长带裤子去给她替换，反正我是走不动路啦，今天一天我都得躺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一下嫂子，昨天我就想问了，多多她……”姜以纯不小心用平时说话的音调说了出来，心虚地偏脸看一眼米娜，幸好米娜忙着鼓捣咖啡机没注意她，而门口宋盈盈还缠着助理小乖，她只能在这办公室的外间角落里压低嗓子说，“我昨天就觉得怪，忘记问你了，多多怎么老是要尿裤子，她没吃坏什么吧，是不是带她去看看医生？” “哈，”范淑惠发出了嘲讽式的笑声，“是你女儿尿裤子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今天是管不了啦，你受累管一下你的麻烦女儿，要换裤子也随你的便，去不去医院也是你做主，你才是她妈嘛。” 姜以纯听了她说话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她此时实在走不开，眼看着很快就要签约了，她忍气吞声地恳求范淑惠：“嫂子，我前天多给了你一千五，你就看在我劳心劳力赚钱的份上，你就去幼儿园帮下忙吧，要不就多带几条裤子给老师放着，我这边实在有非常重要的事……” “知道你忙，你们姜家还要出个大明星是怎么的，说你拍戏拍广告，我怎么从来没在电视上见过呢，你拍的是哪国的电视啊？反正我没法去送裤子，你也是女人，知道例假难受起来什么感觉，不是我不帮你，不是钱的问题……”范淑惠说了半天怎么都不愿挪窝，姜以纯真是没办法，压低声音：“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这里很忙。” 电话挂线就发现周围气氛安静下来，原来许千凝踏着9点59分的时间踏进了办公室，也因为她的到来，宋盈盈没再敢缠着小乖，米娜拿着一次性/杯子喝咖啡，冲姜以纯使眼色。 姜以纯噢了一声，马上跟许千凝打招呼，她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可就算她有演技，也没法在两秒钟之内从着急变得温柔动人，表情有点怪异的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 第8章 第八章 “你怎么啦，刚才听到你说很忙，电话那边是遇到紧急的麻烦事了吗？”许千凝眼里透着一分关心，姜以纯局促地摇摇头：“没有没有，没什么麻烦，那个千凝姐早上好。”许千凝见多识广，怎么看不出她的确有事，很想再问问，但目前还是应该现以公事为主。 她让助理小乖给许千凝和米娜拿饮料，先把宋盈盈叫到了里面的办公室。宋盈盈没想到第一个点名自己，喜上眉梢地跟她飞了进去。助理小乖拿来一瓶橙汁给姜以纯，似乎也觉得她电话里遇到了事：“怎么啦美女，你刚才的表情有点吓人，是家里出事了吗？” 姜以纯谢过她的橙汁，坐到门口的沙发上：“家里……倒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没关系的。”她心里想着可怜的萌娃多多，为什么老是会尿裤子呢，千万别生病啊，她这边都不知下个月的生活费有没有着落，可千万别给她增加额外困难了。姜以纯咬/着嘴唇想女儿，但她知道这是绝对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十七岁就有了孩子，这件事似乎在名声上，要比宋盈盈以前当过KTV公主更难让人接受。 宋盈盈则是春风得意，很意外，不出五分钟她就跟许千凝谈好了，活蹦乱跳地跑出来，米娜和姜以纯抬头看她的表情，宋盈盈扭腰摆/胯地炫耀：“哈哈哈我签约啦，一年的新人合约，下星期就要去参加综艺节目哟哟哟。” 姜以纯微微皱眉，不是说只签约两个人吗，如果宋盈盈成功了，那自己和米娜岂不是又要竞争议论，抑或是因为大家都很出色，所以多增加了名额？ 她正想着呢，助理小乖叫米娜进去跟许千凝面谈，这边把宋盈盈送出去。其实她们很快会知道，宋盈盈并不是跟许千凝签约，也不好被当做力捧的新人，只是公司看她自带话题感，跟她签了一年的综艺节目合约，而且跟那两个和她传过绯闻的中年男演员的团队也达成了共识，会一起参加节目赚一波流量，至于好评还是恶评，这就看观众们的了。 反正让这种网红脸上综艺，最开心的是广告商，到时候代言费也不会少，宋盈盈这样的人也不在乎好名气，她都当过K房公主了还怕什么呀？因此一拍即合，很爽快地签了合约。 米娜聊的时间相对要长一些，姜以纯坐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好像里面还没谈好。助理小乖把宋盈盈送到企划部去，回来看她安静优美地坐在角落里，笑嘻嘻地过来给她吃个定心丸： “放心吧美女，这次你绝对是跟定千凝姐了，待会儿进去签约也没什么可怕的，她会问你一些具体情况，还有什么床/戏是不是愿意拍，哎呀反正都是细节问题，你肯定没问题的啦。” 姜以纯嗯了一声，此时办公室门打开，米娜高高兴兴地拿着合同出来，做了个快乐的手势：“姜以纯进去吧，哈哈刚才我都问过啦，该死的宋盈盈是给我们人为制造恐/慌呢，千凝姐签的是我和你，我们新人刚开始拿的是……” 助理小乖咳咳几声，即使她们都是新人，她也看得出来，许千凝对姜以纯的感觉更好些，没准在报仇和经纪人提成上会跟米娜有所不同，还是少说几句吧。 姜以纯走进许千凝的办公室，许千凝坐在办公桌后，正把米娜的资料保存，看到她来了，很自然地请她坐下，助理小乖关上门。 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那气氛莫名就有点凝滞起来，姜以纯觉得自己是新人应该主动点，轻轻咳了两声：“谢谢千凝姐给我机会，我会好好努力的。” 许千凝抬头一笑：“你现在这副乖巧动人的样子，是真实的你，还是装出来的？”姜以纯迟疑片刻都不知怎么回答。 许千凝缓和一下气氛：“那天我刚回国到公司，问你们几个新人为什么想归入我的门下，其他人都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有你，说想要比肩龚悦琪甚至超过她，当时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你胆子也挺大的，明知道龚悦琪跟我有过一段前尘往事，一般比我等级低的人都不敢随便说，你倒是直截了当，现在又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姜以纯抬手弄弄长发，冲许千凝笑笑：“那时候我也不是故意的，想说的话其他人都说完了，脱口而出就……不过看千凝姐你的情况，也并非像其他人所说的，一提到龚悦琪就是你的死/穴吧？” 许千凝坦然地微笑着，把整理好的合同递给她过目：“事情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不是吗？好啦先看看合约，有什么意见还可以再补充。” 姜以纯拿到合同的第一眼，就本能地去找签约一年的酬劳费用，她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在许千凝的注视下，只能一点点往下看。 许千凝何尝不知道，直接说：“薪酬问题当然是最关键的，我们公司的规定，新人第一年签约年薪十五万，我作为经纪人，必须在这一年里给你找到至少一个综艺节目、一个广告和一个电视剧女三号以上的角色，要不然我这方就算没有履行合同，要赔偿你年薪50%的赔偿金。 当然帮你争取到的通告，在一般情况下不允许推脱，轮到你的电视剧，你也不能挑肥拣瘦说不要这个角色，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就算你单方面失信，除了赔偿公司和经纪人的损失之外，下一年就不可能续约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让你拍摄的广告、电视剧这些都是放在台面上的，不存在其他小公司很鸡贼，忽悠新人去拍裸/露/戏的情况，这些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 姜以纯认真地听着，看到酬劳数字心里舒服了好多，年薪十五万的话，折合下来一个月有一万多，算上年底的双薪也差不多跟普通白领一样了。她心算着，就算一个月一万，刨去租房子付三押一的费用，不知道能不能请到合适的保姆来带多多，对了还有多多的生活费，还有自己得买点衣服和化妆品，这个钱不知道公司能不能报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看你想得眼睛都发光了。”许千凝一句话把她拉回了现实中。 姜以纯怎么觉得本来没钱有没钱的活法，现在似乎是有点钱了，好像还是不够用。 许千凝再跟她说经纪人提成的事：“合约上也写得很清楚了，因为你是新人我要带你出去，包括应酬啊什么的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第一次去拍戏的话，跟导演沟通方面我也要出马，等于给你省去一些小麻烦，还有带你去参加健身、仪态这种培训就另说了。刚才米娜也是一样的，所以经纪人的提成方面是35%，这一点你有异议吗，有的话可以提出来。” “没有没有，千凝姐带我这个新人会很辛苦，这些提成是应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你，还有公司带来多少盈利，尽我所能吧。”姜以纯点点头，说自己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问许千凝要水笔过来签字。 许千凝拿着水笔手伸到空中，却拿住了不松开，姜以纯正低头看合约呢，感觉怎么水笔拿不过来，抬头对上许千凝很精明的笑容：“你是没问题了，可我这里还有一点小疑惑。” 姜以纯噢了一声，请她提问。许千凝一手托着下巴，目光很玩味地打量她的面容：“虽然个人资料什么的你都写了，可我的直觉总是有点……觉得你没有把资历全部写上去。 你明明是经过科班演技培训的，为什么不写呢，还有昨天的广告试镜，你的舞蹈和姿态，很明显接受过那种形体训练课，和米娜她们从平面广告中实践出来的不同，明显带着更传统的教学/色彩，你不会是学历里隐瞒了什么吧，其实你不是高中毕业，你是上过影视学校的？” 姜以纯感觉自己被许千凝看得通通透透，她垂下眼眸压抑一下加快的心跳，又抬头直面许千凝：“并没有什么专业的培训，说实话我之前也有过拍平面的经验，可能我这个人有时候很规矩，所以才会像科班出来的吧。我曾经也去片场试镜过几个电视剧的女三号，为此我自学过演技的教程，噢对了我还参演过两部电视剧呢，就是后来都没播出就是了，也不能说我全无这方面的阅历。” 姜以纯其实也不算编瞎话，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把更重要的上过戏剧学院的事隐瞒了而已。她私底下打听过，她所在的那个班级就好像中了邪，那些同学要么出国要么已经从事其他工作，好像都没有真正演戏的机会，就算偶尔有一两个现在拍拍电影，演艺圈那么大，再说她也改过名字了，当时又休学一年，谁会记得她才怪呢。 她说得有理有据，倒是把许千凝给说服了。许千凝作为捧出过当红女星的经纪人，总有些其他人没有的敏锐直觉，她看着姜以纯，觉得这个姑娘还不错，但好像还是看不透，她想起姜以纯之前打电话的那副焦急样子： “对了，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既然你要签约我们公司，并且由我带着出道，那我们说难听点就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我这边会尽力帮你攒人气，而你也要跟我交个底，万一像某些女星一样，家里有些不成器的父母、亲戚借债不还呀，这些都要告诉我。因为你不比米娜，你是企划部那里打造的清纯人设小花，以后可能出镜的机会比她更多，要更加谨慎一点。” 姜以纯心里一颤，她唯一的软肋就是萌娃多多，有一瞬间她似乎被许千凝的话给说动了，真想把孩子的事说出来，可是下一秒钟她的真话又隐没在她的担忧中，当然不能说，千万不能说，都要被打造清纯人设，怎么可以十七岁就有孩子了呢？ 说出来的话千凝姐肯定大发雷霆，签约的事也就泡汤啦，那多多下个月的生活费，自己下个月的房租去哪里挣？ 姜以纯刻苦钻研过演技，她抬头绽开微笑：“没什么麻烦，谢谢千凝姐关心，也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许千凝见她表情很放松，猜想之前的电话应该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也就不多问了，把水笔给她签上大名。 “签约完成只是开始，下午企划部那里要开会，我会带你一起过去参加，会说到我们公司最近力推的几个艺人，当然除了你之外其他都是合作过有经验的二线演员了，企划部的三胖蛋会重点说打造你人设的事，你待会儿就在我办公室的外间休息吧，中午一起吃饭。” 待会儿休息，中午吃饭，饭后开会。姜以纯把接下来的事务了解清楚，她看看时间还不到上午十一点，出去问助理小乖，午饭一般是什么时候，米娜看到她出来吹了个口哨，小乖笑嘻嘻： “一般的午饭我们会统一叫外卖，大概十二点吃，休息到一点半准备工作；不过今天签下两个大美女，千凝姐心情肯定特好，说不定会带我们出去大吃一顿新人餐哟。”米娜听到吃就很来劲，她嚷嚷着说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她减肥了，管它那么多，先饱餐一顿再说。 既然还有一个小时的充裕时间，那不如……姜以纯心算着，下午跟去企划部开会不知要多久，自己是新人肯定不能提早离场，那也只有现在一点时间去幼儿园送裤子，对，多想也无益，赶快就去。 姜以纯打了个招呼，说她十二点前肯定会回来，就旋风一样地出去了，她除了想给多多送裤子之外，此时无比地想亲/亲/抱/抱她，告诉她妈妈终于找到稳定的工作啦，多多也是姜以纯唯一能分享好消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 第9章 第九章 她知道幼儿园附近有家纺用品店，门口有个柜台卖童装。姜以纯打车过去，还好这时候不是交通高峰时期，二十分钟就到了那家店，买一条小女孩裤子，之后穿过两条马路就来到幼儿园，姜以纯带着欢快的心情想紧紧抱住宝贝多多，忽然在幼儿园门口她停了下来，自己上次到幼儿园看孩子，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多多刚入园，哭得像个小哭包，之后她就没去过，自己现在签约了公司，要是以后被那些老师家长认出的话…… 姜以纯安慰自己想太多，可她不能不防着点，她拿出卸妆湿巾擦了几下，放下头发，小包里有副平光眼镜，然后把围巾遮着嘴巴，看上去和原来有点不一样了，进去找到多多所在的车厘子班。 梅子老师正跟小朋友们讲故事，姜以纯一眼就看见了多多，坐在小朋友们的最后一排，裤子挂在小椅子背上，她屁屁和腿上裹着一块大毛巾，应该是老师给她弄的。 “妈妈来啦！”姜以纯还担心自己的伪装多多会认不出来，多多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噌地站起来，那毛巾就不小心掉下来，其他小朋友哈哈大笑。 多多捡起毛巾把自己裹好，噔噔噔地跑出来扑到她怀里，姜以纯把她拉到外面，问她怎么又尿裤子啦，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多多却咬着嘴一副死也不说的样子，扑在她怀里，剃平的小板刷头擦着姜以纯的脸，姜以纯有瞬间真想哭。 梅子老师也走出来，那么多家长，她都忘记了多多还有个妈，一直都是舅妈过来接的，姜以纯低着头不想让人看清她的长相，在背光的地方把裤子交给梅子老师，谢过她关心多多，又蹲下去把多多亲/了又/亲，在她耳边悄悄说：“妈妈找到稳定工作了，多多为妈妈开心吗？” 多多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嗯嗯嗯地拼命点头，拉着姜以纯不让她走，姜以纯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会走不掉，低头再次谢谢梅子老师，就跟多多分别，多多提着大毛巾跑了几步，看着她离开，一手拉着毛巾，一手揉揉眼睛跟自己说：“妈妈是喜欢我的，就是工作太忙了，我不能哭，不能让妈妈担心。” 梅子看了这情况，过去揉揉多多的脑袋，说实话刚才发生得太快，她都没看清多多的妈妈什么模样，好像跟做错了事一样总低着头。 好在她当老师好几年，也能理解一些家长工作忙，带多多去厕所换了裤子，这个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 * 姜以纯离开幼儿园之后把平光眼镜摘掉，把大围巾拿掉，其实她化不化妆都很漂亮，只是因为憋着眼泪，眼睛有点红，她站在路边的花坛角落里平复心情，刚才真想紧紧地抱住多多不撒手，多多扑过来不许她走的可怜样子，她真是怎么都舍不得离开，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得去拼命赚钱才能养活自己和多多， 想了一会儿，姜以纯深呼吸一口气，看看已经十一点三十五分了，她赶紧打车回公司，算时间到公司的时候应该不会超过十二点，如果路上交通顺利的话。 但是……她越是想快就越是快不了，坐上出租车，说着司机请开快点，心里还在想刚才多多的可爱小模样，忽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马路边上一个老头拉着小推车菜篮子，正好横穿出来，司机及时刹车没有撞到人，可那老头似乎有点神志不清，咚一下倒在地上哇哇地叫：“司机撞人啦，哎哟哇我爬不起来啦！”旁边过路人都上来围观。 这司机也算倒霉，下车来看看缓冲的范围，有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呢，撞个屁啊，那老头就是不依不饶，扑上来抱/着他的腿就跟碰瓷似的：“就是你撞的我，把我的人撞坏了，一筐菜也撞翻了，别想跑！” 姜以纯也只好下车来，她唉了一声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司机刚才在车上还想跟美女瞎聊几句，现在也不要男人的风度，在嘈杂的群众议论声中指着姜以纯：“是她，是她在后座一直催我快快快，她也有责任……” 死皮赖脸的老头嚷嚷着报警，姜以纯想走，怎么走得了呢？她看着手机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天哪刚签约，就不和经纪人团队一起吃饭吗，那以后在公司里该怎么混啊。 旁边群众的议论声，老头死乞白赖的惨叫声（当然是装出来的），都弄得她心情极度焦虑，一手遮着耳朵一手打电话：“喂，是助理小乖吗，我是姜以纯，现在我是外面……什么你叫我马上回来，千凝姐已经订好饭店请我和米娜吃新人餐了？” * “喂喂喂，美女啊你跑到什么地方去啦，怎么你那里这么吵闹啊，我都听不清你说什么。快点回来吧，米娜都已经等不及了，千凝姐也准备好了，她上个洗手间我们就去饭店，你不会是刚签约就要耍大牌吧，喂喂喂你说什么呀……” 助理小乖也有点着急，在办公室外间扯着嗓子喊，米娜皱着眉头凑过来，那边好像有什么事给挂断了，小乖也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面孔：“姜以纯在搞什么鬼噢，都说好十二点一起去吃饭的，她跑到什么鬼地方去啦，都听不清在说什么，现在怎么办啊？” 米娜一摊手，比起宋盈盈来说，她要稍微和善一点点，不会趁机落井下石，但她跟姜以纯也没好到一定要帮她，只能说，大概千凝姐的新人第一餐是吃不上喽。 助理小乖又急吼吼地打过去追问，就听见姜以纯旁边吵吵嚷嚷的，还有人说警/察来了，似乎还有什么老头子的惨叫声…… “真是乱七八糟的，喂你不会是遇上交通事故了吧？”小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扯着嗓子喊，此时去玩洗手间的许千凝回来，看到这情况微微皱眉：“怎么了？” 小乖唉一声，她对姜以纯很有眼缘，真不想她第一次吃饭就给千凝姐留下坏印象：“我怎么帮你请假嘛，要不你自己跟千凝姐说吧。” 于是把手机递过来，许千凝听到姜以纯的声音很焦急：“真的很抱歉，我算好时间应该能赶回来的，我不能耽误千凝姐吃午饭，我这里就……真的一时走不开，司机正在跟交警交涉，他说是因为我催促所以才撞倒一个老人，可我看那个老人有点碰瓷，恐怕还要扯皮很长时间……真是非常抱歉！” “知道了，吃饭其实也只是小事，那你能赶上下午一点半的企划部会议吗？”许千凝前半句话一出口，让姜以纯稍微松了口气，但后半句话又让她提心吊胆：“我会尽快，尽量赶过来。” “我不要听什么尽量，第一次公司会议，我要向企划部正式介绍你，他们也会对打造你的人设进行策划展示，我姐姐也就是公司老板也会入席旁听，你一个新人要是迟到或者是爽约，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许千凝说话不带半点感情/色彩，旁边的助理小乖真为姜以纯担心，米娜也缩在后面不敢发声。 姜以纯在那里再三保证，许千凝嗯了一声就挂线，把手机还给小乖：“别等她了，我们三个去吧。” 小乖壮着胆子问到底怎么回事，姜以纯下午一点半能赶回来吗？许千凝斜了她一眼，小乖马上闭嘴不言，米娜打圆场说去吃饭啦。 真正吃饭的时候，两人悄悄注意着许千凝的表情，发现她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实际上还是很担心姜以纯能不能赶过来的，但谁也不敢主动提起，好好的一餐新人午饭，气氛被一个没来的人搞得很尴尬压抑。 而姜以纯那里真是争分夺秒，她猜想得没错，那个老头的确是碰瓷，交警过来他就卖惨地嗷嗷直叫，然后真的要送他去医院检查，他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说自己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赔点钱买药他回家等死吧。 司机也被他弄得没辙，实际上真的要调出监控来看，是会发现老头在碰瓷，可那要浪费多少时间？司机眼看着手机里一条一条的单子不能接，一边跟这该死的碰瓷老头扯皮，一边恨得牙痒痒。 如果要去交/警大队的话，姜以纯也跑不了，司机已经说了好几遍，都是因为她催催催所以才车速过快的，而她又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想赶回去。那个碰瓷老头惯会察言观色，狮子大张口说私了的话要两千块，司机说他身上只有两百块现金，老头马上掏出手机，说转账也行。 眼看着讨价还价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姜以纯咬咬牙，她的花呗额度还剩下几百块，也过去跟他们交涉，又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唇枪舌剑，司机把老头提出的价码杀到了一千，而此时时间不等人，已经超过十二点半了，姜以纯心想再下去真不是事儿，就把司机拉过来说跟他分摊。 这司机也狡猾，看得出姜以纯肯定有急事，干脆也耍无赖：“美女啊，我真的只有两百块，你车钱还没给我呢，如果你真想快点摆脱这事，那要不你八我二，车钱嘛我也不要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姜以纯气得不行，那碰瓷老头见他们商量不下来，又嗷嗷地卖起惨来，叫得人脑壳发疼。算了别烦了，姜以纯没办法，只能把剩下的八百块转账过去，老头儿收了钱之后挥挥手叫他们走吧，还装出一副真被撞得不轻的样子，推着菜筐在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中离开，当然一到没人地方他就生龙活虎起来。 姜以纯肚子饿得不行，再加上又急又气，抬头看看中午的耀眼日光，真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可她知道现在不能休息，得赶快回公司去参加会议，已经十二点五十分了，会议说是一点半开始，可她作为新人，总不能卡着时间进去吧。 她身上只有一点零钱，估计打车也不够，只能去乘地铁，下来还要走八百米才能到公司。姜以纯跟时间争分夺秒地赛跑，忍着肚子饿没体力，总算在一点十五分的时候跨进公司的大门，她心里稍微轻松了片刻，才发现根本不知企划部在哪里开会，只能乘电梯去许千凝的办公室，抱着一线希望能和她们一起进会议室。 所幸她今天的运气没有差到极限，许千凝还有助理小乖和米娜，正收拾了东西准备开会，许千凝正好问小乖：“姜以纯有打电话来吗？”姜以纯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我来了，呼，我没有迟到，太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0章 第十章 许千凝皱起眉头：“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这样，看你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扒过火车了呢。” 姜以纯才注意到自己头发凌乱，下地铁就往这边跑，累得满头大汗，而且好几个小时水米不沾牙，整个人的气色/很差劲，就这样的尊容许千凝怎么带得出去？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几分钟很快就回来。”姜以纯正要走，“先去会议室吧，那旁边有洗手间，省得你待会儿又跟没头苍蝇似的弄花了妆。” 许千凝的话很平常，却让姜以纯感觉到舒畅，她嗯了一声跟在她们身后，助理小乖悄悄问到底是怎么啦，弄得这副德性/跑回来？姜以纯还有点没缓过气来：“说来话长，遇见一个碰瓷的，有工夫再告诉你吧。” 总算在几分钟里，姜以纯在洗手间打扮停当，她看看镜中的自己，除了因为没吃饭和消耗体力，显得脸色/很苍白之外，其他的倒还好，她过去踏进会议室，正好企划部的工作人员也来了，其中新人的人设方面，负责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胖子，大家都叫他三胖蛋，看到姜以纯和米娜，马上笑哈哈地说千凝姐的眼光就是好，力推她们准没错。 大家分别在会议桌两边坐下，许千凝左右自然是姜以纯和米娜两人，隔开的位置坐着助理小乖，负责会议记录等等。除了企划部，许千凝之前说得没错，她的姐姐，也就是公司的老板许文君也一起入席旁听，许千凝给大家介绍两位新人，并说了自己关于她们的宣传定位，还有以后会参加综艺节目、电视剧的意向等等。 说到姜以纯的名字，她就站起来跟大家打招呼，心里很是庆幸：呼，总算现在跟大家在一起开会，要是迟到或者爽约，旁边还有老板看着，她根本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她坐下之后，许千凝就跟企划部沟通她的清纯小花人设，助理小乖上去打开PPT给大家看计划，然后根据三胖蛋那边的工作，再进行计划细节更改和协调。 许千凝公事公办地说着，忽然就听到身边姜以纯有什么声音，她一开始没当一回事，过了一分钟，咕噜噜，好像又听见了。 她做完手上的报告，偏脸稍微看了姜以纯一眼，垂下眼眸看看她的胃部，姜以纯马上不好意思地双手捂住，刚才饥饿的声音的确是她发出来的，这是本能没办法控制，让千凝姐听见了真丢脸。 还好其他人都忙着工作，没注意到她小小的异常，这天的经纪人新人见面，还有企划部策划的第一堂例会还算顺利，最后老板许文君出来总结几句，自然给许千凝一些鼓励，如果需要公司配合宣传的尽管提要求，希望能再力捧出一两个新星。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意思是许千凝前面培养出的龚悦琪，现在毁约走人，看到许文君说到许千凝的“痛脚”，都悄悄注意她的面部表情。 许千凝脸上毫不在意，说了一些希望大家配合努力的客套话，这次的会议就暂告一段落。姜以纯看看时间，也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她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脚底下有点发飘，不过赶上回忆和被企划部认可的快乐，暂时冲淡了她的饥饿感。 许文君最后还过来跟两个新人握手鼓励，米娜表现得很激动，姜以纯微微笑着跟她握手，一不留神胃里又叽里咕噜……她马上说话把这声音掩饰过去，许文君倒是没在意，她身边的许千凝又一次听到，瞥了姜以纯一眼。 “小乖，两位新人下周要在公司里进行短期培训，课程方面你把文件打出来给她们一份，到时候不要迟到了。”回到许千凝的办公室，她在门口对小乖说，又看了看姜以纯，姜以纯马上觉得“别迟到”三个字针对的是自己，很羞愧地一低头。 看看没什么事了，姜以纯打了个招呼想走，她急需找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但许千凝似乎不想轻描淡写地放过她，等她和米娜要跨出办公室外间的时候，“噢对了，姜以纯你先别走，我有点事要找你，米娜你回去休息吧，记得参加下周的短期培训，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小乖，她会给你们新人建一个微信群的。” 米娜痛快地答应一声，又很怜悯地看了姜以纯一眼，吐吐舌头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姜以纯捂一下如果再不吃饭就会痛的胃部，她还能说什么呢，说很抱歉让我先吃点东西再跟你谈话吗？她也只能强打起精神，跟着许千凝进入内间办公室。 “关上门。”许千凝说，很自然地坐到办公桌后面，整理一下并不十分凌乱的桌面。姜以纯嗯了一声，回头关上门，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过来，跟上午签约的时候一样坐在她面前。 “用不着这样拘禁，我上午没跟你说吗，你是我带的新人，我们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有什么事，不管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家里情况，都应该及时跟我通个气，快吃饭吧。”许千凝前面说了好多，姜以纯都嗯嗯嗯地点头，最后听到她说吃饭，惶恐地一抬头。 许千凝拿出一个保温饭盒，还有一杯热奶茶，推到桌面上，说：“肚子很饿的时候就别喝咖啡了，对胃不好，这饭和饮料都是热的，先吃吧，吃完我跟你谈谈上次广告试镜的事，导演和厂商负责人已经给了回音，是好消息。” 姜以纯瞬间喜上心头，直视许千凝的脸，许千凝好似说的都是很平常的话，看到她流露轻松笑意，也嘴角扬了一下给她一个公事公办的微笑。姜以纯接过保温饭盒打开，满满的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青豆炒虾仁、蟹粉豆腐、什锦蔬菜炒鸡丁，米饭是菠萝炒饭。 姜以纯瞬间觉得肚子更饿了，胃部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她马上局促地看了许千凝一眼。许千凝笑起来：“坐到沙发茶几那里慢慢吃吧。” 见姜以纯有点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又补充说：“放心不是剩菜，中午我们点的菜，我都叫小乖先给你盛出来放在保温饭盒里，没有别人的口水，放心地吃。” 姜以纯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谢千凝姐。”就捧着饭盒坐到沙发那里，一开始还想慢慢吃的，但实在好饿，忍不住吃的速度快了些，又担心被许千凝看到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好看。许千凝扑哧一笑：“你吃饭老是看我干什么，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别那么见外。” 姜以纯一边吃饭一边心里想着感激的话，她突然发现许千凝这人好像还不错呀，本来对其不了解，现在感觉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再加上听到刚才说“广告有好消息”，她的胃口就更好了。 “唔，那个千凝姐，”姜以纯吃了几口之后，想起来问，“你怎么会猜到我没吃饭？” 许千凝笑笑：“我们当经纪人的，说难听点就是半个保姆，刚才你着急忙慌地打电话，我就听出来你这顿午饭肯定是泡汤了，要是这点照顾艺人的本能都没有，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吗。” 姜以纯感激地嗯了一声，又说了好几句谢谢，对许千凝关心自己的举动，心里着实涌起一阵暖流。而许千凝看着她很想吃快点，又不好意思大口吃饭的吃相，也觉得挺可爱，起身去做其他事，留给她不被打扰的用餐时间。 当然许千凝目前还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姜以纯会变成她宠到心坎里的漂亮媳妇。 几个小菜加上炒饭吃得干干净净，喝完热奶茶，姜以纯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啦，她出去丢弃一次性/餐具，小乖坐在外面办公，看到她脸上的微笑，也哈哈笑起来：“美女你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紧张啊，结果虚惊一场吧。” 但接下来的事，也并非让姜以纯能完全放松。许千凝跟她说了一下广告情况，厂商负责人跟老板商议过，觉得姜以纯感觉不错，已经确定了到时候让她当广告配角，主角女明星的真人秀还要拍一个多星期，所以暂时不急。 “我已经跟他们沟通了酬劳，这一行很讲究靠山的，如果单纯以你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去拍摄，那价钱顶破天就几万块，扣去提成和税款也剩不下多少了，我是拿你作为我们经纪公司力推的新人身份，去跟他们进行交涉，结果算下来酬劳就翻了一个倍，要是顺利完成的话能有九万，刨去经纪人分成的35%，还有扣税乱七八糟的，你能拿到五万左右，怎么样这个金额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谢谢千凝姐为我奔走。”姜以纯欢喜起来，这比当平面模特赚得多好几倍，连声感谢，许千凝微微一笑，又谈了几句公事，话题一转，说到了她最想问的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厚着脸皮求收藏(#^.^#) 第11章 第十一章 “呃，千凝姐你问我今天为什么不一起吃饭吗，那件事我实在非常抱歉，因为路上司机撞到了一个老人，实际上他是碰瓷的什么事都没有，可是逼着我们一定要私了，我这边还要赶过来开会所以……”姜以纯把情况说了一遍，许千凝表情很平静，可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你没有说重点，你明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故意隐瞒了不说，拿一大堆其他的事来搪塞我，这就说明你要隐瞒的那件事很严重。怎么样我现在都是你的经纪人了，不管是你身体情况也好，还是家里有什么麻烦，你都必须跟我交个底，否则以后万一遇到事我会很被动。 你今天险些迟到，这一关是被你过去，可你为什么上午签约完成要跑出去呢，你跟小乖说出去一个小时肯定回来，你有什么非去不可的事？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想隐瞒吗？” 办公室里刚才还有点开心的气氛，因为许千凝认真的一通发问而凝固起来，姜以纯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一关还是逃不掉，可她怎么能老实说，是因为去给宝贝多多换新裤子？之前企划部开会，那个三胖蛋还说过，要把她打造成清纯小花的人设，以后无论是上节目还是出去参加公众活动，都要走这个路线，要是突然让许千凝知道自己十七岁就有了个娃……这是哪门子清纯小花嘛！ “我也不是要隐瞒千凝姐，只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不重要，那你就说出来听听啊，你越是隐瞒着不说，就更加证明有问题，” 许千凝很认真地把她合同的复印件拿出来，翻到某一页给她看， “喏，条款上写得很清楚了，我作为经纪人签约你进公司，会为你以后的演艺道路努力，但你要是因为自身原因，比如偷懒、偷奸耍滑、在角色/上挑肥拣瘦，甚至是隐瞒一些个人情况，并且导致重大后果的话，那我和公司有权终止你的一年新人合约，甚至说好的十几万年薪，也会因此扣除一大部分当做公司的赔偿金。” 姜以纯硬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听着许千凝说合约内容，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着：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这件事就一直地隐瞒下去吧，说出来没准现在公司就跟你解约了，你上午把最后的八百块钱赔给了碰瓷老头，下个月多多的生活费、你的房租都没找落呢，不能说啊！ “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家里的事，我亲戚家的孩子在学校里发生点小矛盾，亲戚在外地工作，孩子的监护人又正好身体不舒服，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过去看了一眼，真的只是孩子之间的小摩擦而已，等我过去的时候都没事了，我觉得这种事情太小儿科，说出来会让人笑话，所以就不想说。” “是真的吗？”许千凝听着有点半信半疑。姜以纯很认真地点点头，就跟演戏一样，为了饰演某个角色的情绪，演员必须在心里想一些自己现实生活中的情况，来把那种情绪给调动出来，她想到小侄子胖胖，的确是个爱打闹的小孩，曾经也发生过跟幼儿园小朋友打架，嫂子被叫去跟人家家长交涉了很久……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真切，许千凝渐渐有些相信了。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小孩打架而已，以后你的工作会很忙，就不要因为那种三姑六婆的事麻烦，实在家里走不开的话，可以让助理小乖帮你去解决。” 姜以纯点点头谢过，明白许千凝这么说的意思，不是真的让小乖帮她摆平麻烦，而是仍有一丝怀疑，以后说不定会让小乖跟着她去做个见证，她想到这个心头一沉，没准以后去见多多的机会就更少，唉，为了生活只能委屈一下小宝贝，快点多赚点钱，能带多多住出去，再高价找个靠谱的保姆就好了。 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姜以纯按照许千凝的吩咐，准备参加下周的公司内部新人短期培训，除了一些形体和演技方面的提升，还要给她、米娜、宋盈盈等人讲一些营销手段和人设的应用，可能会为了拉拢人气，需要她们配合公司进行一些宣传活动什么的，姜以纯觉得那些自己应该都可以胜任。 * 这周日难得休息一天，许千凝知道下周以后开始就会很忙碌，绝对不像普通人一样上五天班能休息两天，所以她邀约闺蜜梅子出来喝茶聊聊天，先轻松一下。 但梅子这里却不得空：“呜呼哀哉，我也想出来啊，可是最近幼儿园的一个大工程完事了，园长那里等着赚家长们一大笔钱呢，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还得周末留下来被‘洗脑’，给我们看一堆销售手册，从明天开始就要去忽悠家长们啦，我实在是出不来啊~” “你们幼儿园还搞得出什么大工程？算了那我一个人去吃吧，本来还想请你吃寿司和鱼生，我只能吃双份啦。” 听许千凝这么说，梅子更加呜呜哇哇地抗议起来，在电话里把园长骂了一通：“你居然敢甩我去吃独食，吃的还是我最喜欢的寿司！我不干啦，不行一定要等我一起，下午我们怎么着都培训好了，这样吧我们晚上见面，你这顿跑不掉的哼哼！” 晚上在一家日料店，梅子就把园长如何钻进钱眼里的事说了一大通，一边说一边大嚼白金枪、甜虾和海胆，许千凝听了直笑：“我当你们有什么大工程呢，不就是把本来只有白天托管的幼儿园，增加了周一到周五夜间住宿的吗？这不是很好嘛，一些很忙的家长也能托管孩子，你们老师也能加奖金，大家一举两得。” “没那么简单，跟你说吧，那新楼面的室内装潢负责人，是园长的小舅子，但用的经费是园内的公/费款项，都不知他们贪了有多少……现在又抓着我们老师培训销售，还下达了指标呢，每个班级至少有5人必须进晚间住宿，比平时的费用一个月多交三千块。 而且老师们要轮班管晚上住宿的孩子们，那些娃不是什么高中生大学生，一个个才几岁大都娇贵着呢，万一晚上没管好出了什么事……劳心劳力就不去说它了，奖金没有多挣几个，麻烦添了一大堆！”梅子对园长真是意见无数，平时开会的时候都唯唯诺诺，也只有在闺蜜面前才能暴露/真实的内心。 “晚间住宿那你们工作量是要增加，大概还要包孩子们一顿晚饭，是几个人一间屋子，睡上下铺吗？” 梅子听了直笑：“拜托我们是幼儿园住宿，不是大学生住宿，哪里来的上下铺，一个房间十几个小朋友睡小床，还要有老师值夜班，”说起夜班二字，她又只能苦笑了，“每个人都要轮到，除了那刮足装潢经费油水的老园长！真想哪天撂挑子不干了去举/报他……” 耳边听着梅子骂骂咧咧，许千凝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几句，她根本想不到，那家幼儿园其中的某个孩子，还有孩子不能让人知道的妈妈，会和她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 次日梅子就开始了销售大/法，把那该死的园长忽悠自己的话，跟班级里家长们说了一遍。也算她运气差，她所带的是小班，孩子们年龄在四岁左右，家长们怎么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入托嘛，其他班级的孩子有些都六岁了，是准备上小学的年龄，家长觉得应该让老师管教一下收收心，所以很多人答应住宿。 梅子对每个来接孩子的家长都磨了嘴皮子，可惜还没一个确定住宿的，有些直截了当说干嘛让四岁的孩子睡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有些说家里有老人可以带孩子，难得住宿也行，一直住着老人会想念的…… 反正他们说的话都挺有道理，梅子白费了半天唾沫，心里把那该死的园长下达的指标骂了几十遍。终于在某位家长到来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多多，跟舅妈回家了。”范淑惠一手牵着大班的儿子胖胖，过来漫不经心地招呼，梅子赶紧喝了几口润喉的薄荷茶，上去把住宿指南发给她看一眼。 范淑惠嘴里嘀咕：“你们幼儿园还真是会变着法儿收费，什么玩意儿这是？还要一个月多交三千块，你们这是抢钱啊。” 一看是让孩子周一到周五住宿，她刚才在大班听到老师说过一嘴，也没有听在耳朵里，让她的宝贝儿子胖胖住宿，她可是舍不得，但要是让多多住幼儿园的话，岂不是能给她省去很多麻烦？ 多多怯生生地来到她身边，见她还拿着住宿指南在看，也不敢发声，胖胖见妈看得认真，还以为要让他住在幼儿园不回家，扯着她的胳膊就哇哇叫起来：“我不住，他们说住幼儿园是关小黑屋，晚上不给好好吃饭，吃的是中午剩下的肉皮和鱼骨头！让多多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姜以纯17岁就有个娃没错，但绝对没跟男人有过关系，她的性取向是女。 第12章 第十二章 梅子赶紧叫他别胡说：“什么吃肉皮和鱼骨头，这怎么可能，我们这里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晚上还有老师值班，先付定金的可以优先选择床/位，晚饭也营养丰富不会亏待孩子，饭后还有看电视和娱乐时间，隔天还有留学生来上英语口语课，到点睡觉，绝对让家长放心。” 什么还要学英语？胖胖急了，哇啦哇啦地扯着范淑惠的袖子：“我不住我不住！”范淑惠和颜悦色/地拍拍儿子的肥胖大脑袋：“好好好不住，谁让你住，妈就跟谁急。”说着她瞥了多多一眼，多多抿着小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范淑惠问了几句住宿费要多少钱，听说一个月要三千，包括一顿晚饭、次日的一顿早饭、还有老师的值班费用、外教学费、水电等等，心想反正是多多的妈来出钱，就对梅子说：“老师啊，我回去要跟多多的妈妈商量一下，如果她没问题的话，那我会找时间来交费。” 梅子喜上眉梢，老天爷啊今天磨了半天嘴皮子，总算有一个有希望的！范淑惠拉着多多的手，在人前装作很亲热地一起回去。 胖胖嘻嘻哈哈地冲她做鬼脸：“吼吼，你妈妈不要你啦，把你丢到我们家，现在我们家也不要你，把你丢到幼儿园关小黑屋吃肉皮哈哈哈。” 多多气得小脸涨红，很想反击胖胖两句，但在范淑惠身边又不敢，胖胖伸手从范淑惠身后拍了多多的后脑勺一下，多多扭头想去反击，被范淑惠一拉：“好好走路，闹什么？！” 她看着表哥胖胖讨厌的嘴脸，咬着嘴唇心想，回去还要被他欺负，有什么好吃的自己只能吃他剩下的，住在幼儿园才好呢……只要那些小姑娘们让她上厕所，唔就算不让也没关系啊，尿裤子的话，会再见到妈妈吧。多多小小的心里这么想着，对于离家在外面过夜，似乎也没那么怕了。 * 这周是公司新人们的集中短期培训课，包括许千凝新签的姜以纯和米娜，还有其他部门要的宋盈盈，还有两个男艺人一起上课。姜以纯到会议室来集中，米娜已经先到了，冲她做了个鬼脸：“待会儿我们坐在一起，别搭理那个宋盈盈。” 宋盈盈签的经纪约跟她们不一样，主要走的是网红包装路线，也为了赚她的话题流量，所以第一年的签约金比姜以纯她们还高一些。宋盈盈打听过最重要的金钱问题，很得意地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一等，趾高气昂地过来炫耀： “被千凝姐签约了也没怎么样嘛，算姜以纯你走运，上次那个矿泉水广告配角给你捞到，米娜嘛你就慢慢熬着吧，像你这种不中不洋的混血儿面孔，能适合你的通告可不多噢。不像我，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羡慕，下周我就要去参加综艺节目啦，哼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公司力推的新人呢，能拿到通告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米娜有点沉不住气，想回她几句，姜以纯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拉一拉米娜叫她别搭理宋盈盈，坐到会议室的前面等待老师过来培训。 米娜扭头看到宋盈盈的笑脸就来气：“搞不懂公司怎么会看中她，亏得她没有被千凝姐签下，不过也够让人糟心的了，她一个KTV公主，能给公司带来什么利益啊，怎么一签约就能去上综艺，我们都没轮到呢。” “好啦，宋盈盈跟我们的定位不同，公司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我们只要听千凝姐的话好好培训，和企划部沟通人设计划不就好了吗？反正我们以后肯定也有机会的，你现在气成这个样子也无济于事，只能让宋盈盈开心。” 米娜听了姜以纯的话，想想是这个道理。两人上课的时候挺认真，姜以纯才发现米娜不光长相是混血儿，她的文化水平也蛮那什么的，做的笔记一半都是涂涂画画，老是探头过来看她记录的东西，所幸没对她造成影响。 下课后助理小乖过来找她们，问问培训情况，姜以纯如实地说了，米娜倒是沉不住气：“小乖啊，姜以纯现在有个广告配角在手，她是很淡定的了，可我还什么都没有呢，你也帮忙问问千凝姐有什么机会给我嘛。” 小乖笑嘻嘻地说这事急不来，说千凝姐去外面跟制作人商业交际，这几天或许有机会带她们也出去见见人，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她们还是安分点待在公司培训就好。小乖说完“安分”二字，莫名就看了看姜以纯，姜以纯会意一笑：“知道啦，不用你提醒我，上次那种事应该不会再犯了。” 所以说一个人话不能说得太满，姜以纯的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起来，她暗暗拿出来一看，心马上就沉了下去，又是嫂子打来的，不是上周刚刚多给过一千五吗，不会是又来要钱的吧？她更担心多多出了什么事，只能跟小乖和米娜打个招呼，匆匆去走廊角落里接听。 小乖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有点小无奈地一摊手：“我老是觉得那个美女有点不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她连千凝姐都不告诉，更加不会告诉我了，只希望她接完电话能回来继续培训，千万不要跟我请假，我可没有批准她离开的权利哟。”米娜眼睛转了转，其实也感觉到姜以纯隐瞒着什么，她没有接小乖的话，只是把这件事在心里上了一根弦。 “嫂子你打来又有什么事吗，我这边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待会儿就要继续开会，很重要的会议不能缺席的。”姜以纯压低声音。 范淑惠哼了一声：“帮帮忙噢，怎么每次打给你都要开会，而且都是特别重要，你一个到处打闲工的人，怎么弄得比领导/人还忙啊？我先把话说在前面，这件事是关于多多的，你要不要听都随便咯。” “多多怎么了，是不是又尿了裤子，还是在幼儿园出了什么事，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姜以纯最怕的就是听到宝贝女儿出事，又不能高声说话，声音都急得变调了。 范淑惠的声音还是那么懒洋洋：“你女儿倒没有出什么大事，就是幼儿园有件事要来问家长的意见，虽然你平时难得管多多一回，但怎么说都是她妈，看我够意思吧，还知道来尊重你的家长知情权……” “那到底是什么事，难道幼儿园又要交赞助费啦，不说入园的时候说过只交一次的吗？” “嗨不是赞助费，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喏我手上有一份住宿指南，幼儿园现在也真会玩花样，本来都是白天托管的，现在弄了一层楼面当住宿层，周一到周五，有需要的家长可以让孩子住在幼儿园…… 看看条件还可以啊，包括晚饭和点心，还有老师值班和帮忙洗澡，确保晚上房间里孩子们的安全，还有娱乐活动，说什么附近学校有些外国留学生，幼儿园聘请他们晚上六点到八点，过来陪孩子们学外语歌和外语交流，让你的孩子有一个外语的语境，以后学习外语就很容易了，哎呀反正花头多得很，每个月多交三千，你给你女儿参加吗？” 听范淑惠对着介绍念了一大堆，姜以纯何尝听不出她的心思，她才不是为了让多多学外语，是想把多多周一到周五都丢在幼儿园里，她自己也好省很多麻烦。说实在的，姜以纯也知道范淑惠对自己儿子胖胖偏心得太过分，经常说“多多吵着闹着要吃外国零食，多多要吃麦当劳，多多要买新玩具……” 这些其实都不是真话，大概都是胖胖想要，然后范淑惠自己不舍得出钱，就硬是套在多多头上，姜以纯一方面是不想跟她交恶，毕竟没了她多多就真没人带了，另一方面也想破财消灾，给她些钱，让她能对多多好一些。 那既然现在有专门的幼儿园住宿，姜以纯有点心动，问多多同意吗？范淑惠倒是卡壳了一下，她根本没想到要去问一个四岁的小毛孩子的意见，含糊着说：“多多自然是没问题的，她听说能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玩，高兴得没心没肺。” “一个月多交三千是吗，这对我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大概什么时候要交钱，这个住宿什么时候开始？”范淑惠对此也不确定，看了看时间，说前天老师说，只要交钱就能优先选择床位什么的，姜以纯嗯了一声：“我同意让多多住宿，费用方面我会去想想办法的。对了嫂子，你说前天老师告诉你，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范淑惠扭捏了一会儿：“嗨，晚上打电话那是我的私人时间，现在我上班闲着呢，当然不打白不打啦，我可比不上小姑子你，一天到晚要开重要的会，不过有件事说在前面，周一到周五让多多住幼儿园，周六日我还是得把她接回来，不然就成野孩子啦。” 姜以纯听得懂她的潜台词，她的意思是，要真把多多托付给幼儿园，那她每个月从姜以纯这里收的五千块生活费怎么办，自然要带两天意思意思，现在减少了很多带孩子的时间，她也暗搓搓地不提减免，姜以纯一时跟她算不了那么多账，就听见那里助理小乖喊了一声：“美女，到点啦。”她赶紧挂线，回来继续参加培训。 “姜以纯你好像事儿挺多的呀，怎么一接电话就没完没了，我可不是故意偷听，我这人对‘钱’这个字特别敏感，就听见你说了好几次，你可别告诉我，你进演艺圈拍戏拍广告什么的，是为了帮家人还高利/贷？” 到会议室坐下，米娜悄悄跟她说，姜以纯摇摇头：“可别胡说，没那种事。” 米娜实在好奇得不得了：“那不是高利/贷，你怎么老是钱钱钱的，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名单：赵怂怂+2瓶营养液。 第13章 第十三章 姜以纯怎么能跟她说，推推她的胳膊：“别开小差啦，培训老师都看着你呢。”就把这件事给蒙混过去。 这次培训的内容，是跟新人们面对媒体还有外界该怎么表现，凡事都要注意到公司的声誉，如果自己有什么小麻烦，一定要及时跟经纪人沟通，还有以后要是出名了，可能网上会出现黑粉，宣传部这里会做出应对措施，她们最好不要有小辫子给黑粉抓住…… 姜以纯听着听着，就想到了可爱的萌娃多多，她的心思飞到了范淑惠所说的一个月三千块的费用上，她已经打定主意让多多晚上住在幼儿园了，那钱呢……她现在身上只有一点点零用，虽然许千凝说拍完广告会有好几万的收入，可那毕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真要她立马拿出真金白银的三千块，她还真有点为难。 新人签约一年也有十几万呢，应该会按照月工资打到卡里吧，可是又等不到月底，姜以纯想起出租屋的房东催促过交钱，处处都要钱，真是想得头皮有点发麻，要是能预支该多好。她冒出这个想法来，又暗自觉得许千凝不会答应的，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也不知是不是被宋盈盈挑唆成功，抑或是米娜潜意识里是有点不服气许千凝对姜以纯很好，她想起那天姜以纯都不吃新人第一餐，许千凝还让小乖把菜都给她拨出来一些，为了一个新人至于吗？米娜心说如果她是经纪人，签约的艺人头一天就给自己找麻烦，肯定要好好让她长点记性。 在下午听课的时候，培训老师问了大家一些宣传方面的问题，米娜明显没吃透培训内柔，回答问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老师再让姜以纯说，姜以纯很有条理地一一道明，就很明显把米娜给比下去了。最后培训老师让小乖进来，记录一下今天各位新人的培训情况，姜以纯得分最高，而米娜则被点评仍需努力。米娜也不知怎么的，大概就是从此时开始，默默把姜以纯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象。 * “姜以纯你找我有事？怎么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吗？那你可能要等一会儿了，我估计下午五点钟回办公室，嗯就这样。” 许千凝忙完手头上的事务，她去某个广告公司跟负责人商谈。因为当她前两个月在意大利度假的时候，那个负责人发来过邮件，说有几个广告意向，但是女明星的要价实在太高，想让她推荐公司里价位不是很高的美女参演，她这次过去就想详细商谈这件事，并且把新人姜以纯和米娜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没想到那个负责人突然有急事出去，很抱歉地塞给许千凝一些广告企划，只能约下次再谈。许千凝这次算白跑，不过经纪人嘛，别说是对方临时有事，就算是故意爽约故意浪费她时间，那种事她以前也经历过不少了，并不介意。 这天的公司内部培训还不错，中午几个新人一起吃饭，等下午再继续培训。宋盈盈一向是个风流人儿，已经跟其他两个男性/的新人打得火热了，她就是喜欢被男人捧着，还很高傲地瞥姜以纯和米娜，表情很明白：哈哈，你们没有我受欢迎吧。 米娜对此嗤之以鼻，姜以纯也没心思注意宋盈盈，吃饭时候都在想钱的问题，助理小乖蹦蹦跳跳地来找她们，问今天的情况，姜以纯绽开微笑说了些感谢公司培训的话，小乖没有看出她心事重重，开心地说：“这两天就是培训，过几天说不定千凝姐会带你们出去应酬一下哟，记得准备好漂亮衣服，她会带你们认识一下她熟悉的导演制片人，听说他们手上已经给千凝姐留好了角色呢。” 米娜欢呼雀跃，狠狠地白了宋盈盈一眼：“你参加个综艺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给人当背景板的，我们跟着千凝姐就不一样啦，羡慕死你！”宋盈盈没想到她们这么快都会有机会，一时憋得说不出话来，表情难看得不得了，米娜看得好过瘾。 要出去应酬肯定得打扮得漂亮点，不能给千凝姐和公司丢脸呀，姜以纯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个预支费用的好借口。她赶紧问小乖许千凝什么时候回来，小乖看看行程：“千凝姐下午还有事，估计五点钟会回来吧，你有事的话要不先跟我说，要不打电话给她？” “电话里说不清楚，可能千凝姐现在也忙着，算了我等她回来吧。”姜以纯谢过小乖，旁边的米娜听了越发好奇，胳膊捅/捅/她：“我怎么发现你神秘兮兮的，你要单独找千凝姐什么事啊？” 姜以纯自然不能说预支薪水的事，含混过去，米娜微微皱眉，嘀咕一句“怎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企划部是给你打造清纯小花人设，又不是打造神秘女人设，大家还是一个经纪人手下的呢。” 姜以纯吃完饭把饭盒带出去丢弃，顺便去一下洗手间。宋盈盈刚才被米娜讽刺了一句，一直注意着她们俩，感觉到米娜对姜以纯有一点点小小的意见，马上唯恐天下不乱地凑过来了：“哈哈混血儿，我看你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啦，那个姜以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你可是小看她了，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许千凝对她，比对你更看好是不是？嘻嘻我的眼光准没错。” 米娜最烦的就是这个，的确她很高兴自己能被签约，但姜以纯似乎和宋盈盈说的一样，一直拦在她前面。米娜皱眉想了想，斜眼瞪宋盈盈：“我跟姜以纯没什么姐妹花的情谊，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呀，你别跑来装好人啦，好好准备去综艺节目里捧大/佬的臭脚吧。” 宋盈盈切了一声，故意想给她们制造些小麻烦，她就可以看白戏了，一咧嘴：“反正我话放在这里，许千凝肯定是更看重姜以纯的，米娜你还是一颗心两手准备，想着哪天回去继续当你的平模吧。” 离开广告公司看看时间还早，许千凝在长年的工作中养成了习惯，就算每做一件事都要有一个时间区域，几点到几点要做什么，她手机里的每日计划都安排得清清楚楚。因为负责人离开，那这两个小时就等于空出来了，许千凝有点浑身不自在，想到底是回公司好呢，还是再去找点其他门路。 也不知怎么那么巧，这家广告公司正好在梅子所在的幼儿园附近，相隔不过三条街，许千凝莫名地来到幼儿园门口，此时是下午的活动时间，小萌娃们在外面蹦蹦跳跳地玩闹着。许千凝看着那么多小萌娃，心有点软，她想起当时跟前女友龚悦琪关系好的时候，两人依偎在一起，龚悦琪像画蓝图一样说未来愿景，说以后想跟许千凝去国外领证结婚，然后还想要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有两个妈妈多幸福啊，一个妈妈是大经纪人，另一个妈妈是大明星，这爆出去绝对会上娱乐圈的头条。 “我才不管呢，只想和千凝在一起，孩子我来怀也没关系，但我希望她长得像你……”龚悦琪听上去很甜蜜的话，忽然间萦绕在许千凝的心上，她不敢承认，就是因为龚悦琪做出那样的设想，她才会更加全心全意百分百地投入去爱她，拼死拼活去给她争取最讨喜的角色，在酒桌上喝得吐，把公司和自己的面子统统丢出去欠别人的人情，总算让她上了一次大制作，却没想到后来…… 别提两人去国外领证有孩子了，龚悦琪就因为那部戏飘红，转头就不跟公司续约，找了业内资历更深开价更高的新东家，现在已经从一个弯女，变成了某个富豪少东家身边的女人，许千凝真不知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你一直在外面看什么？好像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梅子老师的朋友？”幼儿园保安注意许千凝有一会儿了，看她的样貌气质不俗，过来问。 许千凝点点头，既然来了就找梅子闲聊几句吧，也问问她那孩子住宿指标完成了没有。许千凝的潜意识里，其实并不想找梅子，她是想多看看那些萌娃，其中有几个特别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她看到她们，就会想起前女友龚悦琪以前许下的诺言，唉，那个美丽的幻影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哎呀大经纪人你怎么来啦，不管不管你来得正好，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你先帮我看一下班级，一个小朋友吃蛋糕呕吐了，我要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许千凝到幼儿园小班，里面小朋友熙熙攘攘闹闹哄哄，虽然只有二十个人，但梅子也是忙得晕头转向一刻不能停，她看看时间还早着呢，就帮忙留下来照看，其他班级的老师探头出来，她们也知道许千凝是有名的经纪人，似乎搭上她要么就能知道演艺圈八卦，要么被看中还能演个小角色，还有个老师招呼许千凝：“哟大经纪人来啦，上次听梅子说你们公司在招新人，我一个表妹很不错啊，二十出头年轻貌美还学过唱歌跳舞，你等等啊我叫她把介绍发过来……” 许千凝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梅子这家伙敢情一直拿自己的经纪人身份充门面呢，只是她也不好马上推辞，只能坐在梅子的老师座位上，看小朋友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团地玩玩闹闹。 小朋友们对成年人的概念不深，以为坐在那里的都是老师，就有两个小姑娘跑过来：“老师老师，我们要去上厕所。”许千凝看着她们梳起的漂亮小辫子，穿着的蕾丝公主裙，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微笑着：“去吧。” 两个小姑娘噔噔噔地跑出去了，许千凝正扭头看她们萌动的背影，一个剃着板刷头的“小男孩”怯生生走过来：“老师，我也想去上厕所。”许千凝嗯了一声：“去吧。”“小男孩”也跑了出去，许千凝才发现这个孩子上次来的时候见过，是家长最晚来接的一个，不过她也没多想。 过了五分钟三个去上厕所的小朋友都没回来，许千凝很难得当一回值班老师，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必须管好每个小朋友的安全，于是出去看了一眼，见那三个孩子在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站着，两个小女孩对那个“小男孩”推推搡搡的，似乎有些争执。 许千凝马上指着班级里一个男生说：“老师稍微出去一下，你看好班级。”就去看看怎么回事。女厕所门口，两个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拦着门，不让那个“小男孩”进厕所，许千凝跑过去，小姑娘们嚷嚷起来：“人妖想进女厕所，不让进不让进！” 剃着小板刷头的“小男孩”大概真的是尿急了，两只小手捂着肚子好难受，哀求她们：“让我进去吧，不然又要尿裤子了。”小姑娘们把“他”往男厕所推：“你是男的呀干嘛进女厕所，人妖人妖，变态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4章 第十四章 “小男孩”急得双脚紧紧并着，实在是憋不住了。许千凝过去拉开她们，看到这个板刷头“小男孩”长得很秀气，要不是发型，还真以为他是个小女孩，但目光往下看，他穿着一条开档/裤，这肯定是男孩子嘛。许千凝温和地带他到男厕所门口：“你是男孩子，你应该去这里，快进去吧。” 但是“小男孩”涨红了脸拼命摇头：“我不是男的呀，我是女的，我不进男厕所！”旁边两个小姑娘嗤笑着：“真没羞真没羞，老师他是男的，把他推到男厕所里去！” 许千凝没有丝毫跟小萌娃打交道的经验，她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不管是男孩女孩，总不能让人憋得尿裤子吧。她回头叫两个小姑娘回教室去玩，这里的事她来解决，就带着“小男孩”进了女厕所，“小男孩”呼一声，好像每天都要经历这种事一样，赶紧蹲下来，还在嘀咕着：“还好有地方上厕所，要不然又要被舅妈打了。” 许千凝才发现，上次她以为的这个“小男孩”，真的是一个小姑娘，可为什么好好一个女孩子要剃几乎像光头一样的板刷头，还要穿男生的衬衫和开裆/裤呢？她提上小裤子，脸上表情轻松很多：“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也不是老师只是来带班一会儿，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她们为什么在厕所门口拦着你？”许千凝带她到洗手台洗了手，小板刷头很仔细地没有把水到处乱甩，还特地看看水龙头关掉没有，抬头对许千凝说： “我叫姜多多，她们拦着我是因为……她们不相信我是女生，她们都说我是男生，不让我进女厕所，我已经尿了好几次裤子了，再尿的话，舅妈要罚我不许吃晚饭的。” 许千凝蹲下来，揉揉/她刺毛的小板刷头，打量她可爱的小脸，非常心疼：“那你明明是小女孩为什么穿开裆/裤呢，你舅妈也不管吗？” 多多摇摇头，小脸红红的很惹人怜爱：“舅妈……我穿表哥的衣服，什么是小女孩的衣服，我听不懂呀。” 许千凝莫名一阵心酸，想起上次来见到的情况，那个舅妈一手带着胖墩墩的儿子，另一手拉着姜多多回家，她自己衣服穿得倒是很得体，怎么就不知道给小姑娘穿点合适的。她捏捏姜多多的脸蛋，闻见她香香软软的气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是她自己的孩子，绝对、绝对不能这么亏待。 “大经纪人你到哪里去啦，哎哟我的妈诶，教室里吵翻天了都！”许千凝听到外面梅子的喊声，赶紧拉起多多的小手一起出去，她无意识地低头一看，发现姜多多也抬头在看她，眼里有一些孩童的天真感激之情。许千凝心里咯噔一下：只是带她上一次厕所而已，她就流露这种讨好的目光，那她平时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啊。 到教室一看，梅子训斥几个男生不要上蹿下跳，许千凝指着一个孩子，说刚才她带姜多多去上厕所，叫那个男孩看着班里呀。 梅子真是对她哭笑不得：“拜托亲爱的大经纪人，你也把这些四五岁的孩子看得太厉害了，你指的那个是最捣蛋的家伙，让他管理，还不把教室弄个底朝天啊。” 许千凝讪讪而笑，在管理萌娃方面，她的确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让多多去自己的位置坐好。她注意了一下，多多坐在最角落里，而且身边也没有小朋友一起玩，其他人都几个一对在玩游戏，就她很孤独地在玩一只洋娃娃，许千凝不知为什么起了怜爱之心，拉着梅子到外面，问起这个孩子的事。 “你说姜多多？嗨，这个小女孩家里挺麻烦的，平时家长不在身边，每天都是舅妈来接她，她剃着板刷头，穿着男孩子衣裤也是她舅妈的主意，说什么生下来养不活，算命的说只有打扮成男孩子才行……反正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姜多多平时很听话，除了有时候尿裤子之外，其他时候都是个好孩子。” “我说你这个老师也有点不负责任，你不知她为什么尿裤子吗？我刚来就知道了，是两个小姑娘堵着女厕所不让她进去，逼着她去男厕所，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有了男女分别意识，她宁可憋着也不去男厕所，所以才尿湿裤子，这件事要怪别人不好，你作为老师还是教育一下那两个小姑娘，叫她们别欺负人。” 看着许千凝说得义愤填膺，梅子挠挠头：“有人不让她进女厕所，我带了这么久的班没发现啊。” 有句话“人性本恶”，其实也不能怪梅子，一个班级二十多个小孩，又以调皮捣蛋的男生居多，她管那些捣蛋鬼已经耗费很多功夫了，对于女孩子，想当然地都觉得她们香香软软很听话。 两个梳着漂亮辫子穿公主裙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无师自通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她们总是趁着梅子老师忙碌不注意的时候欺负一下多多，比如嘲笑她穿开裆/裤是人妖，不让她进女厕所，笑话她尿裤子又脏又臭，但梅子老师在场的时候，她们就乖得像小天使一样。 多多在家里也经常受舅妈的气，舅妈人前表现得对这个外甥女多么好，实际上在家里对她冷言冷语，表哥胖胖也有事没事欺负她，姜多多没有妈妈在身边保护，小小的心里又想着，不能给妈妈添麻烦，妈妈在外面工作赚钱已经很辛苦了…… 她在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没有人保护，因此无师自通学会了忍耐。她总是觉得，自己忍一忍，其他人就会放过自己了，殊不知人性/里有那样一种恶，越是软弱的人，就越是会激发别人欺负的欲/望，从而恶性循环。 许千凝看看角落里的多多，莫名心里起了怜爱之情。多多一个人玩着洋娃娃，旁边三个女孩子在演辛德瑞拉的故事，许千凝忍不住过去走到她们中间，蹲下来和颜悦色：“你们玩得很开心呀，带姜多多一起玩好吗？” 小姑娘们瞅了板刷头的多多一眼，两个人不发声，一个孩子不满地指一指男生堆里：“她又不是女孩，她应该去跟男生一起玩的嘛，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要演小公主啦。” 多多低着头，但眼睛是抬着的，听到许千凝跟小姑娘们商量让自己加入，眼里闪出隐约希望，听到小姑娘们不愿意接纳自己，又抿着嘴垂下眼眸，把怀里的洋娃娃抱/得紧紧的。许千凝跟她们好言好语地说：“我刚才旁边都看到了，你们都扮演小公主好几次了，大家轮流来嘛，也让姜多多演一次小公主好不好？” 两个小女孩扑哧，捂着嘴就笑开了，另一个小女孩很天真却又很厌恶地瞪了多多一眼：“拜托，她那么丑怎么可能当小公主，看她的刺毛脑袋，还有开裆/裤，她是人妖还差不多！”姜多多听了好难受，不过这种话她也习惯了，怯生生地过来拉许千凝的手：“谢谢老师，我不玩啦。” 许千凝心里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击中，她平时对付那些新人很有一套，可要让她对付小孩子，她真是一时手足无措。梅子见状叫她过来：“你怎么啦，怎么跟孩子们较劲了？” 许千凝问起多多的舅妈大概什么时候来，准备留下来跟她聊聊，希望能给姜多多留一下头发，穿一些适合的衣服，只可惜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回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梅子想起范淑惠上次说回去问家长的事，点点头：“你管你忙去吧，等她舅妈来了我会去说，其实看她舅妈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算命那一关。”她是真的相信范淑惠胡诌的，什么多多必须打扮成男孩才能平安长大一类的迷信话，没有想到范淑惠虚伪得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玩得溜着呢。 许千凝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再看看，角落里的多多也正抬头看着她，眼里有感激也有期盼，许千凝心里真的软了，心想姜多多的家长也真是不负责，让孩子这么小就没有安全感，如果是她自己的孩子…… 这天等家长来接的时候，梅子也的确没有忘记跟范淑惠说孩子衣服的事，当然她先问范淑惠，关于周一到周五的住宿问题，多多的家长答应了吗？ 范淑惠笑眯眯的：“当然答应了，她妈一听说有老师管理，还有外教来上课，还能给我减轻一些负担，可不就答应了吗，就是这费用问题，她妈还在考虑中，一个月多交三千块是还行，可长期下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先说好了，就算到时候真的入园住宿，双休日我还是把多多接回家去的，我这个舅妈养着她这几年，跟亲妈也差不多啦。” 梅子听了很高兴，但又想问多多妈什么时候来交费，提前交费的话能提前选床位，范淑惠嘴角动了一下，心想我哪里知道她什么时候搞得来钱，一天到晚开重要会议，连三千块都要去凑钱，说出去我都嫌丢人。她随便打诨了几句，招手叫多多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名单：兔角+3瓶营养液。 第15章 第十五章 姜多多上次见到妈妈的时候，根本不用招呼就噔噔噔地跑出来，但看到舅妈来接自己，尤其是看到舅妈身边的胖胖表哥，想到回去之后又要挨胖胖的欺负，就有点不想到他们身边，放下洋娃娃，磨磨蹭蹭站起来。 那个娃娃是班级里公用的玩具，自从姜多多玩过之后，其他小姑娘都矫情：“哎哟，人妖拿过的好脏啊！”所以都不要了，姜多多不能带娃娃回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角落里孤零零的娃娃，说明天我再来陪你。 “快点过来啊跟舅妈回家啦。”范淑惠心里骂这个磨磨蹭蹭的孩子，表面上还是一副和气舅妈的笑模样。 梅子试探着说，姜多多因为剃着小板刷头，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小姑娘们都不愿意搭理她，要不就给她换成女孩子的打扮？ 范淑惠讪讪地笑，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把多多一把抱/起来：“哎哟我们家多多真是乖啊，今天都没有尿裤子真棒，我们家多多就是喜欢穿男孩子的衣服，不跟其他小姑娘玩有什么稀奇，多多可以跟男孩子们一起玩嘛，她在家里都跟表哥玩的，很开心对不对？” 姜多多脸上很明显地不知所措，她不喜欢舅妈身上的味道，本能地想挣脱开，范淑惠死抱/着她不撒手，故意做出很亲昵的样子，外人看来还真像个好舅妈。 其实上次她打电话给姜以纯，说多多又尿裤子之后，姜以纯从附近童装店买的是一条女生裤子，而回家后，胖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看到多多穿了新裤子他就嫉妒得上蹿下跳，在家里撒泼打滚说多多不能穿新衣，范淑惠没法，又让多多换上了胖胖穿剩下的开裆/裤，胖胖这才满意地咧嘴笑了。 姜多多听舅妈说要她跟男孩子玩，低下头不说话，因为男生们也不喜欢她，说她是不男不女的人妖，如果她硬是加入他们的话，会挨打的。 但她不敢在舅妈面前反驳，只能用不言不语来无声抗议。梅子劝说了几句，范淑惠就是不肯让她打扮成小女孩，实际原因并非因为什么迷信的鬼话，而是因为范淑惠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要是梳女孩子的发型，穿女孩子的小裙子、丝袜、小皮鞋，平时还要梳头洗头，她要费多少事啊，还不如剃个小板刷，洗头的时候一冲就好了。 范淑惠听梅子劝说，似乎品出什么味来，平时这个老师没那么多管闲事的呀。她细细追问，梅子说今天她的朋友过来带班一会儿，在厕所门口发现两个小姑娘不让姜多多进去，才知道前几次尿裤子，是因为她没法上厕所导致。 范淑惠翻翻白眼，赶紧又装出很心疼姜多多的表情，揉/揉/她的小脸：“多多啊，以后碰到这种事要跟老师说，再说了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她们不让你去女厕所，那你去男厕所不是一样，现在你们才几岁啊，哪里懂得什么男女分别，上厕所无所谓的啦。” 多多涨红了脸拼命摇头，范淑惠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准备回去再好好训她，看到其他家长也来接孩子了，马上有相帮梅子老师搞推销的意思： “哎哟这幼儿园的住宿条件很好啊，让孩子住着还能跟外国人学英语，我们家长平时也省了不少心，你们算算啊，要是上学了再出去报什么英语学习班，那得好几万吧，现在每个月三千块而已，吃住娱乐和学习幼儿园全包了，这笔钱该花，值得！” 在她的忽悠之下，还真有一两个家长停下脚步过来，他们的孩子是那种非常调皮捣蛋的男孩，想到住宿就能和小伙伴们打打闹闹，简直开心得没边了：“我要住宿我要住宿！”扯着家长的手嚷嚷。家长就真的过来询问梅子具体的情况，范淑惠一手拉着胖胖，一手牵着多多打个招呼就离开。 到幼儿园外面她赶快把姜多多放下来：“累死了，你个小丫头份量还不轻啊，平时给你吃得太多。” 胖胖刚才听范淑惠一番忽悠还信以为真：“我也要住幼儿园！”范淑惠眼睛一瞪：“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住幼儿园晚饭给你吃剩下的肉骨头，没有零食没有电视看，吃完饭就睡觉，敢发声音呀就打一顿关小黑屋，你还要住宿吗？” 胖胖被她吓得缩起双下巴：“不了不了，”他看到姜多多也有点害怕的样子，嬉笑起来，“哈哈哈你就倒霉啦，要被关起来吃肉骨头啰，谁叫你妈妈不要你，活该。” 姜多多年龄小，不知道舅妈到底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被关，胖胖看她害怕想哭的样子就很过瘾，范淑惠也不解释，让她小小的心里憋屈着吧。 * 许千凝一路回公司的路上，都在想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多多，因为时间仓促她也没来得及多问，之后想想，她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唉，莫名她又想起了前女友龚悦琪，要是龚悦琪当时依偎在她怀里说的话能算数，那没准现在两人真的已经在国外领证，真的也能有个小女孩也说不定。 想那么多干嘛，不是已经都过去了吗，难道在意大利度假两个月还没想明白？许千凝想到小女孩就心软，她站在公司大门口深呼吸一口气，跨进去的一瞬间，脸上又恢复那种经纪人干练的神态表情，来往的人都喊她一声千凝姐，谁都看不出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触动过了。 许千凝一向遵守时间，即使跟下属的约定也不会轻易迟到，回办公室正好是下午五点半，新人们也已经完成了今日的公司内部培训，姜以纯和米娜坐在办公室外间等着。 其实米娜是想走人的，她上了一天课肚子好饿，可看到姜以纯不走，她觉得自己也该留下来给经纪人一个好印象。 许千凝冲她们点点头：“今天培训的感觉还不错吧？”她示意助理小乖把工作日志给她看看，米娜的表情马上有点缩，因为培训老师给她打的分数并不高，所幸许千凝没有特别计较细节，米娜看到她没说什么，总算虚惊一场。 “米娜你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今天很累，我看你脸色/都有点发白？”米娜赶紧摇头，反问许千凝还有什么吩咐。 许千凝迟疑片刻，按照原计划是该跟她们说一下以后的广告内容，偏偏今天不巧并没有和广告负责人对接上，那这件事就不说了，让米娜回去休息吧，又叫住了姜以纯：“对了，你白天打电话说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来说。” 姜以纯答应一声就准备跟她进去，米娜马上觉得不好，一把拉住姜以纯的手腕低声问：“你白天打电话给千凝姐了，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啊，是你那个广告准备开拍的事吗？” 姜以纯笑笑：“不是的，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人问题而已。”米娜皱起眉头，她可猜不到姜以纯想要预支薪水，还以为她会背着自己跟经纪人搞关系，那自己在许千凝眼里的位置不就更靠后了吗？ 米娜有点着急，还想继续追问，许千凝站在里间的办公室门口：“姜以纯。”她叫了一声，姜以纯赶紧轻轻松开米娜的手，进办公室慢慢详谈，她并非是要瞒着米娜，只是预支薪水这种事不怎么光彩，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米娜看着里间办公室无情地关上门，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助理小乖蹦蹦跳跳地过去：“喂你还待着干什么，可以回去休息啦，你再待下去也没有加班费的呀。” 米娜嗯了一嗯，一路回去还在想呢，姜以纯会私聊什么呀，许千凝以后会不会更加高看她一眼等等，也不怪米娜多想，她们是签署了同一个经纪人没错，但被力捧的程度会有所不同，米娜的好胜心更加外露，自然更加想在新人里力争上游。 “你说想要预支第一个月的薪水？”许千凝没料到姜以纯会提出这种要求，好奇地挑高了半边眉毛，姜以纯还有点不好意思，坐在她面前，双手合在膝盖上，坐姿和表情都像娇柔的玉女一样，轻轻点点头，又有点惶恐地去看许千凝的表情。 “可以跟我说下理由吗？说实在的，以前你这种预支薪水的情况公司也不是没碰到过，有个女艺人的父亲得了重病，她也曾经开口向公司提过类似要求，可是你……你好像并没提过家里的任何情况，如果有困难和麻烦，一定要先跟我沟通。” 许千凝说话好声好气的，姜以纯知道她是要履行经纪人的职责，但她怎么都不可能把孩子的事说出去，既然刚开始签约的时候没说，那这个秘密，她觉得自己会一直隐瞒下去。 因此她胡诌了一个理由，说是听小乖说的，许千凝过几天会带新人出去应酬，而她没有什么漂亮衣服，总不能穿得普普通通的给公司丢人吧。 许千凝在圈内这么久，各种真话假话明的暗的，不知道听到过多少，姜以纯的理由听上去像真的，然而直觉告诉她，姜以纯还是有话没说，但一时间又问不出什么。 姜以纯抬起头来，那恳切和希望的眼神……许千凝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她想到了之前在幼儿园见到的姜多多，有一瞬间，脑洞大到几乎要把两人联系在一起，下一秒钟许千凝就觉得自己太多心，怎么可能呢，别瞎联系。 “你的理由还挺充分，这一次我就暂且通融一下，先说好就一次，下次你要是再想预支，可得给我想个其他理由。” 姜以纯一听有希望，立刻脸上浮起神采：“谢谢千凝姐……”而许千凝的话，明显就告诉她，那些买衣服和化妆品的借口她是不相信的，姜以纯又有点脸红，“有机会去拍广告我一定会很努力，我今天也听小乖说了，千凝姐跟一些选角导演，还有影视剧的赞助商都挺熟的，如果有参演的机会我也会好好把握，我不会叫苦叫累，一定不会给千凝姐和公司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6章 第十六章 “好啦，就是预支个薪水，这早晚都是你的钱，说得好像公司额外给你的奖赏似的。”许千凝开了一张单子，说财务现在已经下班了，明天她会让小乖跟她们说一声，一万块会打到她的卡里。姜以纯喜上眉梢，看到许千凝玩味的笑容，赶紧把“见钱眼开”的表情收敛一下，说了不知多少句谢谢，弄得许千凝直摇头。 回去之后她就跟范淑惠打了电话，同意多多在幼儿园住宿，反正费用是一个月/交一次，刨去住宿费、孩子的生活费和自己的房租，剩下一些钱可以买两件漂亮衣服，但名牌货是绝对不指望了，姜以纯准备回去淘点便宜好看的衣服来，幸好她长得美，身材又是天然的衣服架子，不穿名牌货也撑得起来。 范淑惠听电话里姜以纯的声音很兴奋，心里有点嫉妒，难道这个落魄的小姑子真在哪里发财啦？ 她追问几句，姜以纯也没有高兴到忘乎所以，没跟她说自己签约经纪公司的事，或许自己以后出名了范淑惠会知道的，反正她现在不太想说，答应过几天把第一个月的住宿费给范淑惠，拜托她带多多去入园。她还想着，不管怎么样视频见女儿总是不过瘾，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兴许晚上她能悄悄去住宿地看看多多，多多准会高兴的。 * “这几天内部培训，大家完成得还可以，包括宋盈盈等其他艺人，不归我管辖所以我也不多说了，姜以纯和米娜你们俩也都表现合格，今天晚上我要带你们去参加应酬，你们运气很好，第一次参加应酬就遇上了慈善晚会。我们公司一向都在慈善方面做得不错，也给你们接近明星艺人的机会。” 这天在内间办公室，两人坐在许千凝面前，许千凝看看已经换上一身新款长裙的姜以纯，微笑着默默点头：“姜以纯打扮得不错，米娜你也可以，培训老师应该跟你们说过了，艺人的应酬目的绝对不是吃吃喝喝，而是交际， 到时候我会带着你们，你们事事都要听我的话，别一遇到纸醉金迷的场合就神魂颠倒，记住企划部给你们打造的人设，姜以纯你是有点矜持气质的清纯小花，米娜你是美貌动人但不要太奔放的混血美女，知道了吗？” 姜以纯表示肯定回答，米娜嗯了一下，紧张地问：“那除了导演什么的，是不是还会遇到圈内的大/佬级别明星？”许千凝点点头：“怎么，你已经想好要去抱/大/腿啦？” 米娜赶紧拼命摇手：“不不不我算什么呀，我的意思是，这次公司里所有签约的新人都去，宋盈盈没准会遇见跟她传过绯/闻的两个中年男星，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热乎乎地贴/上去，那些娱记肯定也会盯着的，被拍下来……不知对公司的脸面有什么影响？” 许千凝表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培训老师不是跟你们都说过吗，现在的娱乐新闻要的就是流量，宋盈盈她和你们的定位也不同，你们是我真正想要推出去的未来明星，宋盈盈的定位是网红，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米娜嗯嗯点头，许千凝又问她们的酒量怎么样，让她们去找助理小乖，要一种日本产的预先解酒丸，吃下之后比平时多喝酒，也不会上头昏倒。 准备出发去慈善晚会了，姜以纯和米娜去一下洗手间补妆，米娜明显比她兴奋很多，在洗手台大镜子前拼命照自己的身材。 姜以纯忍不住说：“我们只是跟着千凝姐出去见世面的，并非真正明星，走红毯也没有我们的份。” 米娜哼了一声，被镜子里自己美貌性/感的身材痴迷不已：“红毯嘛以后我走的机会多得是，你想想这次会见到很多明星啊，还有导演制片人什么的，我们当然要抓住机会，遇到表现的机会就要上！” “米娜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千凝姐都说过，我们现在还没有作品，凑上去跟导演说什么呢，还是听她的话跟在她身边，她会带我们认识人的。”姜以纯劝说着。 米娜表面上没回应，心里还有点小嫉妒：你当然是什么都听千凝姐的啦，死活都不肯告诉我那天找她私聊了什么，看起来她会更加愿意力捧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傻傻地等千凝姐安排，现在她一个广告都没给我弄上，我总要自己去找些出路吧。 晚上的慈善晚宴，和她们想象的不一样，基本上顶破天的都是些二线明星，或许是今年年景不太好，一些当红明星比较低调些不出头，还有部分影视制作公司也在忙于税款问题，所以星光没有之前那么闪耀。好在许千凝在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导演和制作人，带着姜以纯和米娜过去打招呼。 那些导演制片等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这行女艺人要混出头来真的不容易，说难听点一半力气花在镜头里，一半力气就要花在交际场上，要是没有人引荐自己就想冒头，那就跟中彩/票的概率差不多了。 姜以纯一脸人畜无害的清纯气质，感觉其中某个男人的眼睛老是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但脸上又不能表现出不快，只能微微笑着跟在许千凝后面曲意逢迎，此时她心里才有些庆幸签约了经纪公司，好歹这些场面许千凝作为经纪人，都要帮她抵挡住，要是换了她出来单打独斗，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这种涩咪咪的男人对视呢。 而米娜就不同了，她感觉姜以纯有点放不开，所以更想表现一下，在许千凝介绍新人的时候，她就很主动地跟他们寒暄，弄得好像老熟人一样，许千凝用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米娜还有点不太情愿，为什么不让她表现啦。 在另一边宋盈盈就和她们完全不同，这次来参加晚宴的二线艺人里，也有她曾经传过绯闻的某个中年男演员，她已经哥哥呀亲亲呀地叫上去了，热乎乎地贴/到人家身边腻歪，那个男演员没想到宋盈盈也能被经纪公司签下，但转念一想，公司签她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要靠她的绯闻抱/大/腿嘛，表情就有点讪讪的，推也不好推开，弄得很尴尬。 许千凝带着姜以纯和米娜，跟这边广告导演谈完之后，又遇见了认识的电视剧制片。 “上次给你们看到他接下来要开拍的现代戏，你们不是还研究过其中的角色/吗，快跟制片打个招呼。” 许千凝微笑着说，姜以纯赶紧温柔清纯地冲制片笑一笑，米娜也赶紧想要好好表现，许千凝已经发现她有点不听话了，咳咳两声跟制片谈起了开机时间，无意间瞪了米娜一眼是别瞎表现，米娜脸色/有点红红白白，心里嘀咕许千凝怎么这么专断独行，她主动向制片示好还不是为了以后拿角色/吗？ * 许千凝提起了现代戏的角色，说上次制片答应给个女三号，但她手上这两个新人条件都是很不错的，无论是演技、台词功力还是镜头感都可以，要是能再多一个角色，甚至是加点戏份就更好了。 “你看她们的形象都很漂亮，气质什么的都没得挑，你们戏里有什么植入广告的片段交给她们绝对没问题。” 制片是个穿橙红衬衫和紧身裤的妖孽男人，他哈哈笑着跟许千凝扯皮，说肯定会给她面子，关于植入广告嘛还要看广告商的意思，然后话锋一转： “呃，我们也合作过几次，你手上的艺人一向过硬，只是有件事我觉得还是事先说明的好，这部戏最大的赞助商要求龚悦琪前来客串一把，我们也跟她的经纪人咳咳沟通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注意着许千凝的表情，“她说到时候档期合适就来参演，我们安排的角色，她会跟你的新人有一场对手戏，咳咳这件事你看……” 龚悦琪曾经是许千凝用全公司的资源力捧出来的，这件事圈内人都知道，当得知龚悦琪爆红之后就撕破脸转投新东家之后，一些知情人也不禁暗暗唏嘘，可怜经纪人看走眼，居然捧出个白眼狼。但因为龚悦琪之后搭上的靠山，是资本界的大/佬之一，就算有人想打抱不平，也顶多心里嘀咕两句，绝对不会冒头去跟大/佬过不去。 许千凝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说到时候把角色给她的新人了，那她作为经纪人肯定要陪同身边，万一和龚悦琪撞见发生矛盾什么的，这不是让剧组和投资商难堪吗？ 许千凝微微一笑：“放心吧，张制片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也别因为我的缘故对新人有什么误解，新人就是新人，真到拍戏的时候，我不会去惹事，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在现代戏里，除了原本答应过许千凝的一个女三号，张制片又弄了一个配角给她，当然不是很讨巧的角色，一般那种讨喜又赚人气的，参演的艺人不是资历颇深，就是带资进组，就算许千凝有经纪人浸/淫/圈内多年的面子，她要推新人，也只能排在这些资本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7章 第十七章 回来跟两人简略说了一下，米娜特别高兴：“哎呀我以为我是没希望的，天哪真的多了一个角色，那我们就都能参演啦！” 她高兴起来，把刚才许千凝瞪她的不愉快也抛在脑后，一口一个千凝姐有本事，我们跟着你准没错。许千凝一笑：“米娜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是不是心里气过我刚才为什么拦着你，不让你去跟制片抛媚眼？” 米娜哎呀一声，那点儿小心思被许千凝一个眼神都给看穿了，扭捏着：“我是想帮千凝姐啊，总不能跟在你屁屁后面当木头人吧，你看那个宋盈盈多会钻营，整个人都要贴/到男演员身/上去咯。” 许千凝换了一只手拿酒杯，手指头曲起来，不轻不重地在米娜额头上敲了一下：“叫你不听话，告诉你吧，你要是刚才跟张制片抛媚眼玩弄性/感，他会答应多给角色/才有鬼呢，搞不好对你们都产生负面/印象，知道为什么吗？我跟他说话都得保持距离，碰到了他就会不高兴，因为他是个娘炮gay，很娘很讨厌女人的那种，你们以后真的合作了，少去招惹他。” 米娜瞪大眼睛，姜以纯也有点不可思议，都嗯嗯地点头表示明白，姜以纯看了米娜一眼，意思是让千凝姐让你听话是有道理的。 米娜本来已经自己知道错了，但被姜以纯一个有点小埋怨的目光盯过来，心里又有点不服气：你明明刚才就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着，现在倒有点事后诸葛亮的意思啦，我那么急着表现，也是为了前途嘛，又不像你，能跟千凝姐私聊些神神秘秘的…… 这天的晚宴总算顺利结束，她们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许千凝喝了不少酒无法开车，正网上/约个代驾过来，顺便跟她们说着：“你们待会儿一起走吧，别自己打车了。”米娜就推推许千凝：“千凝姐看看看！”姜以纯也跟着她指向的角度看过去。 好家伙，宋盈盈跟个吸盘一样贴/在那个中年男演员身/上，人家身边还有助理呢，为了面子也不能让她跟着上车呀，但宋盈盈那个性格，说难听点有点不要脸，她腻歪着喊哥哥呀亲亲呀，一副喝高了必须对方负责到底的浪/荡模样，旁边路过的人都朝她暧昧地笑。 许千凝也只能摇摇头：“我过去管她，说不定连带着损坏你们的名声，反正公司要的也只是她的话题流量……”她发现自己有点说多了，又转移话题，“你们刚才晚宴就喝了酒吃了些小点心，饿不饿，要不要顺路去吃点宵夜？” 米娜马上说好好好！但姜以纯脸上有点儿为难：“嗯我很想去但是……我出租屋那里路灯坏了，一直都没人去修，晚上要是太晚回去的话，我又穿着长裙和高跟鞋，恐怕会……” 许千凝明白她身为女性/的顾虑：“没事我也就随口一说，天晚了明天你们还要培训呢，这样吧我叫代驾先送你们到家门口，宵夜什么的下次还有机会。” 姜以纯感激地冲她笑笑，在月光/下她的笑容温柔至极，带着一种无意识会魅人的魔力，许千凝不自觉注视了她几秒钟，感觉自己是酒喝得太多，低头去看手机确认代驾时间。米娜就很不爽，撅起嘴瞪了姜以纯一眼，她觉得千凝姐主动要求请客宵夜，姜以纯拒绝得那么快，连带着自己也不能去了，真扫兴。 之后她的某一种直觉就更加强烈：看上去好像两个人都签约了，实际上许千凝更看重的还是姜以纯啊。 米娜心里嘀咕着，终于没有把这种话说出口，等代驾一来只能老老实实回家，许千凝因为酒喝得有点多，也没工夫注意新人的心情，殊不知……这样一次一次叠加起来，米娜以后会给她和姜以纯惹上麻烦。 * “嫂子，我昨天把三千块打给你了，你给多多报名住宿了吗？”姜以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煮了一碗挂面，一边等面条出锅一边打电话，范淑惠正在收拾儿子胖胖丢得满天满地的玩具，态度不怎么样：“报名了呀，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以为我会独吞三千块？那你自己去问老师好啦。” “不是不相信嫂子，我这不就是问问嘛，多多已经睡了吧，大概什么时候住到幼儿园去？”范淑惠那边咕噜了几声，给了一个下月月初的回答。 “那也就五六天了，嗯我这几天公司里要培训开会不能请假，我会网上买一些多多的替换衣服，到时候快递到嫂子家，麻烦嫂子把衣服交给管理住宿的老师，还缺什么及时跟我说，我一并网购送来。” “呵呵，你这个甩手掌柜妈当得倒是挺舒服，吃的用的都网购，还要我帮你提到幼儿园，我变成你的中转站啦？” 姜以纯赶紧说了些好话，说多多去住宿，范淑惠也能少很多事什么的，范淑惠才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就这样吧。” 之后的几天里，姜以纯的确网购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裤子到范淑惠家，偏偏送快递来的时候范淑惠不在，丢到了楼下的快递箱子里，范淑惠手机收到信息，哼哧哼哧把箱子搬上来，其实箱子很轻，但她就是不愿意为小姑子的女儿出力，一路走一路骂： “死鬼老公在外地工作死不回来了，丢下个大胖儿子叫我丧偶式养着，还有麻烦得要死的小姑子，还有个超级麻烦的多多，真是多出来的，丢到幼儿园全托就好，老天爷给我省点事吧……” 箱子一搬回家，胖胖以为又是什么零食和玩具，举着小火箭就呜呜呜地冲出来要看，范淑惠没好气地把箱子一丢：“跟你屁关系都没有，是你姑姑给多多买的，过几天多多就去住宿了，给她买了些新衣服，所以说养女儿费钱啊，” 说着她蛮不情愿地开箱子看，“哎哟这衣服真是不错，还是有牌子的童装？我们家胖胖都没穿过呢，小姑子这是上哪儿去发了财？” 还没等范淑惠一件件拿出来看清楚，胖胖就不乐意了，把小火箭一摔：“为什么不是给我买的？！” 胖胖扑上来，扯过一件橘黄的漂亮小卫衣丢在地上啪啪乱踩，范淑惠怎么说都没用，她心里也对姜以纯突然有钱了这件事不太舒服，也没有惩罚胖胖的无理取闹，哄他去吃饭，把箱子丢在门口，骂骂咧咧准备明天带到幼儿园去给老师。 所以说有些熊孩子真是被宠坏了，胖胖吃饭时候就满脸不愉快，老是找茬骂多多，范淑惠对此也见怪不怪，敲敲胖胖的饭碗叫他快吃，胖胖稀里哗啦吃得满嘴都是饭粒，脏兮兮的小胖手一抹，还是那句话：“为什么新衣服不是给我买的！” 叫声特别响，多多吓得往后缩，胖胖恶狠狠地瞪她，范淑惠真是被这个宠坏了的儿子弄得头疼，说叫他快吃吧，他那些新衣服还不够穿的吗？又说明天多多就去幼儿园住宿了，叫多多要听话。 唉，多多也就是太听话，要不然会被表哥胖胖欺负这样？ 她小口小口地吃饭，一边吃还要一边担心，生怕胖胖在她耳边哇地大叫一声吓唬人，心想明天晚饭就在幼儿园吃了，就算其他小朋友不搭理自己，也总比跟表哥胖胖在一起的好。 可是没想到，胖胖这孩子看上去又肥又胖，实际上心眼小得跟针尖一样，晚上范淑惠催促他睡觉，他转转眼珠子还是咽不下“多多居然有新衣服”这口气，在他被宠坏了的一贯想法里，多多本来就该穿他剩下来的衣服呀，凭什么有一箱子新衣服呢，凭什么呀？ 于是他就悄悄溜到门口放箱子的地方，本来想多踩几下那些漂亮衣服，又“灵机一动”，觉得箱子的开口大小好像跟马桶差不多嘛，他就挪动肥胖的屁屁，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边稀里哗啦地投/弹，一边还不懂事地嘿嘿嘿捂嘴偷笑，在好好的一叠童装上拉了一大坨屎，扭头闻一闻臭死了！ 胖胖费劲地提上裤子，把箱子盖得严实一点，心里还得意呢：哼，叫你穿新衣服，我让你嘚瑟！ 多多可绝对想不到这件事，次日早上她很早就醒了，轻手轻脚地去厕所，心里好欢喜：今天就能去幼儿园住宿啦，说不定妈妈还会抽空来看我呢。然后就看到门口的衣服箱子，她知道里面放着妈妈新买的童装，今天舅妈要带去给老师的，她想提前看一眼应该不要紧吧，走过去似乎闻见一股臭味，打开一看…… 多多哇一声就大哭起来，漂亮的儿童卫衣和裤子上是一大堆臭屎，这是妈妈给买的新衣服呀！ 她很少敢在舅妈家里哭这么大声，范淑惠不耐烦地穿着睡衣跑出来看：“怎么啦怎么啦一大早的给我号丧！”就看见了被毁掉的衣物，她捏着鼻子直喊恶心。 多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给买的新衣服，我一打开里面就有大便，一打开就……” 这时候表哥胖胖也爬起来，他穿了个小裤衩就奔来看，范淑惠目光扫向他，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肯定是胖胖干的嘛。胖胖吸吸鼻子，大概有些儿童天生就无师自通了“不要脸”这个性格点，他反咬一口指着多多： “多多你真没羞啊，你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你干嘛把箱子当马桶了啊，这可是你自己干的，可别怪别人啊。” “不是我不是我，我一打开就看到是便便。”多多真是急得上气不接下气，胖胖人长得胖，说话中气比她足得多：“就是你就是你，我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两个孩子一个哭一个扯嗓子喊，把本来就有起床气的范淑惠弄得火气蹭蹭蹭冒上来：“烦死了都给我闭嘴！”她骂完就过去推开多多，把一箱子沾了大便的漂亮衣服给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去。 “是妈妈给我买的衣服，洗一洗还能穿的呀！”多多急得不得了，一边流眼泪一边扑出去抱/住范淑惠的腿，范淑惠根本不理：“洗一洗，上面都是大便你来洗啊！别烦了又不会让你光着上街，你表哥有的是旧衣服，别哭啦真烦，一早上就让我听哭声看大便，烦死了！” 多多被范淑惠呵斥着，一下子把哭给吓了回去：“是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呀，我一次都没穿过……”她抽抽泣泣地呜咽着，被范淑惠推进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8章 第十八章 而在姜以纯这里，她并不知道宝贝萌娃遭受的这些委屈，今天是当月的头一天，多多应该要在幼儿园开始住宿了。 白天她公司依旧在内部培训，这次训练的是形体美，这对姜以纯来说驾轻就熟，因此她一边训练一边心里在想孩子，不知多多穿上新衣服该多好看呢，唉，以前自己到处打零工赚不了几个钱，很少给她买漂亮衣服，这次新衣服新裤子买了五六件，多多准高兴坏啦。 她又想，多多晚上住在幼儿园的话，那没准自己抽空还能去看看她，看看她睡在哪张小床，对了因为以前住在舅妈家，姜以纯给她买过的几个小玩具都被胖胖弄坏了，当时姜以纯也不好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毕竟还要靠范淑惠带孩子。下次过去的时候，给多多买个小兔小熊的毛绒公仔吧，小宝贝萌娃准高兴！ 姜以纯是越想越开心，似乎能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她能出演广告和电视剧配角，赚到钱能让女儿享受更好的生活条件。她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笑，而这笑容在形体训练老师看来是走神的表现，过来拍拍她：“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米娜、宋盈盈还有其他人都扭头看她，姜以纯赶紧摇摇头，把心思集中在培训上，只在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多多，嗯要是晚上没事的话…… “美女你出来一下，”助理小乖在培训室门口探头探脑，“对对就是你，快出来有事找。”姜以纯嗯了一声出去，接下来而来的事，让她今天是彻底没办法去看女儿第一天住宿了。 * “你说叫我马上准备一下，待会儿千凝姐就带我去拍广告，天哪这也太仓促了吧，不是说那个人气女明星还在参加真人秀没档期吗？” 助理小乖急急火火地，一边说一边叫她去更衣室换下练/功服：“就因为人家是女明星嘛，什么时候拍摄当然由着她的时候来，哎呀反正你有工作就不错了，快换好衣服准备出发，千凝姐会陪着你的，哎先给美女你提个醒，今天拍的是内景又晚了半天，可能要熬通宵咯，你要是需要夜间补水面膜的话自己带好，卫生用品也带好。” 姜以纯在更衣室里换衣，答应着小乖的话，心想要熬夜啊，这倒是没什么，只希望那个女明星是个好合作的。 等她弄完，助理小乖带她到公司门口，许千凝已经靠在车门上，看着手机时间在等她，看到她出来：“动作快点，马上出发！”姜以纯就没什么心理准备地奔赴了第一个电视广告的工作之路。 不管怎么说，新人刚出道的时候，有经纪人在身边，总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强。姜以纯到广告拍摄地，许千凝马上就跟熟悉的广告导演寒暄，并且让她跟广告的女主角打招呼。说实话，那个女星应丽雅在圈内时间不短了，也是靠着背后的资本才算有些人气，论年龄比姜以纯大七八岁，论外表气质，似乎站在姜以纯身边，也会莫名被比下去一截。 许千凝带着姜以纯介绍，应丽雅就有点不是那么舒服，总觉得清纯动人的姜以纯拍广告会抢走她的风头，暗暗叫她的经纪人去跟广告导演说，就不要弄两个女性/一起拍了嘛，让她应丽雅一个人岂不是更好？但导演一摊手，说脚本是广告负责人敲定的，姜以纯的角色也被老板批准，意思就是没法改动，就按原计划拍吧。 经纪人把这事跟应丽雅一说，应丽雅斜了姜以纯一眼。缘分这件事很难说，有时候明明是自己心情不好，所以看谁都不顺眼，有时候则是莫名其妙的嫉妒心作祟，反正应丽雅对姜以纯没有好感就是了。 广告拍摄在电视上播出顶多就十几秒，可现场拍摄的时间可不得了，有时候拍几千个镜头片段，从中才能选出千分之几来剪辑，别看广告明星光鲜亮丽，其实吃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 姜以纯饰演的配角，等到播出的时候只是一个45度的侧影，但拍的时候，她是站在临时搭建的水池里，在绿屏前架起了一个360度的导轨，放着摄像机，要人工拍几次，架在导轨上拍几次。她穿着显好身材的薄纱女神长袍，慢慢站起来，双手高高举起做出优美的舞蹈姿态，动作会在后期加上山泉水的特效。 为什么要站在水里，就是为了起身时，水流能显得曲线更加婉约精致，这水当然不会是山泉那么高级，只是普通的自来水而已。 姜以纯非常认真地拍摄，听从导演的要求一遍遍来，这时候应丽雅在旁边化妆，她睨着眼睛看姜以纯的姿态，怎么看怎么不太顺眼。因为姜以纯腰/肢纤细，她的美姿仪态在后期甚至不需要修补，而应丽雅身高不是很出色，刚到一米六二，对外宣称是一米六七，但后期肯定要把她形象拉长一点点。应丽雅化完妆之后，在其他女星这里只能唯唯诺诺的她，觉得自己面对新人总算可以摆摆架子了，把经纪人叫过来提要求。 “丽雅姐，你说她的姿态不行，可是我觉得还可以，后期还要剪辑不是吗……好吧好吧别生气。” 广告导演尴尬地腆着一张笑脸，这边要哄着应丽雅高兴，那边要过去跟许千凝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千凝姐，丽雅姐说新人的姿态不对头，她想亲自来点拨一下……”许千凝暗暗翻了个白眼，很清楚应丽雅嫉妒的坏毛病又犯了。 以前龚悦琪还没有爆红的时候，许千凝带她去横店拍电视剧，那时应丽雅的人气地位跟现在一样，照样看不起新人，大冬天的要拍古装，为了上镜头漂亮里面又不能多穿，应丽雅饰演的宫妃有毛皮斗篷御寒，龚悦琪扮演的低等妃子按照戏份要跪在地上，应丽雅也是故意的，台词说错好几遍，让龚悦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反反复复跪了一个小时。 至于她为什么想给许千凝一个下马威，这里面的事真是勾心斗角说起来没完。 龚悦琪爆红的那个角色，是许千凝用公司的所有资源和自己在圈内多年的脸面给挣来的，而当时试镜的艺人也有应丽雅。应丽雅以为自己有后台老板靠山，这个讨喜的角色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临门一脚被替换成了龚悦琪。 当她知道是经纪人许千凝翘掉她的好戏的时候，真是气得牙痒痒的，偏偏龚悦琪因为那部戏大红，现在在演艺圈的地位甚至高过了她，应丽雅见了她还要称呼一声姐。圈中不管年纪大小，谁红谁就是姐。 应丽雅的经纪人又为了不被责怪自己无能，在背后说了一大堆许千凝的坏话，应丽雅就打定主意，要是许千凝再带新人的话，哼，给她点颜色看！ * 许千凝知道干这行抢戏容易得罪人，但不知道应丽雅像小人扎针一样盯着自己。她抄起双手站在旁边观看，下巴点一点让姜以纯配合她，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来。应丽雅一副前辈的模样，过来啧啧啧挑了姜以纯一大堆毛病，说她起来的时候没有收腹所以肚子凸凸的。 许千凝暗自好笑，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腰肢曲线。应丽雅还好意思说别人，姜以纯明明小腹非常平坦，倒是应丽雅自己，真人秀里吃得不错，再加上二十八/九岁，身体的新陈代谢没有二十一岁的姜以纯那么好，脸都有点松弛了，如果后期不修的话，她大概要被形容成“猪圆玉润”了吧。 应丽雅指手画脚了半天，叫姜以纯根据她说的做，折腾了一会儿，许千凝上去打圆场：“丽雅姐，新人坐到这份上也可以了吧，反正到时候她就一秒钟的镜头，主角是丽雅姐你，留点精力早点拍完了事不好吗？” 应丽雅轻轻一哼，心想你许大经纪人真是个二五眼，被爆红的龚悦琪一脚踢开之后，居然还有这个意志力继续工作，别看现在这个新人看上去一脸好人相貌，没准……啧啧又是一个过河拆桥的。 接着拍广告似乎还比较顺利，姜以纯也很成功地完成了广告导演要求，她对之前被应丽雅指点那件事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前几天培训老师都提醒过，这行里欺压是很严重的，做新人的时候就低调一点，除了一些含着金汤匙的星二代富二代拍戏，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要被资深前辈欺负，这无可避免，只能自己调节心态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导演让大家稍微休息一会儿，补充一小时睡眠待会儿接着再战。姜以纯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旁边稍微卸妆，她想起助理小乖出来前提醒过的，说熬夜拍摄一定要带个修复补水面膜，要不然妆对皮肤伤害更大，可当时她急着换好衣服出来，根本没带着。 “怎么了？”许千凝已经让工作人员买来鸡肉粥，正要给她补充一点能量，看她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微微一笑：“第一次熬夜拍广告还不习惯吧，以后就算你成为明星，熬夜拍戏或者奔波在拍戏的路上，也都会是常态的，不比你们拍平面只在白天，吃点粥吧，晚上为了身材也不能吃饭，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9章 第十九章 许千凝上一次这么温言款语对人说话，还是在带龚悦琪的时候，她看着姜以纯弱弱的脸，拍了半天广告一直站在水里，都没有叫苦叫累，对她的敬业精神已经暗暗肯定了。姜以纯接过鸡肉粥来慢慢喝，她抬头看看许千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是我自己的错，我应该随身带好面膜什么的，我倒不是担心一次化妆沉淀让皮肤粗糙，只是怕待会儿在镜头上没那么光彩……哎我大概是想太多，到最后我也只会剪出一秒钟来。” 许千凝一笑：“我发现你说话喜欢绕弯子，总有点不敢提要求的感觉，真的没关系，我是你的经纪人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直接跟我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补水面膜吗，我去给你弄来。”说着她就去找化妆师商量，姜以纯感激地看着她，小口小口把鸡肉粥吃完，待会儿又要站在水里，真的很需要体力。 许千凝拿来了面膜，让她漱口之后，拿卸妆巾擦擦脸，说敷面膜小睡半个小时吧，到时候她会叫她的。 姜以纯嗯了一声撕开面膜袋子，又想起来：“那千凝姐你等会儿叫我，你不休息吗？”许千凝做了个“那还用说”的手势： “当然啦，经纪人是干什么吃的，我要负责好你的拍摄和休息，有空我还要看看和导演那里沟通，我看那个应丽雅似乎有点小心眼，我准备找她们稍微寒暄一下，大家配合快点把广告完成就能回去补觉了。” 姜以纯点点头：“谢谢千凝姐，我看最辛苦的人是你。”说着撕开面膜想覆盖到脸上，忽然又想起来：“哎呀，我不是那种夜猫子性格，到晚上十二点之后我的脑袋会有点迷迷糊糊的，我刚想脚上涂一些润肤霜，今天水里泡了一整天，再泡下去褪皮了，真是我手里还拿着面膜……” “好啦，你管你放心地敷脸休息，我来给你涂脚。”许千凝好似很自然地，就抬起她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拧开润肤霜往手上挤了一些，涂到她真的快要褪皮的娇嫩小脚。 姜以纯的脚背被她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冒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今天白天一整天脚都站在冷水里，被她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姜以纯觉得不好意思：“千凝姐，你是大经纪人，给我涂脚，我真是过意不去。” 许千凝在她的脚背上轻轻拍打一下：“都说叫你好好休息了，现在场子里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休息，等下他们缓过劲来吵吵闹闹的，你想睡也睡不了啦。”姜以纯嗯了嗯，靠在简易躺椅上，敷着补水面膜进入了小睡状态。 许千凝帮她涂完脚，偏脸看到她的睡姿，因为敷着水晶面膜的缘故，现在这感觉让她想到了跟前女友龚悦琪的相处模样。曾经两人关系亲昵的时候，龚悦琪拍戏吊威亚到深夜，浑身酸痛得不得了，偷空小睡一下，许千凝就是这样，趁着她睡下轻轻帮她/按摩酸痛的腿脚…… 许千凝想起这些温情脉脉的往事，就不自觉地轻轻叹息，龚悦琪在感情上甩掉她，在事业上另找更好的新东家，这些她勉强都能够理解她人往高处走的想法，但她的团队为什么要抹黑自己，说什么龚悦琪是因为承受不住自己的yin欲才离开的？许千凝想起曾经两人在床/上的浓情蜜意，心里一阵阵难受。 别去想啦不是都过去了吗，一切要向前看。许千凝一边想着有的没的，手上不自觉地轻轻为姜以纯的脚按/摩，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姜以纯已经醒过来，拿掉面膜悄悄注视着她手上的动作和神思旖旎的面部表情。 “噢抱歉，我的力道是不是太大把你弄醒了，你再睡一会儿吧。”许千凝在人前很少失态，她赶紧放下姜以纯的脚，姜以纯有点怪怪地看她的脸：“嗯，千凝姐你……” 许千凝尴尬地挥挥手：“别误会了，帮艺人照料身体是经纪人的职责所在，呃我的意思是在身体健康方面，你看你白天在冷水池里站了那么长时间，帮你按一下也好血液循环，”又看到姜以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尴尬地补充一句，“不是网上说的那样，你可别多想。” “网上说什么啦？”姜以纯有点莫名，许千凝顿时卡壳，她怎么好跟她说，龚悦琪的公司胡乱写过她是个以权谋se的经纪人，龚悦琪要满足她的yin欲才能得到力捧什么的，因为这些都不是事实，要是真的跟着他们解释起来，就更显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吗？ “不管网上说了什么，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虚假的谎话也只不过浮起一个小小的泡沫而已，总之你要知道我是个负责人的经纪人就是了。” 姜以纯嗯一声，她是知道许千凝和她前女友爆红女星龚悦琪的事，但那些黑粉的所谓“爆料”，由于许千凝公司出来交涉，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所以很少人提起那些，姜以纯当时正在到处找女四号、女五号试镜，根本没空看这些八卦。 休息过后继续拍摄，在又熬了几个小时之后，广告导演表示拍得可以了，尤其又甜又腻地表扬了应丽雅的女主角美貌，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种屁话，就是为了让这个女星高兴，然后快点离开少挑刺。应丽雅果然很吃马屁，叫经纪人留下结算报酬，带着助理离开。 这边姜以纯也拍摄完毕，她当然不能像出名的女星一样，当着大家的面趾高气昂地收工回家，她还是很低调的，对同组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有人私下里说这个新人很不错嘛，态度非常客气很有亲和力，但也有人对此见怪不怪了：“正因为是新人嘛，等她出名了你再去看看，她能拿鼻孔看你就算不错的啦。” 姜以纯在心里更关心酬劳的事，心想上次千凝姐说的九万，然后除去经纪人提成和税款等等，自己应该能拿超过五万吧，真不少啊，应该能给多多付好几个月的住宿费生活费和学费了，再给她买点新衣服新玩具，唉自己在物质上总是亏待宝贝女儿，有钱了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钱的方面她不用担心，有许千凝去跟导演和后勤联系，她看看自己站着等也很无聊，就去感谢一下之前借补水面膜的化妆师，不管以后有没有合作机会，反正笑脸迎人肯定是没错的。 忽然肩膀上被人一拍，她哎一声回头看，居然是应丽雅的经纪人。姜以纯疑惑地眨眨眼，找她干什么呀？对方经纪人对她做了挤眉弄眼的表情，那个化妆师就很知趣地离开了她们的谈话圈。 “美女你胆子还挺大的，许千凝爆了那么大的事你也敢被她签约，我承认她的眼光是很不错啦，这次好像是换口味了嘛，” 对方经纪人上下打量姜以纯，“以前她喜欢的那口是美艳动人型的，大概很刺激吧，这次换了清纯美，嗯肯定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吃点清淡的，美女你为了出名还真是获得出去啊。”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姜以纯微微蹙眉，对方经纪人眉毛一挑：“别跟我装傻啦，许千凝那个人圈里谁不知道啊，被她经历过的美女没一个逃得出她的魔掌，”说着还很夸张地举起手冲姜以纯做动作，“美女你看上去弱弱的，不知能不能满足她一发作就没完没了的yin欲哟。” 姜以纯听得满头雾水，却又在对方经纪人的动作中明白了什么：“你别胡说了，干嘛这么诋毁千凝姐，她对人很好。”对方经纪人哼一声：“你现在依靠她找工开，自然说她好话啦，反正你自求多福吧，别到头来被白玩一场都没地方去哭。”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怎么那家伙还手舞足蹈的，难道他看中了你想挖角？”在回去的路上，许千凝关心询问。姜以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有点绷着，她看了许千凝一眼，却怎么都感觉不出，她像对方经纪人所说的什么yin欲无度，可是……她之前敷着面膜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的确看到许千凝手非常温柔地在按/摩自己的脚呀，而且当时许千凝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你才只拍了第一个广告，还是配角就跟我耍起大牌来啦？”许千凝半开玩笑地说，姜以纯赶紧摇头：“没有啦千凝姐，我只是熬夜拍戏有点头昏脑涨，不是故意不理你的，那个经纪人没有要挖角的意思，他只是来说了一些……”她抬起眼眸又小心翼翼地看看许千凝，“一些不太好听的传闻。” 许千凝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伸手捋了一下垂在耳边的长发，嘴角一扬：“那个应丽雅真是，叫经纪人来说我的坏话，对她来说又没好处，唉，她就是惯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好事。你以为我会像网上胡说的那样对你上下其手？不会的，我不知该怎么保证，反正我希望能和你保持正常的工作关系，我把你力推出去，你也给我们经纪公司带来相应的利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姜以纯尴尬地嗯一声，然而对许千凝这种划清界限的态度，却有点小小的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0章 第二十章 飞驰的车窗外面，凌晨五点的阳光慢慢倾洒在都市的上空。许千凝的头发和眉眼，都在那一抹浮光掠影中带上了一层光彩，而那种可以称之为魅力的东西转瞬消失，莫名让姜以纯心里小小地动了一下，她点点头很不好意思：“谢谢千凝姐，我不是想要怀疑你，我肯定是熬夜有点累了。” “没事，你家路口就在附近吧，你住得这么偏僻，车子进去小路很难开，你帮我指一下路，是往这边开吗？”许千凝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姜以纯赶紧给她指路，许千凝也真的怂她到家门口，很负责地送她下车，还前后左右地看看： “你住的地方环境不太好，那边烧烤摊收档了，满地都是垃圾苍蝇乱飞，另一头又是乱七八糟的美发屋，你拍广告的钱我一收到就会打给你，你要不考虑搬个环境稍微文明一点的地方，也距离公司稍微近一点。” 姜以纯嗯了一声点点头，实际上她根本不可能这样做。五万块听上去蛮多的，可分摊到多多每个月的费用上，其实也将将够，公司附近的房租她听小乖说过，就算是一居室，算下来每个月都要六千块呢，她一下子花不起这个钱。 许千凝也觉得稍微有点怪，跟姜以纯说其他的倒还好，一旦谈到跟钱有关的话题，姜以纯就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不愿意多说。不过时间都这么晚了，许千凝自己也很累，无心去追问，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自己还会出去联系通告。 “谢谢千凝姐送我回来，那我先回去啦，”姜以纯走了几步跨进破旧的大铁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那个，明天公司里还有培训吗，我是跟平时一样来吧。” 许千凝拍拍额头，把这件事给忘了，笑笑说：“公司的培训你完成得不错，明天还是上形体课，我觉得你今天通宵在广告片厂形体也练得可以了，放你一天假休息一下，后天一定要来，我会帮你和米娜去联系通告。” 姜以纯感激地谢过她，心里像喝了冰饮料那样舒爽，明天能休息啦，真好啊，那说不定可以抽空去看看多多？ * 姜以纯这边，许千凝怜惜她熬夜忙碌所以放假，但许千凝自己却不能休息。她回去补觉了三四个小时，上午十一点又驱车抵达公司，因为中午约好了跟那个现代戏的制片、编剧吃饭，要确定女三号、四号的配角。 许千凝想好一定要把这两个角色/给敲定下来，现代戏不久就要开拍了，前期可能有很多演员的准备工作，比如身材管理、预先熟悉台词，听说有个角色/还去外国留学过，说不定要培训一下外语……姜以纯和米娜新人不太懂，万一没准备好被导演换角色/就很麻烦，她作为经纪人要让她们少走些弯路。 米娜一上午都在培训，宋盈盈和她在一起，也不知这家伙为什么消息那么灵通，已经知道了昨晚上许千凝带着姜以纯拍广告顺利的事了，故意在米娜面前酸溜溜地说：“哎哟，看人家姜以纯，来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赚了一笔广告钱，米娜你就很可怜啦，我觉得你外形身材各方面条件都比那个姜以纯强，你什么时候有拍戏的机会啊？” 米娜是那样一种人，可能她本来心里没想太多，但旁边要是有个人嘀嘀咕咕煽风点火的话，她就会有点情绪化，推开宋盈盈：“离我远点，通告有没有这件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来我这里酸什么，有本事找千凝姐去啊。” 宋盈盈嘻嘻直笑，看得出米娜嘴上很硬，心里已经被自己的话说动了，不依不饶：“我又打听过啦，千凝姐接下来要跟现代戏的制片方谈角色/问题，听说有一个女三号和一个女四号，嘻嘻嘻米娜，你觉得你会得到哪个角色？或许那个姜以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下了很多功夫哟，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女三号肯定是她，女四号这个剩饭嘛，千凝姐给你一口也无所谓……” “宋盈盈你别瞎挑拨了。”助理小乖正巧来找米娜，听到宋盈盈酸溜溜的挑拨离间之词，板着小脸训斥她，宋盈盈对经纪人可能还会给几分面子，可对于工作人员就是另外一副面孔，给她一个超级大白眼。 “米娜你跟我过来一下，千凝姐有事找。”米娜赶紧起身跟她出去。 去走廊乘电梯的路上，小乖提醒她：“米娜你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可别被宋盈盈给带歪了呀，她那个人除了有点话题流量之外，其他的一无是处，小心近墨者黑。”米娜噢了一声，不置可否。 好在接下去的事让她情绪上扬，许千凝说中午和制片、编剧共进午餐，把她也一起带上，到时候会讨论一下女三号、女四号的角色/问题，让她好好表现。 米娜总算收拾一下心情高高兴兴地一起赴约了，她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其实耳朵里已经听进了宋盈盈说的话，说什么她只能捡女四号的剩饭，米娜有点不信这个邪，谁说我只能当女四号的，走着瞧！ 几个人在一家咖啡厅吃午饭，当然目的不是吃饭而是谈角色，米娜牢记那个制片是娘炮gay不喜欢女性/接触的怪癖，作出一副超级想把这部戏演好的敬业模样，一边听他们说角色/和剧情，一边还拿小本子手写记录，对方也很给面子地说，不愧是许千凝带的新人，就是认真。 当说到两个女性/角色/问题的时候，许千凝的意思是，根据剧情，女三号是女主角的闺蜜，两人本来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后来因为男主角的缘故发生了误会，到后来大吵一架分崩离析；女四号则是女主角在国外留学时候的同学，关系并不是很亲密，是要她起到男女主角和好的一个穿针引线作用，这个角色/需要流利的英语能力。 “其实后期配音也是可以的，不过如果演员本身英语可以，那会表现得更好，千凝姐你的两位新人里，这位米娜小姐应该是混血儿吧，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对方似乎对米娜很欣赏，许千凝也很高兴，她知道这个角色/要讲外语，所以特别把米娜推荐出去的，却没想到米娜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觉得这个女四号没有吸引力，顶多算个男女主角感情的粘合剂，不比那个女三号，还能跟女主角吵架，后来女三号发现自己一直误会了女主角，又来一通忏悔和洗白，女主角和她抱/头和好，最后她还成为男女主角婚礼的伴娘，看上去是女三号，戏份一点都不少，一共三十多场戏呢，女四号只有十几场，酬劳也不一样…… 米娜盘算了半天，对方看出她有点小疑惑，让她有话直说，米娜不敢越过许千凝提要求，嗯嗯啊啊地打马虎眼。此时大家的午餐吃得也差不多了，侍者送上餐后的咖啡甜点，许千凝说去一下洗手间，出去的时候轻轻推了米娜一把，米娜只好也站起来说我也要去。 “你怎么了表现怪怪的，是不是对角色/有什么疑问？别告诉我你演不了说外语的角色。”许千凝拖着米娜到洗手间，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米娜表情很怪异：“好啦千凝姐，干脆我就直说了吧，我对那个女四号的兴趣不大，本来就是一个炮灰人物嘛，我更想演女三号也就是主角的闺蜜，更加有戏剧冲突……我肯定能胜任的！” 许千凝疑惑地看看她，还没能驳斥，米娜赶紧表示自己一定行：“上次千凝姐你让我们试镜了那个闺蜜，当时因为准备不足，显得姜以纯演得比其他人都好一点点，但这十几天我突击培训过演技了，我觉得好好准备的话绝对不比她差，不信我可以当场演一段给你看，就算演给那个制片看我也没问题的呀。” 许千凝微微皱眉，觉察出米娜有点小心眼的意思，她把姜以纯当成了对手。“唉怎么跟你说呢，你的心眼也太小了，眼光放得远一点好不好，就算胜过姜以纯你也还只是个新人而已，我知道你想急着出头……可是有时候你不能太浮躁呀，这个说外语的女四号很适合你，以后我还会给你找其他的综艺通告，你就听我的话按部就班，别老想一口气吃成胖子好吗？” 米娜表现不成反而被批评，她有点不服气地看着许千凝，终于在许千凝认真专业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哦，知道了。”许千凝还想说什么，觉得现在说多了米娜也听不进，算了那里制片方还等着呢，先忙正事吧。 出去之后她脸上丝毫看不见刚才斥责新人的情绪波动，微笑着跟制片人沟通，跟他们谈得很愉快，终于这天敲定了现代戏的两个角色，说好十五天后正式开机，编剧把不同的台词给许千凝，她表示两人新人都很努力，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 姜以纯这里并不知道女三号角色/敲定的喜讯，她精神集中地熬了一整夜真的很累，一觉睡过去也到了次日下午，醒来后觉得肚子好饿，很想痛痛快快吃点好东西，又想到不能发胖，所以煮了一点挂面权当午餐。 手机上许千凝并没来任何消息，所幸麻烦的嫂子范淑惠也没再来电话说要钱，姜以纯小厨房里煮面，这边就顺便把屋子开窗稍微打扫一下。本来窗子打开，就能闻见附近摊子上的油腻烟火气，但今天姜以纯因为心情好，很难得地大开窗子呼吸爱一下空气，看看湛蓝的天空，似乎觉得自己未来前途也将一片光明。 吃面的时候她就玩玩手机，只可惜萌娃多多太小，要是大一点就能给她买个手机，然后就不用央求范淑惠开视频，她自己就能随时跟宝贝多多联络了。姜以纯想着不自觉流露微笑，把手机相册里多多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对了，今天千凝姐给我放一天假，那我赶紧收拾一下去看看多多吧，她穿上新衣服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再拍两张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姜以纯这回去幼儿园做好了准备，戴上帽子、围巾和平光眼镜，到幼儿园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家长接孩子们回家，她本想趁着人群进去的，忽然看到嫂子范淑惠牵着儿子胖胖的手往外走，不太想跟他们打个照面，等他们先离开再说。 也就是这么巧，那个又肥又胖的男孩胖胖，扯着范淑惠的手嚷嚷：“我不要吃晚饭，我要吃必胜客嘛！”范淑惠不太情愿：“你不是昨天刚吃了炸鸡吗，到周末回姥姥家，让姥姥带你吃去。” 胖胖这个熊孩子，想要什么东西立马就要得到，他不开心了用力甩范淑惠的手，昂着胖乎乎的两层下巴：“不嘛我就要今天吃必胜客，我要一个人吃一大个披萨，我就要！不然我就不回家！” 说着小胖子就真的就地撒起泼来，来来往往的家长和孩子都看他闹腾，他倒是不嫌丢人，范淑惠还知道要脸，扯着他叫他起来：“你吃个屁，问你那不闻不问的老爸要钱去呀，两个月了都不知道回来，真不知死哪里去了！” 范淑惠嘴上骂骂咧咧，但手上的动作很轻，并没有真打人，胖胖这孩子对无赖这个技能点真是无师自通，哇哇叫着不肯起来：“老爸不给钱，那你就找小姑要呀，就说是多多吵着闹着要吃必胜客的，小姑肯定会掏钱！” 姜以纯不近不远地站着，胖胖叫嚷声特别响，让她心里一震，她就知道多多没那么不懂事，怎么会老是吵着要吃这个那个的呢，果然是范淑惠借着胖胖的名义问她要钱，她咬咬牙看着胖胖撒泼得裤子都要掉下来的熊样，心想嫂子你就惯着吧，我以前为了多多有人照看，不得不听你的那些混账话，现在多多平时能住幼儿园，我要是双休日工作忙的话，大不了出高价雇靠得住的保姆来管她…… 当她避开范淑惠和胖胖进到幼儿园，满心欢喜想看到穿上新衣服的多多，却震惊地发现，她可爱的宝贝女儿，依旧穿着非常旧的男生衣服，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玩洋娃娃。班级里好些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了，只有几个人是待会儿住宿的，而他们都不搭理多多，大家玩着游戏，多多一边抱/着洋娃娃，一边羡慕地看着衣着光鲜的他们。 “你好，呃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因为梅子老师今天轮到晚上值班，白天的班就由其他老师来代，这个老师没见过姜以纯，看她的年龄好像不像个四岁孩子的妈，实在是太年轻了点。 “妈妈来啦！”多多远远地一眼就认出来了，抱/着洋娃娃就飞奔过来，一不小心太过激动，踢到了一个小朋友堆在地上的乐高小城堡。“看着点路，人妖。”那个小朋友不满地骂一句，老师过去指责他不许说脏话，他看到多多的家长来了，也就闭嘴不说了。 多多扑进姜以纯怀里，姜以纯把她一把抱/起来转了一圈，心疼地看她身上旧哈哈的男生小衬衫，依旧是胖胖穿剩下来，都有好几个破洞真难看。 “多多，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呢？”多多紧紧搂着姜以纯的脖子，小板刷头摇了摇，想起妈妈买的漂亮衣服上都是胖胖的大便就想哭：“弄脏了，舅妈丢掉了。” “到底怎么回事？”姜以纯惊诧地睁大眼睛，此时那个老师算是看出来，多多妈妈平时很少待在身边，大概都没看过多多的住宿情况，很热情地邀请她到住宿层参观一下，还问多多：“姜多多小朋友，住在幼儿园开不开心啊？” 多多刚才还有点心疼新衣服，一听这话噌地扭头过来，嗯嗯嗯地拼命点头。 老师也是希望小朋友能在家长面前说自己开心，那么下一个月的三千块住宿费就又有着落了，带着姜以纯上楼，姜以纯把多多紧紧/抱住，多多也很依恋/她，小手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开。 幼儿园的住宿层，虽说是园长的小舅子包工的吧，但装潢质量好像也还不错。楼层的走廊上贴着各种各样儿童卡通的装饰，进门几间是儿童活动室，安装了挂壁式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地上铺着地毯，小朋友们可以在这里看动画片玩闹；还有洗手间和浴池，按照规定每天晚上都会给他们洗澡，确保大家都香喷喷地去睡觉； 再里面一间屋子是给外教上课用的，老师热情介绍，说昨天晚上已经有外国留学生来给孩子们上过口语课啦，叫多多把学过的几句说出来听听，多多很害羞，小声说了两句，老师很给力地拍手说多多真棒！ 最里面几间房，就是小朋友们的卧室了，外面还有个小房间让老师值班小睡。睡觉区域非常漂亮，一个个小床放着，每人都有一个小柜子，用来放替换衣服和零食。亏得多多报名早，睡的床位也不错，姜以纯看了很满意。 但她还是疑惑，到底新衣服为什么会被范淑惠丢掉？等老师介绍完就让她看看多多还需要什么衣服，这意思很含蓄了，多多的替换衣物不够，有的又破又旧一看就是人家穿剩下的，既然妈妈来了，那就给改善一下生活吧。 老师暂时离开，留给她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妈妈你到哪里去了，舅妈说你工作好忙好忙好忙，我天天等你来看我，你好想你啊。” 多多搂着姜以纯的脖子不撒手，姜以纯真想哭，贴/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把她放进有栏杆的小床，心疼地揉揉/她的小板刷头，多多不肯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叫着妈妈别走。姜以纯摇摇头说妈妈不走，今天会一直陪着你。 多多开心起来，姜以纯不能放过新衣服的事，仔细一问才知道，是那个捣蛋鬼胖胖干的好事，多多想到那么多新衣服都毁了也很难受，忍不住擦眼睛：“我一次都没穿过，胖胖还说我是拉的大便，不是我拉的，是他拉的，但是舅妈不相信我，不肯洗干净衣服，我说我来洗，她说我洗个屁。” 姜以纯心里酸涩不堪：“我就是为了你舅妈能对你好一点，才每一月拼死拼活给她那么多生活费，可她的胃口越来越大，老是找借口问我多要钱，还总是说是多多想要吃这个吃那个。其实我心里知道，根本就不是我们多多的主意，可是怎么办呢， 把你交给外面的保姆带我又不放心，我自己上下班时间都不固定，也不可能接送……现在好啦，在幼儿园住得开心吗？妈妈会想办法去挣更多的钱，以后给你更好的生活条件。” 姜以纯贴/着多多的脸抱了好一会儿，多多香香软软地被她抱/着，心想要是妈妈不走了该多好呀。只是才四岁的她就已经很懂事了，她知道妈妈必须去辛苦工作，才能换来她的住宿费和生活费，她很想要穿女孩子的衣服，不想被其他小朋友骂人妖，但她没有说出口。 姜以纯跟她心连着心，都非常明白，抚着她刺毛的小板刷头：“以后住出来的话就好了，妈妈会给你留头发，弄得漂漂亮亮。” 多多开心地咧嘴笑，故意很可爱地去拿小板刷头磨蹭姜以纯的脸，母女俩欢笑起来。姜以纯很后悔今天睡了好几个小时，而不是出去给多多买点东西，答应多多下次来看的时候，会给她带漂亮衣服，多多嗯嗯点头。 姜以纯搂/着她转了好几圈，总算开心了点，悄悄告诉她：“知道吗小宝贝，妈妈找到工作啦，是特别好的工作，以后会赚好多钱呢，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在电视上看到妈妈。”多多吃惊地睁大眼睛：“真的吗？”姜以纯点头跟她做保证，只不过…… 她有点担心，万一以后小朋友们晚上看电视，看到她拍的广告或者其他作品，指着屏幕说“这是我妈妈！”其他小朋友肯定不相信的，说“姜多多你骗鬼哦，有本事叫她来幼儿园看看啊”，多多真要是吵着要自己去接，会不会对人设造成影响？ “那个……我们来做个小约定好不好，要是让别人知道妈妈是干什么的，妈妈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你想妈妈没工作的话，就没法付你的生活费、住宿费，也没办法买新衣服玩具了，所以多多要记住，妈妈的工作是个秘密，保密好吗？” 多多噌一下捂住嘴巴，特别认真地点点头，呜呜着：“我不说，我保密。”姜以纯心疼宝贝女儿那么懂事，拼命地对她亲/了又/亲。 姜以纯根本不知道，此时她的经纪人许千凝正往这边而来。许千凝刚才带着米娜，和现代戏的制片人编剧都敲定了角色，心情非常好，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 她把剧本给米娜让她好好研究，米娜只能演个女四号，也只能忍一下贪心不再争取，路过某一家小学校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时候都是家长接孩子回家的场面，许千凝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上次见过的那个可爱的小板刷头萌娃，她猜想现在梅子也应该在班级里吧，叫司机往那个幼儿园开。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千凝姐，你去接宝宝？”米娜坐在她边上看剧本，调笑地冒出一句。“别乱说，我的一个朋友在幼儿园当老师，每次都有家长很晚来接孩子，她到点了也不能下班，有时候会饿到胃疼，我买些小蛋糕小西点去看她。对了，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米娜马上摇手：“我反正没事，先送千凝姐好了。”许千凝也没介意，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到了那家幼儿园门口，家长接孩子似乎都接得差不多了，许千凝赶紧在旁边的西点屋买了一盒漂亮精致的小蛋糕。 米娜看她去买吃的，也跳下车跟着，她还有点想要拍马屁的意思，缠着许千凝：“哎呀千凝姐你都给我争取到角色/了，这次的蛋糕就让我来请嘛，你看这个小熊形状的好漂亮，那个杯子布丁的也拿一个。” 米娜小算盘打得也蛮精明，她想买点心顺便讨好一下经纪人的朋友，让她在朋友面前非常有面子，以后说不定会给她弄些更好的通告，买了将近两百块钱的小蛋糕，说：“蛋糕盒好重啊，我来提。”就和许千凝一起进了幼儿园，跟门卫大叔说找梅子老师的，门卫上次见过许千凝，也就挥挥手放她们进去。 而此时在楼上住宿层的姜以纯，也和宝贝多多度过了很难得又很愉快的亲子时光。她搂着多多不想放下来，多多怀里夹着那个洋娃娃，小手箍住她的脖子也不想松开。“应该差不多要吃晚饭了吧，妈妈带你去跟老师说一声，今天就不要在幼儿园吃了，妈妈带你出去吃必胜客怎么样？” 多多轻轻地欢呼一声，大眼睛亮闪闪的好开心，舔/舔/嘴唇：“真的吃必胜客吗？上次胖胖哥哥就去吃过，舅妈带他去姥姥家吃的，他说披萨可好吃啦又香又脆，还有好多肉，我也想吃。”姜以纯怜爱地亲昵小宝贝：“今天就带多多吃个痛快……”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下楼，在走廊的另一边，许千凝还有提着小蛋糕的米娜走进来，彼此相隔着一条十几米的走廊，要是再走几步的话就会碰个正着…… * 姜以纯瞬间从亲子时光中蹦出来，这一秒钟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天哪我不会是看错了吧，走廊那端走过来的是千凝姐？不不不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可她身边的是米娜呀，天哪天哪不会这么邪门吧！ 姜以纯自我保护的本能走在了思考能力之前，她一把抱/紧多多就扭头上楼，动作非常仓促，就生怕会被许千凝撞见。或许上天真的给了她一丝保留秘密的生机，许千凝正侧脸和米娜说着什么，似乎感觉走廊尽头有人匆匆上楼，却又没当一回事。 “千凝姐到幼儿园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抓我一个正着的吗？”姜以纯激动得心通通直跳，抱紧了萌娃多多，在楼梯扶手后面悄悄探头看。此时楼上一个幼儿园工作人员下来，看着姜以纯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疑，从背后拍她一下：“你是哪位孩子的家长啊，躲在这里干什么？” 姜以纯很局促地拉起多多的手解释，并且询问，想跟老师请假，带孩子出去吃顿必胜客就回来。工作人员想看着外星人一样：“那你跟老师去说啊，躲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姜以纯因为生怕被记住长相，帽子压得很低，工作人员看不清她的面孔，居然有点怀疑起来：“你这个家长等一下，跟我到保安处做个登记，你孩子是哪个班级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小朋友你认识她吗？别是来偷小孩的啊。” 多多吓坏了，抱/紧姜以纯的腿：“这是我妈妈呀！”工作人员还是不太相信，这时间家长接了孩子不回家，很负责任地拉着她要去找老师。推推搡搡地一路下楼。 此时如果用上帝视角来看，给个俯拍角度，姜以纯和工作人员解释着，身边的多多急得直叫唤，是在走廊的外面，而许千凝和提着蛋糕的米娜，则在一墙相隔的教室里面，许千凝正和代班老师说话，原来梅子今天上的是夜班，六点钟过来，她看看时间现在是五点四十五分，考虑要不要等她一下。 姜以纯的直觉告诉自己，千万千万不能让许千凝撞见了！她不再跟负责任的工作人员多解释，蹲下来抱/着多多亲/了又亲，说妈妈突然有事，今天没办法带她去吃必胜客披萨，但下次一定有机会，还会给她带新衣服和玩具，说着掏出身上仅有的几百元现金，塞给工作人员： “麻烦你帮忙交给姜多多的老师，请老师帮忙给她买两件替换衣服，谢谢了。”然后跟多多打个招呼就离开，工作人员手里捏着几百块，脸上的表情跟活见了鬼一样。 “有毛病哦，这个女的什么来路，到底是真家长还是来偷小孩的啊，怎么小孩没偷到还倒贴给钱？” 那个工作人员嘀咕着，多多踮起脚看着姜以纯噔噔噔离开，她好想奔上去追妈妈啊，但她非常懂事，知道妈妈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忙，她还牢牢地记住了，嗯千万不能说妈妈是干什么的，说了妈妈就没工作啦，千万不能说！ 工作人员带着多多进班级，那个老师还问：“姜多多，你妈妈呢？”多多唔一下捂住嘴巴拼命摇头。工作人员挠着头皮搞不懂了：“真是孩子家长啊，那她躲什么？喏，这是她给的几百块钱，说交给老师让买些替换衣服。”老师也有点莫名其妙，蹲下来问多多到底怎么啦，多多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摇摇小板刷头什么都不说。 许千凝在一边等人，目光垂到可爱的多多脸上，莫名有种特别想抱抱/这个萌娃的感觉，真想问问她这几天跟小朋友们关系怎么样，还尿裤子了没有？ 她心里还想过，这个多多的妈是个什么人啊，把孩子丢在亲戚家里，自己出去逍遥快活，现在看看她妈还知道拿钱买衣服……为什么不买了衣服直接送来呢？还非要塞钱给老师去买，真是怪人。 此时梅子老师到点过来值班了，她一进门就见到许千凝，一摊手表示惋惜：“来找我吃晚饭的是吧，可惜喽今天吃不成啦，我要值班！”许千凝笑起来，米娜察言观色/发现她就是闺蜜，笑嘻嘻地举起蛋糕盒：“千凝姐超级贴心的，买了蛋糕过来。” 梅子不认识米娜，许千凝介绍说这是她手下新签的艺人，梅子吐吐舌头：“怪不得一看就有明星相，果然是大经纪人的眼光毒辣啊，哎呀还麻烦未来大明星提着蛋糕盒，我来我来。” 几个女性/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梅子招呼白天班的老师也留下来一起吃蛋糕，那个老师直摇手：“谢谢我可没这个口福，得回去给娃做饭。”说着把刚才那几百块钱买衣服的任务塞给了梅子，赶紧下班溜之大吉。 梅子手里拿着钱真是莫名其妙，蹲下来笑着问多多，这是她妈妈给的吗？多多一边捂住嘴一边嗯嗯嗯点头，不小心把洋娃娃给弄掉地上了，赶紧心疼地捡起来擦擦。 梅子先要安排多多，还有其他住宿的小朋友去餐厅吃晚饭，但有几个小孩还要上厕所什么的，她让多多先等一会儿。 看着多多落单，许千凝过去蹲下来问她：“还认识我吗？”多多抿嘴小嘴睁大眼睛，嗯嗯嗯地拼命点头，声音软软的：“你是好人老师。”米娜扑哧一笑：“还坏人老师呢，千凝姐你怎么认识这个小帅哥的？”说着过来胡撸一下多多的脑袋，多多直往旁边躲。 “米娜你什么眼神啊，看看清楚这是个小女孩。”米娜吃惊地张大嘴，打量多多的板刷头、男孩子衬衫和开裆/裤：“这世界变化是不是有点快，女孩子怎么穿着开裆/裤，她妈的心也太大了，不负责任啊……” 多多噘着嘴瞪米娜，虽然不明白具体意思，也能感觉出她在批评自己的妈妈，往许千凝这里靠，不想让米娜磨她的小板刷头。 “多多别怕，这个姐姐没有坏心眼，你看我带来了什么，漂亮的小蛋糕，想吃吗？” 许千凝把蛋糕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很顺手地把多多抱起来，站在椅子上看蛋糕，那抱起的一瞬间，许千凝心里软得几乎要化开了，多多很少吃上蛋糕，她一看到这些色彩丰富造型可爱的小点心，哇一声惊喜地叫起来。 多多对蛋糕很嘴馋，上次范淑惠接胖胖和她一起回家，胖胖趴着蛋糕店门口不肯走非要买，范淑惠说晚上就回去吃饭了，胖胖也是不依不饶非要吃上不可。结果还能怎么办，范淑惠就给他买了一个五十八元的芝士小熊。 正好蛋糕房在搞促销活动，买一个大熊送一个小的，有小熊、小兔子形状选择，店员小姐姐笑盈盈地问多多想吃什么，范淑惠马上一扯多多：“她年龄小吃不了蛋糕。” 多多看着蛋糕嘴巴真馋啊，吧嗒吧嗒地只能吃手手羡慕，等回家后她看着买大送小的那个巧克力小熊，眼里流露特别想吃的目光。 一般情况下既然自家娃也有得吃，那个小蛋糕又是送的，范淑惠犹豫了一会儿，大概被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弄得有点过意不去，说算了算了，这个小的给你吧。 多多拿到迷你小熊蛋糕超开心，想留着晚饭后慢慢吃，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肥又胖又贪馋的胖胖两口就把那小蛋糕给扫荡了。 等多多发现，小熊蛋糕只剩下底盘上的一些巧克力痕迹，她难受得咬着嘴唇直想哭，可是能怎么办？ 她知道告诉舅妈也没用，范淑惠顶多不轻不重地批评胖胖两句，然后给多多画大饼，说下次有机会给她买，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噢。多多只能小心地用手指头刮底盘上残留的巧克力解解馋，心里盼着哪一天妈妈能给自己买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这次许千凝买的十个花色/小蛋糕里，就有多多特别喜欢的迷你小熊造型，多多特别开心，许千凝问她想要哪一个？ 多多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我真的可以挑吗？” 米娜在旁边觉得这小萌娃真是畏畏缩缩，挠挠她的小板刷头：“让你选就选嘛，我数到三，你不选的话我就全没收啰，一、二……” “唔，小熊熊。”多多看着迷你小熊不肯挪开眼，许千凝就把这个拿出来给她，叫米娜别吓唬小孩，让她慢慢吃。多多特别有礼貌地说：“谢谢，嗯……” 她好像不知怎么称呼许千凝，想了想，“谢谢好人老师。”许千凝扑哧一笑：“不用谢，真乖。”米娜在旁边看着许千凝看萌娃的目光，心里觉得有趣，千凝姐平时很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对小孩子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 梅子带着其他孩子上完厕所洗手，过来看到多多捧着小熊蛋糕都不舍得吃，过去想拿走：“姜多多听话，马上要吃饭了，现在吃蛋糕待会儿饭都吃不下，老师先帮你放在冰箱里，吃完饭再给你当小点心好不好？” 多多见小熊蛋糕要被拿走，呃呃地轻轻喊了两声，许千凝见状：“就让她先吃嘛，你现在拿走她恐怕会想很久，弄得饭也吃不好。” 梅子乐了：“大经纪人你什么时候这么懂儿童心理学啦？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姜多多你在这里吃，老师先带其他小朋友去餐厅，等下来接你，先说好了，待会儿吃不下饭老师可不负责哟。” 这天在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多多终于吃上了喜欢的巧克力小熊蛋糕，她小口小口吃得可珍惜了。等许千凝走的时候，她还特别跑过去特有礼貌地说：“谢谢好人老师，好人老师再见。”弄得几个成年女性/都笑起来，许千凝还特别关照梅子，人家妈都给了几百块买替换衣服的钱了，她可不能忘了呀，梅子笑说她真是经纪人的工作干习惯了，什么都要管。 * 次日公司开会，姜以纯到经纪人办公室的时候，心里还有点七上八下的，心想昨天跟孩子在一起的事，没有被许千凝和米娜看到吧。她心虚地等待着，看到许千凝进来时表情还蛮正常，稍微松了口气。 倒是许千凝注意到她怪怪的表情：“怎么了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可不像平时的你。” 姜以纯赶紧做了个掩饰的笑脸，许千凝做梦也想不到她心虚的原因跟自己有关系，看看时间应该开会了，问助理小乖米娜怎么还没到，小乖马上打了电话过去，米娜坐地铁似乎站头出了点问题，很抱歉要稍微晚一会儿。 地铁问题也是没办法，许千凝让姜以纯到内间办公室，先跟她说一下现代戏女三号的情况。 “这个角色/真的给我了吗？”姜以纯欣喜地接过台词和人物准备的文件夹，许千凝点点头又想笑：“干嘛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只要签约到我手下，是肯定会有戏拍的。” 姜以纯抿着嘴嗯嗯点头，忙不迭地感谢千凝姐给自己一个机会，许千凝笑笑：“机会是给你了，但能不能真正把握在手里，还要看你自己的。因为有我和公司的面子推荐出去，一般情况下对方剧组不会临时换角色，可到时候你要是演不好，那导演发脾气骂人，可就不会看我的面子了，台词回去背背熟，还有女三号的性格怎么入戏，这些都有大概半个月时间研究，半个月之后正式进组。” 姜以纯还没有演过女三号这么重要的戏份，她看着剧本上写的一共有几十场戏，心里欢喜非常。许千凝注意着她翻看台词的喜悦表情，故意跟她开开玩笑：“怎么现在突然都高兴傻了，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演这个角色能拿多少钱呢。”姜以纯挺不好意思，敢情自己在许千凝眼里真成了见钱才会开金口的人啦。 “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你看怎么都脸红了，金钱问题也没什么可害羞的，这是劳务所得嘛。因为你是新人，一场戏给你的报价是一万二，一共算二十五场，一共就是三十万，扣去经纪人的35%提成还有交税，反正最后你应该能拿到十五万，这个金额还挺满意吧？” 天哪，第一次拍戏，大概在剧组待一个月，到手就能拿十五万？！这对成名的明星来说不算一根毛，而对于姜以纯来说是一大笔钱了，抵得上她签约公司一年的薪水。看姜以纯喜上眉梢又不敢表露得太过火的模样，许千凝拿着一根水笔抵在下巴上，嘴角扬起直想笑，觉得这个小美女还蛮有意思的，脸上表情端着，内心戏好像丰富多彩演不完啊。 米娜来了之后急匆匆地抱歉，一起参加会议，她昨天就知道了自己是女四号，戏份和酬劳都比姜以纯少，可她能怎么办？许千凝跟两人说了一些准备问题，让她们在外间先背背台词和找感觉，因为是她介绍出去的新人她必须负责，许千凝说她会找时间先给她们过过戏。“尤其是你姜以纯，你有几场戏都蛮重要的，要和女主角一对一，你表演的时候不能软弱，要把自己给忘记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中，要不然你很容易被对方的气场带着跑。” “这还挺难的哟，这次的女主角是个女团偶像戴晓晶出道的明星啊，第一次拍电视剧就拿到女主角。不管怎么样她的人气和资历都比姜以纯你深得多，到时候没准会有热情粉丝来探班看演戏哟，姜以纯你要是一次两次都过不了的话，小心被人家的粉丝起哄。”米娜暗暗嘀咕着，姜以纯侧脸看看她，觉得米娜莫名沾染了上了一些宋盈盈的坏习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这么小心眼儿。 许千凝察言观色，咳咳几声让米娜先去准备吧，让姜以纯留下再聊几句。米娜对此也很无奈，只能悻悻地离开。 “姜以纯你好好准备台词，别被米娜的话影响到。米娜也想要你这个女三号的角色，知道我把机会给了你，你懂得她多少有点不甘心，也不妨告诉你吧，上次拍广告我感觉你还蛮有天赋，能在很快时间里调整出导演想要的状态，希望你能把好状态一直保持下去，以后要是再有机会我也会推选你……前提是你每次都不要让我失望。” 姜以纯感激地谢过许千凝赏识，这天余下来的时间里，的确非常认真地背着台词掌握人物性格变化，米娜在另一个角落嘀嘀咕咕背英语，时不时抬头看看姜以纯，就跟很好胜的小学生那样，看到对方认真自己也不能马虎，希望真正进剧组开拍了，她的表现能得到导演肯定，那在许千凝这里就会更有前途啦。 * 而在多多那里，她这两天都在回味“好人老师”送来的小熊巧克力蛋糕，梅子拿了几百块去附近童装店买了一些替换衣物，在下次洗澡的时候就给她换上了。 多多真的从里到外穿上了新衣服，一开始还高兴得以为自己在做梦：“唔，这上面有小熊和小兔，好萌啊，是给我的吗？”她捏着身上软绵绵的全面布料，梅子说当然啦，是你妈妈出钱的，就算是你妈妈给买的吧。 多多开心得原地蹦跳了一下，再低头看看自己没有开/裆的裤子：“唔，裤子上没有破洞了。” 然后扭来扭去，裤子都没有破。梅子指着其他小女孩给她看：“小姑娘的裤子是很完整的嘛，你也是小姑娘。”多多睁着明澈的眼睛不可思议，此时另一位老师来问梅子：“冰箱里那个蛋糕礼盒是你的吗？” 梅子一笑：“对是昨天晚上朋友送的，一共好多个都没吃完，现在还在保鲜期内，你们谁有空帮个忙吧。” 两位老师给小朋友洗澡累得要命，嘻嘻哈哈地把最后几个瓜分掉。多多听到小蛋糕，小舌头啧啧舔了两下，梅子笑着揉揉/她的小板刷头：“昨天‘好人老师’给你吃的巧克力蛋糕好吃吧？” 多多嗯嗯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但穿上新衣服让她也大胆起来：“嗯，梅子老师，那个好人老师什么时候再来啊？” 梅子觉得这孩子说起话来还蛮好玩的：“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姜多多还是个小馋猫，想吃小蛋糕就直说嘛，放心吧我会转告那个‘好人老师’的，不过我估计她不太可能有孩子，能跟小萌娃玩玩也高兴。” 多多懵懂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晚上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兴奋得一下子睡不着直打滚，她盼着下次妈妈再来看她，也盼着见到那个帮助过自己，还请自己吃过梦寐以求小熊巧克力蛋糕的“好人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一周的日子过得很快，姜以纯有点担心宝贝多多双休日回家会不会受到亏待，幸好胖胖跟着姥姥去乡下了，范淑惠因为单位来有事没回去，没有胖胖欺负，范淑惠还不至于去剥削多多的衣服。 再加上为了能拿到姜以纯下个月的生活费，范淑惠对多多态度还不错，叫外卖给她吃了一次三十九元的便宜披萨，虽然不是必胜客，多多也吃得很香。 姜以纯这边更忙的是去剧组拍戏，越是到开机之前就越是忙碌，原本还能抽空放假一天的，但横店那里说场地不等人，因为拍戏场地的租借也有旺季和淡季的区别，拖下去时间长剧组成本要花费更多，所以决定提前几天开机，并且安排演员们入住当地宾馆，还有经纪人保姆司机什么的，拉拉杂杂麻烦事多得很。 许千凝带着姜以纯和米娜奔赴剧组，助理小乖也顺便跟着，别看小乖平时有点没心没肺的，她还考出过国家三/级化妆师的证书呢。剧组那里的化妆美发都是外包，来多少人干多少活结多少钱，有时候拍通宵戏份，演员要补妆的话还要等化妆师，所以带着小乖也有用。 到剧组参加开机仪式，姜以纯在现场见到了那个女团偶像戴晓晶出身的女主角，别看没演过电视剧，那明星的架势一点都不小，身边经纪人跟班什么的有好几个，仪式上赞助商也来了，很喜欢这个偶像，跟她还有男主角站在中间。 姜以纯和米娜被安排站在旁边，象征收视长虹的红缎子挂在前面，镜头外工作人员还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在喧闹的气氛中既是宣传，也是拜神，希望拍戏顺利。 接着还要吃一顿开机酒，在宾馆的餐厅定了一个大厅，跟慈善晚宴一样，最主要的目的不在于吃，而是为了交际。许千凝让姜以纯去跟男女主角分别打打招呼，当然主要是跟女主角，她扮演的是女主角的闺蜜，跟男主角没有重要对手戏。 姜以纯一开始端着酒杯还有点紧张呢，幸好那个女团偶像戴晓晶也没有当主角的资历，一开始态度还是很和气的，跟她说了些寒暄客套的话，还说她很清纯漂亮啊，怎么不去参加女团比赛什么的，一来二去姜以纯也轻松了很多。 相对于姜以纯的顺利，米娜这个女四号倒是遇上一点点小麻烦，她的角色/要说一堆外语，还要跟男主角交流。那个男主角出演过好几部戏，但一直半红不黑，粉丝也不是很多，米娜就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有点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意思。 她上去就示好，说我是你的粉丝啊……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让男主角很受用，结果就问她喜欢自己的哪个角色，米娜随口说了一点，其实她就是在百度上搜索的，压根没看过，男主角的脸色/唰啦一下就变了。 也怪米娜运气不好，那个百度词条还没有更新，本来是这个男主角出演，结果因为临时换角色/他被更替了，但百度上的海报已经做好了他的定妆照，实际上里面的主角不是他。他心里还怄气让人换角，偏偏倒霉的米娜撞在枪/口上，男主角脸拉得老长，摆起了前辈架子扭头就走，让米娜不知所措。可见以后两人真的合作的话，或许男主角不会很配合，要让她长长记性下次不要乱说话。 这次的晚宴至少姜以纯是顺利的，上楼到宾馆安排房间，许千凝给她们两人明天拍戏的安排表，第一场戏就有姜以纯的份，但她没有台词，只是跟在人群里当背景板，姜以纯表示她一定好好表现，就赶紧洗漱休息了。米娜跟她住同一间房，明天不开拍，许千凝说叫她到现场去候着，米娜有点不乐意，她并没有拍电视剧的经验，问姜以纯：“没戏份的人干嘛要去片场耗着？你以前当群演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姜以纯眉间动了动：“我以前当的也不是群演，是女五号六号而已，都是有台词过场的，千凝姐叫你去总是有道理吧，明天说是第一天拍戏，但拍的并不是第一场，你去看看就明白了。”米娜做了个古怪表情，大概是前面男主角扭头就走，让她心里有了些不良预感，当然她不会问姜以纯，因为米娜好胜心强，她不想让姜以纯觉得自己有求于人。 * 事实证明米娜想得实在太美了。第二天姜以纯大早上就去拍摄地点报道，助理小乖也到场陪她一起，弄完了化妆之后要和女主角走一次过场，拍戏不是一次开机马上就拍，之前还要演员根据角度来走位，彼此对一下台词。 一般资深的女主角不用站位，让助理站一下到时候告诉她就行了，还好扮演主角的女团偶像戴晓晶第一次拍戏还蛮敬业，亲自上场，姜以纯饰演的闺蜜跟她坐在一起。场景是女主角少女时代的小屋，两人打扮得比较有学生感觉，扮演主角和闺蜜十七岁的模样。 姜以纯和她试了两遍戏，女团偶像戴晓晶手里拿着台词表，但姜以纯居然不用拿着，她知道主角说到哪一句话为止，她就要接着说下去，这方面台词的功课她做得很足够，让女团偶像戴晓晶好生佩服。正式开拍前许千凝也到片场，看了一个姜以纯试戏的片段默默点头，又问小乖，米娜到哪里去啦？ 小乖摇摇头丝毫不知，许千凝微微蹙眉，小乖马上打电话过去，米娜还在悠闲地吃早餐呢。“要不要叫她过来？”小乖捂住手机问，许千凝想了一下摇摇头：“她既然想躲懒就让她歇着吧，什么时候她想来就来，让导演骂她一次长长记性就好了。” 一般演戏候场的时间特别长，熟悉的老演员无所谓，自己管自己吃吃零食玩玩手机，但新手就完全不是这样，会非常紧张，脑子里有一根筋吊着，会莫名产生一种焦虑情绪。姜以纯感觉有一点这种情绪，她和女主角试过戏后就坐在一边，女主角前面有别的戏份要拍，要等过了才会轮到她。 偏偏演主角的女团偶像戴晓晶经验不足，这场戏讲的是女主角少女时期和她妈有点争执。扮演她妈的演员是个四十来岁的资深美女，说起来四十岁但保养得当，看上去说二十七八岁也有人相信，这样的美女其实能演很多角色，就是因为现在剧本、市场各方面都喜欢新鲜、年轻的血液，一茬一茬的美少女层出不穷，这个资深美女演不了女主角，只能来演这种妈妈级别的角色。 资深美女心里也挺不爽的，尤其要跟这种靠唱歌、跳舞人气出道的女团偶像，心里对其刻板的演技嗤之以鼻，可没办法资本方选定的人呀，只能心里想在配戏上给她点厉害的看看，让她感觉到，不是只有年轻漂亮可爱就能吃演员这碗饭。 没办法，在片场里就是这样勾心斗角。导演一声开拍，机器转动起来，戴晓晶站在卧室书桌前，她和总裁之子男主角的恋爱，被一些坏心眼的人歪曲成了她被包/养，她的母亲非常专断独行，搜查她的房间，发现男主角去欧洲玩回来带给她的水晶项链，以为她为了一点首饰跟人援/交了，大发雷霆大光其火，把项链狠狠地丢到她头上弄散了她的头发，上来劈头盖脸地打了几下一顿臭骂。 这段戏份很有冲击力，资深美女演出前也跟戴晓晶说好，她为了表演效果手上的力道不一定吃得准，戴晓晶不知这个美女心里很嫉妒比她年轻二十岁的自己，说没关系的。 然后就真的来了，资深美女像疯了一样把她的抽屉柜子统统翻开，衣物书本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就找到了项链，用看上去就很名媛范儿的丝绒礼盒包装着：“你这个小女表子，我怎么生出来你这种贱/货！”随后狠狠地把盒子项链甩在戴晓晶的头上。 戴晓晶演剧的资历尚浅，她顿时被资深美女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演戏就是要你来我往，如果有一方的气质被压制下去，那就根本凸显不出戏剧冲突。“停停停，偶像啊你怎么愣住啦，感觉不对重来一遍。”导演看不下去，戴晓晶梳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她的助理赶紧冲上去帮忙补妆，她看了资深美女一眼，问怎么跟前面试戏的时候效果不同，这力道也太大了吧？ 资深美女表情复杂，还有点想笑，反正这种人对于后辈，都有点“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意思，想你一个年轻新人是走了狗屎运，要不然我会来给你这种影视学院都没上过的小丫头配戏？ 助理这时候大呼小叫起来，叫戴晓晶的经纪人过去看，原来刚才水晶项链飞出来力道过大，不小心刮破了她鬓角旁边的肌肤，还要赶紧让发型师过来一下，女团偶像的经纪人也是有脾气的，过去跟资深美女交涉，说新人小姑娘嘛，能不能手下留点情。 资深美女切了一声：“那你去跟导演说呀，到时候力道小了又要重来，让这些工作人员收拾道具很愉快啊，我这是为了把戏演好，你这么心疼你们家娇滴滴的艺人，就不要来吃这份苦赚这份钱了嘛。” 说话把戴晓晶的经纪人噎得不行，又说不出什么，要是为这种小事去跟赞助商说，也显得太小气了，人家演员冬天跳河、夏天穿军大衣都不说什么呢，戴晓晶演第一场戏就不行啦，这……经纪人也说不出口呀。 旁边候场的许千凝她们，自然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姜以纯有点紧张：“这个女演员我虽然没合作过吧，但以前赶各个剧组试镜的时候也遇见过她，态度还可以的呀，怎么感觉她有点挑那个女团偶像的刺？” 这时候米娜也从人堆里挤过来，到她们身边，脸红红地跟许千凝说了两句抱歉，其实她前面就到片场了，因为这边正在拍戏需要安静，她就没敢过来。米娜生怕许千凝骂人，赶紧接着姜以纯说：“你还看不出来啊，这个美女出道也快二十年了，她今年都快四十岁，比起戴晓晶还有我们都大了整一倍，这种女人年纪大了就是讨厌年轻小美女，还好我跟她没有对手戏……”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响了一点儿，许千凝咳咳几声：“米娜你知道来啦，我还以为你会出去逛逛街买买衣服什么的。” 米娜讪讪而笑，知道许千凝是在批评她，服软去搂/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千凝姐大好人，以后自己不会啦等等。许千凝不太喜欢不熟悉的人往自己身上乱贴，跟米娜稍微保持一个礼貌距离，扭头叫姜以纯不要着急，不知戴晓晶的戏份还有多久，她可以先休息一下，别神经绷得那么紧。 女团偶像戴晓晶这里，她的经纪人跟资深美女交涉无果，只能回头让她好好演，大家都明知道资深美女是给第一次演电视剧的她下马威，可又说不出什么，因为人家的理由的确是为了好好演戏呀。 第二次再来，戴晓晶调整一下心态，资深美女果然有点老戏骨的样子，两秒钟就进入状态，把抽屉柜子噼里啪啦乱丢一气，“啪”一下把水晶项链甩到戴晓晶脸上。 姜以纯看的时候都为她捏一把汗，她对戴晓晶还是蛮有眼缘的，希望她能顺利通过这个镜头。戴晓晶已经很用心地在演了，项链甩到脸上的感觉好痛,她和资深美女饰演的母亲争执起来，资深美女上手就去扭她的胳膊扯她的头发：“叫你骚，叫你浪，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我没有，别打了好痛啊!”两人推来撞去打成一团…… “卡、卡！”导演喊了一声，呼一下戴晓晶松开资深美女，她手上的动作都没用几分力气，但资深美女却是使了狠劲儿，打在戴晓晶纤细的手臂上，她揉着白衬衣的袖子，疼得有点倒吸冷气。导演说两人的情绪还不错，换个镜头方位再来一次，工作人员过去把柜子什么的挪开，架设摄像机从下面往上拍，还要拍到母亲误会痛恨女儿不争气的狰狞面孔，拍到女儿哭喊解释误会，但不成功，为以后的离开家问闺蜜借钱去国外留下伏笔。 电视上看着一段戏就几分钟，实际上要拍好久，而没有轮到的演员就等在旁边。此时有工作人员来通知许千凝：“千凝姐，二组拍男主角的差不多了，让你的新人过去候场。” 米娜欣喜地欢叫一声，说还是男主角给力，就到那边去化妆弄头发，跑了两步又回头问助理小乖要剧本，她自己那本临时没有带在身上。 许千凝点点头，示意小乖先跟着她过去吧，小乖也没法，跟姜以纯做了个加油噢的手势，就跟着米娜去二组了。 一直到午饭时间，其他人去拿饭吃，姜以纯因为心一直提着，等待时间也有点长，她不好意思说吃饭，只能继续低头看剧本，偶尔抬头去看看那边的戏，她心想那戴晓晶还真是可怜，短短的一场争执戏就是拍不成功。 导演到后来也有点烦了，看在赞助商钦点的份上没有骂得太难听，终于叫她们去吃饭，完事再回来。 戴晓晶跨出场地的时候，那叫一个灰头土脸，身边经纪人也忍不住颇有微词，说怎么就是拍不成，你平时唱歌跳舞不是挺利索的吗？ 助理跟在身边，问她要吃什么去买，戴晓晶说不用啦，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目前是选秀出道的人气偶像身份，还没有到那些咖位级别的人有保姆车，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来歇一歇。 姜以纯这边也拿到了盒饭，她一边吃着，一边去看郁郁寡欢的戴晓晶，有点想找她聊聊的意思，许千凝看出她的想法：“你想去跟她说话？反正你们也会有对手戏，平时搞好关系也没错，去吧。” 姜以纯走到戴晓晶的位置，跟她的经纪人说，想跟戴晓晶说几句。女团的经纪人觉得莫名其妙，他们女团偶像和许千凝带的新人，是两条平行线从来都没关系的，戴晓晶好像还沉浸在刚才被资深美女又骂又打的负面/情绪中，脸色/不太好看。姜以纯到她身边坐下，问她怎么不吃午饭。 戴晓晶噘着嘴摇摇头：“没胃口。”姜以纯温柔地笑笑，看到她膝盖上摊着的剧本：“你好认真啊，你自己的部分都用荧光笔划出来了，还写上了人物性格。” “有什么用，那个老女人……真是弄得我好憋气哟，明明是演戏，她丢东西到我脸上却是用全力的，嘴上还很有道理说她敬业入戏，真是气死人了，偏偏我要给公司考虑不能吵架，要不然呀，我也得让她看看，我们经历千辛万苦闯出来的女团偶像也不是好欺负的。” “演戏有一个说法，就是把台词张力变成两人之间的一个球，大家用眼神、表情、语言、气场，把这个看不见的球抛过来接过去，人家丢来的你要接得住，你也要有这个气势把球丢还给人家，这才叫对手戏呀，” 姜以纯很好心，把以前科班老师传授的经验跟她分享，“你的气势太弱了，剧本里的女主角，虽然跟母亲发生误会被打，可她并不是受气包，据理力争后发现母亲不相信自己，还打电话想叫几个姨妈押送她去医院检查是不是处/女，她就很想离开这个只有压力没有快乐的家。” 姜以纯跟戴晓晶慢慢说戏，其实她拍电视剧的经验要比戴晓晶多，戴晓晶嗯嗯听着，本来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好看了些，看到姜以纯吃完了盒饭，马上叫助理去超市买新鲜水果盒，她要和剧中闺蜜一起分享。 * 下午再继续拍戏，那个资深美女已经在导演那里说了不少女团偶像的坏话，当然她都是背后说的，在人前她是个很高雅美丽的女演员。但接下来戴晓晶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第一遍已经比上午好很多了，导演要求再来一遍，第二遍就完成得不错，到第三遍戴晓晶一鼓作气完成得特别好，导演一句：“OK！”还表扬她有进步，让戴晓晶开心得要命，跑过来就拉着姜以纯的手蹦蹦跳跳。 许千凝在边上旁观也流露微笑，没想到姜以纯还挺有气量的，她自己就是新人，还肯帮助其他人。许千凝在圈内见过无数艺人起起伏伏，都很少见到姜以纯这样惠人惠己的行为，既让戴晓晶快点过，她自己可以进行拍摄，也跟其搞好关系，已经演对手戏的时候情绪会更自然。 果然，后面一场戏是女主角跌跌撞撞地跑到闺蜜家里，发誓说要离开那个让自己伤心难过的所谓的家，女三号闺蜜就安慰她，给她煮了泡面充饥。姜以纯表现很好，不仅台词没有打搁楞，情绪表情都很符合导演要求，戴晓晶也不错，一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房的时候青涩/了一点，来了几遍就合格了。 这段戏有工作人员嘀咕过，说不定要从下午拍到晚上十二点噢，结果三个小时搞定，导演等人都很高兴，工作人员也高兴地去收拾场地，至少晚饭不会耽误了。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那位资深美女了吧，在戴晓晶和姜以纯演的时候，她坐在附近的躺椅上，皱起眉头抄着手瞪这边，本来就讨厌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小美女，现在一来还是两个，真烦人。 而通过这件事，姜以纯跟女团偶像戴晓晶也成了朋友，在以后姜以纯那件事被曝光受到黑粉攻击时，除了许千凝为她奔走，还有戴晓晶出手相助。 * 姜以纯头一天拍戏顺利，这让许千凝很满意，看看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许千凝打电话给二组的助理小乖，问她们好了没有，回酒店休息吧。没想到助理小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千凝姐你们都好了啊，天哪真是太幸运啦，我们这边还早着呢，” 她压低声音，“米娜一条短短的戏拍了二十遍都没过，执行导演摔了本子，叫她滚到旁边去反省反省，我要不要去跟导演打个招呼，说给千凝姐你一个面子啊？” 许千凝蹙眉：“米娜怎么又掉链子，别忙我过来看看。” 说着收拾东西让姜以纯自己带回酒店，叮嘱她回去后再熟悉一下之后的台词，希望明天和今天表现得一样好，就匆匆前往二组了。这时候应该开晚饭，这边的工作人员还有群演都高高兴兴过去拿饭吃，姜以纯刚想喊住许千凝，问要不要给她留一份，戴晓晶的助理就过来邀请她一起吃。 许千凝赶到二组，米娜那里的确遇到了麻烦，明明很简答的戏份，她饰演的女四号跟男主角对话，没有什么肢体语言的，她就是做不到位。 而那个男主角似乎也很不待见米娜（就是因为米娜号称是他的粉丝，结果马屁拍在马腿上，让男主角心里很不爽），两三遍过不了之后，就冷嘲热讽她会不会演戏啊，那水平连中学联合会上演小品的都不如，趁早回去再培训培训吧。 米娜自尊心很强，她在许千凝这里超不过姜以纯倒也罢了，偏偏在二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男主角讽刺，执行导演也有点看人下菜碟的意思，狠狠地骂米娜，她越是着急越是拍不好，众目睽睽之下第一次拍戏就被痛骂，都难过得直哭。 许千凝到的时候，其他演员的戏份已经暂时拍好了，正在暂时收工吃晚饭，米娜什么都吃不下，坐在角落里呜呜捂脸哭泣，助理小乖怎么劝说她都没用。其实米娜的意思是，希望许千凝能去跟导演说说好话，希望他对自己别那么凶狠，也希望男主角看在许大经纪人的面子上，再耐心跟自己配戏。 许千凝唉了一声，心里已经觉得米娜有点扶不上墙了，可怎么办呢毕竟是她手下的新人。“米娜你先吃点东西，你现在哭得眼睛通红，等下再拍的时候很难补妆，又要让别人等着。” 米娜吱一声把哭缩了回去，但还是苦着脸，哀求许千凝去跟她说好话。而许千凝从来不会做这种事，她很清楚，为了争取角色/她去奔走是应当的，而让导演对自己新人宽容一点，她要是真去说了，暗地里要被人嘲笑死的。 于是好言相劝了米娜几句，忽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姜以纯多省心啊，这就又把米娜给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之后许千凝跟米娜把那场戏过了几遍，努力让她适应女四号的状态，米娜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一点点。到拍摄时，执行导演大概也是看到许千凝在场，骂人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激烈，当然第一二遍还是不行，好在慢慢的米娜总算进入状态，而那个配戏的男主角，也想着快点完事回去休息，就没有再冷嘲热讽，终于很幸运地通过了。 等全部拍完也到了晚上九点半，至少姜以纯和米娜这里没有通宵戏份，她们可以回去休息。许千凝这才感觉到胃有点不舒服，忙了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为了帮米娜入戏当然忍着肚子饿，结果饿过头也不感觉什么了，现在松弛下来胃有点给她颜色/看的意思。 但她还得安排新人回宾馆，想等下到宾馆外面的小超市买个盒饭吧。 却没想到姜以纯考虑到了她，在楼下已经等着了：“千凝姐你要去超市买吃的吗？” 许千凝嗯一声，姜以纯故作很遗憾地说：“我都进去看过啦，超市的盒饭已经卖完，能吃的只有泡面，还有一些煮了一整天的关东煮，内容也很少，是萝卜丸子什么的，没有营养。” 许千凝挑起一边眉毛：“你的意思是我别吃超市了，出去吃？还是叫个外卖？” 米娜和小乖在等电梯，米娜说晚上不吃米饭保持身材，所以吃点沙拉就行，小乖前面已经吃过饭了，她们回头看看在宾馆门口聊天的姜以纯和许千凝，奇怪为什么不进来说啊，还有姜以纯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子，要干嘛？ 姜以纯摇摇头：“出去吃也太累，叫外卖还要等，”她突然一笑，从大纸袋里拿出一个三层的保温饭盒，“我这里有！” 许千凝哦哟一声完全没想到：“不是吧，白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那有空去买菜做饭？” 姜以纯歪着头清纯可人地一笑：“不是我做的，是小晶做的饭，别看她是女团偶像，她平时的爱好除了唱歌跳舞就是做美食，她说做饭还是解压的法宝，每次一做就是一大堆，除了自己吃一点，就是给身边人一起分享……这次也请我一起吃，味道的确不错，我想千凝姐去二组肯定会忙到很晚，说不定饭也没好好吃，就要了饭盒装菜过来带给你。” 许千凝笑起来：“我是听说那个戴晓晶很会做饭，是个被歌唱跳舞事业耽误的烹饪爱好者，你跟她的关系已经好到分饭吃了啊。” 此时电梯口，助理小乖喊了一声：“电梯来啦。”许千凝冲她们示意：“你们先上去好了。”小乖累了一天也不客气，而米娜一边进电梯还一边回头看，狐疑姜以纯在搞什么。 两人到宾馆的大堂区域坐下，姜以纯把三层饭盒一个个拿出来，许千凝看了就觉得肚子好饿，菜色/都还不错，有椒盐小排骨、榄菜四季豆、凉拌黄瓜和白米饭，还有一小碗蛋花汤，都还是温热的。一般女演员为了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油水，而经纪人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为了补充体力还得多吃点。 许千凝吃起来，说着味道确实还可以，姜以纯双手合在膝盖上，很温柔地看着她。许千凝吃了一会儿抬头看，发现姜以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然而目光一对上，姜以纯马上瞥开去看旁边，不好意思地伸手弄弄头发：“嗯，那个千凝姐，还符合口味吧，食客的评价怎么样，我要去跟戴晓晶汇报的。” 许千凝点点头：“味道不错，如果再加一点点辣味就更好了。”姜以纯嗯了嗯，许千凝又去看她，眼里有些许小疑惑。 姜以纯生怕她误会，赶紧澄清自己：“千凝姐，我不是要来拍你马屁，只是上次我第一次新人餐没吃上，你打包带了一些食物回来给我，我心里非常感激……” 许千凝何尝不知，莫名觉得话说得这么清楚，会弄得彼此有点小尴尬，笑起来：“这样啊，如果真要感谢我的话，下次试试看亲手做饭给我吃，你会做饭吗？” 姜以纯局促地并起双/腿，摇摇头：“不是很会，我只会煮面加个蛋什么的，不过，”她的声音很低，“如果千凝姐需要的话，以后我也可以试着做。” 许千凝点点头，怎么老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流有点不太对劲，她也不去多想，很快把饭吃完。 这天回去休息的时候，米娜和姜以纯住一间屋，她缠着姜以纯问到底私底下跟千凝姐说什么啦？姜以纯很简单地说了戴晓晶分享盒饭的事，米娜不是很相信，蹦到她的单人床/上：“说老实话，你是想拍千凝姐马屁，想她下次再给你更好的通告吧。” 姜以纯一摊手：“那你要这么认为，我再解释也没用啦，听说你今天在二组表现不是很顺，有时间的话还是熟悉一下台词比较好，”说着她把自己的剧本打开给米娜过目， “你看我的本子上都划线做标记，你的本子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不管是几号配角，既然有这个机会演出，我们就要好好珍惜，我们还代表了经纪公司和千凝姐的脸面，要加油啊，别小心眼了。” * 之后的几天，两人拍摄情况也是截然不同。姜以纯的戏份大多数都是跟女主角在一起，她跟戴晓晶的关系搞得很不错，两人年龄相仿也很有话说，试戏的时候都对彼此很配合，即使开拍的时候她们有谁感觉不是很到位，另一个也绝对不会不耐烦，都好好地顺下来了。 米娜那里就没那么好运，她演个女四号，戏份没有多少，却不知道吃了男主角多少个冷眼。一开始米娜还想这个男主角怎么不会怜香惜玉，她是想得单纯了，以为自己五官立体是混血儿，对方就肯定会看在颜值喜人的份上对她客气点，但男主角工作就是工作，配合不成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弄得米娜心里好怄气啊。 终于这天姜以纯轮到开通宵，她白天已经在片场等了一下午了，可惜前面的演员不给力，戏份一直过不了。一般情况下，因为前面演员的问题导致后面人白耗时间，那演员是要过来打个招呼的，但人家看姜以纯是新人嘛，根本无所谓。好在姜以纯曾经演十八线小配角的时候也曾遇到过，并不是很在意。 许千凝在二组陪了米娜一天，过来看还没轮到她，要留下来陪她，姜以纯很温柔：“不用了千凝姐，你也忙碌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应该也可以。” 这就更跟米娜凡事都要经纪人助理跟在旁边的娇小姐脾气。形成了对比，许千凝看看已经快十二点，那边工作人员吃完宵夜就要开工，她蛮心疼姜以纯一个人等了整整一天：“我还是陪着你吧，半夜开戏导演的脾气不会太好，你一个人是不是……” 姜以纯摇摇头：“真的没关系，很多事都是我一个人扛过来的，这通宵拍戏的小事算得了什么，谢谢千凝姐关心，我这边保温瓶和小饼干都准备好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许千凝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姜以纯在和气温柔的外表下非常坚强，而正是那份坚强，让人猜到她曾经经历过多少，才培养出这种一般二十岁女生很少有的独立品性。“那你自己小心些，有些工作人员喜欢跟美女打打闹闹，万一他们接着撺掇你去吃宵夜，你可千万别搭理他们，拍完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 “这里距宾馆不远，再说等我拍完了，估计也要凌晨三四点了吧，千凝姐你安心去休息，明天早上你还要陪米娜白天戏，我这里真的一个人可以。” 姜以纯话语温柔而坚定，看着她如此纤弱又坚强，莫名让许千凝心里动了一小下。该死！她瞬间那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就冒了起来，以前也是这样的，对前女友龚悦琪因为守护产生了感情，而她对自己也很温情脉脉，才会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陷入进去，这个姜以纯跟龚悦琪是两种性格，可是……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啊！ 姜以纯看着许千凝的脸，觉得大经纪人的表情怪怪的，微微侧着头，她不知道她的姿态，此时在许千凝的眼里无比娇柔动人。许千凝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下，说自己那里还要发邮件给几个相熟的人，或许会为她们争取一下通告等等，就仓促地离开了。 * 而在幼儿园这里，其他小朋友已经睡熟了。多多睡到半夜梦见了妈妈来看自己，噌一下醒过来，发现那只是梦境而已，她有点小失望地撅起嘴，看着暗暗房间的天花板，裹紧了小被子。很多成年人在夜半突然醒来的时候，都会有种莫名的伤感，觉得自己很孤独，更别提这么小的孩子啦，她很轻地滚来滚去，不发出声音地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因为想念而轻轻地哭。 这天晚班的是梅子老师，还好白天小朋友们都算听话，到他们睡下梅子可以开小差玩玩手机，她坐在隔开孩子睡眠区域的外面，玩手机不亦乐乎，刷到朋友圈许千凝有更新，赶紧发消息问她：“大经纪人你厉害了，今天开通宵吗？” 许千凝没好气地回复她：“还说我，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啊，小朋友们这个点都睡觉了吧，你还玩手机啊，不许玩了，没收！” 梅子扑哧一笑：“你来没收呀，对了来的时候顺便买一盒小蛋糕哟，跟你很有缘的那个小萌娃，她今天还问起我呢，说‘好人老师’什么时候来啊？她才不是想你呢，肯定是嘴馋想吃巧克力蛋糕了。” “是吗，对了那孩子的衣服换新了没有？打电话聊两句。” 梅子噢哟一声：“大经纪人你是日理万机啊，居然还想得到一个小孩的衣服换了没有，啧啧你真是一个被经纪人工作耽误的幼师，放心吧都给她买了新的，里面的外面的包括小袜子都买了两套替换，姜多多可高兴了。唉我以为只有很穷困的地方才有留守儿童，没想到大城市也一样。” 梅子说起来就哒哒哒没完，平时她总是跟低龄孩子说话，难得跟许千凝通话，腔调里也有点孩子气。许千凝说明天她要从郊区的影视基地回市中心的办公室一趟，如果有空的话，下午可以顺便来看看她。 “欧耶太好啦，”梅子开心起来，“明天是周五，我上午调班睡觉，下午上半天班，这样吧我们出去一起吃晚饭，我抢到了一家牛蛙火锅的优惠代金券，原价298两人套餐，打下来才99，正愁没人陪我去呢，可不能浪费啊。”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许千凝的声音稍微迟疑，她不知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另外在她潜意识里，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居然跟闺蜜吃美味的牛蛙火锅排在了第二位，她更高兴的是，听到梅子说姜多多很想她去，那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来吧。 许千凝答应下来，梅子高兴得要命，连声说明天可以改善生活和听剧组八卦了，忽然听到里间有噗通的声音，她赶紧起身去看：“哎哟别是哪个孩子不老实睡觉跳出来了。” 让进去开了门口度数比较低的小灯，发现其他孩子都睡得很熟，最里面的多多跳下了床，光着小脚丫站在地上，还在不停揉眼睛。“姜多多你怎么啦？” 梅子赶紧小碎步跑过去低声问，手机里许千凝本想不打扰她工作，一听到多多的名字，也赶紧追问怎么回事？多多懵懂地站在地上，仰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看老师，唔了一声：“对不起我打扰大家睡觉了。” “没关系，姜多多你要上厕所是吧，来穿上鞋子。”梅子赶紧哄她穿好鞋子带出来，手机那边许千凝还在问怎么回事，梅子感觉她特别喜欢这个小萌娃，干脆开了视频给她看：“姜多多没事，就是要上厕所。” 轻微晃动的屏幕里，多多的眼睛红红的，许千凝敏锐发现赶紧叫梅子问：“她好像是哭过，是不是其他小朋友又欺负她啦？”声音特别认真，就好像她自己的小娃被人欺负了一样。多多小手揉揉眼睛：“不是，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有点……”她哇一声哭出来，“我想妈妈了。” 梅子这里倒还好，她平时一直跟孩子混在一起，有孩子说想妈妈也是很平常的事。可许千凝却受不了这个，看到萌娃多多哭着的小脸，她的心都要化了：“别哭别哭。”多多在泪眼中看到“好人老师”，哭声渐渐减轻：“好人老师晚上好，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你什么时候来玩嘛……” 小萌娃的声音咕噜咕噜的，让许千凝心里软得跟棉花一样：“好人老师明天就来，下午一定过来，带巧克力小熊蛋糕来看你好不好？”多多唔一声，有点小开心起来，梅子老师也在旁边哄，多多终于不哭了，暂时忘记想妈妈的伤心情绪，之后还是被带着去上厕所，然后被抱/到小床/上继续睡觉。 梅子做这些事的时候挂了网络电话，但许千凝那里却还在想着，莫名她觉得自己跟这个叫多多的小娃真有缘分，怎么一看到就特别喜欢呢？ 许千凝又想起曾经跟前女友龚悦琪的约定，说什么以后去国外结婚，然后用国外的jing/子库怀一个漂亮小女孩等等，如果真的能成，那小萌娃应该就是多多这样的吧，是她这样的该多好哟。许千凝想着心里直发软，打定主意，明天不管办公室的事务多忙，也要抽空去买蛋糕看她。 * 次日她很早醒来，去问助理小乖昨晚上姜以纯开通宵的事，小乖说姜以纯表现都很不错，还想替她说些好话：“清纯美女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那么敬业，在片场待到凌晨四点半才回来，我听说她那部分戏没问题，是跟她配合的演员有失水准，姜以纯一句抱怨都没有，一直好好配合到导演说通过……” 许千凝微微一笑，嘴上说这是基本素养，她是新人也没资格抱怨等等，但心里对姜以纯的敬业精神越发欣赏。经纪人有时跟老师差不多，总会把目前手上带的新人，和之前的艺人作对比，就目前看来，姜以纯是许千凝这里最认真负责的一个，也不作妖也不撒娇博同情，反正许千凝很喜欢这种。 她跟助理小乖说，上午米娜也有戏份，好在不重要只是做背景板，只有两句台词而已，叫小乖跟她过去吧，自己要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还要敲定和一个综艺节目的嘉宾邀约。小乖都嗯嗯嗯地记录下来，许千凝收拾一下就走，忽然又想起：“对了，等姜以纯睡醒你跟她说一声，上次广告的金额已经到公司，我回去会叫财务快点打款到她卡上，刨去经纪人提成和税款，她到手整五万。” “哎呀真不错，都够得上我半年的工资啰。”小乖估计装出可怜面孔，哀叹自己个子矮长相不出众，只能拿死工资没法赚大钱。“好啦别苦着脸了，姜以纯拿到报酬里，也有你的奖金，对了她拿五万块这件事你别那么大嘴巴，先别跟米娜说知道了吗？” 助理小乖呃了一声，马上明白许千凝是生怕米娜嫉妒，拼命点头绝对不说。可她那副面孔呀，什么事都放在脸上都藏不住，过后一见到米娜，米娜就看出她有事很高兴，死盯着不放非要问，小乖无奈只能说这个月自己会加些奖金，米娜不依不饶追问为什么？ 到最后小乖没有抵挡住米娜的九阴白骨爪，只能把姜以纯收获整五万的事说了出来。这点钱对于成名艺人来说只是一根毛，可对还没有拿到酬劳的米娜来说就是一大笔钱了。 嫉妒真是无法克制的负面/情绪，这天米娜的脸色/就不是太好看，又看到姜以纯跟戴晓晶在片场说说笑笑，她觉得自己怎么什么都不如姜以纯，拍广告的运气也不如，被经纪人和其他艺人喜欢的人缘也不如……或许有时候，这压力的稻草是一根一根压上去的，米娜自己都没意识到。 而许千凝那里，她回办公室忙完了公事，还跟同父异母的姐姐许文君开了个会，说起新人这一周去影视基地拍戏的情况。她自然是如实汇报，说姜以纯很不错，米娜就差一些。 “和原来的设想一样，两人里我更愿意力推姜以纯，她的能力外形责任心都可以，我正和一个综艺节目企划人商量，下次可以让她上一趟综艺节目，对外就说是我们公司看好的新人对象，让她赚一点人气。” 许文君默默听着，听了好一会儿都是关于姜以纯的表扬话，可能曾经龚悦琪那件事让她不得不提防，打断了许千凝的话题：“咳咳，按理说你干了这么久的经纪人工作，我是应该放心你的业务能力，但你……我不知该怎么说，你还记得那个龚悦琪吧？她最近有一个电影的宣传档，已经好几次了，她每次要宣传作品的时候，就会把你和她的过往拉出来遛一遛，很多黑粉说得特别难听，叫‘鞭尸’。千凝你现在好像对这个姜以纯感觉不错？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的，姐你不用这样拐弯抹角，”许千凝微微一笑，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介怀那件事，“你以为我会像对待龚悦琪那样对待姜以纯，对她投入所有公司资源，甚至包括我的心？放心吧不会的，我也不怕坦白告诉你，要是以前没出过龚悦琪那档子事，我可能会对姜以纯在普通的好感之外，萌生一些其他意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一点不错，我的心已经完全封闭起来啦，我对她除了工作关系，也不会有其他想法。” 许文君轻轻松一口气，许千凝眼睛很尖，忽然看到她桌上的文件里，一些类似英语广告的东西露出一个角来，她稍微偏头过去看。许文君马上把这份东西盖住，有点尴尬。“噢姐你早说过不想结婚，但是想要个小娃娃，这是赴美生育的资料吗？让我看到也没关系，我又不会往外说。” 许文君尴尬地一笑：“说起来，这个计划还是你……”她马上打住不说了，其实这个计划是当时许千凝跟龚悦琪好的时候，两人商量过要出国去有一个萌娃，现在许千凝没了这份希望，而许文君倒是听进去有实施的打算。“没事的，姐你说到这个不用遮遮掩掩，我真的已经都过去了，现在我看网上那些黑粉骂我，就像在看无关人士的资讯一样，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我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难道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之后许千凝完成了跟综艺节目策划的工作，就直奔梅子所在的幼儿园，她可没有把跟幼儿园一个小娃娃有缘的事跟许文君说，这有什么可说的嘛，她许千凝不会有小宝宝，去看看人家的还不行？ 正好是周五下午，这天晚上没有孩子住宿，在幼儿园待了一周的小朋友们飞扑到大人怀里。有些家长的确因为工作太忙、长辈又帮不上带孩子，所以把萌娃放给幼儿园管理，有些则是因为小孩实在太调皮捣蛋了，要让他在幼儿园长长记性。无论如何小班门口热闹得要命，好些孩子都嚷嚷着：“欧耶回家喽，老师再见。” 多多总是最后等待家长到来，她这几天头发长得稍微长了一点儿，没有摸/上去扎手的刺毛感了，她知道这次舅妈接自己回去，肯定会拿舅舅留下的旧剃须刀给她刮一刮，为了洗头方便，每次舅妈给她洗头洗澡都满肚子牢骚，水烫了冷了多多也不敢说。 梅子跟其他小朋友家长打完招呼，回头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多多，刚想说什么，接到许千凝的语音微信：“我快到了，现在在蛋糕店买蛋糕，店员在包装了，那个小萌娃多多没走吧？” 梅子好吃醋哟：“你这家伙重萌娃轻闺蜜，就算多多回家了，你买蛋糕也可以给我吃嘛，我天天跟这些小屁孩打交道都快累死了。” 什么，蛋糕？多多噌一下抬起头，噔噔噔地跑过来：“好人老师要来吗？” 梅子扑哧一笑，发语音说：“瞧，多多还记得你呢，你快点来啊，我可不知她舅妈什么时候来接。” “要是舅妈不来接我就好了。”多多脱口而出，又很害怕似的看向门口，还好范淑惠没有出现。梅子笑起来：“多多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妈妈把你放在舅妈家里，她照顾你多辛苦啊，你该懂得感激才对。” 多多摇摇头，低头捏着自己新衣服的衣角，小嘴嘚吧嘚吧：“我不喜欢舅妈……”但说起来，范淑惠就算再怎么不在乎这个小侄女，她还要来接苹果班的儿子胖胖呢，这时候也总该来了吧。梅子出去看一眼，正好苹果班的老师出来送家长，梅子远远问一句：“那个叫胖胖的男孩在吗？” 老师说胖胖今天请假了没来，好像是吃坏肚子了，问她有什么事？梅子噢了一声摇摇手，回头对多多做了个摊手耸肩动作：“估计一时半会儿你舅妈来不了，你表哥胖胖有点不舒服。” 多多反而有点小高兴，她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老师批评她幸灾乐祸，低头抱/着那个旧洋娃娃摇来摇去。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哎哟大经纪人你倒是来了，告诉你，刚才姜多多的舅妈已经把她给接走了！”忽然梅子老师两步跑到多多身前把她遮住，笑眯眯地对进门的许千凝说。瞬间许千凝脸上就浮起一层小失望，把蛋糕盒放在桌上：“那就便宜你啦。” 噌一下，多多在梅子老师身后，探出脑袋来看，哇一声欢快地叫起来，梅子根本都拦不住她，她蹦蹦跳跳地跑向许千凝：“好人老师！” 许千凝瞬间脸上闪过温柔，蹲下来揉/揉多多的脑袋：“哎呀头发长了一点点，这样好看多了，都穿上新衣服了，这个果绿色/多多你穿得真好看，好人老师给你买了好看的巧克力小熊蛋糕，还有其他花样，要不要看看？” “嗯嗯嗯！”多多拼命地点了三下头，许千凝开心得要命，把软软的她抱起来站在椅子上，打开蛋糕盒，多多哇一声，大眼睛亮亮的：“好漂亮啊，有巧克力小熊，还有小兔子，还有小乌龟面包……”许千凝笑眯眯地给她介绍：“小兔子是草莓味的，粉粉嫩嫩的多可爱，小乌龟面包是芝士夹心口味，还有这个是什锦水果小蛋糕，上面有草莓、车厘子、蓝莓和黄桃，多多你喜欢吃哪个随便拿。” “唔，随便拿……”多多细细的喉咙里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声，她睁大明亮的眼睛还不敢相信呢，大气都不敢喘，“真的可以吗，想吃哪个都行吗？” 许千凝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就知道她在家里并没有太多机会吃漂亮小蛋糕，也装出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当然可以啦，小熊、小兔、小乌龟、水果小蛋糕，哪个都行！” “喂喂喂，你们当我这个老师是隐身的吗，大经纪人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温情的表情？我看你是想要个孩子想疯了。”梅子撇着嘴过来，许千凝并没有因她的话而生气，垂下眼眸若有所思两秒钟：“或许你说得对，”她抬起头高兴起来，“多多快吃吧，反正你家长还没来接。” “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了。”梅子过来拿起一块成年人口味的微苦摩卡蛋糕，许千凝一笑：“那就慢慢吃你的吧，等吃完了再打也不迟。”一边笑盈盈地把动物小蛋糕推到多多面前，多多看得眼都要花了，在舅妈家里能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能选择？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她可爱地吃手手，终于下决心拿了粉红小兔的那个：“我喜欢小兔兔。” 多多自己还没吃呢，就先把小兔蛋糕送到旧洋娃娃嘴边：“小宝贝你先吃，啊呜啊呜，真好吃。”然后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那可爱的样子萌化人心，许千凝看得心里好软啊，惹得梅子直发笑：“大经纪人你果然是个当幼师的好材料，怎么样哪天我跟你换换吧，我去带你那些年轻美貌的美女，你来帮我带这帮小魔怪。” 许千凝切了一声：“就凭你呀？说不定你会被她们玩得团团转，现在的新人一个比一个精明，我们这种经纪人也只是踏板而已……”她说到这个突然想起了姜以纯，“不过我手里准备力推的那个除外，她还是很敬业负责的，而且我看得出来她本性/如此，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表现。”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还不转地盯着可爱的萌娃多多看。那个小兔子蛋糕很小块，多多几口就吃完了，不敢再要求吃其他的，要爬下椅子来。“多多怎么啦，小蛋糕不好吃吗，再挑一个？” 多多抬头看看许千凝，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梅子在旁边鼓励她：“没关系，这个‘好人老师’的确是好人，姜多多你有话就说，就算你说要把这些小蛋糕都带回家去吃，她也不会骂你的。” “唔，我不吃啦，吃饱了回家吃不下晚饭，舅妈要骂人的。”多多很眼馋地看着剩下的小蛋糕，舔舔嘴唇把手里的旧洋娃娃伸到蛋糕盒上方：“喏，小宝贝你可以吃，啊呜啊呜吃得好香啊。” 许千凝心软得快要化开，目光盈盈地看着多多，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多多没有躲开，仰起圆圆的小脸冲她笑。 梅子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姜多多的家长怎么回事啊，上周五就迟到了好久，这次又是这样，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还以为是因为胖胖拉肚子范淑惠才不来接多多的，结果打通之后，就听见那边呼呼的都是风声，还有小孩大人嘻嘻哈哈说话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跟我们家胖胖今天到苏州亲戚家吃喜酒，要玩一天半才能回来，那周五周六多多还是住在幼儿园吧。”梅子着急了：“这双休日住宿要提前说的，还要预付老师的加班费、孩子吃饭的钱还有水电……你这个家长不能临时想一出是一出呀。” 范淑惠那里有点卡壳，结婚的是她娘家堂妹，她以为多多放在幼儿园肯定没问题，上午胖胖有点拉肚子正好请假，中午两人就坐长途车去参加婚礼了，高兴起来完全忘记了多多那档子事。 梅子真有点生气，范淑惠赶紧跟她赔不是，说回来后给她带喜糖喜饼什么的，那边新娘团有人喊她快过去，范淑惠匆匆挂断电话。 “怎么这样啊，以前看看姜多多的舅妈人还可以，现在把孩子丢在幼儿园之后就完全不负责任了嘛，还哄我说带喜糖，我是三岁小孩呀？”梅子气得不得了，多多睁大眼睛看着她，家长不来接她，她居然一点都不难过：“梅子老师，我舅妈不要我啦？” 许千凝刚想说什么，梅子就没好气地回答：“是啊，你那个舅妈高高兴兴去苏州吃喜酒了，你这两天估计只能住在幼儿园，唉现在临时让谁值班都不干啊，这事只能我来。” “嗷呜！”多多却兴奋得蹦跳了一下，她踩在椅子上，蹦的时候椅子歪了一下，许千凝眼明手快赶紧把她扶住，问：“怎么住幼儿园这么开心呀？” 多多抿嘴小嘴不好意思，终于说：“我喜欢在幼儿园，我不喜欢回家。”许千凝从她眼里看到好多好多孩子气的隐忍，心里软得要命，对气呼呼的梅子建议：“让孩子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好啦你那个牛蛙火锅的代金券，大概还有时间限制的吧，我们要不一边吃一边讨论多多该怎么办？” 梅子听到牛蛙火锅，肚子叽里咕噜叫唤起来，她没好气地指一指多多：“我们是去大吃大喝了，多多就留在这里啊，出事了我可担不起责任。”许千凝一笑，手还抱/着多多不肯放，生怕她从椅子上掉下来：“那就让多多跟我们一起去吃吧，吃过饭就送回幼儿园，有我们保护在身边，她们家长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大经纪人你说话怎么软绵绵的，平常工作中的你要是这么好商量，啧啧，叫你手下的人看到你拼命为一个小娃娃说好话，不知她们会怎么想哟。” 许千凝笑着打她一下，低头温柔地问多多：“多多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不好？”多多高兴起来，大声说：“好。” 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吃牛蛙火锅方不方便啊？许千凝帮多多穿好外套，她心里就这么想。大概真是奇妙的缘分，她们娃娃来到火锅店的时候，招待员却对梅子说，这个代金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原价298现价99的双人套餐，只有在下午四点——六点的时候才能用，她们到店已经过了六点，所以还是下次请早吧。 梅子真是气得捶胸顿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快饿死了好不好，我的牛蛙火锅啊~~”多多还很为老师担心，她的小手被许千凝牵在手里，抬头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呢？” 许千凝倒是有点高兴，本来带这么小的娃娃吃牛蛙火锅是不太合适嘛，她推推梅子：“别嚎啦，这里是购物广场，吃饭的地点多得是，看在你辛苦一周又失望的份上，今晚上我请客行了吧？”梅子嗷嗷叫了两声，瞬间又高兴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学着多多的语气说，“谢谢好人老师。” 也因为是周五晚上六点，购物中心里好多店都在排队，梅子最讨厌大排长龙，她一家一家地都否定掉，许千凝牵着多多的小手跟在她后面走。在这个平层走了一大圈，许千凝停下脚步蹲下来：“多多有点走累了吧？”多多其实有点累，肚子又饿了，但她很习惯地摇摇头：“我不累，我不饿。” 这小模样让许千凝好心疼，想伸手抱/她起来走，又不知该怎么抱，多多就很本能地张开手，许千凝一把将软绵绵的小娃抱起来，她抱起来了就不想放下，多多也很乖没有动来动去，被她抱/着，稍微有点刺毛的头发摩挲着许千凝的脸，许千凝感觉到她小小的心跳和绵绵的呼吸声，心软得不像话了。 她们跟着梅子到处走，总算看到一家必胜客，多多噌一下抬起头来，看到那招牌眼睛都亮亮的。许千凝赶紧问：“多多你想吃披萨吗？” 多多抿着小嘴嗯嗯，又不好意思承认，许千凝笑起来：“那我们就过去吧。”说着招呼梅子。到里面坐下，梅子已经饿得能吃下七荤八素了：“快点看菜单，我能吃下一头牛。”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许千凝把菜单放在多多面前让她慢慢看，多多还是第一次出来吃披萨，听着轻快的背景音乐，看着面前可选择的那么多美食，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在做梦，小心翼翼地把菜单翻过来翻过去，细细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 “多多想吃什么呀，诶好像这个披萨不错，是四色/拼装的，一个披萨能吃到四种味道，有北京烤鸭、热带水果、川味麻辣和意大利芝士味的，看上去很漂亮，多多想试试看吗？” 多多在舅妈家里，无论想吃什么东西，舅妈范淑惠都会把价钱给她报一遍，长此以往弄得多多很有心理负担，她细细的手指头点下来，看到这个披萨要188元，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摇头：“不吃不吃，太贵了。” 许千凝心疼得要命：“这有什么，我们就点这个了，还有其他意面也来一点尝尝好吗，牛肉千层面很好吃，噢还有酥脆凤尾虾、薯片和小丸子的零食拼盘，多多想喝什么饮料呢，这后面有好多冰淇淋好漂亮啊，不要管价钱，点一个。” 多多面对丰富多彩的菜单，看得真是眼花缭乱。在家里的时候，有一次范淑惠出去买东西，被人塞了几张披萨店的广告纸，回来掉在门口被多多看到了，多多看着那些美食都快流口水，可她知道舅妈不可能带自己去吃，所以只能看看宣传纸解馋。 “点了这么多，吃不掉的怎么办呢？”多多皱起小脸，看着许千凝叫服务生过来点单，声音弱弱地说。许千凝笑起来：“应该不会吃不完吧，你看梅子老师饿得都能吃到一头牛，这些东西说不定她还不够。” 多多嘻嘻地笑起来，她坐在许千凝的里侧，许千凝点完东西之后，就拿湿巾为她擦干净小手，多多非常听话，擦干净了手就不到处乱/摸，仰着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准备吃饭。 许千凝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她也看着许千凝，流露四岁孩子从内心感觉到安全感的微笑。面前一闪，许千凝没意识到：“梅子你瞎拍什么呀！”梅子老师自说自话地点开照片，翻过手机给她看：“你看我的抓拍水平怎么样，要是让不认识的人看了，还以为多多是你家的娃呢。” 许千凝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抢手机：“有病啊，快点删掉。”梅子假模假样划拉了几下：“好了删掉啦，小气鬼。”许千凝看看多多，多多也抬着头看她，某一刻许千凝心里真有一种想法，如果这是自己的小萌娃该多好。 此时侍者送上来饮料和酥脆的小食，装小食的篮子装饰得很漂亮，还放着一个很小的卡通小熊，小熊撅着屁屁正在闻篮子里美食的香味，可爱得不得了。 多多好像特别喜欢小熊娃娃，拿下来在手里玩，还央求许千凝：“好人老师，这个能带回家吗？”梅子哈哈直笑，伸手抢了一个大虾和几个肉丸塞在嘴里：“这不值钱的，你要这干嘛？” 但许千凝却瞪她一下：“小孩子喜欢嘛。”就把小熊放到一边小心沾上油，还很孩子气地哄多多：“小熊熊就放在旁边看我们吃饭，待会儿多多要记得带走它哟。” 多多嗯嗯嗯拼命点头。梅子看了真想笑：“大经纪人你这个临时妈还蛮像样的，要不姜多多今天就别住幼儿园给我增加工作量了，住到你家里去吧。” 许千凝伸手打她一下：“胡说什么呀，我又不是幼儿园工作人员，要人家家长找上门来谁负责？”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却觉得梅子瞎说的是个好主意，只可惜不能随便把别人的孩子带回自己家。梅子摇摇头：“那倒不会，姜多多的舅妈去外地吃喜酒了，姜多多的亲妈又不怎么管孩子，说起来她入园这么久，我只见过她妈两次。” 说话间美味的四种风味披萨端上桌来，梅子看准了川香火锅味的那部分，许千凝拍了拍她的爪子：“先让多多选嘛，多多你想先吃哪一部分的？” 多多哇一声，亲眼看着这么美味的披萨，刚出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她懵懂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许千凝好脾气地拿过披萨刀：“那就四种都尝尝，这个北京烤鸭的好香啊，多多你是不是口水都要流下来啦，这个芝士的也好吃，水果的也不错，火锅味的可能比较辣，少尝尝好了……” 看着许千凝为多多切披萨，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她的盘子里，梅子真是觉得好笑：“大经纪人啊，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适合当幼师，真是比幼师还像幼师，比妈还像妈。” “别胡说，” 许千凝给多多切好了披萨让她慢慢吃，再回头把其余的川味火锅部分放到梅子盘里，“你前面说什么，你说只见过多多的妈妈两次？我就觉得奇怪了，她妈是干什么的那么忙，要把孩子放在舅妈家自己也不管。” “谁知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姜多多的妈妈叫什么，入园的时候登记的是她舅妈，就有一回姜多多尿了裤子，她妈是正好在附近工作还是怎么的，反正过来看了一趟，低着头戴着眼镜，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没准是干那种保密工作的吧？”梅子最后半句话倒是开玩笑，许千凝觉得好奇，柔声问小口小口吃披萨的多多：“多多，你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多多噌一下抬头，嘴里的披萨还掉了半块，她瞬间想起上次妈妈来看自己的时候，一再叮嘱说的“妈妈以后可能会在电视上出现，但是多多要保密，千万不能说妈妈的工作，要不然妈妈就没法赚钱给你交生活费了。”她小小的心里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妈妈说的话她一定要听，放下披萨一下子捂住嘴：“呜呜呜。”怎么都不肯说。 许千凝疑惑，怎么问下职业也不肯说吗？又和颜悦色：“好人老师就是问问而已嘛，你妈妈是做什么的那么忙？”多多小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口齿不清地咕噜咕噜：“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妈妈就没有工作了。”这下不光是许千凝，连看热闹的梅子也好奇起来：“不是吧，难道真是国/安局的保密工作者吗？” 梅子大嚼着披萨，还想追问下去，许千凝心疼多多：“算了别问了，多多不愿意说，我们要尊重她的隐私权。”梅子扑哧笑：“我看你是太宠着她啦，要是让多多的亲妈看到，说不定还要吃醋呢。”侍者送上罗勒松子酱的意面，许千凝不管梅子的调笑，又拿了一个干净盘子，盛了一些意面给多多，多多吸溜溜吃着面条，一会儿又啃一口披萨，吃得好香，她还担心两个老师会不会追问她妈妈的事，好在许千凝把话题转移了，跟梅子说起别的八卦事，多多终于安心地享受起美味来。 吃完披萨，许千凝又很温柔地拿纸巾给她擦嘴巴，多多非常乖，擦完之后很礼貌地说：“谢谢好人老师。” 梅子吃得肚皮饱饱的直笑：“姜多多你还习惯这个称呼啦，其实她不是老师，她是经纪人，你知道经纪人是干什么的吗？”多多怎么可能知道，懵懂地摇摇头，梅子想解释，又一摊手：“算了我也解释不清，许大经纪人你手上不是有很多角色/嘛，对了你觉得姜多多这孩子怎么样，有没有希望成个童星什么的？ 许千凝倒是把她这句吃饱了撑得慌的玩笑话给听进了，当真仔细打量多多：“你倒是提醒我，我今天白天跟两个制作人沟通，有个人说过一阵子会开一部仙侠的古装片，其中需要一些小孩扮演主角们的小时候，他也就那么一说我根本没注意，看看多多的长相蛮可爱的嘛……说不定到时候小演员培训的时候，我可以带她去试试看。” 梅子哎呀地吐吐舌头：“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那仙侠剧里需不需要那种，没有长相也没有身材的胖阿姨，我来毛遂自荐。”许千凝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去你的吧，你才一百二还不够胖，再吃胖五十斤再考虑吧。” 这天吃披萨可谓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许千凝还带着多多去上了厕所，在洗手间里有好几个妈妈都带着小男孩小女孩，有个小女孩很别扭怎么都不肯好好上厕所，对方的妈妈指着多多说：“这个小朋友多乖呀，不跟妈妈吵闹，宝宝要向她学习。”多多懵懂地抬头看看许千凝，许千凝也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看她。 末了回到餐桌边收拾东西，多多没忘记那只可爱的披萨熊，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撒手。吃完饭后几个人在购物中心里慢慢走着消消食，许千凝一直牵着多多的小手，在走上自动扶梯的时候，多多小手举起来欢快地轻轻叫喊。 旁边有个巨大的热气球装饰品，里面放满了小熊小猫小礼物。许千凝柔声问她喜欢吗？待会儿看到玩具店进去给她买一个，多多非常懂事，手里捏着披萨小熊摇摇头：“我要一个就可以啦，谢谢好人老师。” 无论如何，许千凝就是想给这个有缘分的可爱萌娃花钱，在底楼看到了童装店，她硬是进去给多多买了两身好衣服，这种地方的童装都是牌子货，普通的一套就要四百多，贵的要上千。梅子看着这价钱只能摇头：“这年头，孩子的钱真好赚啊，也只有你干经纪人的才买得起，换了我，就算是给自家小孩买，嗯都得掂量掂量。” 许千凝把包装袋塞到她手里准备去付账：“也是运气不错，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新人，广告配角的钱到账了，我的经纪人提成还不少呢，就当是开心庆祝一下吧。”多多仰着头看梅子手上的提袋，梅子笑起来：“你现在就想穿啦。”多多唔一声，扭头去看付款的许千凝，又回头对梅子轻轻地说一句：“好人老师真好啊……” 梅子笑着弯下腰揉/揉/她的小脑袋：“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有缘，她以前有时候也会到幼儿园来找我玩，从来没有跟哪个小孩关系这么好过，又是请吃蛋糕披萨又是买名牌童装的，姜多多你的运气还不错嘛，回去之后要是见到你妈妈就要告诉她，知道了吗？”多多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会告诉妈妈，妈妈知道了准高兴。” 回到幼儿园，梅子无奈只能继续值班，其实有一刻许千凝想说：“要是我有空的话该多好，把多多送到我家来，我带她一两天也没问题。”可她在影视基地那里还有工作，姜以纯和米娜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过问，说不定还要拍夜场戏，她现在就要驱车回影视基地了。 临走时，多多噔噔噔跑到门口，仰着小脸看许千凝，小嘴抿得紧紧的，大眼睛里亮晶晶，好像有点想哭。许千凝怎么受得了这个，蹲下来拉着她的小手，多多忍着不舍得轻轻说：“谢谢好人老师今天请我吃好吃的，谢谢好人老师给我买了新衣服，谢谢好人老师……” 许千凝听了真是又感动又想笑“也没花多少钱，怎么弄得我好像在捐助希望工程一样，只要多多玩得开心就好，下次我抽空再到幼儿园来看你，再给你买好吃的小蛋糕好吗？” 多多嗯嗯嗯拼命点头，目送许千凝离开，许千凝也回了好几次头冲她招手，多多非常懂事，直到看不见她了，才慢慢回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0章 第三十章 “呼，我一整天都在外面，两个新人这边还行吧？你微信上也没说清楚，要是她们跟人吵架矛盾，绝对不许帮她们隐瞒。”回到影视基地已经晚上十点半了，片场这边依旧灯火通明地在工作，姜以纯和米娜都在化妆师手上，许千凝顾不上疲惫，买了一听罐装咖啡，一边喝一边听助理小乖汇报。 “真是还行啦，姜以纯这边表现不错，她和戴晓晶的对手戏下午很顺利地过了，晚上的戏份是她作为闺蜜，去劝女主角的妈不要误会自己女儿，我帮她对过台词了，她的情绪什么的都可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米娜嘛就有点，呃，” 小乖扭头看一看米娜没过来，“她怎么说呢，在台词和表演方面没有姜以纯灵活，演得比较刻板一点吧，她要在二组跟男主角的秘书演对话的戏，我已经押着她背出台词了，那个演秘书的男演员也是其他公司的新人，所以他们的戏份被导演安排得比较晚，我估计搞不好的话……呵呵，要通宵啦。” 许千凝点点头，基本还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她把自己今天跟两个制作人打过电话的事，也简短给小乖通了个气。“米娜的心气太高了，上次让她演女四号，她还有点不太乐意，想演戏份更多的，看她现在的样子能把女四号演完就算上上大吉。倒是姜以纯还不错，有制作人下一部戏的意向是启用新人当主角，一些有资本带资进组的大小姐，还有女团成员都在争取，我提了姜以纯的名字，人家暂时没给答复，如果以后有机会去试镜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许千凝电脑里还有对方发来的剧本，她也觉得那个网络小说改编的仙侠剧很不错，女主角倒挺符合公司给姜以纯打造的人设，可是别人也知道角色/抢手，她感觉轮到自家艺人的机会不大，暂时没有很抱希望。 姜以纯和米娜化完妆过来，许千凝感觉两人的精气神完全不同，姜以纯明显很适应拍戏状态了，而米娜就明显落於下风。刚开始米娜还动过小心眼儿，知道许千凝也喜欢女生，曾经的前女友龚悦琪跟自己的型有点像，她觉得凭借自己的魅力，说不定能让许千凝对她高看一等，事实证明她的想法太天真，现在别说让她去诱/惑许千凝，她连自己演个女四号都搞不定，有什么脸凑到许千凝面前讨好啊。 “今天我在这组陪你，让小乖去二组陪米娜好了，她那里对手的也是新人，顶多重来个十几二十遍，你这里就不一样，跟你对戏的是那个资深美女，她的气场比较强烈，万一你哪里没演好我也能帮一把。” 许千凝翻看着台词，一抬头对上姜以纯清澈如水的目光，姜以纯很感激地谢她：“谢谢千凝姐关心，我也担心过跟资深美女第一场戏可能会有麻烦，你在场的话就太好了。” 也不知为什么，只是很普通的一句感谢，许千凝莫名觉得姜以纯的感觉有点眼熟，她微微蹙眉，想起之前跟多多在一起，多多那一口一个谢谢的礼貌小模样。许千凝摇摇头，真是想到哪里去啦。趁着候场还有时间，她带姜以纯把这些戏份过一遍，姜以纯果然如小乖说的那样，试戏感觉非常好，许千凝很放心。 这天也的确如此，那个资深美女讨厌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美女，即使看到许大经纪人在场，她也想给新人一点颜色/看看，或许是更年期提前了吧。资深美女在演母亲和闺蜜争论的时候，眼睛瞪得像要吃人一样，还自己加了一句台词，原话只有“你别帮着她说话了，你跟她天天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面加了“你们这种小姑娘，仗着自己年轻漂亮，为了钱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因为是正式开拍，姜以纯没想到会多半句，她迟疑了不到半秒钟很快接着原定的台词说下去，这就感觉有点前后不搭调。导演喊了停，问副导这台词是有问题吧，讨论了一会儿叫资深美女不要加那半句话了，会对观众造成歧义的，资深美女很不满，于是再来一遍。 那个女团偶像戴晓晶今天的戏份已经演完，但她在片场待着学习，看到姜以纯能接住资深美女抛出来的球也非常佩服，等她们换下一个角度的时候，就过来跟许千凝打招呼：“以纯好厉害啊，她对台词非常熟悉，临场感觉也很好，要说她不是科班出来的，我真不相信呢。” 许千凝微笑着跟她寒暄，顺便感谢一下她上回的晚餐，戴晓晶谈到吃就笑嘻嘻的，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这有什么，我跟以纯都是好朋友啦，等什么时候拍完戏，你们一起上我家吃火锅吧，”她又想起什么， “噢对了，许大经纪人是这样的，我手上有一个综艺节目通告，大概下周六拍摄，是请我们几个女团偶像谈谈自己的生活，最好还要邀请一位家人/朋友出席，我父母在国外也不可能赶回来，所以我想邀请以纯作为好友一起参加，我知道以纯现在也是新人，我愿意带她上节目赚人气，不知道经纪人的意思……” 许千凝喜上眉梢：“那当然好，我这里正在给她安排上综艺的机会，但她目前没有作品，我跟对方制作团队还要沟通怎么包装她，如果她能沾一点你的人气，”许千凝发现自己说得太利益化了，“我是说以后姜以纯要有了机会，她也不会忘记你的。” 戴晓晶笑笑：“那还用说，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嘛，噢不过要先说清楚，作为我的朋友出场的话，那费用可能不会很高，只有一点车马费和辛苦费而已，经纪人你会介意吗？” “如果我说介意这种小事，那岂不是太短视了？具体节目是什么时候，我会给她安排的。”许千凝答应得很爽快，戴晓晶也很开心，说会去跟自己的经纪人敲定时间，然后在两人演对手戏的时候跟剧组请假一天，剧组会把其他人的戏份往前挪，就都不会耽误了。 话说着，那边姜以纯跟资深美女的戏份开始，副导演让大家安静不许发声，许千凝也抱起胳膊关注她的表现。姜以纯的确在表演上有些经验，或许比一般人还更有天赋，她跟在圈内泡了二十年的资深美女演对手戏，气场上居然没有明显落於下风，反而是资深美女有点搞不懂，怎么这个新人能把自己丢出去的直球一个个抛回来。 总之她们的一场戏顺利完成，接着还要其他人上场，这就不在许千凝的管理范围之内了，她过去接姜以纯卸妆，姜以纯还有点担心：“我刚才说台词的时候是不是过于铿锵有力了？其实可以声调不那么明显的。”许千凝一笑表示无所谓，导演认可了就行，又不是拍大片，不用每一帧的细节都雕琢完美，只要她自己总结出经验就可以啦。 卸完妆许千凝送她回宾馆休息，看看时间也超过午夜十二点了，她在宾馆门口简单说了一下跟戴晓晶上综艺的事，当然之前两个小美女自己有商量过，得知许千凝一口答应，姜以纯心里也很舒服。 “好啦你自己上去吧，我还要去二组看米娜，都不知她今天能顺下来吗？唉，如果她能像你一样省心就好了。”许千凝也有点疲惫，伸手跟姜以纯说晚安，姜以纯看着站在大门口，忽然有一瞬间……她不确定是不是心动的感觉，她宁可不是。但她的本能还是催促自己又回头去多问了一句：“千凝姐，你昨天陪我通宵到四点，今天白天都在外面忙，等下又要通宵，我……我想说你别太累了。” 许千凝一笑，捋一下滑落耳边的发丝：“我也不想累啊，为了工作有什么办法呢？小乖白天跟了你们一天也辛苦，我会让她早点休息，如果米娜给力点不要熬夜就最好，没关系我多买两罐咖啡，干我们这行的就是劳碌命。” “嗯千凝姐，你别空着胃喝咖啡了，对胃有刺激不太好，拿点小零食当宵夜吧，我这里有小熊饼干。”姜以纯从随身包里拿出来，是白天她和戴晓晶休息时候去买的，是个进口饼干的限量版，一小盒还蛮贵的要158，她买了想以后给多多，想许千凝这么辛苦就给她吃，下次出去再买给孩子也不迟。 许千凝看到这么可爱的东西，瞬间也想到了萌娃多多，忍不住笑：“你拿我当三岁小孩了吗，给我吃这种儿童食品。” 但还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叫她快回去休息吧，就匆匆离开继续去片场战斗。 这盒限量版的小熊饼干，因为包装实在太可爱了，许千凝都有点舍不得拆开，阴差阳错地放在包里，想着哪天去幼儿园的时候，送给那个可爱的小萌娃。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之后的两天拍戏依旧紧张，米娜那里又不争气，许千凝没工夫回办公室，只能在片场待着，跟其他制作人打电话或者开视频联系，也跟姐姐许文君说起了公司里其他新人的情况。 企划部给宋盈盈做的宣传不错，走的就是网红路线，黑她的人和爱她的人都不少，尤其是那次参加慈善晚宴，宋盈盈死命贴/着某个中年男演员不肯放手，被娱记拍了几张丑照放到网上，看的人还是蛮多的。 公司里每周都会做一个新人的人气指数榜，宋盈盈居然压过了姜以纯、米娜，还有另外两位新签约的男生，不过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作品，宣传那边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 许千凝叫小乖做了excel表格，把过几天姜以纯要上综艺的标注时间，小乖很高兴，她也觉得姜以纯人品脾气什么的都不错，是应该慢慢有出头机会的嘛。 关于女主角和女三号要上综艺的事，她们也跟导演进行报备，导演这边倒是没有骂人，但也不同意把戏份往后挪，希望这几天抓紧时间，至少把姜以纯剩下的二十场戏都拍掉。 许千凝得知导演的要求，有点不愿答应：“算下来就五天时间，你叫她拍二十场？除非每天开通宵。” 导演也没办法，跟许千凝直倒苦水：“大经纪人，我们也没办法啊，别看我是个导演，可后面赞助商吼一声我就得抖三抖，要多花一天的场地费简直像割他们的肉一样，他们这几天老是催我动作快点，因为你们那个米娜……我也很理解新人第一次拍戏紧张，可是她也，唉算了不提那个，姜以纯还算不错，千凝姐就让她能者多劳一下，拜托啦。” 许千凝在片场待过不知多少次，的确每部戏的赞助商都会到片场来死命地催催催，有些脾气坏的还要骂小演员出气呢，谁叫出钱的是老大。许千凝再三斟酌一下： “这样吧，把姜以纯后面的戏份往前面挪几场，但连开五个通宵我是不答应的，我也要为她的健康考虑，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等她周六上完综艺回来，我一定让她再接再厉。” 导演和副导演连番跟许千凝讨价还价，最终许千凝同意让姜以纯开三个通宵，但是薪酬每次通宵要多加三千，还有为她争取到一个赞助商酸奶的植入广告，到时候她扮演的闺蜜提着一箱酸奶回来，说这个果味是自己爱吃的，味道特别好等等，拍这个的话有额外的两万广告补贴，反正许千凝在利益方面绝不吃亏，很“贪心”地为姜以纯争取更多。 回来之后告诉她这周要开三天通宵的事，姜以纯倒还好：“我能顶得下来，我那些戏份大多在室内，偶尔在室外，也不用淋雨跳河什么的，通宵也没关系。”还特别感谢许千凝为她争取来的植入广告，许千凝总算放心些，去跟戴晓晶的经纪人联系周六上综艺的事了。 许千凝离开，姜以纯从微笑变成了有点眉头不展，因为她白天刚来了例假，生理期时最需要休息，偏偏又要开通宵拍戏，她平时有时候有过生理痛，希望这次运气好点能撑过去。 终于要连着开通宵了。白天已经拍了一下午，姜以纯大概是胜利缘故有点走神，被导演喊停了三次，导演看在她之前表现还可以的份上，没有哇哇骂人，晚上十二点她还要跟其他演员走位找镜头，她抬头看看耀眼的室内布景顶棚，就感觉小小的头晕目眩。 “没事的，也不一定要拍通宵，只要我给力点一两遍过，就能早点回去休息了。”姜以纯在走位时心里鼓励自己，回到旁边准备，她再把台词默诵几遍，许千凝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关切地询问。 姜以纯说没事，又去化妆师那里补妆，此时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疲惫了，生理期太累的话容易生理痛，她一时没来得及准备止痛药，想忍一忍拍完就好了吧。 可是越想急着完成什么事，就偏偏完成不了。正式开拍之后，姜以纯非常认真地表演，而配戏的演员好像不在状态，姜以纯说完一遍台词之后，他说了两个字就卡壳了，只能重新来过，就这么反复了好几遍。 每次姜以纯都用了九成力气，那个演员把她的状态浪费掉，其实资深演员的话，可以要求导演，不用自己对戏，到时候直接切自己说话的片段就行了，可姜以纯她不敢提这种要求，只能跟着人家一遍一遍耗。 许千凝在边上，心里吐槽着那个配戏演员的祖宗十八代，拍戏最烦的就是碰到这种人，到姜以纯背到第六遍的时候，对方扑哧一下居然笑场了。 “喂喂喂你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现在都半夜了，快点拍完休息不好吗，你一会儿忘词一会儿笑场，你干什么吃的啊！”没等导演说话，许千凝就忍不住一摔剧本骂人，那个男演员在三线徘徊了好多年，属于拍过很多男三号、四号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那种，在片场也有点老油子了，怎么能被一个女人骂得下不来台：“你个三八瞎嚷嚷什么，破坏我的情绪，老子不拍了！” 他一甩袖子是没什么，副导演过来请他，老油子还要端端架子，说让他休息半小时找找感觉。许千凝这火气腾腾腾就冒上来了，过去就跟他理论，可惜碰到这种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油子把耳机一戴，睡/在躺椅上故意发出鼾声，许千凝越是骂他，他的鼾声就越是响亮。 旁边副导演劝说算啦，大家以前都待过一个剧组，以后说不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许大经纪人就稍微退让一下吧。 所以说还是艺人问题，也就欺负姜以纯是新人，如果姜以纯是个二三线女明星呀，这老油子也不敢这么甩脸子了。 还是姜以纯过来：“千凝姐别骂了，我也正好休息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许千凝嗯一声，白天助理小乖陪了一整天米娜，现在累得不行让她回去休息，那买东西的事只能自己来干，她去自动售货机买了两听罐装热咖啡，还有几包小零食，待会儿准备给姜以纯补充体力。 可是等着等着，怎么去一趟厕所要那么长时间？许千凝看看都过去二十分钟了，那个老油子也慢慢从躺椅上爬起来，装模作样地开始看剧本，要是被他猫准了女三号不在，肯定吐槽的屁话又是一大堆。 许千凝打电话过去，姜以纯的声音出乎她意料地有点气若游丝，这可把许千凝吓了一跳：“你怎么啦，在洗手间里对吧，我来找你。”午夜十二点的女洗手间，走廊的灯也是暗暗的，许千凝的脚步踏在地上有种恐怖的回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跑进去喊姜以纯的名字，还推开一个个隔间去看。 “我在这里……”姜以纯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许千凝几步跑到最后一间，“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在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下，姜以纯的脸惨白惨白的，她的表情和声音一样难受：“很抱歉千凝姐，我生理痛得很厉害，可能要休息一下再拍戏……” “拍个屁啊！”许千凝骂道，心疼地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问她能不能站起来，扶她去医院还是叫个救护车来？大家都是女性，对这种生理不适的情况大多感同身受。 姜以纯赶紧摇头：“别叫救护车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会笑话的。” “笑话个屁！”许千凝又骂，姜以纯拼命用力伸手拉住她想打电话的冲动，漂亮清纯的她在这么难受的时候，还表现得很礼貌：“千凝姐，我白天生理期就来了，当时感觉还可以，我以为不会痛的结果没有买止痛片，能不能请你帮忙买一点止痛片给我，我吃了之后肯定能去拍戏。” 许千凝还没说什么，副导演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男演员准备好了，可姜以纯跑哪儿去啦？ “他准备好啦，我看不见得吧，那就让他再熟练几次，要是他开拍的时候再消耗我们演员的情绪，那我是要骂人的！” 许千凝的语气很凶狠，那边副导演知道她做得出来，敷衍了几句挂线了。许千凝下一秒钟脸上就浮现一抹关切温柔：“你别着急，小乖也经常生理痛有止疼片，我现在打电话给她，叫她在宾馆门口等着，我很快就拿来给你。” 姜以纯感激地嗯一声，又忙不迭地说谢谢千凝姐，辛苦你要为我跑一趟之类的话。许千凝也不知为什么，在关切之余对她莫名起了一丝怜爱，阻止她继续感谢：“你就安安心心坐在这里，保存体力等我回来，我很快的，放心吧。”说着匆匆离开。 姜以纯垂下眼眸，莫名有些小感动，在剧组里因为演员资历、地位的高低，人情冷暖也非常利益化。曾经她辗转剧组演小配角的时候，也曾经肚子疼过，当时跟副导演商量想去买止痛片，结果被狠狠地臭骂一顿，说她浪费剧组时间，她个屁也不是的演员还胆敢叫别人等着她？同组其他人也没有谁上来帮忙的。 签约公司分配在许千凝手下之后，姜以纯还特地上网查找关于她的情况，发现了很多真真假假的传闻，说什么她是个非常苛刻的经纪人，为了钱根本不顾艺人健康，艺人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下，被她从祖宗十八代一路骂下来，对前女友龚悦琪都是公事公办，更别提其他没有感情瓜葛的新人了。 果然都是不负责任的谣/传啊，姜以纯有点小庆幸，又有点感动，对许千凝的感觉更多了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而许千凝也的确说到做到，飞快到宾馆大门口，助理小乖已经拿着药等在那里，着急地问是谁需要啊？许千凝很注重别人隐私权，没有说姜以纯在厕所里痛得站不起来的事，叫她快点回去休息。 很快保温瓶和止痛药都呈现在姜以纯面前，天晓得她这一刻多么感激许千凝，喝水吃完药之后，效力要过一会儿才能上来，姜以纯还担心：“千凝姐，剧组那里要他们等太久不太好，我现在就慢慢走过去吧，到那里时疼痛应该也会缓解了。” 许千凝却不着急：“你给我安安心心坐在这里，反正是女洗手间，他们不敢进来的，那个老油子前面让你白费那么多情绪，我没骂他爹已经算给面子了，就让他等在那里吧。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在。” 这句话给了姜以纯无比安全感，她嗯了一声，许千凝掩上门让她缓和一下，自己去洗手台冲一冲脸。明明是在午夜的洗手间，一般只有恐怖片才会选择这种时间地点，莫名因为她们的存在，多了几分温暖情愫。 “千凝姐，我感觉可以了。”姜以纯整理好从隔间出来，许千凝还是叫她别忙，拉她到洗手台的大镜子前，妆容果然有点花，幸好她随身带着一些化妆用品，给她补了妆，看上去气色/好很多。 许千凝还关切地看看她的小肚肚，因为姜以纯的手时不时在揉，她伸手试探一下：“你的手太冷了，我有暖宝宝给你贴/上/吧。” 说着很自然从包里拿出，撕开包装，姜以纯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来，她的手还是有点抖，从许千凝这里接过暖宝宝，手指一颤差点掉地上。 “你看你，还是我来吧。”许千凝赶紧一把接住，姜以纯嗯了一声，掀起yi服让她把暖宝宝贴好，忽然她有一种错觉，要是当时怀着多多的时候，也有人这样关心自己该多好啊。 许千凝感觉她浑身发僵：“怎么了？我的指甲碰疼你了吗？”姜以纯红了脸直摇头：“没什么，谢谢千凝姐。” * 回到片场，果然如许千凝所料，那个老油子叽叽歪歪已经吐槽了一大堆屁话，许千凝见多了人还怕他这个，上去就反击他，老油子在骂人方面还是比不过经纪人，很快败下阵来。剧组这种吵架争执的事时有发生，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对付这种老油子就是要以毒攻毒，还别说，被许千凝骂完一通之后，老油子配戏时对姜以纯的态度明显和气了很多，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最后正式开拍，两条这段戏就通过，副导演喊大家回去休息吧，所有人都欢呼一声。 姜以纯这边，通宵戏份暂时告一段落，但上午九点半还要到二组去候场。候场对于每个演员来说都是痛恨却又不能反抗的，意味着就算九点半待在那里，也拍不上戏份，要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那就要看前面演员的进度了。 许千凝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还行，刨去卸妆化妆等杂事，你应该能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我们快点回去，八点钟的时候我还要盯着米娜。” 姜以纯看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有点心疼：“千凝姐，我还能睡/上几个小时，你的睡眠时间比我还少。”许千凝理所当然地一抬头：“怎么啦，这难道不是正常情况吗？”姜以纯不言语，心里对她既是钦佩又是感激。 之后的几天，许千凝都陪着姜以纯一起开通宵，有一次运气好，到凌晨一点就完事了，还有一次要等对方演员到场，一直熬到凌晨四点。 但许千凝都陪在她身边，知道她生理期不适，贴心地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等又要候场了，马上让她在躺椅上小/睡/一下，说导演喊人自己会叫她的，安安心心地休息吧。 姜以纯心里的感激自不用多说，她辛苦到这几天都没有时间打电话问多多的事，不过幸好有个好经纪人在身边，让她拍戏开通宵的日子没那么难熬。 终于这天她的戏份暂告一段落，要跟戴晓晶一起上综艺了。戴晓晶的经纪人早就拿来一堆资料，姜以纯实在没那个精力看，到周五下午才有时间。 偏偏周五下午应该是小朋友们离开幼儿园回家的时候，姜以纯抓心挠肝地想念小萌娃多多，上次买的一盒限量版小熊饼干礼盒特别可爱，可是因为许千凝没有吃饭，姜以纯当时把饼干给了她，想好过两天再去那家店买一次，结果偏偏没时间。好不容易周五下午让她休息，她约了戴晓晶一起再去那家可爱的商店，结果店员说限量版的小熊礼盒都卖完没有货啦，这让姜以纯好失望。 “不是吧，一个小熊饼干礼盒而已，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珠宝，还至于让你失望成这样？以纯你真是孩子气呀。”戴晓晶不知内情地笑起来，姜以纯当然不能跟她说，小熊礼盒是送给孩子的，只能讪讪而笑转移话题，买了些其他小公主棒棒糖、卡通软糖之类的东西。这也让戴晓晶觉得好笑：“以纯你怎么跟个小娃娃一样？” 姜以纯笑着说，自己有个胖墩墩的小侄子，特别喜欢吃零食，这是给他买的。天晓得那个胖胖真是又肥又胖，有时候还欺负萌娃多多，还给他买零食？做梦吧! 姜以纯知道胖胖老是欺负多多，也曾经跟嫂子范淑惠说过，范淑惠切一声：“小孩子玩玩闹闹你还当真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担心胖胖，而是担心我照顾不好你家宝贝，要不放心，那你找别人带呀。哎我可告诉你，现在外面那些保姆给孩子吃安眠药、偷孩子零食吃的情况可不少，你们家多多又是个女孩，要落在别人手里出了什么事，让你后悔一辈子……别怪我这个当嫂子的没提醒你。” 范淑惠红口白牙，以前当过电话销售，能把死的都说成活的，姜以纯也实在没办法，为了弥补自己不在多多身边，只能尽可能多地买些好吃的，就算到时候胖胖抢她零食，多多也不至于什么都吃不上吧。 她绝对想不到，在许千凝这里，也在关心着多多。 * 许千凝打电话给梅子老师，问起她今天是不是值班。梅子故意酸溜溜地一笑：“哦哟，大经纪人你现在还会这么好心关心我啊？你是想问那个小萌娃姜多多的事吧，说起来倒也巧了，明天周六，我们幼儿园有个亲子活动，一些住宿的孩子今天就不回去了，我还得值班……喂大忙人你要不要来参加？” “你又瞎说八道什么，亲子活动当然是家长和孩子，明天多多的妈妈已经也会来吧？多多肯定特别高兴。” 梅子咕噜了一声：“似乎没有噢，我打电话问了姜多多的舅妈，她舅妈说她妈工作太忙联系不上，所以亲子活动嘛，由舅妈来代替。” “这样啊，我有点奇怪，多多的妈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忙到跟孩子亲子活动的时间都没有？” 梅子表示理解无能：“或许真是我们想象中的一样，呃，是国家/保密/局的，不能在人前露脸的那种。”两人闲聊了几句，许千凝其实很想关心多多的情况，她翻着计划安排：“这样吧，今天下午我还算有时间，如果多多还在幼儿园那就太好了，我买些小蛋糕过来看她，顺便去办公室处理每周工作。” “哈哈我没想到大经纪人你是这样的人啊，来看孩子，顺便处理工作？啧啧，真应该叫姜多多的亲妈向你学习。”许千凝笑她别胡说了，买蛋糕点心少不了她的份，她想到上次姜以纯给自己的那盒小熊饼干，包装盒非常可爱都不舍得拆开，送给多多吧，多多准会高兴得蹦蹦跳跳。 因此许千凝把片场的事安排一下，米娜今天没有戏可以自由活动，助理小乖要做周报，还要跟企划部的三胖蛋联系，姜以纯要准备明天上午的综艺节目。问起姜以纯在哪里，小乖说她请假两小时跟戴晓晶出去买点东西。 许千凝点点头，她开通宵了好几天，是该出去轻松一下，跟戴晓晶在一起也不错，反正明天两人上的是同一个节目。 也是助理小乖多嘴，笑嘻嘻地八卦：“我看，那个女团偶像跟以纯的关系真的很好哟，戏里戏外都跟真正的闺蜜一样，嘻嘻我以前还迷过一段时间百合cp呢，看两个女生在一起就会想歪，我觉得她们肩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好般配……” “小乖你叽里咕噜什么，这种话可别乱说。”许千凝不知怎么的脸色/沉下来，小乖哎呀一声，都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许千凝莫名觉得有点尴尬，叫她安排好休息和工作，自己有事回一趟办公室。小乖不知她要去办私事，还讨好地说千凝姐忙了一周太辛苦，她也跟着一道回去帮忙吧，被许千凝一个眼神瞪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驱车来到幼儿园，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因为正好是下班高峰，车子在路上堵了一阵子。许千凝很担心，要是多多的舅妈今天脑子一抽把她接走了该怎么办？ 她用最快的速度到附近西点屋买了一盒花色/小蛋糕，很可惜时间比较晚，小蛋糕的品种也没有那么多了，店员很热情地推荐抹茶、提拉米苏、咖啡牛奶等口味，可许千凝觉得这些口味成人比较喜欢，小孩子的话应该不太爱吃吧。 许千凝匆匆买完蛋糕奔向幼儿园，她那副样子就跟去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在幼儿园餐厅门口停下脚步，听到里面老师的说话声，还有小朋友们勺子和碗的声音，她的心有点忐忑不安，有种自己也形容不出的感觉。 不会是真的喜欢多多这个小萌娃了吧，那可是别人家的孩子呀……都是前女友龚悦琪不好，以前说的那些出国结婚两人有孩子的事，许千凝心里直泛酸，现在只能看看其他人的小娃娃过瘾。 “好人老师！”身后传来熟悉的细细软软的声音，果然是萌娃多多。上次许千凝给买了两套名牌童装，梅子已经给她换上了，她穿得漂漂亮亮地跑过来，仰起下巴小脸圆圆的，大眼睛闪闪亮看着许千凝。许千凝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心想管她什么呢，多多是别人的孩子也没关系，她就想对她好，又不犯法。 “多多的头发又长了一点儿呀。”多多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舅妈说舅舅的电动剃须刀坏了，等以后有新的再给我剃头。”许千凝好心疼，问她吃饭了没有，多多说已经吃好啦，她刚才去上厕所。 说着多多很开心地原地转了一圈，新童装的背上有两个小翅膀，一蹦一跳地特别可爱。“我没有穿开/裆/裤了，她们没有说我是人妖，我终于能自由地去上厕所啦。”许千凝心疼得不得了，拿起蛋糕盒给她看：“瞧，好人老师给你买了小蛋糕，你现在吃饱啦，我叫梅子老师放到冰箱里，晚上当点心吃好不好？” 多多兴奋得直拍手：“好！谢谢好人老师。” 许千凝拉起她的小手进餐厅，梅子正好在收拾一个孩子打翻的红烧带鱼，看到许千凝来了让她去教室休息一下，其他老师哄着小朋友们到楼上娱乐室去玩。 明天有亲子活动，教室里已经布置好了，梅子一边搬东西一边抱怨幼师真累啊，成天对着这些小魔怪，还要应付他们的家长，还要应付园长，付出的力气和金钱不成正比，还是做经纪人好，手下的新人就像“奴隶”，自己就像奴隶主，躺着收钱。 “喂喂喂看你累的份上，让你说两句也可以了，越说越过分啦。什么奴隶主，我们经纪人也是很辛苦的好吗，不说远的就说前几天，我的那个新人要连开几天通宵，我是白天忙完了晚上还要陪在片场，她生理期不舒服我也要好好照顾着，哪里轻松啦？” 梅子吐吐舌头：“什么，你白天上班还不算，晚上还要通宵？算了那份苦我吃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幼师吧。”许千凝笑着拍她一下，又想起除了蛋糕，还有小熊饼干没给多多。 “多多待会儿再去娱乐室，好人老师先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许千凝跟孩子说话的语气，跟对别人说话截然不同。她从包里拿出包装特别漂亮可爱的限量版小熊饼干礼盒，多多哇一下睁大眼睛，小手捂住嘴巴不可思议。 前几天晚上在娱乐室看电视的时候，老师给大家看少儿频道，里面有星二代代言的广告，手里拿着就是这个品牌的零食礼盒，小朋友们都特别羡慕，有人哇啦哇啦地说，回去叫爸爸妈妈给他买。 多多当时也特别羡慕，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今天好人老师居然送她这个礼盒。许千凝看她可爱的捂嘴模样就喜欢得要命，把礼盒塞给她：“拿着呀，这是送给多多的小礼物。” 多多惊喜地牢牢捧住礼盒：“真的吗，真的送给我？”许千凝弄弄/她已经不那么刺毛的小脑袋：“对呀，就是送给多多的，喜欢吗？” 多多嗯嗯嗯地拼命点头，紧紧抱着礼盒。小孩子里有时候也要争面子，穿着漂亮衣服和吃高级零食的小朋友，很容易被其他孩子众星捧月，多多一直都穿破衣服没零食没玩具，曾经是班级里的边缘人物。 许千凝给她买了品牌童装之后，已经很少人喊她人妖了，现在又拿到小朋友特别眼馋的限量礼盒，多多那份高兴就别提啦。 “里面好像有很多好吃的，小熊饼干、麻薯团子什么的，多多想不想跟小朋友们分享？”多多低头舔舔嘴唇，忽然又摇头：“不，我不想给他们。” 梅子老师过来说：“多多你这就不好啦，老师不是教过你们吗，不能自私要学会分享。”多多很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脑袋，紧紧抱/着小熊礼盒不撒手。 许千凝替她说话：“你这就教得不对了，明明就是多多自己是所有物，别人是没有权利处置的，她想分享就分享，想自己吃就自己吃，你们现在幼儿园都在教孩子弟子规什么的，我看呀真相信那些玩意儿的小朋友，到社会上真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梅子哎呀呀地说，怎么当着小孩面说这个，孩子的世界多么天真，才不像成年/人那样黑白不分。 许千凝冷笑一声，揉/揉/多多的小脑袋：“你这个幼师当得很浆糊啊，还天真呢，那些小姑娘堵着厕所门口不让多多进去，还看她尿裤子嘲笑，那些男孩追打她说是人妖，这些是孩子天性/中的恶，跟天真一毛线关系都没有。多多这么懂事的小姑娘，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来，非常关切地询问，“还有人欺负你吗，可不能忍着，你越是忍耐他们越是习惯了欺负你，有坏人的话多多就跟好人老师说，好人老师有得是办法对付他们。” 梅子赶紧过来劝说，保护儿童这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还是省省事吧。但多多却莫名听进了这句话，看着许千凝发自内心喜欢自己的眼神，感觉到很想要、却很少得到的安全感。 终于多多没把限量版小熊礼盒给大家分享，她声音细细的，说想要留着和妈妈一起吃。许千凝才想起来明天是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梅子老师说：“姜多多你妈妈工作非常忙，明天你舅妈说了，把你送到苹果班，和你表哥胖胖一起玩，让你舅妈带着你俩亲子活动。” 多多撅起小嘴，小脸上满满写的都是不乐意，她不喜欢胖胖，明天胖胖看到小熊礼盒，绝对绝对会一把抢过去的，舅妈也不会帮着自己，她就没法和妈妈一起分享了呀。 还是许千凝看出她的心思，跟梅子商量，说把小熊礼盒先寄存在梅子的办公室里，等哪天多多的妈妈来了，再给多多。梅子还能怎么办：“好嘛，大经纪人你这个好人老师，还真是够好人的，事事都为姜多多着想，哪天见了她的亲妈，我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 由于许千凝还要回办公室处理工作，这边不能待得时间过长，她亲昵地抱/起多多，在宝贵的时间范围里跟她说话聊天，多多还带她去看/了自己的小/床，枕头边放着上次吃披萨送的披萨熊。多多特别喜欢小熊熊，开心地说每天都抱/着睡/觉觉。 这天许千凝从幼儿园到办公室，处理了一大堆事务，弄到晚上十二点才完事。不过她心里还是高兴的，想着多多萌娃可爱的笑脸，还有拿到小熊礼盒时那开心的表情，想想这些，简直能把许千凝的疲惫一扫而光。唯一有点小遗憾，当时只顾着抱/娃说话，都忘了给她拍张照片。 吓，许千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可是人家的孩子呀，自己乱拍照片存在手机里，会不会有点……无论如何，想到多多就让她高兴，忙完工作后看看时间实在不早了，再驱车回影视基地，明天一大早又要开到电视台去录综艺节目，这路上的耗费实在太厉害。她通知小乖，明天早上五点钟带着姜以纯，跟上戴晓晶和她的经纪人，大家在电视台门口会合。 而在姜以纯这边，她也接到了范淑惠的通知。范淑惠为了下个月多多的生活费有着落，这回打电话通知的语气比较和气，说明天周六下午，在幼儿园里有亲子活动，问她到时候去不去？ 这个消息对姜以纯来说猝不及防，她用最快的速度看明日安排，上午拍综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时间应该来得及，下午跟千凝姐请个假应该也没问题吧。说起来她从没陪多多参加过亲子活动，这次怎么都想……她心里忐忑，还是先别答应的好，万一明天有临时任务，或者请不出假来，多多该多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无论如何，姜以纯先把心思集中在明天的综艺上。次日是她第一次上综艺，说实在的出镜也不是很多，主角是漂亮可爱的女团偶像们，她只是作为戴晓晶的好朋友，在节目后期做游戏的时候出来亮相。 她在后面候场时，许千凝一直陪着，两人做梦也想不到，彼此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姜以纯在想完事之后怎么说请假的事，许千凝在想，下午幼儿园亲子活动，要是多多的妈妈去陪陪她该多好。 前面演播厅里嘻嘻哈哈热闹非凡，好多女团偶像的粉丝们也来了，举着应援牌大声为女神助威。主持人问起这段时间偶像们在做些什么，有人说跟某某明星合作新歌，那戴晓晶就说她第一次拍电视剧，是现代戏的女主角。听到女主角这三个字，其他偶像都不禁流露羡慕表情，戴晓晶的拥趸们也适时地大声喊出应援口号。 单人采访阶段结束，进入偶像们的好朋友这个环节。其他三位偶像带上了自己的表姐、小姨、闺蜜，来跟大家分享生活中偶像的欢笑和辛苦。戴晓晶请上了姜以纯，并且很开心地拉着她的手介绍，说这是她在片场认识的好朋友，在剧中两人扮演闺蜜，在拍摄之余两人关系也很好，一起出去买东西闲聊八卦什么的。 姜以纯怎么说都是签约艺人，相比于其他偶像的普通亲戚，在颜值和气质上立马甩开普通人几个档次。主持人都很夸张地喊起来：“这位美女你也应该去参加女团选秀。”现场导播和摄像也偏爱美女，给了姜以纯很多镜头，她也得到了戴晓晶粉丝们的欢呼声，一时间有点激动，但很快进入状态，根据原定的稿子侃侃而谈，都有男观众冲她吹口哨了。 原本以为采访结束，偶像们的朋友亲戚可以先下去，但这回节目组临时加了个环节。主持人让她们先别走，请工作人员推上几张桌子，上面有好几盘盖着碗盖的食物，这是要干什么，请客吃饭吗？ 主持人宣布：“接下来的环节是个大冒险，现在桌子上有八盘食物，可以告诉大家，其中有特别美味的美食，也有比较难以下咽的东西，请女团偶像们自由选择，家人朋友们也一起，对对对就是这样站在盘子面前。因为这个环节是赞助商临时加的，我们都不知道哪个盘子里具体有什么，其中有个盘子，里面是赞助商香菇肉酱品牌的王牌产品，如果谁‘运气好’选中了这份食物，而且能够吃完的话，那将会获得赞助商的二十万元宣传大奖。 再细说一下，如果是女团偶像吃到的，那么这位偶像将会成为下一次香菇肉酱品牌的‘超有缘’代言人，代言费用以后会由厂商和偶像经纪人商议；如果是女团偶像的家人/朋友吃到，那福利会转移到相对应的偶像身上，当然到时候也可以跟着一起广告出镜。看看今天来的都是表姐、小姨、闺蜜，噢还有这位影视圈新人，大家都是美女，不知谁有运气能为偶像争取到广告代言呢？” 哗啦一声，有女团偶像的粉丝喧闹起来：“香菇肉酱味道是不错，可一口气吃一瓶也太腻了吧，可不想让我们小晶遭罪。” “其实还好啦，旁边还有好几瓶矿泉水，吃一罐肉酱就能拿二十万，还能当代言人，换了我咬咬牙也上/了。” “偶像有包袱嘛，真要吃得一嘴肉酱也很难看，要是她们的亲戚朋友能帮忙就更好……” 在台上，几个女团偶像面面相觑，戴晓晶暗暗对姜以纯说：“我倒是蛮想拿那个广告的，以前赞助商来找过我的经纪人，但我的经纪人说这种食物太接地气了不让我接，开出来的价码有八十万呢，不少了对不对？” 哎哟这么多，姜以纯有点动心，但她表面上没有流露分毫：“有八个盘子，谁知道香菇肉酱是哪个，先看看再说吧。” 好玩的品尝美食比赛开始，八个人分别站开，看看面前的盘子都一样。一个叫庄可儿的小美女咬咬牙先打开一个，她的粉丝们紧张地噢一声叫出来。并不是香菇肉酱，而是一根炭烧烤肠。这位庄可儿偶像是那种优美小公主类型的，平时的人设非常娇滴滴，声音也自带甜音：“用手手拿，实在是太油腻了啦，快点给我几张餐巾纸。”工作人员拿着抽纸上去，她翘起兰花指拿了一张、两张、三张，试着想包起烤肠来吃，又娇滴滴地跺跺脚：“哎呀这么吃实在是太不雅观啦，快点给我一副刀叉，我要切着吃。” 一般人看到这种惺惺作态的女生，肯定会觉得是个麻烦精真讨厌，还好庄可儿长相够可爱，那边她的粉丝们呜嗷嚎叫：“太可爱啦。”总算把刀叉拿上来，庄可儿很仔细地切开烤肠，一小口一小口吃进去，吃的时候还放下刀叉，双手团成拳头，歪着脑袋做出“好美味啊”的表情，又引得粉丝们一片欢呼。 女团偶像里也有竞争，其他人斜着眼睛看她，都有点不屑一顾，觉得这个庄可儿也太尴尬了吧，但她并不在意其他人目光，费了十分钟，总算把烤肠给吃完了，做出娇柔姿态说：“我吃饱啦！” 来的是她的小姨，打开盘子的时候，这位装可爱偶像还在旁边叮叮当当地跳舞：“天灵灵地灵灵，一定要选中赞助商的香菇肉酱啊，我好喜欢这个香菇肉酱的，空口吃也不会很咸，配米饭和拌面简直超级美味，我要是有幸做到代言就太棒啦！”盘子揭开的一瞬间，她还很夸张地捂住嘴娇滴滴地叫起来，但很可惜没能如她所愿，盘子里是好大一个全麦面包。 换了偶像的话是吃不了这么饱腹的东西的，其他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庄可儿的小姨没吃早饭就过来了，现在正好肚子很饿，大口大口把全麦面包吃完，庄可儿在旁边拼命拍手：“小姨好厉害啊，辛苦啦。” 其他几个偶像和家人，吃的东西比较麻烦，有好大一块榴莲果肉，还有一块冰砖、一块涂着芥末和辣酱的面包什么的，有个偶像闻到榴莲味道想吐，在粉丝们的抗一下，榴莲果肉让她的表姐代劳了。最后终于轮到戴晓晶和姜以纯这组。 “太好啦，那我们其中一个肯定能拿到香菇肉酱代言咯。”戴晓晶兴奋地看看面前盘子，又看看姜以纯的盘子。姜以纯笑起来：“那你现在要不要跟我换位置，现在换还来得及。” 这么一说主持人也笑了起来，起哄戴晓晶要不要冒险，戴晓晶其实不确定，又很犹豫，就像考试时候不相信自己，而相信其他人的答案。终于她挥挥手：“好啦，那个美食代言我还是蛮喜欢的，我就跟姜以纯换一下吧。”噢一声粉丝们纷纷祝她好运，姜以纯也无所谓，就跟她换了位置。 现场镜头给到她特写，她搓搓手表示很激动，伸手去揭开倒扣的碗盖。“代言，代言，代言！”粉丝们已经喊了起来，都有人说，只要戴晓晶代言，她就天天吃香菇肉酱吃一整年！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戴晓晶狠狠心揭开盖子，全场的目光和呼吸声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感觉就像花滑选手等待大屏幕出分那种紧张感。下一秒钟，“哎呀好可惜！”有人喊了出来，戴晓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要是刚才没换位置该多好。”盘子里是一个皮脆肉嫩、喷香冒油的炸鸡腿，这跟前面的什么芥末辣酱、榴莲、冰块比起来是美食了，戴晓晶一边吃鸡腿一边扭头看姜以纯：“哇，赞助商的二十万奖金是你的，代言也是你的啦，以纯你真是运气爆棚噢。” 反正已经是最后一个，也不需要留悬念了，姜以纯打开盖子，里面果然是一瓶赞助商的香菇肉酱。而且和其他人想象的一大瓶不同，这回的肉酱特别做了便携旅行装，正常装是450克，便携装只有150克，吃起来要轻松得多。 “刚才不是说，如果偶像的家人朋友抽到代言的话，这福利是转送给偶像的吗，所以代言还是小晶你的呀，应该祝贺你自己才是。”姜以纯并没有虚伪，她是真的这么说，戴晓晶眼睛都发亮了，赶紧把好事分她一半：“你长这么漂亮，到时候我们一起拍广告也很有可能啊，”转脸问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赞助商大金主，“请问可以吗？” 镜头马上切换到香菇肉酱的赞助商，对方连连点头，还补充说：“这位叫姜以纯的美女，还能获得我们的广告宣传奖金二十万，然后和戴晓晶一起拍广告，我作为老板现在就决定，绝不反悔！”戴晓晶乐得不行：“那太好啦，我们参加一部电视剧，还能参演一个广告，以纯你是我除了女团偶像之外，最好的朋友！”说着还非常夸张地张开双臂，狠狠地熊/抱/她一下，那边的粉丝团里有很多小姬仔，嗷嗷嗷地似乎舔到了糖渣。 无论如何先要完成节目，姜以纯打开小罐装的香菇肉酱慢慢吃，戴晓晶在旁边递上矿泉水，在其他偶像看来，她们“抢”了更多镜头。其他两位倒也罢了，那个叫庄可儿的特别不爽，明明她应该是主角的嘛，也不甘示弱地跑上来，双手团起小拳头，做出非常萌萌哒的动作，在姜以纯身边又唱又跳：“加油加油，香菇肉酱实在是太美味啦，吃得多香啊，这么快就要见底喽，你是不是觉得太少了，叫工作人员再送两罐上来，她还想吃。” 戴晓晶平时跟庄可儿关系不太好，此时见她欺负自己的好友，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介于镜头拍摄也不能自毁形象，到后来这段也在网上播放，骂庄可儿太假了的弹幕呼啸而过，这也正是节目组想要的结果。 好在在中午之前，这个综艺节目终于完成，接下来还要换一批粉丝观众，又有其他男神团体的成员来上节目。戴晓晶跟姜以纯一起回后面化妆室卸妆，在没有镜头拍摄的时候，姜以纯才有点感觉到，这几个女团偶像其实也非常勾心斗角。那个庄可儿还看姜以纯很不顺眼，嫉妒她拿到奖金和代言，还让讨厌的戴晓晶占了便宜，直冲她瞪眼睛。 姜以纯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庄可儿冲她瞪眼，她就回报之微笑，弄得对方觉得很没趣，又看到许千凝和助理小乖来跟姜以纯打招呼，说她们要去跟香菇肉酱的赞助商谈几句，让她先卸妆，似乎明白了什么。 庄可儿笑嘻嘻地走过来：“你叫姜以纯是吧，你就是许氏娱乐新签的新人之一，听说许大经纪人最近在‘抢’某个大制作电视剧的角色，大概就是为了你吧？” 姜以纯对此不置可否，戴晓晶看不过眼：“是又怎么样，千凝姐的实力你难道没听过？那你也太孤陋寡闻了点，有千凝姐保驾护航，我们以纯以后的发展好着呢，肯定比你强。” 姜以纯微微蹙眉，伸手劝阻戴晓晶别说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打嘴/炮，庄可儿也有自己的团队，去惹这种人干什么呀。庄可儿哼一声，想起来一件事，用很“那个”的目光睨着姜以纯：“难怪许大经纪人累死累活地奔走，难道姜以纯美女你……嘻嘻，听说许大经纪人的xing欲很厉害哟，你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美人儿，受得了她的折腾吗？” “可爱偶像你不要胡说，你也是公众人物，胡乱诽谤别人，对你自己的声誉也不利。”姜以纯不太愉快，戴晓晶也瞪庄可儿，说她狗嘴吐不出象牙。 庄可儿哼地一笑：“反正有没有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没有鬼，你还怕别人说啊？”说着拍拍屁/股就走，戴晓晶赶紧安慰姜以纯：“别搭理她，这家伙就是特别小心眼儿，我们参加女团选秀的时候，她就是这副德性的。”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嗯，我没事，说点开心的事吧，今天还是蛮顺利的，参加综艺还能拿个代言。”说起这个戴晓晶也高兴起来，拉着她直喊福星，说下次有机会还要带她。 的确今天姜以纯运气不错，拿到二十万的外快，当然这笔钱不是全归她，还要分经纪人提成和交税，她飞快心算一下，自己怎么都能拿到十万出头，等于天降横财嘛，唉这种好事要是像生理期一样每月报到，那她也不用进演艺圈当新人那么辛苦了。 卸完妆之后，戴晓晶拉着她说出去庆祝一下，姜以纯刚想答应，哎呀她暗暗骂自己见钱眼开，都想好待会儿请假赶去幼儿园的。看看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听范淑惠说亲子活动下午一点开始，如果不吃饭耽误的话，赶过去应该能赶上…… 可别人不知她有重要的事，远远的助理小乖奔过来：“姜以纯你去哪里呀，千凝姐正跟香菇肉酱的赞助商谈价钱呢，中午说好了大家一起吃饭，她已经说好了，到时候广告代言是戴晓晶的，但你也能一起拍广告，”说着还挤挤眼，“放心吧，千凝姐肯定帮你争取一个好价钱。” 什么，跟赞助商应酬？按理说别人碰到这好事绝对一口答应，可是姜以纯颇有点为难：“我、我刚想去找千凝姐，说下午想请假离开一下。”助理小乖的脸一下子皱起来：“不是吧美女，你有什么重要的约会啊，千凝姐那么鞍前马后地帮你交际，你还请假，说不过去哟。” 戴晓晶也劝：“我的经纪人应该也在跟赞助商说话，我们也一起过去吧，别让人觉得还没真正出名呢就摆架子。” 姜以纯想着可爱的多多，现在没准翘首以盼自己的出现，心里很不是滋味。许千凝那边完全不知情，正欢喜地算钱，看到姜以纯马上走过来低声说：“这赞助商挺大方的，我都打听过了，给戴晓晶的代言费是八十万，让你拍广告也不少，有二十五万呢，比你上次拍矿泉水的酬劳多了好几倍。” 姜以纯很感激，二十五万加上扣税的赞助商奖金，再加上车马费，今天运气好跟戴晓晶上趟节目，就敲定了将近四十万的报酬，这比得上人家白领干两年了。姜以纯高兴之余，还是忍不住低声央求：“谢谢千凝姐，我知道跟赞助商吃饭是应该的，但是……能不能别吃得太晚，我下午还有点小事。” 许千凝嗯？一声，对此非常好奇：“怎么，你有约会？”姜以纯赶紧否认：“不不不，不是约会，只是……反正我最好还是去一次。”许千凝收敛一下刚才谈起金钱的兴奋：“不能跟我说说吗？” 姜以纯很为难，低头绞着双手，她不能说自己去幼儿园看娃，但也不愿意骗许千凝。许千凝对其他新人绝对没有这样善解人意，不知为什么，看着姜以纯娇柔的脸庞，就有点心软：“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反正先去跟赞助商吃饭吧，人家给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表现得开心点，应酬完了我准你请假。” 姜以纯一抬头，眼睛亮亮的看着许千凝，许千凝忽然心念一动，这种高兴的模样，怎么觉得有点似曾相识。时到此处，她也没有脑洞大到把姜以纯和姜多多联系在一起，虽然都姓姜，可……她们根本不可能有关系嘛。姜以纯才二十一岁，哪里可能会有个四岁大的娃娃，多多的妈妈工作飘忽不定，就算现在跟许千凝打赌，她也不相信她们是母女。 中午许千凝果然说话算数，跟赞助商吃完饭之后，人家还想请姜以纯和戴晓晶出去玩，许千凝以剧组还有戏份要忙，让人家资深演员等着不好，让姜以纯离开了，至于她自己当然就不能走，带着助理小乖继续跟赞助商们应酬，力求以后能争取更多机会。 姜以纯暗暗松了口气赶紧离开，还好拍综艺之前就有所准备，她包里有帽子、平光眼镜、丝巾，到时候伪装一下，就算和其他家长打个照面也没关系。在路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上一回她到幼儿园看多多，忽然看到许千凝和米娜也到幼儿园，她们是去干什么呢？ 没听说许千凝有孩子呀，姜以纯心里一直藏着这个疑问，就是不敢问，不过很快，能见到萌娃多多的喜悦，把她的疑惑冲淡不少。终于能和可爱的多多一起参加亲子活动了，姜以纯心花怒放。 到幼儿园时，亲子活动已经开始。在外面的活动场地上，老师让家长们带着自家娃玩“两人三脚”比赛跑步的小游戏，大家嘻嘻哈哈热闹得要命。姜以纯此时的心都悬到了喉咙口，这么多小朋友挤来挤去，自家的宝贝多多呢，在哪里啊？ * 多多混在苹果班的大孩子里，她今天还是穿着许千凝给买的品牌童装，看上去可爱极了。范淑惠来参加胖胖的亲子活动，嘴里吐槽着小姑子不知上哪里玩去了，就当没有过这个孩子一样，一看到多多瞬间眼睛发直，本来穿一身旧男孩衣服的多多泯灭在人堆里是个小可怜儿，穿上新衣服的多多怎么这么可爱？ 范淑惠搞不懂哪儿来的新童装，上来就翻看牌子：“哎哟这可是名牌货啊，要七八百一套了，我们胖胖都没穿过呢。” 多多一听，赶紧双手团起来，很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唔，这是我的衣服，是好人老师给我的，好人老师说过只有我自己能穿。” 范淑惠撇撇嘴：“哟哟哟稀罕死了，谁要拿你的衣服，你个子这么点儿，我们胖胖也穿不下啊。再说了，什么好人老师，是谁啊？” 多多跟许千凝认识之后，比起以前多了一分自我保护，她摇摇头：“不是谁，就是好人老师。”这时候梅子安排好了其他家长，过来问多多的妈来不来？ 范淑惠也不知当着孩子的面，说话应该收敛一点，很无奈地一摊手：“来不了，她可是个大忙人，把孩子丢给我管，自己都不知上哪里浪去啦，”又伸手点点多多的小脑袋，“这孩子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在幼儿园住得都野了吧，还认识什么好人老师，我还是她舅妈呢，问她还当宝贝似的不肯说！” 梅子赶紧解释，那是她的一个朋友，上次来找自己下班吃晚饭，但总不能让多多一人待在教室里，所以带着一起去吃了披萨，顺便买了两套小衣服。范淑惠不可思议地哎哟一声：“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梅子老师你可太不地道了，把我们家孩子带出去都不打个电话，要出了事算谁的责任啊？” 梅子也只好讪讪而笑，弯下腰揉/揉多多的小脸：“那你就跟你舅妈去苹果班吧。” 多多嘴里咕噜咕噜的：“唔，那个小熊礼盒……”梅子笑着说放心，在她办公室柜子里放得好好的。 多多才放心地点点头：“下次我妈妈来了，我要跟她一起分享。”旁边的范淑惠根本听不懂，酸溜溜地说多多不是好孩子，什么礼盒什么藏起来，都学会吃独食啦。多多并不为她的话所动，心想胖胖才是最会吃独食的人，你怎么不说他呀，就一声不吭地跟她去了苹果班。 苹果班的大孩子在玩“两人三脚”的游戏，获得胜利的家庭能拿到奖品，胖胖吵着闹着要参加，范淑惠很尴尬，因为她穿着尖尖的高跟鞋，怎么跑得快嘛，但禁不住儿子拉扯，只能上去参加。多多在一边看着好羡慕呀，她小小的心里想着，要是妈妈来该多好，也想跟妈妈一起玩游戏…… “多多！”忽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妈妈来啦！”多多不用回头就开心地喊出来，回头看到戴着帽子、平光眼镜和围巾伪装的姜以纯，即使这样她也一眼就认出来了，噔噔噔地跑过去，欢快地扑到姜以纯怀里。 姜以纯好想孩子，眼里都有点湿润，她一把将多多抱/起来，心疼地看着她的小脸，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崭新。“这套童装，嗯是名牌？舅妈给你买的吗？” 多多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是啦，是好人老师给我买的。” “什么老师？”姜以纯疑惑，多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是好人老师，很好很好很好，”她伸开小手，做出这么大的手势，“很好的老师。” 姜以纯误会了，以为是梅子老师给买的，赶紧抱/着多多回小班去，梅子老师刚安排好家长亲子活动，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此时正在边上咕咚咕咚灌矿泉水。她仰着下巴，目光稍微往姜以纯这边一撇，扑哧一下险些喷出来：“不是吧姜多多，你妈妈来啦？”相比于其他家长每天见面，姜多多的妈能大驾光临，梅子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多多特别开心，依偎着姜以纯的围巾，姜以纯发现梅子一边打招呼，一边暗搓搓打量自己的模样，她赶紧把围巾往上来。幸好戴着帽子，平光眼镜的镜片又是带颜/色/的，她想即使是许千凝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来。 姜以纯咳咳几声，压着嗓子跟梅子说话，感谢老师这段时间的照顾，下个月还会继续在学校住宿什么的，梅子马上开心起来，管这女的是戴帽子还是戴眼镜，反正只要她们家娃能住宿，她就又能拿奖金啦。 “那个，多多说新衣服是‘好人老师’给买的，真是谢谢老师破费了，衣服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听姜以纯这么说，梅子赶紧摇手： “不不不，买衣服的不是我，嗯怎么跟你说呢，是我一个朋友，她到幼儿园来玩，跟多多还是蛮有缘分的，两套衣服而已对她来说也不算花钱，只要多多穿着开心就行了，上次因为我值班，所以我们带多多一起吃了顿披萨，也没几个钱，姜多多妈，呃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反正没关系的。” “是吗？”姜以纯低头思忖，她心里倒是很感谢这个“好人老师”，想着哪天见到了一定要谢谢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多多嗯嗯嗯点头，说着许千凝的好话：“好人老师可好啦，上次我尿裤子，都是她帮我的，还有还有，她还买过巧克力小熊蛋糕呢……”说着多多又扭头，非常孩子气地问：“好人老师什么时候来啊？” 梅子笑起来：“她忙得飞起，不过姜多多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那个小熊礼盒……” “啊对了，我要和妈妈一起分享的！”多多欢快地一挥手，紧紧搂/着姜以纯的脖子不撒开，姜以纯心里软得要命，也无暇去追问好人老师的事。梅子带着她们去办公室，开柜子拿了礼盒给多多，说自己还要忙就先离开。 “妈妈，多多要跟你分享。”多多开心得不得了，举起限量版的小熊礼盒，小模样比小熊还要可爱十倍。可姜以纯却微微怔然了一下：“这个礼盒，天哪怎么会这么巧，上次我跟戴晓晶去店里买的，后来送给千凝姐，我再想买一个店员说卖完了……多多，你这个礼盒是从哪里来的？” “唔，好人老师送的呀，妈妈你喜欢吗？”姜以纯嗯了一声，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当时她给许千凝的时候，盒子上也没有做任何标记，这个盒子也是崭新干净的。姜以纯心里搁楞一下，那个好人老师，可千万别是许千凝啊。 但她核对一下时间心里就释然了，真是多心，怎么可能是千凝姐呢，这几天她忙得要死，又要陪自己在片场开通宵，白天还要盯着米娜这个老大难，还要跟老板和企划部开会，还要跟其他制作人沟通……就算是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哪儿可能有空来幼儿园，又是吃披萨又是买衣服啊。姜以纯觉得自己有点想太多，应该跟宝贝女儿一起享受亲子时光。 两人到外面的小花园找地方坐下，一边看着其他家长和孩子做游戏，一边拆开礼盒，里面果然跟介绍的一样丰富美味，有小熊形状的巧克力、小饼干、麻薯丸子、奶糖，多多看得眼睛都发亮了，姜以纯赶紧拿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然后再搂/着多多自拍一张，藏在私密相册里。 多多拿起小饼干就往姜以纯嘴里塞：“妈妈吃饼干，妈妈吃糖，我舍不得吃，等你一起吃。”姜以纯的心都要化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嗯嗯嗯点头，搂着多多亲了又亲。 这天因为时间缘故，多多没能玩上“两人三脚”，这个游戏就结束了，老师们安排家长和孩子们茶歇，给大家分发小点心什么的。就有孩子看到多多捧着的星二代限量版小熊礼盒，哇地叫起来，其他小朋友都涌上来看，个个眼里都超级羡慕，有娇气的小娃扯着家长的衣袖也要买要买，多多被大家羡慕的目光注视着，心里好舒服。 姜以纯也很想跟小萌娃多待一会儿，只可惜已经到下午四点，跟许千凝说好要一起坐车回影视基地，她已经“胆大包天”地提前开溜了赞助商活动，不能再让经纪人团队等着了。 姜以纯把多多抱/起来，很依依不舍地说妈妈要回去工作啦，多多非常懂事，嗯嗯嗯点头：“妈妈你工作要加油噢，别太辛苦了。”姜以纯的脸摩挲着多多的小脸，终于把她放下来，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地离开。 “姜多多，你妈妈长得很漂亮啊。”就有同班的一个小男孩过来说话，以前他和其他男孩子还追打过多多，骂过她人妖呢。 多多对他有点防备意识，没有答话，这个男孩的父母离婚了，他归爸爸管，他的爸爸目前正在寻找下一任老婆，莫名就看到姜以纯年轻美貌，觉得很合自己的意，就是很奇怪，这么漂亮的美女为什么要戴帽子眼镜围巾把自己裹起来？又不是明星。 “这个小朋友叫姜多多是吧，听说你平时是跟着舅妈过的，你的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吗？”那位家长和颜悦色/地蹲下来跟多多说话，还哄开其他想要来看小熊礼盒的孩子。多多才四岁，哪里猜得出这男人对她漂亮的妈妈动了心思，摇摇头：“我没有爸爸。”对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多多抱着礼盒就跑开了。 那位家长还有点不死心，去找梅子老师打听，梅子也只能一摊手表示不清楚：“姜多多的家长联系人是她舅妈，我到现在还不知她妈叫什么名字呢。” 那人就笑眯眯地去跟范淑惠套近乎，范淑惠听到来意，还有点小嫉妒，心想小姑子还挺招人喜欢的，我老公在外地两个月都回不来一趟，跟丧偶式育儿也没区别了，怎么就没男人过来问我的情况啊？ 她翻翻白眼：“你说的那个美女啊，是我小姑子，我先跟你说了，她可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她的孩子是未婚先孕的。” 没想到对方还比较开明：“现在社会也开放了，未婚妈妈也很多，她一个人带孩子也很辛苦吧……” 范淑惠眼睛一瞪，气得匈都一起一伏的了：“什么什么，她一人带娃，拜托她成天在外面逍遥快活，把娃丢给我带，你看我又要带自家的大胖儿子，又要带她那个小猫一样娇滴滴的女儿，最不容易的人是我好不好！” 男孩家长“是是是”地点头，想要一个姜多多妈妈的微信。其实范淑惠是有的，她就是不想给，抄起手开始摆架子，男孩家长很会看脸色，说他自己也不是无业游民，是一家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年收入还是很不错的，还说亲子活动结束后，请她和多多去吃一顿，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海鲜馆评价很好，到饭点排队的人乌央乌央的，他现在就打电话预定座位。 范淑惠脸色/才稍微好看点，她斜着眼睛看看男孩家长，心里酸唧唧地感叹：什么眼神啊看上小姑子，要是看上我该多好…… * 这个小插曲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姜以纯，她匆匆回到跟许千凝说好的酒店集合地，许千凝已经跟赞助商聊得很愉快了，叫她过去再打个招呼，给赞助商一点面子。姜以纯终于知道许千凝的交际手段不是盖的，明明之前还说好，到时候让戴晓晶当代言人，让她参演广告拿二十五万酬劳，硬生生被许千凝谈到了四十万。许千凝还把她正在拍的现代戏宣传了一通，说以后会争取更大制作，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广告效应等等。 总之今天的收获是盆满钵满，在回影视基地的路上，助理小乖一个劲儿夸许千凝，说千凝姐真是厉害啊，谈价钱抢角色/的功力一等一，让姜以纯以后也要好好努力什么的。姜以纯自然连声答应，看到许千凝脸色/微醺，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她很豪爽地跟赞助商秘书拼酒，似乎喝得有点多，现在上头了有些迷迷糊糊。 “让千凝姐休息一会儿吧。”姜以纯轻声说，助理小乖笑嘻嘻的，转头问她刚才几个小时去哪儿约会了呀？ 姜以纯不好意思：“都说了不是约会，是家里有点事。”小乖一撇嘴：“什么嘛神神秘秘的，亏我们关系这么好，小气鬼不肯说。” 回到影视基地的宾馆，许千凝还有点晕乎乎的，她之前喝了太多酒，晚饭一时吃不下。助理小乖扶着她回房休息，姜以纯也很关心地在一边服侍，许千凝还要逞能呢：“他们说喝一杯就加一万，哈，以为我千凝姐的名号是白叫的吗，我就喝了整整十五大杯，把二十五万提到了四十万，没办法在酒桌上，喝够了才有生意……” 助理小乖不停说千凝姐厉害，现在酒劲儿上来了吧，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又扭头对姜以纯低声说：“都是以纯你不好，你提早离开赞助商可不高兴了，还说你没出名就摆架子，亏得千凝姐厉害跟他们拼酒，要不然呀，可就难说喽。” 姜以纯很是过意不去，轻轻说着抱歉的话，是自己让许千凝多喝了。“小乖你也忙了一天去休息吧，千凝姐这边我来照顾好了，也算是……感谢她为我加了那么多酬劳。” 送小乖离开关上门，姜以纯回头看看躺着的许千凝，脸还是红红的，前面真的喝了不少了啊。姜以纯没有见到她和男人们拼酒的豪爽样子，但用想的也猜得出，整整十五大杯啊，一般人怎么撑得下来呢。她心疼地在电热水壶里烧水，又过去看看许千凝。 许千凝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微微发出呓语，还皱起眉头似乎不太舒服。姜以纯觉得室内灯光太刺眼就把大灯关了，留着床头的小灯，室内光线一下子暗雅温柔起来，此时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能听见电水壶微微的声音，还有就是许千凝趋向平稳的呼吸声。 “很抱歉千凝姐，让你受累了。”姜以纯声音细如蚊音，许千凝根本没听见，在迷迷糊糊中很自然地侧了一下脸。 床头的光影照在她脸上，她标志性/的垂落耳畔的发丝，有一缕弄在脸颊上，姜以纯忍不住伸手替她弄弄好头发，这是她第一次无意间触/碰/到她。 姜以纯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千凝的睡姿，其实这个大经纪人长得也很美啊，鼻梁很挺拔，下颌的线条很流畅，闭起的眼眸，眼睫毛很天然地密密纤长……尤其是在这样温柔昏黄/的光影下，再加上她双颊微醺的颜色，让姜以纯看得有些挪不开眼睛。 她下意识想到了许千凝的前女友龚悦琪，传闻中那些龚悦琪痛诉许千凝qin欲特别厉害，经常逼迫她很累的时候也要满足，姜以纯渐渐觉得那些真的只是黑粉搞出来的名堂了，在她看来，许千凝对手下艺人非常好，根本不像那些为了钱不顾艺人身体健康的家伙，今天她为了自己甚至去跟人拼酒，姜以纯越想越过意不去，原本她自己是该被怜爱的那个，她倒是慢慢对许千凝起了一些怜爱之心，忍不住伸手抚过她温热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我还有你这个大经纪人照顾，我累的时候，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是你为我挡在前面。可是你累了的时候呢，有人在你身边吗？”姜以纯很轻很轻地低语，她很不明白龚悦琪为什么要对这么好的女朋友过河拆桥，谁能成为许千凝的女朋友，那真是幸运…… 天哪，姜以纯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讶异不已，她莫名地娇羞起来，自己和许千凝，可能吗？她下意识地摇头，是不可能的，自己有个四岁大的萌娃多多，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要是许千凝知道了的话，她没法想象她会多么大发雷霆。 姜以纯觉得自己看许千凝的时候有点过长，她收敛一下心情，听到电热水壶烧好了，起身去倒了一杯，想想许千凝要是醒来肯定想吃些东西，就手机定了一些外卖。外卖有小菜、炒饭、水果还有小点心，一共点了两百多，姜以纯平时一顿饭绝对绝对不敢这么奢侈，可不知怎么的，她想让许千凝在不工作的时候休息得舒服些。 她拿着杯子继续坐到/床/沿，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水杯里的水位线轻轻颤动，一如她此时莫名加快的心跳。 姜以纯在这一刻心情复杂得很，她搞不懂自己对许千凝是什么感觉，是感激还是喜欢还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沉沦，或许爱情本来就是一件难以说清的事。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许千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脸颊的颜色/还是嫣红的，这样的美态在光影，还有房间静谧的气氛中格外动人。“琪琪，”许千凝嘀咕着，“你回来啦？”姜以纯没听清楚，以为她需要什么：“千凝姐你说什么呀？”凑了过去。 瞬间她的脖颈就被许千凝热热的双臂给搂/住，一下子把她拉到了距离她特别近的地方，两人四目相对。姜以纯眼里瞬间冲上一层不好意思的娇羞，而许千凝目光迷离，声音弱弱的：“琪琪，你对我伤害很深，我知道你是不会回来的，现在的我只是做梦而已，我爱过你，我又很恨你，因为你，我以后再也没法对爱情敞开心扉了……” 姜以纯大气也不敢喘，伸手想弄开她的胳膊但是弄不开，许千凝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力气特别大，她又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姜以纯猝不及防，一下子鼻尖就和她碰了个正着。她羞怯地偏离开，但许千凝接下去说的话，让她的心更加动荡了。 “琪琪，我签了一个新人，她叫，叫姜……她很漂亮可爱，和当时的你一样，我以为我会，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想如果你是她该多好，有时候你们的脸会重叠起来，就像现在一样……不行我不能去爱她，我这辈子都没法好好爱一个人了。” 许千凝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些话要是隔得远一些，只会当是她胡乱的呓语，而姜以纯此时和她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声，她心里轻轻发颤，原来许千凝对自己也有点感觉，就像是，自己对她一样。 一个因为前女友的伤害而没信心去重新爱人，另一个呢，则因为有个孩子的惊天秘密无法曝光。许千凝勾着她脖颈的手慢慢松开，滑落下来，她闭上迷离星光一般的双眸，渐渐睡去。 * 等许千凝醒来的时候，看到姜以纯在门口接外卖，她的酒劲儿已经完全过去了，脸色/也恢复正常。她完全不记得刚才勾着姜以纯说过些什么，看到姜以纯提着一大袋东西进来，很爽快地笑：“哎哟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姜以纯的表情，莫名有点羞涩：“啊千凝姐你醒来，抱歉我的声音太响了吵醒你了。”许千凝摇摇手：“没有的事，看看时间哎呀都七点半了，片场那里……” “放心吧千凝姐，我今天晚上的戏份本来是和戴晓晶一起拍的，但戴晓晶的经纪人已经去打过招呼，说延到明天。所以我也跟着一起休息，米娜今晚也不拍戏，前面助理小乖微信说，米娜想请我们一起出去吃烧烤宵夜，我看千凝姐睡得很熟，就自作主张地推了。” “做得好，我今天白天喝多了，晚上就消停一下吧。”刚说完这个，许千凝胃里咕噜噜发出了饥饿的声音，两人对视扑哧一笑，姜以纯赶紧把室内大灯打开，招呼许千凝过来：“我知道千凝姐醒了肯定会肚子饿，” “喏，这是一个炖品，我看介绍说酒喝得太多会伤身，喝一点这个就能缓解一下，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店家介绍说得很好。”姜以纯拿出一小盅“鹌鹑党参淮山汤”，上面还贴着字条，说鹌鹑的肉味已经完全进入汤头里了，所以肉会比较干柴，不用吃，但味道缓解了党参和淮山的药材味，还有一点罗汉果的清香，让不习惯中药的人也能甘之如饴。 “说得倒是不错，也对，有些咖位的艺人会专门雇佣厨师，做的就是这种煲汤，我身为经纪人倒是没那个福气，今天谢谢你啦。”许千凝端起汤盅来，闻一闻真的好香，喝了一口味道清爽不油腻，明明放了鹌鹑，但半点腥味都不见。入口顺滑到她连喝了好几口，胃里热乎乎的，整个人完全从刚才的醉酒状态中清醒过来。 姜以纯看着她喜欢，自己也很有些成就感。“那个，千凝姐你少喝两口汤，还有东西要吃呢，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餐桌上放了香辣口味的蚂蚁上树、白灼响螺片、芦笋蟹柳、虾仁黄金豆腐、玉米笋面筋炒西兰花，还有一盘蛋炒饭，看着姜以纯跟小媳妇一样，把一道道菜拿出来，许千凝真是有点想不到，她本以为随便吃个炒面就不错了。除了菜，她还很贴心地准备了饭后甜点、水果蛋糕，一整套推到许千凝面前。 “千凝姐，请慢用。”许千凝扑哧笑出了声：“上次助理小乖还说你太老实，比起其他新人来少点亮了一个拍马屁技能，现在我看看你比她们可都强多了，真是有心点了这些菜，我都很喜欢吃，谢谢你。”姜以纯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她才不会告诉许千凝，刚才许千凝醉酒迷迷糊糊中，还在说自己的名字，是对自己有好感。 姜以纯心里也对她有了一丝丝说不清的情愫，她现在还不好说，到底是同情她被龚悦琪过河拆桥呢，还是两人相处下来气场真的很合拍。至少她想为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姜以纯还贴心地把水杯里冷掉的水换成热的，放在许千凝的左手边，自己就想离开。 “哎等一下，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都没问，是你一直在旁边照顾我吗？” 姜以纯站在门口，双手局促地绞在一起：“也谈不上照顾，小乖说我下午提早离开，赞助商不高兴，是你跟他们拼酒才帮我敲定那么高酬劳的广告的，如果没有你，就算是应酬我一个人也顶不下来……算上这次，还有以前千凝姐你都帮过我不少，我能为你做一点点小事，也是于情于理的啊。” “哟，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在剧组泡了两个礼拜，嘴皮子可比以前利索多了，那你一直在这里的话，你吃饭了没有？”姜以纯犹豫了一下摇头：“没呢，我回房间吃个泡面就行。” 许千凝切地一笑，姿态非常娇娆地拿着筷子，指一指桌上这些美食：“你点这么多我也吃不完，还有这么大一盘蛋炒饭，足够两人吃，怎么还要我反过来请你，小矫情。” “啊？”姜以纯没听清楚，许千凝马上觉得这个字眼太亲昵了，说没什么快来吃饭吧，还要跟她边吃边说下午谈广告的事。姜以纯点点头过去坐下，和她共进晚餐。 许千凝觉得有点怪，不是菜的味道，而是坐在对面的人，自己低头吃饭的时候，老是感觉姜以纯抬眼看自己，而自己抬起眼睛来了，她又低下头去扒饭吃。“这蟹腿/肉是新鲜剥出来的，味道非常好，我以前点外卖怎么没点过，是哪家店啊，下次我也去试试看。”许千凝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姜以纯也问一句答一句地回应。 许千凝很不想自作多情，但她莫名从姜以纯的表情中，想起自己被漂亮女同学暗恋的经历了，那个女生就是这样娇俏可人地老是闪烁眼神，虽说许千凝没有和人家具体怎么样，可那种美妙的感觉还是很享受的，就跟……现在姜以纯一样。 只是下一秒钟，许千凝心里又暗暗为自己叹息，都是被前女友伤害太深的缘故，让她没办法再次敞开心扉。要不然说不定可以试试看追求姜以纯？她立刻又担心，要自己真去追求的话，姜以纯大概真会相信那些黑粉爆料，说自己是以权谋/色，纵yu过度的无赖经纪人了……许千凝摇摇头，低头去吃饭，克制一下内心对她起伏的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这天晚上总算是难得的休息，姜以纯吃完了，就把一次性/餐具收拾好装袋拿出去，她说要回房休息，明天还要和戴晓晶拍上午的戏呢。许千凝点点头，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有时间翻看工作安排，突然哎呀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真是的，今天下午是梅子幼儿园的亲子活动，都不知多多那个忙到飞起的亲妈去看她了没有？很大可能性/没去吧，多多真是可怜。”许千凝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她也不微信询问，一个电话直接打给梅子。 梅子才是最可怜的人呢，她白天陪着家长和小朋友玩得累死累活，他们是高高兴兴回家去了，她还得和其他老师一起留下来收拾场地，晚上吃的是泡面，刚躺/下休息不到五分钟，又被许千凝的电话叫起来。 “许大经纪人，我真想对你说呵呵呵，单位、家长、孩子都不饶了我，你也不知道心疼我，就让我睡饱了再说行不行？” “不行，明天白天我忙得不得了，我就问你几句话，今天多多她亲妈来了没有？” “啊，就知道你关心那个姜多多，哼你这个重娃轻友的混账，姜多多亲妈来啦，打扮得跟个地下/工作者似的，戴着帽子眼镜，大围巾围得严严实实，姜多多还是蛮开心的，把那个限量版的小熊礼盒都给她分享了。” “我那是给多多的。”许千凝不知怎么的有点不乐意，大概是潜意识里的吃醋，心想多多的亲妈不太负责，干嘛把那么可爱的小熊点心给她吃？ 梅子的声音拖得长长的：“那我可就管不着啦，反正姜多多玩得很高兴，后来她还跟我说，想玩‘两人三脚’的游戏，可惜她妈来晚了没玩上，对了她妈也没待到亲子活动结束，提前就走了。我到现在还不知她到底长什么样，到底叫什么名字，神神秘秘的。” 许千凝对姜多多的亲妈似乎没好感：“怎么当妈/的，好不容易亲子活动都不陪娃玩个痛快……还好多多开心。” 梅子敷衍两句想挂电话：“噢对了对了，趁我现在还想得起来就跟你说了吧，我这个人是贵人多忘事嘛。多多还跟她妈说了‘好人老师’给她买了新衣服，请她吃了披萨的事，她妈表情还蛮平静的，都没问‘好人老师’到底是谁，更别提当面道谢啦。” “这人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当然我对多多好，并不是要她感谢，可是……”许千凝微微蹙眉，梅子说那可不，“还是多多懂事，今天跟她舅妈回家前还问我，说好人老师什么时候来，她想你了。” “才一天不见就想我啦。”许千凝瞬间高兴起来，梅子笑着：“果然吧，要我说这个姜多多真是投错了胎，摊上那么一个不管事的妈，她应该是你的孩子才对。” “哎这种话可别乱说，人家家长知道要骂人的。”许千凝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美滋滋。梅子实在有点盯不住，许千凝就跟她下次再聊，说有空会到幼儿园来看她。 * 次日大家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拍摄工作中。上午姜以纯和戴晓晶有一场对手戏，是女主角和女三号最重要的一场，因为误会两人大吵一架。昨晚上戴晓晶也好好休息了一下，所以上午的状态还不错，跟姜以纯找机位还有试戏了几遍，副导演都还蛮认可的，说真正开拍的时候，情绪再饱满一点就更好。 戴晓晶拍摄前有点小紧张，那个资深女演员今天也有戏份，就站在外面等着看年轻小姑娘笑话呢。姜以纯知道这种人小心眼儿，跟戴晓晶加油鼓劲，说试戏的时候感觉不错，就照着那个演，别去管镜头外观者的眼光，他们越是想幸灾乐祸，我们就越是要做出个好样来。 在姜以纯的鼓励下，戴晓晶居然也发挥出来了，连导演都有点佩服：“噢哟，两个小姑娘表现不错嘛，可以可以。”这场激烈争吵的戏份，两人都发挥了120%的情绪，居然厉害到一次过！ 连边上看的许千凝都出乎意料，姜以纯回到她身边，助理小乖像对待大明星那样，非常殷勤地递上保温壶：“厉害了美女，我还跟千凝姐开玩笑说，今天这场重头戏不拍四五个钟头拿不下来呢，没想到一遍就成啦！我跟了这么多新人，这还是头一回。” 姜以纯喝水润润喉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是我平时就跟戴晓晶配合默契，我丢出去的情绪她都接得住，也抛得回来，还要感谢她呢，不愧是选秀出来的女团偶像，刚开始拍电视剧还不适应，这么些天过去已经完全适应了，我们彼此促进得很好。” 那边戴晓晶欢欢喜喜地过来：“我的经纪人也说太厉害了，我们刚才那场戏拍得是好，天哪我超有成就感的，以纯你今天接下来还有戏吗？我们中午一起出去吃东西庆祝一下吧，我拍戏以来第一次一遍过！” 姜以纯刚想开口答应，马上下意识去看许千凝的脸，许千凝让助理小乖看看工作安排，下午几个小时她的确可以休息一下，挥挥手放行。那边戴晓晶嗷地欢呼一声，过来拉着姜以纯的手一起去卸妆。 许千凝看着她们欢喜而去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助理小乖也是个八卦多心的，抬头问：“千凝姐，我不是想多心的但是……”许千凝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没事的让她们玩儿去吧。” 助理小乖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她收拾着东西：“我昨天看了一个网络小说是魂穿，如果我能魂穿到千凝姐身上的话，那我会选择，呃，追求以纯美女哟。”许千凝一压眉头，小乖赶紧吐舌头：“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我完全是瞎说八道的。” “知道是瞎说，就烂在肚子里吧，干嘛说出来膈应人。”许千凝有点不愉快，小乖仔细打量她的表情，声音暗搓搓的：“唔，不是我多心，刚才戴晓晶说让姜以纯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我看到千凝姐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了……其实有时候吧，两个人看对眼了，用不着等啊等的，可以试着接触一下，比起去逛街买买东西，看看对方的喜好，再考虑要不要进一步接触。” “你在说什么呀，你再胡说，我就一个报告打给公司人事部，说你工作时间发酒疯胡言乱语。” 助理小乖吓得一缩脑袋，再不敢乱说，可是心里的歪心思还是不停：不会呀，昨天姜以纯很关心地留下来照顾千凝姐，以我八卦多年的毒辣眼光看下来，她也是喜欢女生的，对千凝姐也应该有好感，千凝姐不应该是铁板一块呀，难道昨晚上什么暧昧进展都没有吗？ * 下午姜以纯和戴晓晶出去玩，走得稍微远了些，碰到几个特别粉女团偶像的小姬仔，看到戴晓晶嗷呜一下就围上来。戴晓晶自然也很爱粉丝，跟她们拍照签名玩了一通，就有人问她身边这个美女是谁，好像不是女团选秀里的啊，没见过。戴晓晶很会帮姜以纯拉拢人气，马上大力介绍说是自己的好朋友，一起拍什么戏上什么综艺，下周播出的时候一定要看噢。 “出名真好啊，”两人到一家下午茶咖啡厅休息，姜以纯不无羡慕地说，“在路上大家都能认识你。”戴晓晶很老神在在地摇摇手：“哎，不要这么说嘛，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在马路上遇见粉丝只是小小的甜头而已。有些人出名之后，会遭到同期对手嫉妒，然后会有买黑粉攻击什么的，那些在暗处更麻烦，所以说出名是把双刃剑，有些大牌明星还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嗯。” 姜以纯扑哧一笑：“你说话的腔调怎么跟老艺术家一样，哎那个香菇肉酱的广告什么时候开拍，你那里有消息了吗？”戴晓晶打了个响指：“我的经纪人已经给我定下来了，过两个星期就拍，说起来他们的动作还真够快的……”姜以纯还没问广告事宜呢，电话震动了，她一看是范淑惠打来的。 反正看到范淑惠的号码，她就觉得没什么好事，跟戴晓晶打个招呼就去洗手间的走廊接通。 “嫂子有什么事？” “哦哟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嫂子啊，我问你，你昨天明明到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了，怎么不来跟我说一声，难道说你贵人多忘事，在人群中认不出我和胖胖？” 噢一声，姜以纯昨天光顾着陪多多，把嫂子和小侄子忘得一干二净。她赶紧说不好意思，自己因为太忙，就算是看多多也只看了一小会儿。范淑惠叫她打住打住： “你说忙得要死，那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我可告诉你，下个月幼儿园又要交三千块的住宿费了，还有我这里多多吃喝的生活费，你那个赚不来钱的哥哥也不知搞什么鬼，这个月寄的钱比平时少了两千多，你们姜家的人呀，比起花钱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问你们拿钱是一个比一个困难……” “好了好了，嫂子你就别骂了，我哥工作的单位效益不定，那以前有时候寄钱多了，你怎么不说呢？反正多多下个月还在住学校，到时候三千块我会打给你的，还有多多的生活费，我知道嫂子你带她很辛苦，那就按照原来的数给你，行了吧？” “小姑子，你这说话的语气我就不爱听了，好像我是死乞白赖问你讨债似的，本来就是你把女儿丢给我管的嘛，我是为你们姜家做牛做马……不对，你给三千住宿费，还有五千生活费，哎哟，” 范淑惠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听到有钱，立马声音就温柔起来，“小姑子你在外面没白忙啊，以前问你拿钱，你是推三阻四今天拖明天，怎么现在一下子豪爽起来了，一下子就掏得出八千啊，厉害了！哎你是不是发财啦，在哪里发的财啊，也跟我说说嘛。”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姜以纯也是着急，咖啡厅里戴晓晶还等着她呢，所以她才不留神答应了八千块，她话说出口就后悔，跟嫂子范淑惠这种人，可千万不能露富，以后要是她在电视广告上看到自己，那也是以后的事，到时候把多多接出去完事，现在自己刚刚有点起色，干嘛要沾上她这个贪财小利的小人嘛。 “什么生活费还是五千块？嫂子你算错了吧，以前多多每天你接送，每天在你家吃住，那给你五千也勉强说得过去，现在多多一周五天都在幼儿园，给你省去好多负担，再拿五千就太多了吧，生活费顶多算一千，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范淑惠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什么才一千，天地良心啊我给你们家娃又是吃又是喝，还要帮她理发洗头，我这是比老妈子还不如啊，一千太少了，亏你说得出口！”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讨价还价的拉锯战，姜以纯在电话里说几句，就到外面看看戴晓晶还在。幸好戴晓晶没有急躁，一个人坐在哪里玩手机挺高兴的。最后终于把生活费扯到了三千，姜以纯想想这个价钱可以接受，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没事了吧，我这里还有人等着呢，反正钱到时候都会打给你的……”范淑惠打断她的话题：“别忙着挂电话，还有一件事我是受人之托，我看你长得也一般般，怎么就那么招男人啊，昨天有个其他班级男孩的家长说你很不错，是看上你啦，” 范淑惠说话的声音酸溜溜的，“托我过来说一声，想以后请你出来吃个饭聊聊天，你给个时间吧，我还要去回人家。” 范淑惠也蛮狡猾的，其实她要是真想当媒人，大可以把姜以纯的电话微信给别人，可是她又想占那个男孩家长的便宜，人家要追求小姑子，还不得给她这个嫂子介绍人赔笑脸送好处啊。姜以纯听了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男孩子的家长。” 范淑惠让她不要害羞：“你一个带孩子的女的，以后能找到什么合适的下家呀，你还想找小伙子可人家谁会要你这个二手……我的意思是带着拖油瓶的女的生活艰难，那个男人跟老婆离婚了，配你也正合适，工作也蛮不错是财务经理，你能被这种好男人看上真是好运气。”范淑惠的话让姜以纯的火气腾腾腾地就冒上来：“嫂子你别胡说了，我没兴趣！” * “怎么啦以纯，你是不是刚才打电话跟人吵架了，脸这么红，赶快吃点冷饮消消火吧。”姜以纯回到座位上，还有点气得意难平的样子，戴晓晶赶紧把一杯抹茶可可冻饮推到她面前，对她的情绪非常关切。 “没事啦，”姜以纯摇摇手，不能说刚才的破事，“就是家里……唉算了，以后赚钱搬出来就好了。” 戴晓晶表示特别特别理解：“就是嘛，我们女团里也有这种情况，出来唱歌跳舞拍戏，被家人认为是不正经，搬出来大家距离产生美，加油赚钱噢。” 姜以纯嗯地点点头，啜了几口冻饮，总算舒服了些，跟戴晓晶聊起其他好玩的，度过了还算不错的下午休息时光。 回来后，助理小乖还八卦得要命：“喂喂喂，以纯美女，你不会是和女团偶像出去约会了吧？”姜以纯又好气又好笑，打她两下：“你这家伙当什么助理啊，直接去当娱记算了，两个女孩子出去就一定会腻歪啊，你想太多啦！” 小乖躲避着不被她打中，哼哼直笑：“不是就好，要不然……”姜以纯不悦：“要不然什么，艺人合同里，可没说不能传绯闻。” 小乖摇摇头：“你又不是成名演员，公司当然不会给你特殊规定，不过我总是觉得，唉也不知我不是多心了，我总感觉千凝姐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和别人与众不同。” 姜以纯没什么表情，她知道八卦的小乖，现在正细细盯着她的表情看呢。 “你又瞎联系，也只敢在我这里说说，有本事去跟千凝姐说呀，她肯定要罚死你。” 小乖哎呀做了个心虚表情，不敢跟姜以纯打诨了。可她心里还想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哼，现在可能是苗头不够，我觉得以纯美女配我们千凝姐还是蛮不错的嘛，我小乖看别的不能打包票，看八卦凑CP真是一看一个准！ 接下来两天拍戏还比较顺利，很快姜以纯的女三号戏份全部完成。如果是主角的话，戏份杀青剧组里都会欢呼一次，制片人还会送上蛋糕披萨庆祝一下，但女三号就没有这种待遇，导演口头表扬她两句，说小姑娘演技不错。 好在许千凝是个有人情味的经纪人，她说剧组不庆祝有什么关系，私底下她会请姜以纯和米娜出去吃一顿。 姜以纯这里可以暂时放松睡一天，但米娜这个老大难就还是有点麻烦，戏份本来就比姜以纯少得多，弄到现在完成时间还比姜以纯晚，这是人都看得出来，以后她和姜以纯两个新人，在许千凝这里孰轻孰重。 * “小乖，千凝姐呢，不是说我下午回来睡一觉，然后晚上五点钟集合出去吃餐饭的吗？”姜以纯在宾馆休息好，一开门正好看到旁边助理小乖出来。 小乖一摊手：“有什么办法，我中午特意少吃盒饭，就等着晚上千凝姐请客大吃一顿呢，只能怪米娜太不给力，今天下午是她最后一场戏了，到现在还是卡壳，唉……” 姜以纯和米娜没有对手戏，两人住一间屋子但拍戏时间也不定，所以平时交流不多。姜以纯心里觉得，米娜其实不是拍戏的料，她好好做平面模特不是挺好的吗，非要挤进演艺圈，她的演技天赋不高，凭实力真的很难混下去。 姜以纯看看时间，也不知米娜会拍到什么时候，就约小乖一起去片场等着，等她们完事直接就出去吃饭。小乖痛快地答应，一路上挽着姜以纯的胳膊蹦蹦跳跳，还说了不少吐槽米娜的话。 姜以纯不是很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让她少说两句。而小乖却一扬脖子很无所谓：“切，她明明不好还不让人说啊，我陪她在二组开工这些天都快累死了，要是下次千凝姐再招助理就好了，让新来的助理去等米娜，我就等你，多省事啊。” 一路说笑来到片场，马上就发现米娜所在的室内拍摄地气氛不太好，导演似乎在骂人。小乖马上缩起脖子不吱声了，姜以纯看到许千凝，就拉着小乖挤过去。 二组的导演啪一摔本子，劈头盖脸地臭骂米娜，米娜被骂得耷拉着脑袋，一头漂亮的头发刺毛得跟张飞一样，眼睛红红的憋着哭，妆容都花了。而许千凝也是一脸不悦，站在附近抱着胳膊看，任凭导演臭骂她，也不过去帮忙说好话。 “千凝姐，怎么了？”姜以纯走到她身边，小小声地问。许千凝噢一下，注意到她和小乖，看看时间，脸色/稍微和缓了点：“真是的，说好了今天晚上可以去吃饭庆祝杀青的……你们要是饿的话先自己垫补些吧，米娜这里可能还要一会儿。”按理说，这场是米娜的杀青戏了，那她也应该学到不少经验，不至于拍了十几条都不过，被导演臭骂成这副德性。 同组其他的演员也认识许千凝，因为跟米娜配戏吃过苦头，就过来故意对许千凝说：“许大经纪人，你签约的这两个新人，演技方面完全是两个极端啊，要是都像姜以纯这样几遍就能过，那我们可就轻松多了。”这句话说得声音响了点，被米娜听到，米娜眼睛瞥过来看到姜以纯，莫名在心里又增加了一分恨意。 无论如何她的最后一场戏还得继续演，跟她配戏的演员也累得直翻白眼，米娜有点求救似的望着许千凝。 许千凝有什么办法，换了平时，她肯定希望导演骂米娜让她长长记性，可她也想尽早完成工作休息一下，就过去跟配戏演员说了两句好话，人家给许千凝面子，对米娜的态度稍微客气了一丢丢。 大概有些人的确是不骂不成材，米娜揉揉憋得红红的眼睛，让化妆师过来补妆，接着导演喊开始再来一次，她的表现比前面要好一点了。导演表示还行，就是欠点火候，再来一次。 米娜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她看上去压力大得不行，姜以纯和小乖在镜头外看着，也有点为她着急。“其实米娜能演好的，就是心里杂念可能太多了，以纯你比她有经验，去劝劝她吧。” 小乖出主意，姜以纯点点头，过去跟米娜说了几句别紧张，没想到，米娜瞬间就把刚才挨导演臭骂的火气发泄在她头上：“你看到我挨骂高兴了吧！行行行，我承认你比我强，以后千凝姐肯定会给你更多机会，我就是你的反面/教材嘛，行了吧！” 姜以纯无辜地被冲了几句，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许千凝皱起眉头，呵斥米娜别没事撒疯，米娜气得不行，其实她心里是恨自己为什么演不好，可有时候是急不来的，她越是着急焦虑，越是容易影响情绪。她冲姜以纯喷怒气：“你别站在这里啦，幸灾乐祸很有趣啊，离我远点！” 许千凝赶紧把姜以纯带到外面，就有其他演员注意到，暗暗议论许大经纪人的两个新人还会内/斗呢，弄得小乖也很下不来台，过去劝说米娜别这样，米娜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那边副导演不满： “瞎嚷嚷什么，这是片场不是菜场，米娜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要等你到几时啊！”米娜面对导演，瞬间脾气只能给憋回去，心想都是新人，怎么姜以纯就那么顺利呢，咬着嘴唇想自己一定要胜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0章 第四十章 在外面，许千凝安慰无缘无故挨骂的姜以纯：“米娜一下午十几条没过，她心里窝火着呢，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胡说，拿她跟你相比，故意想看你们吵架……你知道片场这种地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别被她的怨气影响好心情，你顺利杀青是很不容易的，晚上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姜以纯倒是还好，她能理解米娜的心情，抬起眼眸看看许千凝。许千凝眼里流露无限关心，她轻轻说：“谢谢千凝姐的关心，我没事的，只要米娜能把杀青戏拍完就好。” 许千凝跟她说话的时候，心里总会有点软，为了弥补她刚才挨骂，悄悄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明天我们回公司开会，你这几天的表现还有新广告合约的事，公司都已经知道了，开会的时候会表扬你，除了既定的酬劳之外还会给一笔新人奖励，具体数字明天你就会知道啦； 还有公司最近拿到一个戏的角色，几个经纪人都在争取，因为你表现出色，所以可能拿到的概率会更大，”说着许千凝就笑起来，拍拍她纤弱的肩，“我已经能感觉到你的通告会接不完了，以后要辛苦你啦。” “辛苦什么，能多赚点我还巴不得呢。”姜以纯高兴起来。许千凝在外面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助理小乖匆匆跑出来：“呼，千凝姐，完事了。” “米娜通过了，不错不错，等她卸完妆我们就去吃饭吧。”没想到小乖很无奈地一摊手：“什么通过呀，千凝姐你实在太看得起她了，她的情绪不好无法入戏，跟她配戏的演员懒得演了，二组导演说就用之前那段吧，可到时候……估计米娜的台词镜头都会被剪掉很多。” 许千凝也只能感叹一声，米娜连本组的最后一场戏都搞不定，以后就算是有角色给她……许千凝摇摇头，先不去考虑以后的事，好好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吧。 这天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唱歌，米娜一张脸还是绷着，尤其是看到姜以纯的时候，更是像看到了冤家对头，在许千凝去洗手间或是打电话时，就瞥过来瞪人，小乖很想打圆场，可米娜根本不给她面子，弄得姜以纯吃饭也没有吃得很舒服。 唯一开心的是晚上唱歌吧，姜以纯也训练过唱歌，声音很不错，唱了一曲之后许千凝和小乖都叫好。小乖这家伙果然够八卦，过去点了一首双人对唱：“以纯美女的歌喉好甜啊，最适合情歌了，千凝姐你的嗓子也不赖啊，跟她一起唱嘛。” 许千凝有点不好意思，也想给米娜一个搞好关系的机会：“让米娜唱吧。”米娜却不乐意，因为她是平面模特出道，外貌形体方面绝对没问题，但没有经过唱歌训练，而且五音不全。姜以纯也不太想招惹米娜，把麦递给许千凝：“千凝姐，不愿意跟我合唱吗？”她的声音在听觉效果很好的包厢里特别动人，房间里温度很高，莫名弄得许千凝心里有些热潮/涌动。 然后两人就合唱了一首田馥甄的歌，姜以纯的声音很温柔甜美，许千凝的声音有一点点成熟的沙哑，唱歌的尾音又和咖啡的余味一样迷人，很意外她们唱歌特别合拍。 这件事是许千凝之前没想到的，一曲完毕之后看看姜以纯，姜以纯也转过脸，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许千凝什么美女没见过？可此时她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主动瞥开了目光。 这小小异样的目光，被米娜看在眼里，米娜本来心里就打算过，如果能用自己的美貌让许千凝对自己另眼先看，那以后就能得到更多机会，但现在和她同期的姜以纯，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都已经胜过了她。 米娜害怕自己以后会成为新人里的边缘人物，她不敢对许千凝抗议，只能暗暗瞪姜以纯，希望她别出点洋相，至少别那么顺利，也给自己留点机会啊。 这天吃饭唱歌玩得还不错，回到宾馆也快午夜十二点了，许千凝一番休闲之后，也稍微放下一贯的严厉认真的经纪人面具，对她们的态度和颜悦色，说明天就离开剧组回公司报道，老板还有企划部的主管都要开会，把这段时间签约新人的情况统统汇报一遍。许千凝还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明天谁都逃不掉。” 米娜听了就有点头皮发紧，不知明天会不会挨批，真倒霉，她和姜以纯住一间屋子，回屋后她仍旧一句话也不说，嘴里嘀咕着吐槽的话，盼望宋盈盈还有其他两个男艺人成绩不好，至少她别成为垫底的。 而姜以纯也顾不上管她，她躲在浴室里看手机，把穿着漂亮新衣服、抱着熊熊礼盒的可爱多多看了一遍又一遍。“多多，妈妈可争气啦，这次拍戏还算顺利，刨去经纪人提成和缴税，我能拿到十几万报酬，千凝姐说明天开会我或许还有新人奖励，说得我都心动了……希望多一点再多一点，妈妈要赚好多好多钱，以后让你从舅妈家搬出来，过上好日子。” * 次日回公司报道，在会议室里大家入席，这就跟学生考完试等成绩单一样，都不用看到分数，大概就知道几家欢乐几家愁了。在经纪人许千凝这里，姜以纯肯定是没问题，她被许千凝拉到靠近老板椅的位置坐下，姜以纯还有点推却：“坐得距离老板那么近，还是……”许千凝微笑着让她安心坐好。 米娜在片场吃了不知多少臭骂，但这些公司里并不知道，许千凝为了自己经纪人的面子，也没有把这些写在工作日志里汇报上去。所以米娜脖子还是蛮硬的，她也是拍过电视剧当过女四号的人啦。相比之下，另外两位男艺人星运不佳，公司对打造女艺人更有经验，对于男星的定位还没有摸/准，再加上最近一些片子里，都为了响应某些号召，需要一些看上去比较男性化的男演员，新签约的男艺人比较娘，已经失去了之前一段跟小鲜肉们争锋的好时机，目前地位就有点尴尬了。 他们的经纪人忙得焦头烂额，都只争取到一个广告配角，两人只有一个机会还要打破头地抢，气氛比较压抑。 米娜更关心宋盈盈的情况，明里暗里打听了好多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暗恋宋盈盈呢。宋盈盈走的是网红流量路线，上周去参加了一个网红脸的网综，据说她出场的时候，弹幕里铺天盖地是一大片马蚤货骂人话，但点击率却非常高，现在有些综艺无所谓口碑，只要有人看就好了。 因此对方节目组对宋盈盈的话题量还是认可的，希望下一次她继续来，观众骂得越厉害越好。宋盈盈都敢在大庭广众的慈善晚会去抱/男演员大tui了，她的脸皮厚得赛过城墙，对自己的表现特别满意，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都步步生风，见人就主动打招呼。 新人签约一个月的报告会议开始，老板也就是许千凝同父异母的姐姐许文君进来，大家都站起来欢迎。 这就看得出来每个人的表情不同，带着两个炮灰男艺人的经纪人，模样缩头缩脑，都不敢跟老板对视，宋盈盈和她的网红制作经纪人都很得意，而许千凝这里嘛……许文君一边走过来一边拍拍/她的肩，还很赞赏地看看姜以纯：“干得不错，好样的。” “这次我真是没想到，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姜以纯，是新人里表现最出色/的。拍摄的现代戏女三号顺利杀青，她还非常敬业，连续拍了三大个通宵都没休息，也得到了剧组导演的好评，说我们公司的艺人很不错，以后还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还有她跟那个最近蛮有人气的女团偶像戴晓晶也搞好了关系，跟着戴晓晶一起上了趟综艺，本来以为只是顺便的，能蹭一点点女团偶像的人气就很好了，没想到被她争取到了香菇肉酱广告，宋盈盈你别忙着嗤笑，你想拍广告还轮不到你呢。许千凝在谈价钱方面也比较给力，争取到了很不错的报酬，这算是意外收获了； 还有，有投资方近期就准备开一部戏，时间还是蛮赶的，需要几个演员，我把你们几个新人的情况都给人家看了，他们觉得姜以纯可以，得到角色/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这方面许千凝你要抓紧时间跟人家联系，争取快点把角色/敲定下来。姜以纯定位的清纯小花，企划部也根据时间安排给出了相应策划，许千凝已经跟三胖蛋他们方案汇总过了，我看看觉得不错，就是电影方面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先把手头的事情办好吧……” 许文君说了一大堆姜以纯的事，几乎每一句都是在表扬。姜以纯听了也很有成就感，许千凝下巴抬得很高，就更加显得对面两个男炮灰艺人经纪人抬不起头了。 许文君又说了一些其他人的情况，当然就没那么客气啦，批评男炮灰的经纪人不给力，找不到角色/就找机会带出去应酬嘛，实在不行就像米娜一样，先找到个四号角色/先演起来。（米娜听到这话，脸都发青了，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啊！）又说宋盈盈的经纪人跟团队沟通不是很到位，宋盈盈有话题流量是没错，可不能老是往黑的路线上走，一直这么黑下去公司也要被连带着变成马蚤货批发厂了…… 反正是该批的批，该表扬的表扬。最后轮到新人的奖励红包，每个经公司的新人都会有，旨在鼓励大家继续努力。然后从低到高开始报，两个炮灰男艺人各拿到一千块，切这点钱不是红包，而是打脸！米娜拿到三千，宋盈盈斜着眼睛很得意地看她，因为宋盈盈拿到了四千，而姜以纯就不一样了，拿到整整五万的新人奖。 这个数让姜以纯有点猝不及防：“刚才还在说几千几千，怎么一下子就五万了？”许千凝微笑着说这是她应得的，其他经纪人连个屁都不敢放，谁让他们的艺人不如姜以纯呢，去蹭个综艺节目都能蹭上广告，瞧那运气！ 助理小乖，还有企划部的三胖蛋等人，开完会后都涌过来嘻嘻哈哈地要姜以纯请客，小乖羡慕得要命：“厉害了，公司里还没给过这么高的新人红包，以纯你破纪录了啊，五万块啊，都差不多是我一年的基本工资了噢。”姜以纯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她很高兴真想请大家吃点东西，又不能自作主张，回头去看许千凝。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好啦，姜以纯只是刚开始而已，以后会飞得更高的。既然拿到钱那请客免不了，不过我们下午还有事，姜以纯你就叫一些外卖披萨什么的到公司来，中午就在公司里请大家热闹一顿吧。” 噢一声，企划部的三胖蛋就蹦跶起来，其他人都拥着姜以纯说我想吃新出的魔法芝士蛋糕，我想吃千层面，我想吃凤尾小龙虾拼盘……嗷嗷地提要求，姜以纯被簇拥得脸都红了：“好好好都有得吃，我都请。” 请公司一堆人吃东西，花出去三千多，但姜以纯这笔钱花得是真开心，中午她俨然成了金主，都被他们吹捧得不好意思：“哎呀别老是捧我啦，应该感谢千凝姐，还应该感谢公司给的红包。” 其他人连带着把许千凝也感谢了一通，甚至有其他经纪人的助理都羡慕小乖：“小乖你这家伙是走了什么大运了啊，千凝姐吃肉，你也能跟着喝不少汤，可羡慕死我们啦！” 时不时她瞥见米娜的目光，米娜身边可绝对没有人围着，拿着三千块的新人红包也没人哄她请客，眼看着同期签约的风头都被姜以纯一个人抢得足足的，作为同期竞争者，谁心里会好受嘛。 宋盈盈眼睛溜来溜去，看到米娜去洗手间了，也就跟过去，咳咳在她身后发声音：“混血儿美女啊，看来千凝姐不好你这一口嘛，怎么的心情不好，来跟盈盈姐我说说，没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米娜冲她翻了个超级大白眼：“呵呵，我还没有落魄到要你来送安慰，我的新人红包拿了三千块，你也只不过四千而已，这些钱大概都是你挨骂得来的吧，都是辛苦的血汗钱噢，比不上姜以纯运气爆棚，去蹭一个综艺节目，就莫名其妙被蹭到广告，活生生四十万呢，第一个月就给公司赚了一大笔钱，公司还不把她捧到天上去？” 米娜知道宋盈盈这家伙就想幸灾乐祸，干脆给她来个了先下手为强：“宋盈盈你嘛，上次参加网综挨骂赚了多少，我打听过了才一万八，比起姜以纯来连个零头都没有，你还说我心情不好帮我出主意，省省吧！” 宋盈盈的脸果然唰啦一下拉长了：“烦死了，都是姜以纯不好，要她也拿个三四千的，也不至于把我们都给比下去。我就也奇了怪了，她长相身材也就那样，论美貌不如你混血儿米娜有特色，论身材不如我宋盈盈的75E有看头，她凭什么被千凝姐力推啊，喂你们拍戏天天混在一起，她是不是……” 宋盈盈做了个很不雅观的动作，米娜赶紧看看外面没人进来：“宋盈盈你这人嘴上没有把门的，可不要乱说，姜以纯讨厌归讨厌，但她好像没有被千凝姐那样……说起来千凝姐跟龚悦琪分手之后，好像在那方面变得很佛性/了，我都尝试着向她示好过，可她根本不接招。” “是嘛，”宋盈盈抱起胳膊，眼珠子直转悠，她比不过姜以纯，就开始“阴谋论”了，“米娜你这家伙，也就是表面虚张声势，其实你是个老实人，我早就看出来姜以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千凝姐的时候吗，她问我们为什么想被她签约，我们说的理由都很普通，就那个姜以纯，说想胜过龚悦琪呢，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野心比我们谁都大！” 米娜回忆一番最近拍戏情况，也不自觉附和宋盈盈的话：“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就上周吧，姜以纯连着开了三天的大通宵，72小时不带睡觉的，换了我绝对撑不下来，然后她还说生理痛呢，让千凝姐给她弄止疼片、红糖姜茶、暖宝宝什么的，我觉得她都是装的，就是想在千凝姐面前表现得很敬业，所以千凝姐后来才会为了她，去跟赞助商拼酒，硬生生把原来二十五万的价码提升到四十万。” 两个小心眼儿的美女，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阴谋论”，真的把姜以纯当成了一个阴险家伙。两人聊了一通，莫名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天晓得她们刚进公司的时候还大吵过一架的啊！现在有了共同讨厌的敌人姜以纯，她们就把以前的小矛盾给丢开了。 宋盈盈就是不相信，她说许千凝不是那么容易被感动的经纪人，她什么艺人没见过，生理痛坚持通宵拍戏也很正常嘛，光是那样她不可能为姜以纯奔走的，猜测肯定是在米娜没见到的地方，姜以纯给了许千凝什么甜头尝，叫米娜下次合作的时候留神点。 米娜不悦：“就算发现又怎么样，千凝姐以前都跟龚悦琪谈过恋爱呢，公司规定成名艺人的恋情要报备，可对新人没这规定呀，她们就算搞/到一起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笨死了米娜，难怪你成天跟她们待在一起，也照样什么都发现不了，”宋盈盈压着嗓子，出去看看这边洗手间没人过来，又回来悄悄说，“以前龚悦琪的团队黑过许千凝，说她什么yin欲无度，要艺人在很累的情况下也要被她搞，要她跟姜以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以前平模是白干的，难道不认识几个炒网红的幕后推手吗，叫人家帮个忙随便发一篇所谓爆料，被龚悦琪团队发现，他们还能放过这个抹黑许千凝，炒作龚悦琪的机会？” “那抹黑了千凝姐和姜以纯，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笨啊你，人家不说混血儿智商高嘛，怎么在米娜你这里体现不出来？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抹黑许千凝，而是为了抹黑姜以纯，你想把她的名声给搞臭了，许千凝就算心里想力推她，公司为了名誉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的，那剩下她还能捧谁，不就是你啦？” 米娜哎哟一声，万万没想到地看着宋盈盈：“厉害啊，我没想到你这个匈大无脑的美女，在动坏脑筋的时候一动一个准。”宋盈盈笑起来：“过奖过奖，米娜你以后被力推出名了，别忘了我就是。” 米娜一哼：“那你给我出这个‘好主意’，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呀，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乐于助人，这种话骗三岁小孩都不信。” 宋盈盈一摊手：“其实我半点好处都捞不到，不过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那个长相身材都不如我的姜以纯走狗屎运，还成为公司新人标杆了，显得我们都矮一头似的，我就是图一个痛快而已。” 两人在洗手间里悉悉索索嘀咕，为了不让人知道已经结成同盟，是分别一前一后出来的。米娜心里虽然有点知道，宋盈盈给她出主意，是想拿她当木仓使。但当米娜回到会议室，看到大家依旧众星捧月围着姜以纯的时候，那嫉妒的小火苗噌噌噌地冒上来，宋盈盈是很讨厌，可是目前在米娜这里，姜以纯，更讨厌！ 姜以纯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同期新人在背后嫉妒自己，以至于想把自己的前途弄糟，她跟同事们吃喝玩乐很高兴，还拍了不少脸上被抹了蛋糕的照片，跟过生日一样热闹。 快乐的聚餐完毕，会议桌上一片狼藉，姜以纯也帮着收拾，就有人半开玩笑说，她今天是金主，怎么能收拾垃圾呢，快请一边休息去吧。姜以纯不好意思，想一起帮忙，许千凝就把她叫了出去，声音很明显地温柔起来：“垃圾什么的你就别管了，让助理她们收拾吧，下午我有点事，需要去一下你家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什么，去我家？”姜以纯还没完全从刚才聚会的兴奋中脱离出来，顿时张口结舌，想从许千凝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难道多多的事被她知道了吗？ 可许千凝微笑着说：“怎么啦，你不是说租房住吗，住的地方还比较偏远，如果实在住宿条件不好呢，那我会考虑跟你向公司申请，在附近租一间房，当然我要先去你家里看看，拍几张照片汇报给人事，这也是新人要改善住宿条件的例行程序。” “噢是这样啊……公司已经给了我五万块的新人大红包，还要为我新租房，我实在是，”姜以纯有点激动到不知说什么才好，“我觉得自己像做梦呢。” 许千凝笑起来，拍拍/她的肩：“习惯就好，你为公司带来利益，公司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下午许千凝亲自开车送姜以纯回家，她们说笑着前往地下停车场，身后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米娜。米娜早就猫准了她们在一起，跑得气喘吁吁：“千凝姐是带姜以纯一起外出谈角色/吧，我也一起去嘛。” 许千凝摇头否认：“今天没有什么角色/要谈，我找姜以纯有点私人事，你下午没事的话可以自由活动，明早上再来公司，三胖蛋那里也有关于你的企划，明天说也不迟。” 米娜皱起眉头敏锐地抓住关键词：“私人事？” 许千凝和姜以纯对视一眼，姜以纯的眼神里询问着，要不要把公司想给自己新租房的事告诉米娜，许千凝略一思忖还是不说了，本来早上开会，姜以纯拿了整整五万块，米娜才只有三千，这对她来说心理落差已经很大，要再让她知道公司看重姜以纯给福利……许千凝感觉得出，米娜有点嫉妒姜以纯，说了要不开心，不说对大家都好。 “千凝姐你好不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米娜觉察出不对劲，往前跨一步到她们中间来，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不可。 许千凝表示无奈：“真没什么，米娜你最近怎么回事，昨天杀青戏的时候你找茬对姜以纯发泄情绪，当时看你刚刚挨了骂，我也就不给你火上浇油了，你现在又东打听西打听的。米娜你有这闲工夫，回去巩固一下台词演技不是更好吗？要是你自己没把握，公司里还有培训老师啊，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 米娜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姜以纯和颜悦色：“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因为你以前是平模没有演戏经验，一开始上手慢是正常的，我以前刚开始的时候也挨过很多骂，大家都是一点一点过来的呀，别太急躁了。” 明明是好言相劝，可米娜怎么听得进呢，看着她们走远去开车，嘴里嘀嘀咕咕：“到底办什么私事啊也不告诉我，不行，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是想知道。” 许千凝和姜以纯开车出去，她们不知道，很快米娜就叫了一部车跟在她们后面。 一路上开了好久，才到姜以纯租住的小破屋，上次许千凝送过她一次，天晚了都没看清楚，现在看看简直像住在垃圾集散中心里一样。一边是很安静的街道，看上去很安静，一到晚上那些洗头屋就热闹起来，另一边是垃圾堆得一塌糊涂的大排档区域，白天是不开档，但垃圾还没人去清理，苍蝇嗡嗡嗡满天飞。 姜以纯住的小楼是非常破旧的居民宅，楼下不远处有一帮光着/膀子的男人在打牌，满口飙脏话还随地吐痰，有个男的上厕所都不到花坛里，直接就拿出那啥往旁边撒尿，甚至都不背过身，许千凝看了一眼赶紧瞥开眼睛，什么地方啊这是。 那些男人看到姜以纯回来了，马上那种邪里邪气的目光就往她身上扫，还连带着把许千凝都骚扰了一遍。 “千凝姐快点进来，没事的，他们也就是看看，顶多吹口哨，别当一回事。”姜以纯很不好意思，拉着许千凝赶紧进又低又矮的门洞。 上一次来的时候许千凝站在门外面，没有进来过，现在踏上那破旧油脂麻花的楼梯，她心想：这种地方怎么住得下去？ “很抱歉让千凝姐到这种地方来，小心这里的楼梯白天也是很昏暗的，小心拐角处还有邻居堆放的杂物，别弄脏了衣服侧身走吧。”姜以纯羞愧地一路走一路说，好不容易来到她四楼的小破屋子，开门进去许千凝稍微松了一口气，又赶紧憋住呼吸。 都没有单独卫浴，要在外面和别人共用，面积狭小得不得了，所幸屋子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因为姜以纯在外面住了几周，她临走时特别把窗户统统关上，屋内有股封闭时间很长的淡淡味道，姜以纯赶紧过去把窗户打开通风，一边还小声说着抱歉。 刚刚回来都没有烧水，姜以纯手脚利落地提着水壶出去，许千凝说别忙了，她带着矿泉水呢。姜以纯才局促地嗯了一声，放下水壶来，弄一弄长发，看着许千凝打量屋内的布置，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屋子狭小只有十五平米，放了一张床，还有桌子椅子和简易衣柜，就不剩下什么地方了。关键是只有一把椅子，来个客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姜以纯请许千凝坐下，她自己坐在/床沿，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一下此时终于通风的空气，但马上又闻见不远处大排档残余垃圾传来的臭味，姜以纯马上站起来，也不知是关窗户好呢，还是不关。 “住在这种地方真是辛苦你了，难怪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从你清纯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换了是我，这种破地方大概一天都待不下去，就想拼命找赚钱机会改变生活环境。”许千凝非常理解地说，姜以纯脸上泛起红晕，点点头。 她又紧张起来：“千凝姐你说公司要报批租房的话，还要向人事部提交原来住房照片，我这里这么破，拍下来真是丢人了。”许千凝却一笑：“拍什么照片，你未来前途不错，公司给你租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千凝姐你……”姜以纯有点吃不准，她不拍照片，那来干什么呀。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看看你的生活环境，人家说环境造就人，你也是出淤泥而不染。”许千凝说着东张西望，其实这破屋也没什么好看的，墙皮都脱落下来，姜以纯早就想弄一弄，就是当时把钱都给了嫂子，她连荤腥都吃不起，哪里有钱漆墙。 “我知道了，回去就跟公司说，公司在附近本来就有相熟的中介，以前也给表现好的新人租过房子，条件还可以至少比你这边强得多，二室一厅单独厨卫，因为是租房嘛，也不用家具装修，到时候还会给你一笔买新床/上用品的费用，你直接搬进去就行了。” 姜以纯感激万分：“谢谢千凝姐，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的。”她瞬间欢喜地想到多多，要是能租屋的话，岂不是能把多多带出来，然后高价雇个诚实的保姆……可是不行，她的脸色/瞬间又黯淡下去，是公司给她的福利啊，又在公司附近，万一被人看到那岂不是人设崩塌？姜以纯前一秒钟还开心着，后一秒钟就眉头皱起来咬住嘴唇，这变化全被许千凝看在眼里。 许千凝仔细打量她的面部表情，果然有什么事还瞒着。“还有什么为难的，你不能告诉我吗？”许千凝的声音很少这么温柔，她也不知怎么了，反正跟姜以纯两人相处，她就是不想像平时一样摆出经纪人架子，她就是想温柔一些。 姜以纯怎么可能说呢，她摇摇头不言语，心想再多赚点钱吧，额外给多多租一间房。她抬起眼眸看了看许千凝，从她脸上看到一抹难得一见的温柔，脸红了起来，低头去弄手指头。许千凝也觉得彼此之间气氛有点凝固，姜以纯偷偷抬眼，发现她脸色/也有点潮红。 似有若无的暧昧情愫萦绕在小破屋中，许千凝咳咳两声打破尴尬：“姜以纯，你平时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啊？”姜以纯嗯一声点点头：“当然是我一个人，千凝姐你也一个人住？” 许千凝嘴角动了动：“是啊，一直都是。”这句话让姜以纯嗯？了一下，她马上想到龚悦琪，心想许千凝跟其要好的时候，应该是同/居过的吧。许千凝看出她的疑惑，主动回答：“连龚悦琪都没有住到我家里过，你可能觉得我非常奇怪吧，为什么女朋友都不能一起住，我比较注重私人空间，可能，有点精神上的洁癖？” 姜以纯一笑，此时外面大排档垃圾臭烘烘的气味又飘过来，许千凝本能地皱起眉头。姜以纯赶紧说别在这里待着了，她想请许千凝去喝下午茶，许千凝也欣然答应。 喝下午茶时，餐厅背景音乐放的是温柔舒缓的情歌，女歌手的声线撩动情思，姜以纯点完了饮料和小蛋糕，就听许千凝幽幽地说了一句：“这首歌啊，以前是我和龚悦琪都很喜欢的，我们经常在一起听。” 姜以纯迟疑片刻，又想起那天许千凝醉酒的晚上，在迷糊中呓语的那些话，她到底现在还爱着前女友吗？姜以纯真的特别好奇，现在气氛这么融洽，她也就大着胆子问。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你问我还爱她吗？”许千凝并没生气，反而笑起来，“在下属里你算最大胆的了，没人敢直接问我这个的，就算是我的老板姐姐，她也都只是旁敲侧击地问，我愿意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已经不再爱她，只是有时候怀念那段时光，不要误会我怀念的不是她，而是那段美好时光里，那个曾经可以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的我自己。” 姜以纯眼睛亮亮的，她轻轻问：“那千凝姐，你真的以后都不会再爱一个人了吗？”因为那天醉酒的许千凝呓语中说过，她对姜以纯有些好感，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心力去想爱情那回事，所以就…… 许千凝想了想：“以后的事我怎么预料得到，我倒是真的很想能再遇上谁，能让我再爱一次，哈，姜以纯你觉得我这话很可笑吧，我跟了好多艺人进过无数次片场，早就应该知道，那些爱情主题的电视剧拍出来也是为了吸引不懂事的观众，我自诩是个思想很成熟的人，不会相信那些文学作品里描绘出来的玩意儿，但我的潜意识里可能，” 瞬间她脸上那看似坚强的面具就消失了，浮现出一抹令人无比怜爱的温柔，“可能真的很渴望爱情吧，明明撞过一次头破血流，却还是学不乖。姜以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其实……我可以理解，有一件事我以前就想说了，不知是不是有点套近乎的嫌疑啊。”姜以纯忽然支支吾吾起来，许千凝此时心态非常放松，说她有什么尽管提。 “嗯，是千凝姐一直叫我全名，其实大家现在熟悉下来关系都蛮不错，其实千凝姐可以直接叫我以纯就行，”姜以纯脸上不自觉地泛红，抬起眼眸很小心地看了许千凝一眼，赶紧补充说，“小乖她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许千凝和她的目光对视，这一刻心里好像被什么感觉给撞了一下，那种感觉，还是以前跟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的。 许千凝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她干经纪人多年，都能从业内一致公认难缠的制片人手上“抠”出角色/来，曾经有个不好听的雅号叫打不死的小强，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心无论曾经被伤得多么深，现在似乎又有一种伤疤好了，又要重新为谁心动的感觉了。 “咳咳。”许千凝感觉自己直勾勾看着姜以纯很不礼貌，低头咳了两声掩饰。姜以纯赶紧问：“千凝姐你是嗓子不舒服吗，我叫服务生多点一杯润喉的雪梨汁给你。”许千凝表示不用，却有点不好意思看姜以纯，似乎害怕心动的感觉被她看出来。 这餐下午茶，对两人而言，暧昧的味道是越来越浓了。结束后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件事，同一件不能跟对方说的事，许千凝看到这家下午茶餐厅的小蛋糕很靓，打包一盒带走，想去幼儿园看看萌娃多多；姜以纯当然也想趁这好不容易的休息时光去找多多，告诉她妈妈得到好多奖金，以后生活会好过起来的好消息。 两人都提着一盒小蛋糕，许千凝回到车上，看姜以纯提着蛋糕有点不好意思，很温柔地主动开口：“以纯，你是想去哪里吗，我送你一段路。”姜以纯也想和她除了工作，平时能多待一会儿，很高兴地答应了。 她没直说去幼儿园，一个二十一岁的美女莫名其妙直奔幼儿园，岂不是太奇怪了吗？就说了幼儿园附近一站路的某个地标建筑，许千凝笑起来：“那也巧了，我们正好顺路。”一边说笑一边驱车前往，许千凝旁敲侧击地问姜以纯是去找戴晓晶玩吗？ 姜以纯笑起来：“没有啦，戴晓晶她们女团偶像忙得飞起，她片场的戏份还没杀青呢，又要请假去录歌，反正每天都是连轴转特别忙，有空了巴不得马上补觉，哪里可能出来玩。” “以纯你挺喜欢她的吧？” 姜以纯有点猝不及防，而且很莫名其妙：“喜欢她？千凝姐你的意思是粉丝那样的喜欢吗，我可没有，我对女团偶像不是很热衷，跟她就是朋友而已。” “噢是嘛，都是小乖那个八卦，硬跟我打赌，说你们会有什么什么，真的没有吗？”许千凝的目光扫过来，听上去是开玩笑在问，但姜以纯发现，她的表情还蛮认真的。这种感觉让姜以纯心里有点高兴，低低地说：“是没有啊，千凝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戴晓晶怎么可能嘛，交朋友当然没问题，可是说起恋爱……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啦。”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嗯，比我年龄大一点的美貌轻熟女类型的吧，最好像守护天使一样，哎呀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姜以纯小心翼翼地说，然后就看到许千凝脸色/非常好看，挑起一边眉毛，仿佛自言自语：“贪心吗，当然不……” 到那里后姜以纯下车，谢过她的顺风车，许千凝笑着说别玩得太晚，明天上午她要跟姜以纯和米娜开会，说下一个角色/的事。姜以纯嗯嗯点头，姿态娇俏地提着小蛋糕，往地标建筑那里走，回头看看许千凝还没离开，微微低头从车窗里看她的背影，然后发现她回头，马上装模作样弄耳边的碎发，姜以纯扑哧一笑，心里有点甜甜的。 她想到待会儿见到萌娃多多，说不定能把许千凝告诉她，哎呀其实两人根本还没有什么什么，但就是……她就是想找个人说说嘛。 * 姜以纯提着小蛋糕，高高兴兴走了一站路去幼儿园，一路上她还心情很好地看看商店橱窗，看到可爱的童装也给多多买了一套，就是想把宝贝萌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哼着歌到幼儿园，才想起自己都没有伪装呢，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姜以纯想起昨天嫂子打电话来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男孩的家长看中自己，要请吃饭balabala，长得漂亮果然要惹这种麻烦。还好随身包里，那帽子眼镜大围巾都还没拿出来，她赶紧找个角落把自己伪装一下，帽檐也弄得很低，大围巾不光包住了嘴和下巴，还长长地拖下来，遮住了上半身的身材。姜以纯“打扮”完毕，带着兴奋的心情跨进幼儿园。 而此时在小班里，许千凝正和梅子老师说话，多多在她们身边，穿着许千凝给买的高级童装，小脸也洗得干干净净可爱极了，梅子老师酸溜溜地说：“哟，这家下午茶的餐厅我听说过，还是最近的网红NO.1呢，这小蛋糕也不便宜啊。”许千凝笑着拿一块塞住她的嘴：“还能少得了你的份吗？” 她捧起蛋糕盒放低，让多多挑选，多多特别开心说：“谢谢好人老师。”就拿了一块橙汁蜜桃口味的，橘黄和粉嫩的奶油搭配起来很有食欲，就有其他小朋友很眼馋，嘀嘀咕咕：“为什么那个美女阿姨每次来，都只给姜多多吃蛋糕啊，为什么我们没有份？” “干嘛那么喜欢姜多多？” 有胆大的孩子悄咪咪过来，看着多多手上的蛋糕嘴馋，许千凝想让多多在小朋友们有些人缘，就拿着蛋糕盒过去问：“小姑娘们你们在玩什么？”她们说在玩灰姑娘辛德瑞拉，谁穿得最漂亮就能当辛德瑞拉，谁长得胖就当继母，谁最瘦就当施魔法的小仙女…… 许千凝就把多多带到她们中间：“让多多也当一回公主吧，公主开宴会请你们吃蛋糕。”小朋友们开心起来，大家拥上来，许千凝让多多享有决定权，给谁分大块小块，多多就像中午姜以纯被公司同事们众星捧月一样，被小朋友们围在一起，大家都眼巴巴地盼着她开金口。 许千凝把蛋糕盒放在小椅子上，让多多自己练习给她们交流，这种聊天交际手段必须要训练的，她回到老师座位上，和吃得喷喷香的梅子老师在旁边观看多多和小朋友们嘻嘻哈哈。 而此时，姜以纯走进这条走廊，她远远就听到有小朋友在高声喊：“姜多多，你今天当公主吧！”她心头一喜，宝贝萌娃能当小公主了吗，她快步来到小班教室门口，欣喜地看到一群孩子围着自家萌娃众星捧月，她刚欢喜地想喊一声，忽然余光瞥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许千凝！ 许千凝正和梅子老师说说笑笑，姜以纯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的侧面。姜以纯瞬间就有一种秘密即将要被破冰的感觉，她赶紧把围巾拉到脸上扭头就走，可是多多在这瞬间已经看到她了：“妈妈！”她开心地喊起来。 听着萌娃喊自己却不能回头，姜以纯的心都要裂开来了，但让她更害怕的是万一被许千凝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星途，她的清纯小花人设，她跟许千凝彼此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缭绕……天哪这一切只是刚开始就要断然终结吗？姜以纯奔跑起来，手里提的蛋糕盒也晃里晃荡，她仓皇地离开幼儿园，保安大叔认识她来看孩子，问怎么啦？她都没法回答，赶紧穿过马路到对面的小巷子里躲避起来。 就看到梅子老师和许千凝跑出来看，还问保安大叔刚才那个女的呢？保安大叔一摊手表示她跑得像飞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哪里去了。 姜以纯躲在巷子里看，她很小心地隐蔽自己。幼儿园门口的许千凝和梅子说着什么，许千凝觉得真是活见鬼了：“多多的妈妈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人物，怎么孩子喊她都能忍心跑掉，我连她的影子都没看清楚，这女人怎么当妈的啊，下次被我见到非狠狠地骂一通不可！” “好了你也消消气，按理说不至于呀，她来看孩子就看呗，干嘛在门口偷偷摸摸张望，跑那么快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真是我刚吃完蛋糕就叫我这一通飞奔……”梅子老师也不停吐槽，她比较胖，刚才费力过猛累得不行，呼哧呼哧直喘气。 “我们还是进去吧，这个多多的妈真是怪人，我刚才还说多多扮演灰姑娘辛德瑞拉呢，怎么感觉她妈才是灰姑娘，午夜十二点一到就飞奔而去，什么跟什么呀这是！”许千凝无奈地一摊手，跟梅子回幼儿园。姜以纯躲在马路对面的胡同里，咬/着嘴唇看她们，从这里当然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可从表情动态上，就看得出许千凝很恼火。 “上次多多说的‘好人老师’，会是她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姜以纯心里翻腾着这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姜以纯心里翻腾着这个念头，可她不能确定，也有可能不是啊，她拼命回忆时间，总觉得有点时间差，要是能问问多多就好了。 可惜现在不能进去，唉……姜以纯低头看手里的蛋糕盒，小心打开一看，里面的蛋糕都因为飞奔被甩成了一团浆糊，她想到刚才多多大喊妈妈的声音，心里难受得不得了，现在不能进幼儿园，碰上许千凝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说。 * 谁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俗话一点都没说错。姜以纯躲避开许千凝之后离开，她没有注意到在马路对面的店铺里，同样有个人和自己在注视许千凝一样，暗搓搓地注视着自己。 那是米娜。 米娜今天可算下了血本了，下午跟着许千凝的车七拐八绕地来到姜以纯的小破屋，她暗暗吐槽姜以纯什么家庭条件出身，怎么住在这种贫民窟都不如的地方。之后就见到许千凝和姜以纯上楼去，她皱起眉头心想：姜以纯这个表面清纯的家伙真是会装啊，在公司和片场一副清纯玉女的样子，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午，居然把许千凝带家里开/房去啦，许千凝在这种地方还能有情调？ 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许千凝只是想看看姜以纯的居住条件，然后为她改善租房环境而已，不多久两人就下楼，驱车前往幼儿园附近。米娜不得不再次心急火燎地奔出去打车，紧赶慢赶总算跟上了许千凝的车。 也亏得许千凝对姜以纯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在她离开时没有马上把车开走，而是低下头去看她离开的背影，给了米娜追上她的时间。所以米娜也再一次来到幼儿园，她跟许千凝是来过一次的，很奇怪幼儿园有什么好玩。 当她发现姜以纯提着蛋糕兴冲冲也要跨进幼儿园的时候，米娜就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既然两人都去一个地方，干嘛要一前一后去啊。 再看到姜以纯火烧火燎地奔出来，许千凝和梅子跟出来左看右看找不到，梅子那句：“这怎么当妈的。”因为气喘吁吁说得特别响，米娜慢慢琢磨出一点意思，难不成……姜以纯在幼儿园藏了一个娃？ 米娜被自己大胆的脑洞给吓了一大跳。此时她坐在公司里，心里都七上八下，到底是真的假的啊，没可能吧，姜以纯才二十一岁和自己一样大，换了普通人也就是个女大学生，大学还没毕业呢，娃就上幼儿园啦？也可没听说她结婚了呀。 * 许千凝在小班里，抱/起多多来安慰着，多多很难受很想哭，拼命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妈妈为什么不理我啊，妈妈不要我了吗？”许千凝喔喔喔地哄她，像哄自己的娃一样，那些漂亮可爱的网红蛋糕给小朋友们分来吃了，多多吃不下去，难受了好久。 到后来许千凝还说了一句：“你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就算不要你，你到好人老师这里来，好人老师喜欢你。”多多含着眼泪吸吸鼻子，伸手唔一下搂/住了许千凝的脖子不肯撒开。 次日早上到公司开会，许千凝还有点沉浸在萌娃不松手的幸福感觉里，脸上微微笑着，见谁都是这样，大家都很意外：“千凝姐今天对人笑脸相迎啊，真不容易，是有什么好事，中彩/票了吗？” 许千凝心说中彩/票都中不来多多这样可爱的小萌娃，如果她是自己的娃该多好，她想想人果然是越得到越贪心的，甚至还有过一丝阴暗的想法，要是多多那个莫名其妙跑开的亲妈，真的不要多多了该多好，那自己能顺理成章收养她，多多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相对的，姜以纯来公司那叫一个提心吊胆，来到许千凝办公室外间，她小心翼翼地往里看，生怕许千凝会认出自己的背影。连助理小乖都说：“以纯你怎么有点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啦？嘿你别瞪我呀，我是想提前透露给你好消息，那个香菇肉酱广告的时间差不多定下来了，而且千凝姐手上又有了新剧的角色，要是你运气好能试镜成功，说不定还能去国外拍一个月呢！” “小乖你又大嘴巴到处乱说，你的嘴巴真该上把锁，”许千凝走出来微笑着说，“以纯你提早到了，那正好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小乖等米娜来了，你让她外面先等等。” 姜以纯小心虚地看着她，慢慢跟她进办公室内间关上门。许千凝刚才心里还在想多多的妈妈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就算跟她赌一百万，她也不会猜得出姜以纯就是她心里骂了半天的那个女人。“以纯你站着干什么，坐呀，”许千凝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为工作担忧，“放轻松点，有我在前面保驾护航，你的角色/广告什么的都会源源而来，不用紧张。” 她给姜以纯看香菇肉酱厂家和广告公司发来的广告脚本和大概拍摄计划，当然戴晓晶作为代言人是主角，姜以纯配合她一起拍广告，大意就是两个女生在宿舍里，女生因为买衣服打扮花了好多钱，在吃饭上只能节约再节约，姜以纯扮演的那个觉得饭吃不下去，没胃口，然后戴晓晶拿出了XX牌的香菇肉酱，只要一勺白米饭也可以变得很美味。 “千凝姐，我怎么觉得这个脚本有点小问题，这种广告播出去会被人议论的，什么女生就花钱买买买然后在吃上没钱了……虽然这可能是实情吧，但是总觉得有点那个。”姜以纯看了脚本不是很满意，许千凝打了一个响指吓她一跳：“这种效果就对啦！广告公司的意思是，这个广告是放在网剧中间投放的，尺度比起电视广告可以稍微宽泛一点，你想现在都是这样的，网络上的东西不怕被人骂，就怕没人看，广告也是如此，有些广告说起来很沙雕，但能够让人记住，商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样啊，那就根据他们的脚本来吧，毕竟人家出了四十万，我也不太好指手画脚。”姜以纯挺不好意思地笑笑，觉得自己多事了。但许千凝侧脸追着她垂下的眼眸，关切地问：“以纯你怎么啦？” 姜以纯一抬头：“我没怎么呀。”声音弱弱的，傻子也听得出来她心虚。许千凝微微蹙眉，又关心地问了几句，姜以纯都表示自己没事。忽然她想起，多多说的“好人老师”，她猜测着可能是许千凝，可是她又不能直接问，灵光一现想到多多的那个限量版星二代小熊礼盒，莫非是自己送给许千凝，然后她转送给多多的？ “千凝姐，我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就是……上次我不是给你一盒限量版的小熊巧克力礼盒吗？都没看你拿出来吃，我前面问了小乖，她说你最讨厌这种孩子气的东西，好像拿去丢掉了，是不是真的？” 姜以纯使的这招叫做兵不厌诈，就是想“诈”她一下，许千凝明显有点不自在，礼盒她拿去“借花献萌娃”送给多多了，多多可高兴啦，可这事怎么说呢？许千凝犹豫片刻：“小乖瞎胡说，我怎么可能把那么好的东西丢掉，我带去给朋友啦，是个幼儿园的老师，让她发给小朋友们当点心，这总不能算浪费吧。” 姜以纯没想到许千凝嘴巴还挺严实的，不好再问什么。许千凝也就继续跟她说正经事，香菇肉酱的广告下周五早上五点在拍摄地集合，估计没有一整天是拿不下来的，还有下周其他时候要准备试镜。正如之前小乖所言，许千凝跟一个制片人比较熟，已经说好了，那部新网剧里会给她两个女性/角色，但具体姜以纯和米娜，到底谁演哪一个，让她们自己先决定，到时候去导演那里试镜，由导演最后拍板。 “米娜估计已经到了，让她外面等一会儿，我先给你看看本子，两个女性/角色，你比较喜欢哪个？” 姜以纯顿时有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事实也的确如此，许千凝看她的目光，跟看米娜都不太一样，在公事公办中多了几分温情，或许这是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就更显弥足珍贵。 姜以纯看了一下，这部是职场片投拍的百合网剧，主要是讲一个设计公司里，年轻美貌的大小姐想继承企业，但家族给她规定，要在半年之内找到合适对象并且订婚，这种“邪恶”的规定在故事里，就是一段情缘的开始。大小姐觉得自己是无性/恋，无论对男对女都没兴趣，要她找人订婚简直难过登天。 但为了继承企业也没办法，她看准了公司里新来的一个设计部女实习生，实习生迫切地想要通过试用期留下来，那个部门主管又非常苛刻，看准她是新来的，就要她拼命加班加班加班。有一天晚上大小姐跟人电话会议，下班晚了，发现实习生还在埋头苦干，觉得她很软萌好拿捏，选她做契约订婚者，她也肯定会听话的。 结果实习生就阴差阳错成了大小姐回家演戏的对象，因为很软萌，她非常讨家里长辈喜欢，拿到很多红包什么的，回头就被大小姐统统没收，说她要有自知之明，只是一个托儿而已……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契约恋情的故事，两个主角当然制片方早就有瞩意的女星担任，就是在女三号上，给了许千凝很大面子。女三号是小弱受实习生的室友，知道她跟大小姐签订契约，大小姐对实习生态度很硬，室友看不过去，就跑来办公室想讨个公道，被大小姐身边的女保镖拦下，女保镖得过全国跆拳道女子组冠军，一身功夫然后和室友产生了联系，基本上也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 许千凝说，这个女三号室友戏份还不错，就是一开始比较冲动，在跟女保镖恋爱之后，就变得特别温柔可人，跟姜以纯的形象气质都挺符合的，人设也很讨喜。 姜以纯看看的确如此：“要是真能演上这个角色/就好了，我一定好好发挥，戏份还不少呢，比上次现代戏的闺蜜还多。” “没错，剧中女保镖要陪同大小姐去一次意大利，然后女保镖就‘徇私’，悄悄带上这个女三号室友一起去，两人在大小姐的眼皮子底下腻歪，弄得大小姐还蛮想念小实习生的……反正我看看这个剧本也觉得很可爱，应该能在百合圈里得到良好反响。”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说着说着，许千凝都忘了时间，米娜在外面坐了二十分钟，有点不耐烦地套小乖的话：“喂喂，怎么她们进去要那么久啊，搞什么鬼啊？” 米娜正想着，办公室里间的门打开，姜以纯出来说：“米娜你来啦，千凝姐叫我们一起进去开会。”米娜表情怪异得不得了，走向姜以纯，就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真恨不得从头发丝看到脚底下，到底她是不是一个未婚妈妈？姜以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米娜你怎么啦，还在为上次片场的事不高兴啊？” 米娜眨眨眼，摇摇手忽然笑起来：“没有的事，我米娜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我就是觉得你自从昨天拿完五万块的新人红包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财神一样散发着金光，喜气洋洋的。” 姜以纯噢一声，无论如何米娜不生她的气就好，以后两人还要一起出去试镜呢。到办公室内间，听许千凝说下一部百合网剧的事，米娜这家伙听到有角色/可以试镜，她兴奋地在椅子上弹了一下，但有演技机会的兴奋程度，却依旧没有盖过她那个大胆邪门的猜测，难道姜以纯隐瞒了自己有个上幼儿园的小娃娃？ “米娜，喂喂喂，你想不想试镜啊，不想的话后面有的是人要机会。”许千凝正在说两个角色/呢，发现米娜不专心听，反而老是扭头去看姜以纯，搞什么鬼这么不认真，她拿水笔很不客气地敲敲桌子。米娜嗯嗯嗯赶紧道歉，把心思放在网剧上。 下周五姜以纯要去拍广告，之前总不能太累，所以许千凝定好了周三，带她们俩去百合的网剧制片人那里试镜，说好了两个都是女三号，让她们回去根据两个角色/准备，有不懂的直接到公司找她，或者找培训老师。许千凝还要给她们敲敲警钟，尤其是米娜，今天开会的时候神思迷茫。 * 拿到剧本两人回去准备，许千凝对姜以纯的脸色/明显好看太多，说她肯定到时候试镜没问题的，自己也会帮忙在导演面前说些客套话，还有她有空就会去申报新艺人公司租房，她不用在小破屋忍太久。“报酬财务部已经打到你卡里了，算上广告配角的五万，还有现代戏女三号的十几万，还有新人奖……以纯你签约公司第一个月的收入就很可观啦，就算不住小屋子，直接到附近住个三星酒店，以你现在的经济能力完全可以接受啊。” 姜以纯不好意思地一捋头发，她可不敢说要为宝贝萌娃攒钱，时不时偷眼看看许千凝，弄得许千凝有点莫名：“怎么了，前面开会时米娜老是看你，你现在又老是看我，我怎么觉得你们是一个眼神，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我只是对下周的试镜和拍广告有点紧张。”姜以纯撒了个小谎，许千凝还真以为她神经压力过大：“那下午就别回那个破屋了，好几个会议室都空着，你可以在那里找找试镜的感觉，企划部的三胖蛋正在给你和米娜想热搜话题，希望借着女团偶像的光，把你们的人气都提上去一些，我会和他讨论，也可以过来看看你准备情况如何。” 姜以纯嗯了一声，她看看许千凝现在有点与众不同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千凝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许千凝弄了下头发：“很好吗？都是我经纪人的分内之事吧，你签公司的第一个月就赚了不少，我的经纪人提成也很不错，我当然对你要更好些……”姜以纯迟疑片刻：“那除了工作上的，还有其他原因吗？” 许千凝很难得地脸色/泛红，她又有点心虚地弄弄头发：“以纯你是不是多想了，还是说其他人在背后跟你说过我的八卦？” 姜以纯摇摇头，在她有点暧昧又不点破的目光注视下，也有点不好意思，还想问什么，却终究没敢问出口，于是不再说什么，顺从地去空闲会议室准备。 * 许千凝和企划部的三胖蛋开会讨论，想一套炒作人设的方案，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许文君有空也加入进来，问了几句姜以纯和米娜的情况，也提提建议。三胖蛋很快拿着领导的策划去跟手下人分配工作，许文君倒是没走，很饶有趣味地打量许千凝的面部表情。 “怎么了姐，被我的美貌迷住了？”许千凝开玩笑道，许文君一笑：“你最近谈恋爱了？” 许千凝马上脸色/一变：“哪有，我忙工作忙得都飞起来了，哪有空谈恋爱，再说我现在也不想这事。” “装，再装，”许文君切了一声，“你是经纪人，毕竟还不是演员，那些小表情瞒不过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近你心情很好，而且只有在对着那个姜以纯的时候，态度和别人都与众不同。我还听说你为了给她争取广告，去跟广告商拼了十五大杯酒差点没醉死是不是？” “肯定是小乖多嘴的，回去真要给她上锁，说话也太夸张了吧，什么醉死，也太小看我纵横酒桌多年的许千凝了。” 许文君不依不饶：“别想转移话题，我还不明白你吗，脸上什么都不说，心里波涛起伏得一塌糊涂，跟我还有什么可保密的，快说你是不是对那个美女姜以纯有点意思了？” 许千凝哎呀一声：“烦死啦，你是老板还八卦这种问题，都不觉得掉身价吗，我都说了对她没什么……” “好，”许文君一拍桌子，“那我这个老板就心血来潮做一个决定了，我决定把姜以纯分给其他经纪人管理，给你重新选择一个更漂亮更好的。”许千凝真是拿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没辙：“拜托你不要跟我玩这套嘛，别把公事私事混为一谈好不好！” 许文君切地一笑：“急了不是，还装还装，不过你要是心里对姜以纯有感觉的话，可得抓紧，她那么漂亮可爱，出名后会有很多人追求的，你要趁早把握机会呀。” 许千凝在姐姐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说话都有点腻腻歪歪起来：“烦死了，别人追求她又没用，也要她自己有这番意思才是。” “哈，那你就是承认想要追求她啰？嗯千凝你一向都是个行动派，今天都跟公司报备了新租房的事了对吧，还说要给姜以纯一间特别好的，要你过目肯定了才行，可别怪我提起往事，千凝你以前对那个龚悦琪，都没有这么上心噢。还有还有我跟你分析一下，感觉那个姜以纯对你也还不错，好像不是普通的艺人对经纪人的态度，而是一种……依赖感，好像感觉你像她的守护天使噢。” “那是……姐你烦死了，还是守护天使你拍韩剧啊，我不跟你说，我还有点事要跟三胖蛋商量，哪有空跟你瞎扯八卦。”许千凝脸上泛起难得一见的红晕，许文君看得出来，她嘴上说不要听，其实听到说她是姜以纯的守护天使，嘴角都微微上扬很是高兴。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许千凝就在想自己要不要试着追求姜以纯，她盘算着成功概率多大，要是成了两人甜甜蜜蜜自然很好，要是不成……那以后工作上见面岂不是尴尬，唉真是为难。 * “嫂子你不要着急，哥没有按照数额寄钱回来，那说不定他那里效益不佳，我已经把下个月多多的住宿费三千，还有生活费两千五都打给你了。”姜以纯偷空跟范淑惠通了电话，范淑惠听到有钱，态度总算和气一些，问她忙不忙啊，多多现在在家，要不要开个视频什么的。 也只有每次打钱的时候，范淑惠才会主动让姜以纯跟多多说话。姜以纯也习惯了，看到多多她特别开心，而多多明显不太开心，面对镜头嘟着小嘴，都不叫妈妈，怀里抱/着一个披萨店的小熊玩具。 “多多怎么不跟妈妈打招呼，还在生气吗，昨天妈妈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是因为临时有点事必须马上走，晚一秒钟也不行。”姜以纯在吸烟室里悄悄打电话，她算准了公司里吸烟的人很少，这里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安静小世界。 多多大眼睛闪闪亮亮，还是不太高兴，把披萨小熊搂/得紧紧的：“妈妈坏，不理我。”姜以纯心疼得要命，说了好多哄孩子的话，总算让多多稍微好了一点点。 “对了，妈妈有件事想问你，你一直说的‘好人老师’，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多多懵懂地摇摇头，回想着许千凝，却从来不知她的真姓名和职业，好像有听到过梅子老师说什么鸡？ “你小孩子不懂事，可不能乱说，那她长什么样，多多你记得吗？”多多歪着小脑袋，她还没学习文学词汇，都不知怎么形容，小手做着比划：“好人老师很漂亮，很高很美，很漂亮很漂亮，反正很漂亮……” “好那我问你，她是不是头发盘起来，耳朵两边垂下来两缕？”多多眼睛看天花板拼命回想，她不知道许千凝的发型是不是叫头发盘起来。 “唔，是的吧，不是的，唔我不知道。”还没等多多小脑瓜子转悠出来，范淑惠的声音就传过来：“手机用好了没有啊，我要去买菜啦，今天买点好吃的，给你们多多买个大蹄髈，红烧的多放点冰糖，她最爱吃了。” 姜以纯没辙，腹诽什么大蹄髈，明摆着就是肥仔胖胖喜欢吃的嘛，她只能说：“下次见面妈妈再问多多。”多多撅起小嘴，紧紧抱着小熊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 在接着的几天里，姜以纯感觉许千凝好像对自己更加关注了，她很顺从地在公司训练演技，也很配合企划部的宣传，有空的时候去公司摄影棚拍一套个人写真。她在拍摄时，许千凝就站在摄影师身后看着，那目光颇为专注，温柔里又带着内敛，这种眼神不像许千凝平时工作的风格，写满了她的私人语言。 而姜以纯呢，直觉告诉她，许千凝真是多多所说的那个‘好人老师’，即使多多年龄小，一下子没搞清楚女性/发型的称呼，不知怎么的，姜以纯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其实她不用去找多多，只要自己偷偷/拍一张许千凝的照片，想法跟嫂子说些好话让多多看视频，应该就能直接知道答案……就算是吧，姜以纯心想，这样想让她心里高兴许多。 “拍了一上午，脸上妆很热吧，卸掉之后我们出去吃个饭好吗？北区那里新开了一家Fuyunsu简餐，三胖蛋他们团队去吃过了还不错，新开店对女士还有优惠活动，我们也去试试看吧。”姜以纯在洗手间卸妆，许千凝踱步进来，故意做出很平常的语气问了一句。 姜以纯看着洗手间的大镜子，许千凝的脸在镜子里红红的，而那瞥过来的目光里，莫名让人感觉到一丝宠溺？姜以纯立刻回头看，那种暧昧的感觉顿时缩回去一点，许千凝抱/起胳膊，一手团在下巴前轻轻地咳嗽几声：“一起去吗？” 姜以纯嘴上不说，心里有点喜欢被她这种目光注视着，心想多多说的“好人老师”要真是她，那该多好！或许她某一天知道自己有娃的事实，也不会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暴跳如雷…… “你笑什么，到底去不去啊，你是姜以纯还是诸葛亮，要我三催四请的。” “去，嗯千凝姐，你不是说叫我以纯，怎么又叫全名啦？”姜以纯试探着丢出这句话，下一秒就从许千凝眼里看到一层笼起的光彩，许千凝笑笑：“是我的错，明明关系很不错的，又弄得生分了，今天午餐我请。” 她们离开之后，洗手间里面隔间的门推开，米娜脸含愠怒地走出来：“许千凝你这家伙真不地道，明明我也是你手下的艺人啊，怎么直叫姜以纯一个人吃饭，当我是空气吗？！” 米娜越想越生气，这天午饭都没吃，窝在小会议室里拼命训练演技，还抓住公司的培训老师狠狠地练习试镜戏码，她知道姜以纯想演百合网剧的女三号，也就是和大小姐女保镖好上的漂亮室友，她就拼命要胜过她，一定要胜过她！ * 晚上许千凝总算能回家休息，这几天工作连轴转实在太辛苦，艺人她们要准备试镜，她还要公司开会，还要安排日程时间，总之哪个环节都少不了她，明天就要带她们去百合网剧制片人那里试镜了，她今天要养精蓄锐睡一觉，明天争取帮她们拿下两个角色。 睡前她敷上深层修复面膜，许千凝不太相信这些美容产品，她知道最好的保养就是睡美容觉，但睡觉时间对她来说太奢侈了，只能拿护肤品聊以安慰。照例看看手机，发现梅子下午就发来了微信自己没看到，梅子说：“姜多多说很想你啊，我怎么觉得你比她亲妈还像亲妈，姜多多问你什么时候去看她，她想和你一起玩披萨小熊。” 想到那萌娃就心软，许千凝忍不住笑，赶紧回复过去：“告诉多多，说‘好人老师’也很想念她。” 梅子一个电话打过来：“今天姜多多说话才好玩呢，她居然跑来问我，你这个好人老师叫什么名字，还问你的发型是不是叫盘起来？你说有趣吗。” 许千凝一时不明白：“什么啊，多多怎么会那么问，一个四岁的小娃娃。”梅子笑起来：“所以才好玩，她非要抓住我问个明白不可，我就告诉她你叫许千凝，多多还没有认字，嘘嘘嘘了半天都没说清楚，结果倒是想上厕所了……后来我问她才知道，是她亲妈问的。” “多多的亲妈，噢对了就是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都没看清楚她什么样就往外飞奔，她问我干嘛呀？” 梅子表示不清楚，多多年龄小也无法解释，梅子的想法有不切实际的乐观天真：“依我看她妈神神叨叨的，说不定觉得萌娃是个累赘、拖油瓶，带着孩子以后再嫁就很难找，要是她不要孩子了送去福利院，我绝对帮你先预定下来。” “说什么呢你，她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丢娃，嗯那个既然她妈都知道我了，那有没有生气我给多多又买新衣服又请吃饭？” “这个姜多多倒是没有说呃，要不这样吧，那么小的娃传话不清楚，我有机会跟姜多多的舅妈商量一下，约个时间要不你和多多的亲妈见一面，你对她女儿那么好，她谢谢你也是应当的。” 许千凝有点迟疑，觉得这不太好吧，她喜欢多多是因为有缘分，没有要跟她妈交朋友的意思。梅子这家伙脑洞就是大，当幼师都有点可惜了，嬉笑了一下：“许大经纪人，你不是喜欢姜多多嘛，我想出来一个好主意，你可以试试看追求姜多多那个神神叨叨的亲妈，要是你们俩在一起，那多多也就是你的娃了，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嘛！” “神经病啊你，”许千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噌一下坐起来，面膜都掉下来了，“你也只敢在电话里说说，要是当面说看我怎么把你拧得嗷嗷叫，就多多那个闻声就逃的疯女人啊，我才没兴趣呢！而且，而且……我现在被伤透过的心好像又好起来了，有漂亮清纯可爱的目标，你可不要拿什么疯女人出来恶心我。” 梅子呜嗷嚎叫起来，什么你又要在爱情上满血复活了吗？！许千凝才不满足她的好奇心呢，狠狠地挂线，让她难受去吧。 * 次日一大早，许千凝带着姜以纯和米娜，前往百合网剧的制片人和导演那里试镜。米娜和往日不同，今天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背台词和肢体语言从来没这么完美过，不就是表演温柔美貌的室友吗，米娜装出来还别说，挺像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大概上天就要让她在演艺道路上走得坎坷些，见到导演和制片人之后，不能许千凝介绍，米娜就毛遂自荐很自信地说想要试试看女三号，那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点为难，冲许千凝使了个眼色/叫她过去说。 “怎么，上次给你们看了她们的写真和视频，你们不都认可了吗？”许千凝疑惑，表面上笑着心里担心起来。果然，制片人很为难地跟她打招呼，就在她们进办公室的前五分钟，一个电话说某个女演员带资进组，带了六百万要演那个女三号漂亮室友，说起来也是富二代玩票。制片人一个劲儿跟许千凝赔不是，说他们也没办法跟钱过不去，毕竟六百万呢，他们以后还要去意大利拍外景，那都需要钱…… “给我出难题是吗？我们两个美女非常努力了，自从你们说了有角色/之后，她们就一直在认真训练，然后我为了你们，把其他戏也推掉了，现在再找上去人家也已经敲定角色，你们这里又给我来一个拖刀计，是看我许千凝经纪人的面子不好使了是吧。” 许千凝非常不爽，当然推掉其他戏份是她说出来唬人的，制片人一再跟她打招呼抱歉，说女三号是没办法了，漂亮室友的戏份让带资进组的富二代拿走，另外一个女保镖的戏份，姜以纯和米娜也不会跆拳道啊，大家退让一步，会给她两个女四号，也不错嘛。 “不错什么，你们知道个屁！”许千凝心想，这部戏份里的确还有女性/角色，但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主角实习生到设计公司的某个部门，然后被部门的老鸟欺负，女四号扮演的就是那些，她怎么可能让清纯人设的姜以纯去演那种欺负人的角色/呢，这还不如不演。 不过她想到米娜，米娜说不定还能胜任，她没有什么一定要端着的定位，让她试试看也好……“那就让她们试镜，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我们这两个美女对这部戏是很上心的，暂时别说被带资进组的富二代抢了角色，让她们把准备好的试镜演一下，再挑挑毛病说不合适，也给我个面子。”导演和制片人连连点头。 因此姜以纯和米娜，就在不知道自己试镜也是白试的情况下，把片段向导演他们展示。米娜倒也算了，看完姜以纯演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表情有点复杂，心里都说，这简直就是剧本里的漂亮室友跳出来了啊，可惜了不能让她演。 之后他们咳咳咳地在鸡蛋里挑骨头，说姜以纯不是特别合适，但还有进步空间以后会适合其他角色/等等，说米娜演得也不错，有个设计公司的部门老鸟职务，如果她能打扮得更成熟一点，那么那个角色/可以考虑她。 米娜哎呀一声高兴得欢叫起来，做梦都没想到她和姜以纯两人试镜，她居然得到的评价更好？！许千凝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在边上微微笑着不说话，又有点担心地看看姜以纯，想待会儿跟她温和地私聊两句，不是她演技不过关，是其他外界因素。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米娜就很顺利地拿下了部门老鸟/的角色，还能跟女主角有几场对手戏，基本就是反派欺负人的戏码，还有很多场要当背景板，坐在大开间的办公室里，偶尔说几句台词，还有会议室等其他地方，反正戏份不重，但都要作为背景板出现。 对于资深演员来说最烦的就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但对米娜来说，她就是想出镜，演好人坏人是无所谓的，反而很开心。 “哈哈今天我拿到角色/啦，嗯虽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也很好啦不是吗，千凝姐你也为我高兴吧，我们中午一起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签订完演出合约，米娜看看两手空空的姜以纯，简直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许千凝怎么会跟她出去庆祝，叫她别高兴得太早，到时候演戏要上心等等。 说起来这部戏的女主角，也就是那个总裁大小姐还没有选定人选，许千凝打听了一下，制片方有三四个女演员在商议，每个人的片酬不同，档期也不一样，这里面还要协调。 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许千凝带着姜以纯和米娜离开，在大门口正巧撞上了……“哎哟，这不是许大经纪人吗，这就是你新签的两个美女啊，早就听说了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都是大美女啊真漂亮，许大经纪人好眼光！” 一个聒噪的声音直冲她而来，许千凝一看马上有点变脸色，是龚悦琪新的经纪人皮大力，这家伙又矮又胖秃着脑袋，走路大手大脚的，看上去就是个老油子。 但架不住人家在圈内资深，抢夺资源是一把好手，而且油腻会说话，跟很多制片和赞助商都在酒桌上的好朋友，在这方面许千凝也比不过他。皮大力不光抢资源厉害，抢艺人也一点面子都不给，以非常高的价格把当时爆红的龚悦琪挖角过去，当时龚悦琪正要跟许千凝签订下一年合约，理论上是这样的，原公司有签约优先权，除非龚悦琪提出的价格公司承担不了，那她才可以另找东家。 如果艺人跟本公司提出一个吓死人的天价的话，那就说明要撕破脸了，当时龚悦琪提出下一年签约金八千万，然后经纪人提成压缩到1%，这种话说出来就是来打脸的嘛，难道一整个公司都给她白干啊？ 许千凝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还死活不肯说有了下家，等一解约之后，立马新公司的通告，还有所谓黑粉爆料都出来了，许千凝的公司人也没得到，名气也即将被搞臭，她最恨的就是龚悦琪利用自己的爱情暗地里捅刀子，所以之后才会一蹶不振。 现在好不容易复活了一点，居然好死不死，遇见了这个当时在龚悦琪背后出黑点子的皮大力，那些糟心事又浮上心头。 许千凝瞪了他一会儿，只能不服憋着：“比不上皮大经纪人好眼光，怎么我记得你几个月前就满世界嚷嚷，要让龚悦琪当一部国际大片的女主角，你那个国际大片的影子呢，被你吃了，消化了，变成肥料了？”许千凝看看皮大力又肥又胖的肚子，旁边米娜呵呵呵附和着笑起来。 皮大力身边也有助理，马上说：“千凝姐你想吃还没人给你呢，我们可都听说了啊，你的两位新人要演那部百合网剧的角色，哈哈哈绝对不可能是主角吧，说不定为了个配角都要打破头地去抢，我们琪琪就不一样了，女主角！也不怕告诉你，片酬是……” 皮大力咳咳咳几声：“片酬就没必要说了嘛，让千凝姐听到她的新人的酬劳，连我们琪琪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多伤人自尊啊。人家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小配角，就让人家得意两天嘛。” 助理立马附和，皮大力嘴上一口一个千凝姐，实际上根本不把许千凝放在眼里，表情也很清楚了：哈你还要带着艺人去找制片人，还在求人呢，我们是制片人找上门来送剧本的，羡慕吧羡慕吧，不服憋着。 他们进去之后，许千凝气得深呼吸几口气，脸上僵得不得了，旁边米娜赶紧说皮大力坏话，想让她高兴一点，许千凝也不是三岁小孩，几句坏话就能哄好的，说米娜今天表现不错，记得回去准备百合网剧的职场老鸟/角色，就放她们回去休息了。 她到停车场才想起，刚才被该死的皮大力的一通话气得都忘了正事，还想跟姜以纯说一下，她的角色/没拿到，不是因为演技问题，是因为富二代带资进组……可现在大家都分别离开，犹豫着要不要找她回来。 * “千凝姐，我开车送你吧。”许千凝一回头，眉毛挑起：“以纯，你还没走，也到停车场来啦，正好我想找你，刚才有点小事忘了跟你说。”姜以纯嗯了一声，许千凝看到她，莫名心情比刚才憋火的时候好了一点点：“上车吧，对了你说要开车送我，怎么啦？” “我想千凝姐刚才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吧，带着怨气冲动开车不太好，所以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姜以纯的话让许千凝心里很舒服，眼神也更温柔了些：“你倒还挺想着我的，可惜我……没能帮你把女三号争取下来，上车慢慢说，等下再开，我也怕你听了一下子不爽，撞到墙上去怎么办。” 姜以纯扑哧一笑：“怎么会，不过我刚才想想，试镜的确表现得不是太好，太过火了一些，那个女三号角色/应该比较温柔，不需要太大的爆发力。” 许千凝见她如此认真，有点动容：“你的认真我都看在眼里，下次，我争取下次帮你争取个更好的角色，这次也没办法，人家富二代带资进组六百万，制片人跟我私聊了一下，表示那无可奈何，并不是你演技不过关……” 许千凝以为说了这些，姜以纯会有些什么波动的情绪，还特别看准了纸巾盒准备抽纸给她。没想到姜以纯表现得很坦然：“带资进组啊，”她做了个摊手无奈动作，“这很正常啊，反过来想想，百合网剧能有富二代看中并且演出，也算是春天到来的预兆之一不是吗？”许千凝有点不可思议：“我以为你会特别生气，我还做好了安慰你的打算呢。” “千凝姐你要安慰我，怎么安慰？”姜以纯转脸一笑，对上许千凝闪闪的眼睛，在小小的汽车空间里对视，莫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凝固起来。暧昧的气氛以肉眼可以感官的速度流淌着，许千凝看着姜以纯漂亮的脸，手已经走在了理智前面。 她的指尖触碰到姜以纯的手背，姜以纯并没有躲闪开，两人的手指头似有若无地缠/绕/在一起，一如此时看着对方都不挪开的目光。姜以纯想起了多多说的“好人老师”，她痴想起来，如果真是许千凝该多好，那许千凝肯定是不讨厌她的孩子的，说不定以后能……她不敢去畅想那过于美好的未来，也不敢开口发问，万一不是呢。 “咳咳，很抱歉我唐突了，”许千凝收回触碰上的手，不知怎么解释，“那个以纯，有些事我想先跟你解释一下，网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冒出过很多所谓的爆料，其实那都是龚悦琪的新公司干的，你刚才见的那个大胖子皮大力，他就是出馊主意的人，抹黑说我什么yin欲/过度，什么在龚悦琪很累的时候还不放过，还有逼迫她明明很难受却要装得很享受之类，她一旦不从我就给她签约危险戏，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满足我的yin欲……那些都不是实情，我想先声明一下，我不是那样的人。” “嗯，我知道，跟千凝姐相处了一个多月，我自己有眼睛有耳朵，千凝姐绝不是黑粉‘爆料’的那样，千凝姐是个好……噢现在谁是个好人似乎是骂人话了，反正千凝姐肯定是个好经纪人，这没错吧？。 许千凝听了真高兴，她最怕的就是姜以纯相信网上谣言，她颇为温柔地注视着她：“工作中你叫我千凝姐没问题，像这样休息的时间，就不要这样叫了，弄得我感觉一直在工作都没有休息，直接叫我千凝吧。” “嗯？”姜以纯脸上泛起红晕，许千凝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弄弄耳朵垂下的长发：“当然你觉得不好那也没关系……” “千凝。”姜以纯声音柔柔的，喊她名字的时候还有点羞涩，许千凝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会脸红。 “我现在情绪好多了，开车应该也不会横冲直撞，以纯你下午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姜以纯心里冒出三个字“幼儿园”，她此时心里矛盾得很，一方面想赶快去幼儿园找多多，确认一下“好人老师”到底是不是许千凝，是的话她心里就安定多了，另一方面好不容易现在车内气氛这么好，她又想和许千凝多待一会儿，唉真是甜蜜的负担。 突然许千凝接到一个电话，她很不耐烦地一看：“嗯？是刚才百合网剧的制片人，米娜的角色/不是说定了吗？”接通后，制片人那里似乎吵吵嚷嚷的，他哎哎了两声：“那个，许大经纪人啊，你到我们这里再来一次，有件事……”后面他说的什么，就被哇啦哇啦的声音盖过去了。 许千凝眉头微微一皱，很难不往坏的方面想怎么现在又要谈，别是该死的皮大力搞的鬼。”姜以纯也很担心：“千凝你的意思是，皮大力跟对方制片人说，不要米娜出演，可演出合约都签好了呀。” “就是，我现在赶快过去一趟，要真是皮大力翘掉我的角色，看我不把他老不死的祖宗十八代骂出屎来。”许千凝脸色/紧绷，开车门就下去，跨出一条腿，她回头看了姜以纯一眼，瞬间后悔在她面前爆粗，姜以纯并不介意她的冲动，也一起下车：“千凝，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对了要不要打电话给米娜？” “暂时不用，你跟我去也好，走吧。”许千凝动作很利落，带着姜以纯离开停车场。而在她们附近的一条柱子后面，米娜悄咪咪地躲在那里，她并没有像许千凝所要求的那样，回去老老实实准备女四号，而是跟着她们，尤其是想跟着姜以纯，想知道她去幼儿园搞什么鬼。 偏偏在停车场等了半小时，光是看着许千凝和姜以纯上车，之后车辆就没动静了。米娜心里那个着急呀，难不成两人在车上……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可应该不至于吧，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午饭都没吃就有体力搞那档子事？再说姜以纯这几天准备的试镜都白练，刚才百合网剧制片人根本没同意给她角色/呀，她要回报许千凝也太不符合清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米娜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她只听到刚才姜以纯下车的一句“要不要打电话给米娜”，许千凝回答“不用”，其他就什么都没听着了。“她们在聊跟我有关的事吗，这也说不通啊。”米娜实在想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看到她们离开了停车场上了电梯，到达的楼层就是刚才开会的地方，米娜更加莫名其妙了。 * 好家伙，还没进门呢，远远的就听到制片人在跟谁吵架。许千凝以为是皮大力，那火气噌噌噌就冒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飞跑过去，但打眼一看，吵架的并不是皮大力，皮大力和他的小助理也不在现场，跟制片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是其他人。 “许大经纪人，你来了就好了。”执行导演组的人把许千凝请进去，姜以纯觉得这事跟自己无关，结果之前试镜她的导演看到了：“哎哎哎，那个美女也一起带过来，对就是那个叫什么纯的。” 姜以纯有点紧张，许千凝适时地低语：“别怕，有我在，一起进去吧。” 问了几句才知道，她们走后皮大力来了，签订了龚悦琪的女主角合约就完事，在他们后面来的是那个要带资进组六百万的女富二代的秘书。 富二代跟家里闹了一些矛盾，家里不许她进入“乌烟瘴气”的演艺圈，本来以为她只是玩玩过过戏瘾，没想到一部接一部地拍，家里人说她应该回家继承家业，而不应该去当演员，因此发生了争执，还停了她的卡让她去国外念书。 富二代被停了卡之后，就富不起来了，她父亲让秘书过来跟制片人毁约，说这个戏他们不玩啦！制片人多着急，他已经把这笔预算给打到计划里去了呀，少了六百万怎么办？就要削减一些演员的片酬，女主角的酬劳不能动，那其他演员就请不起咖位了，尤其是这个温柔室友的角色，换了有经验的演员吧请不起，换没经验的又演不好，所以导演立马心急火燎地想到了姜以纯，跟制片人商量，是不是让她再来试试看，只是片酬方面会降低一些，不知她肯不肯。 姜以纯都不知自己阴差阳错会得到角色，许千凝手在桌子底下示意她别流露/高兴，别让人觉得自己上赶着想演出。许千凝听完制片方工作人员赔笑的话，哼了一声：“带资进组的人不干了，要削减开支，请不起腕儿才想起我们，怎么，在你们看来我许千凝的艺人是剩饭吗？” “不是不是，千凝姐你不要这样说嘛，这个姜美女的确试镜效果很好，我们刚才也飞快地想过了，这部百合网剧是公司今天的力作之一，那个副CP的角色/呢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也是真心想做好这部……” “好啦，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经的吧，让我许千凝的艺人来救场，这酬劳怎么算？”在今天试镜之前，对方已经给过许千凝一个心理价位，每场戏给姜以纯四千到四千五，总共大约在三十五万上下浮动。 对方制片人连声说给他一个面子，最终敲定在二十五万，没有符合许千凝的预期，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姜以纯在旁边听着许千凝跟他们唇枪舌剑，除了签订合同之外还有补充条款，比如艺人出国拍摄期间，带上经纪人和助理的费用由剧组来承担什么的，制片人一边按计算器一边跟她说，被讨价还价得快没脾气了。 不过无论怎样，让姜以纯来演出的总价，总比那些成名艺人要低一些，制片人又是骂娘又是叫苦，许千凝不为所动，终于帮姜以纯争取到了一切可以争取的利益。 “千凝姐果然厉害，”签完合约制片人送她们出去，姜以纯忙不迭地赞叹，“钱和档期还有时间都安排得头头是道，还好有你当经纪人保驾护航，换了我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成的。” 许千凝也很有成就感地一笑，忽然调侃了一句：“怎么又叫我千凝姐？”姜以纯不好意思：“现在在工作时间嘛。” 米娜在外面耐着性子等啊等，总算看到她们出来，尤其是看到许千凝春风得意，姜以纯也是面露喜色，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片段。米娜咬咬牙躲到拐角处，发微信给许千凝，说了两句自己很努力的客套话。 许千凝这才想起米娜，打电话给她：“对了先跟你说一下，百合网剧因为时间问题拖延不起，下周四就开机，要在租借的办公楼层拍好几天，你职场老鸟/的戏份比较集中，要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也会一起来的，有个好消息就是姜以纯也会参演，反正你们都是我手下的艺人，住宿什么的就在一起……” “什么什么，千凝姐你先等一下，下周开拍这个我没问题，可你说姜以纯也要参演，怎么可能啊，前面导演不是说她演技有问题吗？” 米娜的急躁理所当然，许千凝让她别急：“具体的见面再说吧，也蛮复杂的，你现在在哪里，今天你们俩都敲定了角色，我想找你们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米娜呃了一声，她怎么回答呢，说自己一直监视在附近？她当然只能支吾着，说自己已经走得很远了，过来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是，你今天试镜也花了很多精力，让你跑来跑去太麻烦了，反正这几天总有机会，我们下次庆祝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哎哎哎千凝姐别挂电话，我还想问问，姜以纯演的是哪个角色/啊？” “噢，是副CP，跟女保镖谈恋爱的温柔室友。” “什么！前面导演不是说她演技不好吗，怎么这会儿又让她演了，这不是出尔反尔吗，亏得我拿了一个女四号还高兴呢，我、我……” “米娜你别急，不是都说了吗情况比较迂回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涉及到其他演员退组不演的问题，明天在公司见面再谈吧。” 米娜挂线后，看着她们说说笑笑地走远，气得要命，这姜以纯哪里来这么多狗屎运啊，米娜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胜过她一回，自己那个职场老鸟/女四号不算很好，总比姜以纯白跑一趟来得强吧，结果谁知道，姜以纯居然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角色，米娜那叫一个气呀，真巴不得从背后把姜以纯推一个大跟头。 到后来还是许千凝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许千凝都是有说有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以纯，我们把这几天的日程核对一下，比较忙千万别弄错了。明天你到公司来一趟，需要你提交证件去办理护照等相关手续，下次拍戏要出国这些事前期都要准备好，我把新签约演戏的事上报上去，你有时间就看一下剧本，然后我安排培训老师跟你配戏； 后天你跟我走一趟，我带你去做一下美容护理，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你就不用回家，外面住一天酒店公司报销，大后天早上去拍广告，你总要精神一点不是吗…… 我这里还有事要忙，趁明天你对戏的时候，我就和公司负责艺人新租房的人员沟通一下，等你拍完广告休息半天之后，然后我带你去看几个可以供选择的房型，你喜欢什么朝向是不是需要阳台，这些到时候都有得选，我还要叫人帮你搬家，这些杂事呢你就别插/手了，好好地给我一心准备百合网剧。 下周一搬完了家让你定定心，周二我就带你进组，和其他演员先熟悉起来，下周四就正式开机，你的工作就这样开始啦。” 许千凝说了一大通日程，基本上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姜以纯很感激：“真要给我新租房啊，过几天就能去看房了吗，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许千凝笑起来：“是租房而已，又不是白送你一套。不过我还以为你心里会不满意，就是藏着不说呢。” 姜以纯弄弄头发：“我哪里还有不满意啊，有新戏要拍，有新家可搬，还要拍广告，我高兴都来不及。”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次演副CP，按理说戏份也是不少的，但总共能拿到的酬劳也就二十五万，扣去经纪人提成和税费，你顶多也就拿个十七八万，还要拍一个半月，又是在影视基地又要出国拍，他们为了节约场地开支肯定还要通宵连轴转、倒时差，你会非常辛苦。广告就不一样了，再苦再累拍一天，四十万到手，我是觉得你心里可能会有想法，觉得应该去多接些广告的活。” “我又不傻，拍广告来钱快，但需要的是人气啊，没有其他作品给我积累人气，谁会找我拍广告，又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好沾上女团偶像的光，也多亏了千凝姐你帮我提高价码，我一定好好拍，不浪费这次机会。” 许千凝一笑，这天下午还没到交通高峰，走上高架开车还是蛮顺利的，很快就到了姜以纯家附近，许千凝看看外面越来越破的街景和小路：“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给你搬交通又方便，环境又干净的地方，哎对了，”她忽然看看姜以纯，表情瞬间板起来，“前面谈角色/谈得太高兴，我都忘记了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大事。” 姜以纯还以为真有什么重要事没办，也为她着急，许千凝忍不住笑：“你也是不提醒我，前面说好去吃饭庆祝的，被他们弄角色/又叫回去一次，出来直接开车送你回家，我都忘了吃饭，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你难道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吗？” 哎呀，姜以纯也笑自己怎么后知后觉，拿到角色/开心得连吃饭都忘得一干二净：“真是抱歉千凝姐，让你饿着肚子开车，从这里拐弯出去吧，往前开能看到一些中档饭店，我们家附近那些都是大排档，太不卫生了。” 许千凝却放慢了车速，不知怎么的，她想跟姜以纯开开玩笑：“就算是中档饭店，这个地方的也应该不怎么样，而且你看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一般的饭店这时候都休息了吧，两人进去找食吃，多傻呀。” “嗯，那怎么办呢？或者叫外卖吧，我来请。”姜以纯果然慢慢上套了，许千凝笑着说：“我费了那么多唾沫，跟他们吵了半天才帮你弄来这么好的角色，你要么请我吃中档饭店，要么就请我吃外卖，以纯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姜以纯迟疑着，打量许千凝的表情，怕不是真的生气了吧，小小声地问：“那怎么办呢？” 许千凝看到附近的菜场，拐弯找了个停车位，停下来看着她：“要真有心，你亲手买菜做饭下厨犒赏我一顿，敢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姜以纯犹豫片刻，从许千凝的脸上看出，总算松一口气：“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千凝姐说话喜欢给人钻套，没问题我答应了，不过先说好，我做饭的手艺绝对不如戴晓晶，要是味道不好，到时候千凝姐可别怪我诚意不够啊，是水平有限没办法。” “现在是工作时间还是私人时间？”许千凝忽然话锋一转，姜以纯嗯了一声，又不好意思地垂眸而笑：“我错了千凝姐，哦不，应该没有姐，只叫千凝。” 许千凝笑着下车：“应该罚得让你长长记性才对，走去菜场了，我忽然想吃冬瓜小油菜肉丸子汤了，还有香煎龙利鱼，莴笋现在时令也不错，炒鸡蛋很美味的，哦秋葵现在也正好当季，一般的秋葵我不爱吃，但是做成尖椒秋葵味道那可是一绝，还有还有买个西瓜吧，一半舀着吃，还有一半做成西瓜冰沙……” “天哪千凝，你这个大经纪人可比艺人难伺候多了。”许千凝得意地一抬下巴：“那是，我是没有明星的命却得了明星喜欢被伺候的富贵病，走吧以纯，今天你可要好好服侍我……” * 这天两人就有说有笑地去了菜市场，姜以纯没想到许千凝的口味那么刁，一会儿要尖椒，一会儿又要龙利鱼，中西口味不搭调的食材买了一大堆，又说笑着一路回小破屋。 在小破屋的公共厨房里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许千凝跟人谈价钱的时候嘴皮子特别利索，品尝美食起来也不遑多让，姜以纯在做菜的时候她就旁边抱着半个西瓜，里面放了两个勺子，自己吃一口，然后好像很习惯似的，挖一块西瓜心喂姜以纯。 姜以纯手上正在洗菜，那边还烧水没法分心，也就很自然地一歪头，吃了一口她舀的西瓜，两人之间气氛越发和谐，似乎……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水开了，冬瓜也切好，我把肉丸子先下锅煮吧，小油菜待会儿放。”姜以纯擦擦手继续干活，许千凝嗯了一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也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两人一起做饭的感觉，说得那个一点，和做ai的感觉一样非常美妙，有一种精神上的快/感，让人就想时间延续得长一些，更长一些。 许千凝和龚悦琪谈恋爱时，从来没有过这种甜甜的互动，许千凝不会做饭也懒得学，闲下来要么叫东西回来吃，要么到私密一些的餐厅去，两人在一起住过，但家里那十平米的开放式厨房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现在所在的小破屋公共厨房虽然乱七八糟，可许千凝感觉，要比自家的漂亮厨房温暖多了。 姜以纯那边往汤里放好丸子，还要起锅去炒尖椒秋葵，她说千凝你的口味怎么那么怪，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两种食材能炒在一起，她说着就回头看了一眼。正巧许千凝捧着小西瓜，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发现她温柔的目光扫过来，许千凝赶紧低下头去继续，一不小心西瓜碗里的一个塑料勺子掉在地上，她马上弯下去接。 同一秒钟，姜以纯的反应能力也冲在了思考力之前，她也同时伸手过去，结果那个勺子就从两人指尖的缝隙中落下去，而她们的手也阴差阳错地触碰到一起，彼此都本能地一抓，抓住了对方的手。两人抬起眼睛来看着对方，姜以纯又一次从许千凝眼里看到了那种硬派经纪人外表下隐藏着的温柔多情，而许千凝也从她眼里看到了心动的感觉…… “唔，不好意思，我都没能帮上你做饭，还把勺子弄地上了。”许千凝表示抱歉，先抽出手来去捡勺子，姜以纯说放在洗手池里，待会儿她一起洗干净吧。许千凝没有表示反对，继续靠在橱柜上，拿另一个勺子吃西瓜，吃着吃着才发现，刚才掉下去的那个，原来是她自己吃的，现在她一口一口碰到嘴唇的，是刚才喂姜以纯的勺。 按理说许千凝都那么大的人了，不该有这种中学生想法的情愫，但她偏偏还是这么想了，她在知道这个勺子碰过姜以纯嘴唇之后，也悄悄地没有再换，慢慢吃着，心里胡思乱想：我大概真是喜欢上/她了吧，心跳加快脸发红，好像比我喜欢龚悦琪的时候还严重…… 龚悦琪是主动贴/上来的，而这次好像是我……那边的锅子哗啦一声，姜以纯动作还满利落地做着莴笋炒蛋，许千凝很喜欢吃这道菜，就是外面饭店很少做，她看着姜以纯忙前忙后，也看到了她刻意没有回头看，但是已经微红的耳朵轮廓。 以纯她，对我应该也有点点意思的吧？许千凝激动起来，不过前一次恋情的伤痕，让她这次稍微小心谨慎了点，别急嘛，还没确定呢就别把心放出去，暧昧的感觉挺好的。许千凝想是这么想，但感性/的一面又让她不由表露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样子如果用上帝视角来看的话，简直是把心事给写在脸上了。 * 姜以纯的小破屋里第一次这么热闹浪漫，简易小桌上放着四菜一汤，莴笋炒鸡蛋、尖椒秋葵、香煎龙利鱼、菌菇三鲜日本豆腐，还有一个冬瓜小油菜肉丸子汤，姹紫嫣红桌上满满的。姜以纯还特别把简易桌固定了一下，拖到床/边，让许千凝坐唯一的椅子，她坐在床/沿。 “厉害了以纯，你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啊，前面还说厨艺水平一般，现在看看这些……二十出头的女生能有你这手艺，我真要尊称你一声厨艺女神，佩服佩服。” 姜以纯直笑：“说什么呢千凝姐，哦不千凝，把我捧得那么高摔下来好疼哟，快尝尝味道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轻重。” 姜以纯还没说完，许千凝就动作非常可爱地伸筷子，尝尝她喜欢的莴笋炒蛋，漂亮的眉毛就飞扬起来：“味道不错，天哪真好吃！我再尝尝冬瓜丸子汤，真好喝，天哪我以前外面吃的都是什么东西，完了完了，”她突然一放筷子，“我不能吃了。” “什么呀你不刚说好吃吗，别吓我……”许千凝似乎很喜欢看姜以纯被她吓得一惊一乍的表情，故意苦着脸：“我的意思是你做的菜实在太美味，把我吃过的都给比下去了，以后再也没得吃了，我再吃其他饭店做的，肯定就会觉得味如嚼蜡，多没劲啊。” “千凝你不愧是干/经纪人的，我做的菜也只是一般，有你表达的那么夸张嘛，好啦快动筷子啦，你要是觉得好吃还想吃，那……”姜以纯有点不好意思，盛了饭，低头看着饭粒，“嗯，我再给你做吧，只要有时间。” “真的呀，谢谢你以纯，你说的这句话我可记住了，别想赖哟。”许千凝的笑简直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姜以纯看着她也想笑，真没想到，工作上雷厉风行的许大经纪人，为了一口吃的能可爱成这样。 这天吃完饭后，许千凝主动提出既然她做饭那自己洗碗，姜以纯怎么能答应，两人推推搡搡的，到后来一起站在公用厨房的洗碗池前，在笑语声中一起把碗给洗了，彼此心里都觉得特高兴，两人间暧昧的气场也越发明显。 之后许千凝驱车离开，她戴上耳机疯一样地打电话给闺蜜梅子：“别忙活了死东西，我有非常非常非常……一千个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实在是憋不住啦，快点给我认认真真地听！” “许大经纪人你是打了多少鸡血啊，别告诉我你拿下了什么大电影的角色？” “比那还牛，我……我又爱上了一个人，我许千凝在爱情上，又满血复活了！” “什么大经纪人，等等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有谁能让你死灰复燃啊我的天哪，我一定要见见。” “总会让你见到的，”许千凝感觉自己太激动了，驱车到路边停下，激动到匈起起伏伏，“我没想过我还能爱上谁，天哪梅子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我以为我这辈子在死胡同里一条道走到黑了，结果眼前又见到了光明，不夸张地说她是我的晨曦女神，她是我爱情道路上的天使……” “哎哟恶心死了，许大经纪人你都多少年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了，你自己酸不酸啊，那人到底怎么样嘛，是明星对不对，我八卦的心上来了，快点告诉我下次出来见个面，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呀！” “别急别急，”许千凝克制一下激动情绪，她才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汗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我们正在暧昧中，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定尽快追求到她，天哪我发现我的身/体/和灵魂，在遇到她之后都要开始蠢蠢欲动。”说得梅子直喊太腻歪啦，但心里也真心为这位受过情伤的闺蜜高兴。 而这边的姜以纯呢，她就像心里有什么被点着了一样，马上打车直奔幼儿园，总算情急之下还记着戴上帽子围巾眼镜，她所坐的出租车从许千凝停在路边的车旁边呼啸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0章 第五十章 等她心急火燎地到幼儿园时，正好是家长接孩子们放学的时候，幸好今天不是周五，多多依旧住宿不用回舅妈家。姜以纯兴冲冲地直冲进去被门卫大叔拦住：“喂喂喂我记得你，你上次来我们幼儿园就横冲直撞的，你到底是谁的家长啊，给我在这里登记，我打电话叫老师出来看。”姜以纯实在是受不了，只能按捺着激动心情说她是姜多多的妈，来看孩子。 门卫大叔把她帽子围巾下的脸左看右看，总算打电话让梅子把姜多多带出来。多多远远地看到姜以纯：“妈妈来了！”她迈开小腿噔噔噔上就跑过去，姜以纯过来一把抱/起她，开心得亲/了又/亲，多多小手紧紧勾着姜以纯的脖子：“妈妈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姜以纯心跳快得不能再快，背过门卫大叔和梅子老师的目光，非常激动地掏出手机扫出许千凝的照片，还没等姜以纯问，多多立马高兴地喊：“哎呀，好人老师！” 姜以纯在这瞬间呼吸都要静止了，她的声音颤颤的：“多多你再仔细看看，这真的是好人老师吗？帮助你不让其他小朋友欺负，带你去吃披萨，给你买新衣服的好人老师？”多多嗯嗯嗯地用力点头，声音脆脆的：“就是好人老师嘛！”那边梅子也觉得奇怪了，怎么的姜多多这个不负责任的妈还真要跟许千凝扯上关系？ 姜以纯心跳如鼓，她那份高兴无法用言语形容，可是在这里不能跟萌娃多多明说，放好手机搂/着多多，贴/着她的小脸：“是她就好了，或许有一天……妈妈也不知道，但确定是她就好了。”多多听不懂她说什么，小手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撒开，姜以纯还想跟多多说什么，梅子过来狐疑地问：“姜多多的妈妈，你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我跟你说，多多说的‘好人老师’真是一个好人，你可不要误会……” “没有、没有误会，谢谢老师照顾多多，谢谢。”姜以纯把围巾遮在脸上，一手放下多多然后谢过老师，匆匆离开，来去都像是一阵风。 连门卫大叔都奇怪了：“这什么女人啊，还拿围巾遮着面孔，不过看轮廓还是蛮漂亮的，怎么就是这么奇怪。” 多多抬头看看大人们，她倒是已经习惯了妈妈来得快去得快，梅子弯腰问：“多多，刚才你妈妈跟你说了什么呀？”多多手指头放在嘴边，她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妈妈给我看一张照片，那是好人老师……” 梅子皱起眉头来，真是搞不懂其中缘由，再问多多她也说不清楚，只能等以后见到许千凝的时候再说了。 姜以纯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幼儿园，她很想跟宝贝多多待一会儿，可是没办法她为了自己的清纯人设，她欢喜地想着多多说的“好人老师”，居然真的和许千凝重合在一起。 “千凝喜欢小孩儿，她对多多那么好，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有机会在一起，有个孩子的事也许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麻烦，但是现在的麻烦还在于保密，真让千凝知道了或许没那么严重，不能让公司和外界知道……”姜以纯心跳飞快，她觉得这件事急不来，还要慢慢考虑。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黄雀在后，小心眼的米娜一直跟在她身后，米娜不去做公/安方面的工作实在是屈才了。之前许千凝和姜以纯买菜回家，她就非常耐心地在姜以纯小破屋附近等着，总算看到她们出来，许千凝上/自己的车离开，米娜还想着，千凝姐没什么可跟下去的了，就看到姜以纯火烧火燎地手机叫了一部出租车，跳上去飞快离去，米娜这时候也肾上腺素飙升，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继续跟，但就是一路跟踪着。 米娜叫到车，距离姜以纯的车有一点距离，她有点心灰意冷怕是跟不上，也不知她平时脑筋不是很灵活，在干这种事上怎么总是灵光乍现，感觉姜以纯车子行径的路线是前往幼儿园，她马上也让司机开去幼儿园，反正就赌一把来了！ 如果姜以纯能进入幼儿园大楼，那米娜也没辙，偏偏就是这么邪门，门卫大叔把姜以纯拦在门口，然后梅子老师带着姜多多出来看。多多像个洋娃娃一样飞扑到姜以纯怀里，并且喊妈妈的情形，全被在门外盯梢的米娜看了个正着。也因为此时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很多，米娜混迹在人群中间没有被人怀疑。 “好啊你个姜以纯，明明未婚有娃，还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清纯人设？要不要脸啊真是，你今年二十一岁，这小娃都上幼儿园了，怎么都四岁以上了吧，好家伙你十七岁就有孩子啦……天哪真是败坏社会风气，你这样的人还有脸当公众人物啊，我先拍你下来。” 米娜掏出手机就暗暗拍了几张照片，都是姜以纯抱/着萌娃多多的，照片上姜以纯戴着帽子眼镜和大围巾，但如果真的放大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就是她，错不了！ 这天在彼此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三个人都分别有收获。许千凝重燃爱火，准备慢慢和姜以纯进一步接触，姜以纯呢在多多这里得知了“好人老师”的真实身份就是许千凝，暗暗对未来抱有希望，而米娜这边，她不动声色/地拍下了照片，到底是先报告给许千凝还是公司，或者放在手里以后当做姜以纯的小辫子？具体用法米娜还没有想清楚，反正心里暗喜，都知道了姜以纯的惊天秘密，还怕以后没机会盖过她吗？ * 次日上午大家到公司来，许千凝把百合网剧的事跟公司汇报一番，让培训老师帮姜以纯和米娜试戏，尤其是姜以纯，于公于私许千凝都希望她能表现得更好，跟培训老师说她的戏份比较重，有空的话做一个人物小传，到时候演起来更加游刃有余。 许千凝跟姜以纯自从昨天有过一次不是约会的约会之后，两人看对方的眼神也有点不同了。姜以纯除了小小的倾慕之外，还多了几分感激，她实在不愿意去做过多幻想，可就是忍不住，会幻想她和许千凝带着萌娃多多出去玩的场面…… 那实在太过美妙，真要达到那一步还需要经历很多麻烦，但姜以纯在心里打定主意，怕什么，她既然有勇气经历过那么多简单的生活困难，也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今天你就在这边培训，有什么不明白的问老师，我现在去跟老板开个小会，如果中午时间赶得上的话，我们一起吃饭。” 许千凝悄然在姜以纯耳边掠过一句，姜以纯抬起眼眸看她清亮的眼神，眼神里有些难以掩饰的小小喜悦。姜以纯娇柔一笑：“千凝姐，你现在这样看我，那到底算是工作时间，还是私人时间啊？” 许千凝面色/微红，米娜还有两个培训老师去小会议室了，她不能让姜以纯拉在后面，稍微轻咳几声：“当然是工作时间，不过很奇怪的就是，我昨天吃你做的饭实在味道太好，可能现在还没有回过味来，说话有点腻歪，以纯你可别介意啊。” 姜以纯慢慢挪脚步，距离许千凝的距离近了一点点，两人对视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千凝，给你做饭吃我也很高兴啊，从来没人这么捧场过，我昨天回去想了半天都很高兴呢，你喜欢吃什么以后都可以告诉我，我有机会的话，就……嗯，做给你吃好了。” 姜以纯说完话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许千凝正好伸手想掩饰内心地弄头发，结果指尖就不小心触碰到姜以纯细白的脸颊上，指肚磨蹭到她的嘴角，两人之间没说出口的暧昧，就在唇间和指尖上慢慢升温。 毕竟是公司里，许千凝不太好意思表现过火，她同时看出了姜以纯没有拒绝的意思，心里更添几分欢喜，又掩饰着咳了几声，让她快去准备台词吧，要加油啊就匆匆离开。姜以纯看着她有点慌忙的背影，伸手碰到嘴边，她刚才不小心碰到的地方，心里泛起甜味，身后米娜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皱起眉头：不但姜以纯这货私底下有个四岁的娃，她还跟许千凝勾搭到一起啦，什么清纯无害的人设，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好吗，不是省油的灯！ 许千凝去跟姐姐许文君开小会，说了一些昨天拿到角色/的事，谈笑着说亏得那个带资进组的富二代毁约，要不然她们还争取不到角色/呢。许文君虽不像许千凝那样经常在剧组里打交道，但也很会看人，从她眼睛里和嘴角的笑意中，品味出一抹蛛丝马迹：“那个，千凝，也不知我猜得对不对，我好像感觉你现在的样子，是正在恋爱中？” 瞬间许千凝就脸红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一起长大的姐姐的法眼，她今天再一次低头咳咳咳掩饰一下：“哪有啊，姐你不要胡说，我只是拿到角色/了很高兴而已。” “不至于吧，只是一个百合网剧的副CP人物而已，你以前抢过多少主角，好像也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许文君八卦上脸，都不坐在办公桌后面了，起身过来弯腰仔细打量许千凝的面部微表情，还频频点头，“嗯我果然没看错，千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脸上这副爱情满血复活的样子……是谁让你重燃爱火的？” “你真是越说越夸张了，什么爱火，八字还没一撇呢，可能是我单方面单相思，嗯或许有点苗头但目前还不明确，哎呀说那么明白都破坏朦胧感了，不跟你说！”许千凝就像十五六岁时暗恋女生被姐姐发现那样，板起面孔偏过脸。 许文君觉得真有趣：“厉害了啊，我从你脸上看到了少女时代的表情，对了现在我提一句龚悦琪应该无伤大雅吧，就算你跟龚悦琪恋爱的时候，我都没看你七情上面成这样，莫非遇到的是真爱？” 眼看着许千凝要发急，许文君马上挥挥手：“好好好我不多嘴了，我也不猜是谁，给你一点隐私权，不过你要答应我，哪天真的成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哟。”许千凝做了个鬼脸，心想第一时间通知的是梅子，不过要是真跟以纯在一起了，到时候大家出去吃饭娱乐活动，当着她们的面秀秀恩爱，倒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说了一会儿八卦谈到正事，许文君拿过百合网剧的资料慢慢看，她看到主角栏里的某个名字，又抬起眼睛看看许千凝。许千凝倒是很坦然大方：“姐你不要使眼色/了，有什么疑问就放在台面上大方地说吧。” 许文君耸耸肩膀：“俗话说得真不错，要忘记以前恋人留下的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既然你无所谓的话，那我也就直说了，你弄的这部百合网剧是不错，但扮演总裁大小姐的女主角是龚悦琪，到时候你的两个艺人要去片场，你作为经纪人怎么着都免不了跟剧组人员接触，可能你们会碰面……” “嗯，我知道啊。她现在每部戏都能当女主角了，来参演这部戏我也没有出乎意料，见面就见面吧，我昨天还和她的经纪人皮大力打了个照面，打打口水仗而已，不稀奇。” 许文君笑笑：“果然啊，有新方向的人就是不一样，我本来还担心你会避嫌，你不介意就好了。不过我就怕龚悦琪的团队继续像上次一样不要脸，为了炒作自己和新戏，又上网发一通什么前经纪人yin欲无度的所谓‘爆料’文章，公司这边会做好应对的，只要你别被他们影响了就好。” 许千凝笑着摇摇头：“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承认以前是为龚悦琪伤过心，甚至半夜里都哭过，可我从来没有把什么黑粉爆料当一回事，我根本不care，让他们想破脑袋去吧，反正我的艺人也在这部戏里，就算帮以纯和米娜炒作了啰。” “你这样想当然最好，网络暴力嘛只要你不放在心上，其实就像两个世界一样无所谓的。对了我听行政的人说，你跟姜以纯申请的是每月六千五的房子，她刚来就拿到好几个工作，的确是表现不错，可给她六千五一月的房子是不是太好了，她也就一个人住，要两室一厅干什么，或者你打算让米娜跟她住在一起？” “并没有，我觉得米娜还没有到租房的资格。姐你是不知道，我去以纯住的小破屋看过了，那个环境实在是太恶劣，外面白天一边是堆满垃圾飞苍蝇的大排档垃圾，另一边是一帮光膀子的油腻男人成天打牌，见了女的就吹口哨说下/流话，晚上大排档就开出来了，全都是油烟，还有那些洗头房也灯红酒绿的。 反正居住环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以纯现在发展势头不错，以后我还要带她上通告赚人气，要是让粉丝知道她住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那清纯人设的形象也撑不住了，给她住好一点的房子，也希望她以后更努力工作，也是为了她的形象考虑。 以纯是个很努力的新人，她上次连着开了三天大通宵，还要去上综艺，对此一点怨言都没有；昨天一开始她的角色/并没有定下来，她也丝毫没有埋怨白准备了一趟，让我心里都有点佩服……” 许千凝说到姜以纯，就说了一大堆好话，这让敏锐的许文君觉察到了什么：“打住打住，我好像在跟你说，用不着给新签的艺人租那么好的房子，怎么你就开启了表扬模式，姜以纯是还行，可我觉得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吧，难道你对她另眼相看？难道，噢噢噢你说的新看中的美女就是——” “姐你不要瞎说，”许千凝很心虚地回头看一眼，明明办公室门都关得很好，她皱起眉头，“不要乱猜测。” “我懂我懂，”许文君已经彻底琢磨出来了，笑嘻嘻地说，“千凝你的眼光还不错，果然还是经纪人和艺人朝夕相处找到的感觉。”她调笑了几句，弄得许千凝很不好意思，嘴上叫她闭嘴，其实心里很期盼她能多说些。但许文君很快从八卦来到现实上，脸色/唰啦一下跟涂了浆糊一样： “千凝，你现在挺高兴的，按理说我也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对，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先提醒你，你上次那段失败的恋情应该总结出一些教训了，你跟我打报告利用所有公司的资源，为龚悦琪去抢那个肯定会红的讨喜角色，然后结果呢，她是一炮而红，但她红了之后面临跟公司续约，她却完全不考虑你和公司为她付出的一切，转头投向了新东家，就是因为新东家出的签约金更高，在业内的资历也更深…… 她是一点都不为我们考虑，甚至还放任新的团队对你进行抹黑，你受过情伤之后她有来看过你一眼吗？我们私底下都说，果然是‘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你看我现在也好好的，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在爱情上嘛，现在还没成功但我感觉有戏，我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这句话还是当时你劝我的呢。” 许文君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想妹妹好不容易有点复活的迹象，真要是一棍子打死了也不好，暗中观察吧，希望那个姜以纯别像龚悦琪一样，是个过河拆桥的主。 * 中午许千凝来找姜以纯一起吃饭，顺便问一下培训老师，她们准备台词的情况如何？培训老师自然实话实话，姜以纯有很好的台词功底，跟她对戏很能找到感觉，而米娜就欠缺一些，过台词的时候像是在背课文，情绪很难到位。 许千凝暗想：到时候进组，以纯应该还是省心的，米娜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麻烦，唉只是个职场老鸟/角色，人物比较脸谱化，基本上就是欺负新来的实习生，在主管那里说新实习生的坏话，就这么一个人也不会很难演，米娜怎么老是搞不定？看来自己当时签约她，是有点看走眼了，要是再没有起色，估计今年是米娜签公司的第一年，也应该是最后一年。 “中午休息一下吧，以纯我们去吃点东西。”许千凝招呼姜以纯过来，姜以纯娇羞地笑笑，小碎步走到她身边，两人正要出去，米娜急了跟上来：“千凝姐，我也一起去。” 许千凝的脸唰啦就拉长了：“你就吃公司盒饭，吃完了赶紧给我继续试戏，下午要是还顺不下来，我就跟那个制片人说老鸟/角色/换人吧，省得你再去片场给我丢脸。” 经纪人批评手下艺人，说这种话也实属正常，但米娜心里就窝火起来，瞪着她们有说有笑离开的背影，气得直喘气：该死的，我只不过台词没熟练而已就这么骂，那个姜以纯呢，她什么狗屁清纯小花，许千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可是隐瞒了有个孩子的事实啊，你居然还对她那么好，真是活见了鬼！ 米娜拿出手机来，点开那几张姜以纯伪装后抱/着萌娃多多的照片，真是气得不行。她原本想把这件事告诉许千凝，让许千凝对姜以纯大发雷霆，然后剥夺/她的香菇肉酱广告和百合网剧机会，把她一脚踢出公司，最好把那些角色/留给自己。 可她现在怎么就感觉许千凝很喜欢姜以纯呢？那眼睛里的赞赏、关心和偏爱都是掩饰不住的，万一她实际上知道姜以纯的事，那自己打草惊蛇地爆出去表功，许千凝为了保护姜以纯，会不会把自己轰了走啊？ 米娜气得午饭都不想吃，暗骂该死该死。会议室门外透过来一张脸，是刚到公司的宋盈盈，这家伙也是个包打听，已经知道姜以纯和米娜下周要进组拍百合网剧的事了，她也很郁闷，为什么她只能走网红路线而不能拍戏，所以想过来往许千凝面前凑，没准也能凑上一个角色/什么的。 就被她看到米娜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边放着冷掉的盒饭，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嘴里骂人。宋盈盈马上来了劲儿，进去问米娜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姜以纯又让她吃瘪了？ 米娜赶紧把手机是收好，这么大个秘密她可不能让宋盈盈知道，她支吾着不肯说。宋盈盈一副“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好姐妹”的虚伪嘴脸，过去跟她勾肩搭背，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不可。 米娜犹豫着：“你上次说的那些，我还真抓到了一点姜以纯的短板，可是好像派不上用场啊，千凝姐对她实在太好了，还去跟公司行政打交道，说要给她租每月六千五的房子，这是新人从没有过的待遇，我要是把短板报给千凝姐，会不会她不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什么，那张寡淡脸，公司都给她租房，还每月六千五我的乖乖！”宋盈盈嫉妒的小火苗让她一蹦三尺高，“米娜你是怎么混的，明明是同期进来的啊，看人家又得到新人五万红包，又是让公司租房，还要拍广告和当重要配角，你呢？” 她抓起米娜的剧本，一看职场老鸟：“哈哈我的天哪，你的角色/连个中文名都没有，就是个炮灰恶毒女反派，后来等着给主角打脸用的，米娜你真是……千凝姐对你可不薄啊，尽让你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戏份。” “宋盈盈你少挑拨离间，我就问你，我现在拿到了一点姜以纯的短板，可是我不知该怎么办，你动歪脑筋很厉害，快点帮我想想。” 宋盈盈转转眼珠子，心想看她们斗起来还蛮有趣的：“抓住小辫子，那主动权不就在你手上啦，要什么时候拽一下还不是你说了算？喂喂喂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关于姜以纯不得了的事啊，难道她以前也当过KTV公主？可是那也不算大事呀。” 米娜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宋盈盈一心只想听八卦，回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别瞎猜了，比K房公主更那什么，非常非常……哎呀反正说出来她的清纯人设绝对崩塌，还有活生生的人证呢，想抵赖都没辙！” 这么厉害，宋盈盈来劲了，腻着米娜要她说啊，米娜总算坚持住没透露出去，反问宋盈盈要是她抓住了这种小辫子，会怎么利益最大化。 宋盈盈哼一声：“要是我啊，那个姜以纯可算是倒了大霉，我当然不会傻兮兮地去跟许千凝说啦，我会去‘威胁’姜以纯，要是下次许千凝给她争取到好角色/的话，我就说姜以纯你把好角色/替换给我，要不然哼哼哼，别怪我的嘴巴没有把门的，你那点小事要是被娱记一放大，别说你自己的前途，连许千凝乃至公司，也会被你连累！” 宋盈盈的演技浮夸到死，就像她的性格一样，但米娜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就算去告诉许千凝，这对她自己来说也只是损人不利己，的确应该把利益最大化。 不过这种把柄只能用在关键时刻上。她看看手上的百合网剧，凭良心说让她演一个女四号的职场老鸟，已经够累的了，演副CP人物她根本没那个能耐。因此米娜按捺一下激动心情，决定暗地里把演技提升一下，以后许千凝要是给姜以纯弄了爆红主角的角色，她再想办法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姜以纯这边，绝对不知道米娜在背后伺机而动，许千凝带她出去吃东西，去的还不是快餐店，是一家外国人经常光顾的很有情调的西式简餐餐厅，点了一些牛油果沙拉、烟熏三文鱼、咖啡奶冻等漂亮的食物，说是回报她昨天买菜做饭。 “其实还好吧，昨天买的那些菜，都是千凝姐你抢着付钱了，我只是出一点人工而已。”姜以纯刚说完，许千凝就哎一声：“现在是工作时间吗？你这个小迷糊。” 姜以纯扑哧一笑：“干嘛叫人家小迷糊，我明明头脑清楚得很，嗯把姐去掉，千凝。” 许千凝微笑着，看她这样娇柔可爱的样子心里特别高兴，总想着是不是要进一步捅/破窗户纸，一不留神目光就过分热切，看得姜以纯都不好意思了：“千凝，先吃点东西嘛，这样看着我，我现在是不是都脸红了？” 许千凝实在有点受不了她漂亮温柔的情态，她嗯一声食不知味地吃了点沙拉，又不留神脚在桌子下面碰到了姜以纯，两人同时出口：“很抱歉踢到你了。” 说完之后彼此对视，又都同时扑哧一笑。还是许千凝先转移话题：“那个以纯，下午我会去行政跟他们继续沟通新人租房的事，这件事你放心我肯定为你办到，明天一天你就别来公司了，我开车到你家楼下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姜以纯睁大漂亮的眼睛，心跳加快。许千凝摇摇手：“别误会，你后天不是要正式拍广告了嘛，这次不比上回是侧面背影，这回说起来戴晓晶是代言人，但你的广告镜头和她是差不多的，在头发皮肤精神上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所以明天我带你去一家美容沙龙，明星艺人都经常光顾那里，带你从头到脚美一遍。” “真的呀，”姜以纯开心起来，她伸手摸/摸/脸，似乎是感觉皮肤因为过度熬夜有点小粗糙了，“谢谢千凝，嗯这是工作吧，那我应该说谢谢千凝姐才对。” 许千凝脱口而出：“算了算了，不跟你分工作时间还是私人时间行不行，以后都直叫千凝行了吧。” 说完之后她自己首先脸红起来，很小心翼翼打量姜以纯的表情，生怕说唐突了她不高兴。姜以纯装模作样啜着饮料，像小鸟一样嗯嗯嗯地点头。许千凝心潮起伏，看看旁边没人注意这里，手指头很掩饰心情地弄弄头发：“那个，我想到昨天一件很开心的事，就是捧着半个西瓜大家一起吃，还有剩下半个本来要做冰沙的，结果吃不下了就没做，你吃掉了吧？” 姜以纯嗯了一声：“晚上随便吃了，只不过很奇怪啦，明明都是一个西瓜，为什么你喂我吃的时候，会更甜一些？” 许千凝久违了的少女心，在这一刻“砰砰砰”地放起了烟花，她嗯啊了两句：“是吗，噢或许吧，那下次有机会的话……” 姜以纯眼睛看着面前的牛油果沙拉，除了牛油果，里面还有西瓜、车厘子、蓝莓、圣女果和黄桃等各种水果，许千凝没有再傻到多问，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块递到姜以纯唇边，姜以纯垂下漂亮的眼睛看了看，又抬起眼睛看着许千凝，小嘴一张把水果吃了进去。 “以纯，呃，我真是没想到……”许千凝面红耳赤，此时要是那些被她骂过祖宗十八代的制片导演，能看到她的模样，大概都会说这绝对不是泼辣的千凝姐，绝对是个冒牌货！ “有什么没想到的，你没想到的事嘛，还多着呢。”姜以纯低声温柔地说了一句，想着宝贝萌娃多多说的“好人老师”。 许千凝没听清楚，问她说了什么，姜以纯想了想还是先不说孩子的事，示意还想吃水果，许千凝心里的花都要开了，赶紧又叉了一块送到她口中，就从这天中午开始，许千凝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干涸如沙漠的内心世界，又一次冒出了生命之泉。 * “啊啊啊太棒了，梅子你知道吗，她居然要我喂她吃水果，她还冲我很温柔很温柔地笑，她没有拒绝我的进一步示好，啊啊啊梅子，我感觉我真的要恋爱了！我许千凝又活过来啦！” 听到许千凝跟中了丘比特之箭一样打来的电话，梅子也真心为她高兴：“你这家伙前一段时间还要死要活的呢，现在果然峰回路转了吧，所以说老天待你不薄，也希望你那个心上人会好好对你，噢对了你吊我半天胃口还没说呢，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你从爱情荒漠中救出来，我真想见她一见。” “这些天恐怕不行，明天我要带她去做一天美容，后天就要拍广告了，日程安排是从早上五点开始，估计没一整天拿不下来，之后就要准备进组拍百合网剧，每天都是紧赶慢赶的，不像你们朝九晚五能休息，我们忙起来没日没夜都不知枕头在哪里呢。” “喂喂喂许大经纪人，你说话的口气是越来越轻飘飘了，我们幼师也不比你们经纪人少忙好不好，你顶多照顾两三个艺人了不起了吧，我呢，班级里二十个孩子都是小魔怪，乌泱泱地全指望我一个人，还什么朝九晚五，我当幼师这么久，还没有哪天晚上五点能准时下班的呢……你为艺人拿到角色/你自己分成就不少，我忙得四脚朝天奖金也多不了几个。” “好啦知道你们辛苦，这不是在说我谈恋爱满血复活的事嘛，反正这段时间是没工夫了，我都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多多，噢当然啦主要是看看你我亲爱的闺蜜大美女，等进组后安定了就好，要是你能放假，我请你到剧组来，说不定跟导演打个招呼，给你个有台词的群演过过瘾。” “真的呀，哎哟我就说许大经纪人你真是个好人，我也要跟着姜多多一起叫你一声‘好人老师’。噢对了，昨天姜多多的妈来过啦，她好像还问起了你，抱/着多多悉悉索索说了好些话我没听清，不过后来问姜多多，她说她的妈妈手机里有你的照片！我不知这小萌娃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胡说的，反正她的亲妈已经知道了你这个人……” 许千凝嗯？一声，搞不懂怎么会跟多多的亲妈扯上关系，叫梅子再说得清楚些。但梅子也就知道这点，其他的怎么问多多她都不说，问她妈妈叫什么名字是干嘛的，多多就跟不能说天大的秘密一样，噌一下捂住嘴巴，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能说不能说！” 许千凝思忖了一会儿：“那她妈没跟你打听我的事吗，按理说这种事问老师应该更明白呀。”梅子说那可不，戴着帽子和大围巾，好像生怕别人见到她。许千凝想了一下也猜不出来：“算了，下次要是她妈再到幼儿园，你有空务必帮忙问问清楚，或许人家误会了，以为我对她的女儿很好是为了什么目的，并不是的，我只是跟多多很有眼缘，很喜欢她而已。” 打完电话出来，姜以纯依旧坐在餐厅靠窗位，侧脸很温柔地冲她笑笑，许千凝就把关于多多她亲妈的疑惑给丢到脑后，脸上泛起红晕，过去和她继续吃喝谈笑。许千凝当然也想过，要不要把多多的事告诉她，又想多多并不是自己的娃，说出来会不会让以纯觉得很幼稚啊……但许千凝跟她聊着聊着，心情就好像喝了最新鲜的水果茶那样清爽起来。 嗯，许千凝心想，多多那么可爱，下次大家关系更好了，有机会带以纯去看看她吧，以纯肯定也会喜欢这个小萌娃的。 许千凝表面上有点工作狂，实际上比谁都渴望婚姻家庭，她看着姜以纯温柔漂亮的脸，实在控制不了脑洞大开，想到以前龚悦琪答应过的话，说以后去国外领证，然后生个可爱的小娃，两个妈妈拉着她的小手出去玩，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多好啊。 许千凝想到这里就心思神往，赶紧摇摇头把自己从这美好的幻梦中抽离出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这只是自己的愿望而已，现在跟以纯关系似乎刚有点进展，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说自己想要孩子把以纯给吓着了，别急别急。 或许也是因为私心作祟，这天下午，许千凝到行政部跟他们唇枪舌剑了很久，终于把姜以纯的公司新租房给搞定，无论对方怎么讨价还价说一个月六千五的租金太贵，姜以纯是新人不至于如此待遇，许千凝都死守底线，最后搞得他们摊手表示无奈。很快定了公司附近十五分钟路程的一个中档小区，周围环境也都比较正常，而且一定要卧室朝南，挑选到许千凝满意为止。 行政部的人好奇得不得了，问千凝姐为什么对那个姜以纯如此上心，就有八卦的女生投来暧昧目光：“千凝姐，你为以前的女朋友都没有这么奔走过呢，这次为姜以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你们……嘿嘿嘿。”许千凝半开玩笑似的骂了她几句，其实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 次日一大早，她就驱车来到姜以纯小破屋楼下等待，说好了今天带姜以纯去做全套美容，姜以纯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来了，在电话里很不好意思：“千凝你真是太敬业了，现在才早上七点半，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做一点皮蛋瘦肉粥怎么样？”听声音她还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要去公共厨房开火。 “不用啦以纯，噢我的意思是，当然很想吃你煮的皮蛋瘦肉粥，但今天暂时就不用了，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带你去吃早茶，吃完之后我们去那个星级会所的美容院，我跟相熟的美容师都打过招呼了，去了就能做不用等。”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姜以纯没想到许千凝动作那么快，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温柔地嗯一声，收拾东西赶紧下来别让她久等。吃早茶在一家广东人开的餐厅，一大早就有很多老头老太过来吃吃喝喝了，许千凝订好了靠窗景观舒适的位置，很熟门熟路地邀请姜以纯坐下，服务生送上菜单ipad，有很多点心姜以纯没吃过，许千凝就跟她一个个介绍：“虾饺不错啊，一家茶餐厅如果虾饺也做不好，那干脆就别开了，粉果喜欢吗，这家店的口味有点微辣很好吃，噢还有马拉糕，是迷你形状的，小小块也不会很饱腹，伦教糕来一份试试看吧，还有蟹子烧麦，这家的蟹子用料特别足……” 各色/小点心点了一堆，姜以纯还恐怕吃不下会浪费，许千凝笑起来：“没事的今天早上的确是要多吃点，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等下在美容院要待上一天，不吃饱做美容都没体力呢。”除了精致可爱的点心，许千凝还点了两份粥品，姜以纯还有点小迷信，说这个叫状元及第的粥听上去很吉祥，吃了的话明天拍广告说不定也会很顺利。 等食物上桌时，服务生送上两盅功夫茶，姜以纯没有尝试过，喝了一口觉得好苦，哎哎地直吐舌头，服务生都笑了，许千凝扑哧一笑，告诉她这只是润润嘴唇而已，不用一口气喝那么多。姜以纯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从来没到外面吃过早茶，垂下眼眸不说话。 “以纯你的样子好可爱，像一只小兔子，这吃顿早茶不算什么，以后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聚会，现在最流行的一种聚会场所，里面既能唱歌，还能吃自助餐，还有打迷你高尔夫球呢，我也只是听说没有去过，没办法工作忙得很啊，下次我们一起去试试看吧？” 姜以纯知道她是给自己面子，娇柔地点点头：“千凝，你平时工作时候说话直来直去的，没想到生活里很和气，很平易近人，要是你工作上也是这样，他们就不会私下里说你是‘魔鬼女经纪人’啦。” 这个外号许千凝还是头一次听到，惊讶地挑起眉毛：“你听谁说的？”姜以纯转转眼睛不肯说，许千凝猜测了一下：“还能有谁，要是在片场听到的话，你应该早就说了，这几天你都在公司里，那就是公司内部人员说的……是企划部的三胖蛋他们？感觉不像，我最近没跟他们吵架呀，对了！” 许千凝一拍桌子，“是行政那几个小姑娘，我就知道，昨天我跟她们扯皮了一下午的新人租房问题，我这边是铜墙铁壁，她们好说歹说都没辙，难怪在背后骂我呢，就被你听到了，真可气！” “千凝不要生气嘛，她们也没有来告诉我，我只是去一楼洗手间的时候，偶尔听到一句半句而已，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为了我的新人租房，跟她们据理力争了一整个下午，辛苦你啦。” 姜以纯娇俏温柔清纯动人的样子，此时在许千凝看来，简直美得想拥/入/怀中，她咳咳几声让自己的思路回到现实中来，毕竟两人现在逐渐暧昧，享受暧昧的感觉其实也蛮不错的。 服务生送上一笼一笼的小点心，许千凝请姜以纯随便吃不用客气，姜以纯看到每一笼里都是三小个，比如三个虾饺、三个蟹子烧卖、三个小熊形状的巧克力小餐包……她顿时想到了萌娃多多，要是能带多多一起吃该多棒啊，她肯定喜欢这个小猪、小熊、小刺猬形状的点心，不知她拿在手里不舍得吃的样子有多可爱？ 天晓得，许千凝也在看到了小动物点心的时候，想到了可爱的多多，她犹豫着要不要跟姜以纯说，可是又觉得……多多并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只是闺蜜幼儿园的一个小萌娃，姜以纯才二十一岁，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应该不喜欢小孩吧。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笑了笑低头去吃东西，姜以纯吃着那个巧克力小熊餐包，觉得特别好吃，心里奢望着，要是哪天能带多多一起来，哦不不不，她抬眼看了看许千凝，谁料许千凝也正好看她，两人就这么你一眼我一眼，在一餐早茶里加入了暧昧的调料。 “千凝，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但我突然想起一件工作上的事，可以说吗？”许千凝正在吃虾饺，马上点点头请她想说就说。姜以纯迟疑片刻：“下周我就要进组去拍百合网剧了，演戏对台词方面的事，我已经跟培训老师准备得还不错，对于那个副CP室友的人物性格，我觉得自己也掌握了七八分。唯独就是进组之后肯定会遇到女主角，其中扮演女总裁大小姐的那位是……” 姜以纯犹豫着没说下去，许千凝接上/她的话：“你是说龚悦琪吧，也没什么的，我已经看过你们只有一场对手戏，你也不用在意她是我以前的艺人，她爆红之后身边围着一堆经纪人助理，所以平时应该也不会和其他小演员混在一起。反正你管好自己就行，不用去刻意讨好她，人事交际方面我会帮你搞定。” 姜以纯嗯了一声：“我担心的不是自己，我知道自己只要去演戏就行了，可是千凝你，上次在百合网剧制片人那里，我们不是见到了龚悦琪小姐的经纪人皮大力吗，他对你的态度非常嚣张，听小乖说，他们可能会为了宣传新戏，而把你和龚悦琪再拉到一起，抹黑你一通博取粉丝同情。” “这样啊，我早就想到他们会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最近一段时间，只要龚悦琪有什么新作品，她的团队就会先拿我出来祭旗，说的无非就是那些纵yu过渡，她不满足我的yin欲，我就给她接各种危险工作等等，”许千凝很不屑地挥挥手，忽然又认真起来，看着姜以纯的眼睛，“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事，以纯你肯定也看到，我一直都没机会来解释，其实我觉得这种事是越描越黑，我真不是那样的人，请你相信……”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啊。”姜以纯歪着头笑了一下，一方面是因为许千凝对她确实很好，她生理期肚子疼还帮忙请假买药，另一方面她是萌娃多多喜欢的“好人老师”，无论网上有多少胡说八道的传闻，姜以纯都相信，许千凝在工作狂的外表下是个很温柔的好人，她就是相信。 她的话让许千凝真高兴，毕竟她现在对许千凝来说很重要。“对了，龚悦琪现在有新的女朋友了吗？”姜以纯冷不丁发问，许千凝没想到她对这个好奇，迟疑着：“没有吧，我也没听说，嗨，即使有那又怎么样呢，大家都是自由身，像我现在不是也有方向了吗？” 这句话说完许千凝就紧张起来，姜以纯娇俏地一笑：“方向，千凝你的方向在哪里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许千凝有点不好意思，心里说自己好没出息，昨天还在行政部门和她们大吵一架，以一人之力对三个工作人员，说了一下午都不带停的，现在面对漂亮温柔的姜以纯，她倒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了。 “我的方向嘛，”许千凝装模作样吃点心，“说这个干什么，快点吃完还要开车去会所，等下交通高峰路上不好走，我都跟熟人约好了。” 姜以纯打量她细微的表情，嗯了一声加快吃东西速度，在许千凝没防备的时候轻轻抛出一句：“真可惜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你的方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许千凝卡壳一声，刚想说什么，手机响起，是美容会所的熟人打来的，说是很抱歉，今天约好的那根要做卷烫睫毛的日本美容师临时有事，想请别人代替可以吗？ 许千凝的心思还在姜以纯刚才的话上沉浮，哪有功夫管美容师，敷衍了几句就挂电话，低声吐槽：“真讨厌我这里忙着正事，好好的气氛都给打断了。”抬起眼睛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以纯，姜以纯娇羞地脸色/微红，许千凝再一朝被蛇咬，也应该明白现在不能再试探下去了，起身两步走到姜以纯身边的座位：“那个，以纯，我想……” 姜以纯马上往里面挪了一些，许千凝坐下来，看看旁边，再次低声吐槽：“早知道就不来吃早茶了，都是老头老太叽叽喳喳，一点情调都没有。” 姜以纯扑哧一笑，许千凝目光燃起火热地看着她，在桌子下面悄悄拉起她的手，姜以纯的手乖乖被她覆盖着，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两人坐在这里，对面的萌娃多多穿着漂亮新衣，小手抓着巧克力小熊餐包吃得好香……要真有这么一天该多好，有娃这件事此时是姜以纯心里唯一的刺，她隐忍一下，打算以后真的能确定关系了，找个机会跟许千凝说说看。 手指/勾连在一起，还需要多说什么吗？这餐早茶许千凝吃得意犹未尽，刚才还说吃得快点，争取避开交通早高峰，现在真巴不得吃得越慢越好，她用左手吃起来不方便，右手却还是不肯松开姜以纯细白的指头，心跳飞快好像又回到了初次恋爱没有受过情伤的最美好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这天许千凝带姜以纯去星级会所的美容沙龙享受一天。这种高档地方姜以纯从来都不敢进，门口的前台小姐一口流利的英语和粤语，还是许千凝经常带艺人过来，跟里面的经理相熟，经理亲自出来接待，拿了ipad介绍美容项目，一看到清纯美貌动人的姜以纯，说了好多近乎肉麻的赞美之词。 “头发、脸部、手部、指甲护理这些自然是要的，对了还要一个全身精油放松按/摩，另外前面你打电话来说，日本美容师今天请假了？这不行啊，那个卷烫睫毛数她做得最好。” 许千凝熟门熟路地跟经理沟通，姜以纯在一边听着，才知道卷烫睫毛是目前最流行的睫毛美容术，一些爱美的美女或者女艺人，都会去种睫毛，但碰到卸妆水的时候就会很麻烦，卷烫睫毛就不同了，烫出来的是本人的天然睫毛，就像洋娃娃那样超长卷翘持久，又不像假睫毛那样很俗艳，再怎么擦卸妆水也不会变形。明天姜以纯要拍广告，还有侧脸的特写，许千凝要把她每一个细节都弄得美/美的。 一番沟通之后，许千凝决定让姜以纯先做其他美容项目，等下午那个日本美容师过来之后再说。其实姜以纯觉得，这么高档的美容沙龙，用其他的美容师应该也没关系吧，但许千凝对此很认真，悄悄凑过来说：“听我的准没错，以纯你本来就已经很美了，我希望能为你更加锦上添花，明天广告拍得漂亮些，以后我可以拿出去作为你的作品，以便争取更多机会。” 所以姜以纯就换上专门服装，被带到一个个房间里去弄头发和皮肤，许千凝不做这些，她坐在外面沙发等候。当然她也不是傻等，拿出电子产品来跟助理小乖确定日程，还远程叫小乖打开摄像头，她要看一下米娜在准备台词的时候有没有偷懒。 就有熟人过来坐在许千凝身边，胳膊捅/捅/她：“喂，许大经纪人，那个是你的新女朋友？长得很美嘛，不愧是经纪人，眼光一流。”许千凝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两声：“别乱说，不是我女朋友。” “算了吧，还瞒得过我？你对普通艺人会这么上心吗，做个睫毛而已，还非要等到日本美容师有空为止，要说这个美女跟你没特别的关系，谁信啊？” 这家美容沙龙艺人明星常来常往，所以也有点半个演艺圈的意思，很多小道消息流传不止，许千凝对此也很了解，以前她帮龚悦琪争取爆红角色/的时候，就来过这里跟熟人聊过投资方的资本理念，还听说过两三个平时很少传绯闻的女星，实际上是娱乐公司老总的外室，几个外室平时相安无事，某一次拍戏居然有对手戏份，因此彼此扇耳光等等，外人不知道内情觉得莫名其妙，其实里面八卦的事一团一团的。 许千凝略一思忖就笑了：“你跑来不单是跟我调侃什么女朋友的吧，告诉你，她真不是我的新女友，你爱信不信……话说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 熟人笑起来：“消息嘛这里每天都有，具体的你想知道什么？让我猜猜看啊，是不是跟龚悦琪有关？” 许千凝挑起眉毛，熟人就乐了：“别跟我装，说实话吧前天龚悦琪和她的经纪人来过了，那个皮大力话里话外还问起了你，没想到你今天也过来想打听她，你们不是已经交恶了吗，难道还剪不断理还乱不成？” 许千凝无所谓地挥挥手：“没有了，她的团队都在网上那么骂我，我又没有受nue倾向。话说他们问起我什么啦，难道皮大力还想借我炒作一通龚悦琪的新戏？” “别跟我装，龚悦琪的新戏你会不清楚嘛，你那个小艺人，”熟人目光示意里面，正好看到姜以纯被美容小姐带到另一间房弄头发，“不是被你争取到百合网剧的角色/了吗？龚悦琪是铁定的女主角，你的小艺人是女配，在你手下没两个月就能拿到这种角色/应该也算不错了，哎你说，要是她们演起对手戏会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啊，是有人告诉你，我这个角色/拿错了吗？” “没有没有，我可什么都没听说，不过嘛有的事也不能不防，看在你千凝姐你是我们美容沙龙常客的份上，”熟人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说，“套出过皮大力的话，他正在考虑，到时候龚悦琪女主角宣传的时候，把你和那个美女小艺人扯上一通，不过你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皮大力那家伙胡编乱造的本事大得很，上次他就先下手为强黑了你，你可要小心点。” 许千凝眉头微皱，凭经验感觉熟人说的是真话，但皮大力会怎么利用自己呢？如果是经纪人和艺人的普通关系，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他要是把自己跟姜以纯掰扯到那方面……许千凝心念一动，暗骂该死的皮大力，他的团队都能“爆料”出yin欲无度的事了，要黑一把她和姜以纯还不容易吗。 想象中，许千凝是一个邪恶霸道的经纪人，想要在她手上出头的小艺人，就必须满足她的yin欲，姜以纯为了上位也不顾一切了，两人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就开始翻云覆雨，然后发出很大声响，被在旁边上厕所的龚悦琪听到。 龚悦琪虽然已经是走红的女星，但她不愿意新人重蹈她的覆辙，私底下找到姜以纯劝了几句，没想到姜以纯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利欲熏心，扭头就告诉了许千凝，两人一起过来骂龚悦琪，许千凝用各种污言秽语问候她，说她如何像一条死鱼，完全没有新人那么爽…… 到后来皮大力的经纪团队过来解围，姜以纯以为自己是许千凝的新宠，对龚悦琪非常不客气，皮大力没办法只能上网爆料这件事，这样既宣传了龚悦琪的新戏，又抹黑了许千凝，百合网剧对此是无所谓的，有人宣传还是好事呢，因此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姜以纯就很惨了，许千凝被黑，至少是经纪人还能找到工作，姜以纯要是被黑的话，以后圈内能用她的制作人就会少很多啰。 许千凝或许想象得有点夸张，但她相信皮大力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看她低头思忖的样子，熟人轻轻吹了下口哨：“千凝姐，看你这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果然和那个小艺人感情不一般吧？” 许千凝切地一笑，挥挥手：“别胡说了，我手下有两个新人呢，本来应该一起带来，但姜以纯明天要拍广告，我就先带她来了，你可不要瞎胡说，我跟她除了工作关系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熟人长长地噢~~了一声，回答她一句：“我不信，你们刚才进门来，你看她那眼神，啧啧啧我就不具体形容了，你懂的。”许千凝心里暗骂两句，已经打定主意喜欢上/姜以纯的事不能让别人瞎做文章，说：“那你是眼瘸了，我喜欢的是龚悦琪那个类型的，姜以纯长得太干净，我对这样的美女没什么兴趣，”说着故意往熟人脸上身上扫，“她和你放在一起让我选，她还不如你呢。” * 打发走熟人，许千凝安静下来思考一阵，觉得现在的确不是恋爱的好时机，就算是跟姜以纯彼此都有意思，但下周就要进组拍百合网剧了，被皮大力那些人抓住小辫子做文章，她自己无所谓反正已经被黑得很习惯，要是连累了姜以纯该怎么办？公司给她定位的又是清纯小花，给公众的道德标准会比其他女星更高一些，唉明明喜欢着也不能明确表达，真是麻烦。 所幸这天姜以纯美容做得不错，头脸都焕然一新，中午休息一下，等下午做卷烫睫毛和全身精油按/摩。中午熟人来找许千凝，问她要不要一起订个工作餐，姜以纯不知这家美容沙龙非常会探听八卦，很自然地说：“千凝，你喜欢吃尖椒秋葵，不知外卖有没有？” 熟人挑起眉毛不动声色，许千凝赶紧示意姜以纯不要多说：“上次我也就是顺口一说而已，工作餐随便吃点就好，反正人均50，跟大家一样吧。” 等熟人离开后，许千凝悄悄对姜以纯提醒：“在这里不要叫我千凝，还是工作称呼我千凝姐比较好，还有别跟人家说我吃什么，尤其别说我去你家吃你做的饭……其实这都是很普通的事，但你知道这些人非常八卦，要是传出去让有心人抓住把柄，以后抹黑我的时候那么一写，我就会很麻烦了。” 姜以纯嗯一声，她没想到那么多。许千凝有点心虚，又悄声解释：“我不是说你做的菜不好吃，你做的菜是我吃过最美味的，就是在外面先不要说，别人会听进去……” 她越是解释，越是感觉自己越描越黑，明明很普通的一件事，好像弄得两人真的已经苟且过了一样。姜以纯并不知道皮大力前天来过，还打听过，许千凝为她奔走抢角色，到底是为了工作呢，还是有些私人原因？所以暂时没理解许千凝的隔开距离，也是情有可原。 总算下午日本美容师过来了，许千凝带姜以纯去里面做最漂亮的卷烫睫毛，要把胶布贴在眼皮的上下，姜以纯躺下的时候还有点紧张，生怕卷烫除了碰到睫毛之外，要是碰到眼皮留下痕迹该怎么办，明天就要拍广告特写了，可不能找自找麻烦呀。许千凝表示绝对没问题的，很多明星都做过，姜以纯还是有点担心，贴胶布时眼睛老是微微睁开，日本美容师说这样没法弄，必须全身放松才行。 许千凝能理解她的紧张，温柔地弯下腰鼓励她，说真的没关系，姜以纯似乎开口想要求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没关系的，我们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要求就告诉我。” “那个，千凝姐，”姜以纯看了一眼旁边的日本美容师。许千凝微笑：“没关系她听不懂有没有姐的区别，你叫我千凝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放松一点的话。”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你拉着我的手，这样我闭上眼睛可能就会减少一些心理负担。”姜以纯躺着，一副清纯无害可怜兮兮的表情，许千凝的心有点化开的感觉，跟日本美容师用英语沟通了几句，说这个新人比较紧张，握着手可能会好些。 日本美容师做了个摊手动作：“做一个卷烫睫毛而已，又不是生孩子，怎么弄得这么紧张？”但顾客就是上帝，她也没表示反对，因此许千凝就搬来椅子，坐在姜以纯身边牵起她的手，看着美容师给她继续贴胶布，电烫睫毛。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姜以纯闭上眼睛，感觉心里安定不少，她牢牢地和许千凝的手相握，感觉到自己的睫毛被美容师一点点烫得又长又密……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许千凝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半点怨言都没有，就这样坐着。 姜以纯躺/着不费事，许千凝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其实挺难受的，但她为了姜以纯还是坚持下来，她悄悄打量姜以纯闭起双眼的漂亮脸蛋，逐渐看得眼睛都不眨。而这一切，都被好好工作的日本美容师看了个正着。 “呼，终于弄好了，烫的时候特别紧张，没想到烫完之后这么漂亮，比假睫毛自然很多，又特别卷翘，连眼睛都明亮多了。”一个多小时紧张下来，姜以纯好像有点激动，看到镜中越发美貌动人的自己，总算觉得这一小时没白熬。 许千凝也凑过去看她的侧面，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她想说姜以纯本来就漂亮出众，这么一美容打理，甚至比龚悦琪还要更美上三分。 这天最后一个项目是做全身精油按/摩，姜以纯换好了白色/浴袍，到小房间等技师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让许千凝白等一天，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许千凝走过去问还需要什么？姜以纯局促地摇摇头，漂亮的眼眸抬起又垂下，简直美得不像话，让许千凝近距离这么看着，心动不已。 “今天麻烦千凝姐陪我一天，我倒是忙个不停在做美容，辛苦你在外面一直等着我，前面还为了我紧张，拉着我的手一个小时……我很过意不去，其实我不太需要全身放松按/摩的，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转送给千凝姐啊。”许千凝听了直发笑：“这都能送来送去的吗，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我和你一起去按/摩，反正统一给公司报账，我也就托你的福啦。” 姜以纯微笑一下，眼眸真是动人，许千凝后悔怎么没早带她做睫毛卷烫，漂亮得让人看了都挪不开眼睛了。于是在小房间里，两张按摩/床，姜以纯和许千凝各自俯卧上去，手盘在下巴处，彼此歪着头看对方。姜以纯看过镜子里美貌指数增加的自己，现在看到许千凝炽热的目光，心跳不由加快，许千凝还要克制一下情绪，努力撇开眼不去看，其实心早就飞到姜以纯那里去啦。 暧昧情绪在两人之间流淌，姜以纯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许千凝跟自己表白，那就找机会把萌娃多多的事告诉她，许千凝对多多那么好，应该不至于翻脸破口大骂的，然后再跟她好好商量这件事，要是能瞒过公司不被外界知道，那自己的清纯小花人设还能继续做下去……当然她也有担忧，万一许千凝不能接受怎么办？ 许千凝是喜欢多多没错，可她要是有精神洁癖，无法接受自己二十一岁就有一个四岁的小娃该如何是好？姜以纯一边被舒适地按/摩，一边思量着，要说真话是一桩冒险，另外她还担心，万一告诉许千凝多多的事，许千凝会不会误认为自己跟她好，是为了前途而不是为了爱情，那误会就很难解开了…… 姜以纯在潜意识里，已经真的喜欢上/了许千凝，因此才会患得患失。而许千凝呢，她考虑到要是跟姜以纯恋爱，去片场拍戏被那糟心的皮大力团队利用，那对姜以纯未来发展也会造成障碍。 许千凝不希望因为自己跟龚悦琪以前的关系，连累到现在星途逐渐看得到光明的姜以纯，因此她还在考虑，表白肯定需要，就是表白过后呢，还得跟签合同一样增加一个补充条款，说两人只能玩地下情，就算公司同事也最好暂时别透露……那姜以纯会不会有想法？ 两人都在为彼此考虑，都希望能得到最好的结果。这天美容总算大功告成，沙龙的摄影师特别过来为姜以纯拍了几张侧脸照，奉承她以后星途无限，要经常到沙龙来惠顾啊。 姜以纯不太会交际，这些全由许千凝为她挡掉了。等她们欢欢喜喜地离开，那个熟人就跑去向日本美容师打听八卦，日本美容师对许千凝和龚悦琪那档子事不是很了解，可她长着眼睛呢，看得出来许千凝跟这个新签的艺人有些暧昧情愫，熟人一拍巴掌：“果然吧，哼，千凝姐还跟我装模作样，这次果然是换口味了！” 这个小秘密她暂时藏藏好，等下次龚悦琪和皮大力团队来的时候，如果她们花钱够豪爽的话，那说不定能透露一点点作为回报……就像这次许千凝带姜以纯来消费了九千五的全套美容一样。 * 许千凝带姜以纯外面吃了晚餐，还驱车送她到家楼下。姜以纯下车来，附近正好走过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姜以纯的美在他们看来，毫不夸张地说在夜色/下闪闪发光，就有人叫着大美人，开始吹口哨了。许千凝赶紧下车，护送姜以纯走进小门楼，像守护天使一样护着她小心走上陡峭楼梯，一直送到家门口。 楼道里的灯暗暗的，走路很不方便，但在此时看起来却格外浪漫。许千凝看着姜以纯转身去开门，轻轻地嗯了一声，姜以纯转过身来，没有把门打开而是背/靠在门上，明澈的双眸抬起来，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美得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那个，我都不知什么时候该叫千凝还是千凝姐了，现在算是工作时间吗？” 许千凝哑然失笑：“当然不是，今天在美容沙龙，我只是不想让人家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所以才临时叫你改了称呼，别介意啊。” “我当然不介意啦，只不过……我今天去做脸的时候，听到美容师跟我谈八卦，说千凝你的前女友龚悦琪很喜欢去这家沙龙，而且上次坐的就是我今天坐着的位置。”这句话在许千凝听来语带双关，意思不就是说，龚悦琪以前的位置是许千凝的前女友，而现在女朋友的人选则是…… 暧昧像成熟水蜜桃的表皮一样，几乎都能看到下面流动的甜蜜果汁，似乎再一碰就要破皮。许千凝深呼吸一口气，在狭小的楼道里她面对姜以纯温柔漂亮的脸，被她的眼眸注视着，就好像一时间没法思考了，这种少女时期才会有的青涩/朦胧的美感，她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享受过，现在真舍不得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姜以纯轻轻发声：“千凝你怎么啦，是不是说到前女友，让你内心很复杂？”许千凝慌乱地摇头：“哪里，以前我没有带眼识人，她也让我吃了很多亏，就算是现在，哪怕是以后一段时间里，恐怕她要炒作新戏的时候，就会拿我出来涮一圈。 我今天跟熟人也打听过了，可能下周进组之后，她还会时不时拿我的那些所谓‘黑料’来做文章，你要知道泼脏水很容易，我要解释清楚是很麻烦的，而他们那种下作手段，我真要是请公司发通告走法律程序，又会被说成小题大做，毕竟我跟龚悦琪以前是有过一段私人往事…… 唉，反正牵扯上感情这个话题，很多事都讲不清楚，因此以纯，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被脏水波及到，你现在星途看上去很好，我更加要小心珍惜，像爱护珍贵的瓷器一样爱护你。” “爱护我？”姜以纯听了这话心里真高兴，她背靠着门，垂下眼眸娇柔一笑，又问，“那米娜呢，她也是千凝你签约的艺人啊。” “米娜不一样，她跟你完全不同，我跟她只会有工作上的关系不会有其他，但你……”许千凝心里骂自己，如果此时能把平时跟制作人吵架抢角色/那十分之一的口才拿过来该多好，该死的，怎么想表达心意的时候，这嘴巴会笨得没办法说一句完整话。 其他她不用明说，姜以纯也看出来了，她心里也有那番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和她暧昧。“那个，千凝，你也忙了一天，进来喝杯茶吧？” 这句话的潜台词，瞬间在许千凝脑海里形成了不下十种的的解读方式。什么，进去喝杯茶？那岂不是今天就要……许千凝很本能地手背到身后，感觉一下指甲长度，她又觉得自己想得太猥琐了，开车这么累，真的喝杯茶又怎么样呢？ “以纯，我的意思是，有些话我现在就想说，我心里真的对你……很有感觉，不是像别人所说的什么经纪人以权谋se，而是真的很有感觉。我很想好好地跟你剖白心意，但因为明天早上四点多我就要来接你去拍广告，之后两天都要准备进组，进组后要辛苦地拍一个多月，可能还要去出外景，这些工作上的事足够耗费人的精力了，出于暂时保护你，别让龚悦琪的团队盯上你利用，我想还是暂时先放一放，你大概明白我的心意就行了，等这段时间忙完，或许你心里再对我进行一番考察，到那时……” “考察什么，已经有人为我考察过了。”姜以纯低声叮咛。 许千凝好奇至极：“谁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切，你当然知道，只是现在想不到而已，”姜以纯声音轻轻的，弄得许千凝更加云里雾里，“其实别说你现在有顾虑，我也有一些事没告诉你，千凝，我想问你，你喜欢孩子吗？” 许千凝卡壳一下，不明白她问话的意思：“什么孩子，我有个闺蜜是幼儿园老师，我去过她们那里……是米娜跟你说的吧。” “不是，我就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对两个女人有孩子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许千凝心里有种莫名其妙中奖的感觉，她大着胆子，终于把以前跟龚悦琪的那些约定给含蓄地说了一下，还补充一句：“奇怪，这件事我只跟我姐姐说过，难道是她透露给你知道的？” 姜以纯摇摇头：“哎呀千凝，你就别管我知道的原因了，”她低头脸红红的，“你喜欢孩子就好，我打个比方，比如你以后的女朋友有个孩子，你是会考虑接受呢，还是断然拒绝？” 许千凝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以后的女朋友有孩子？我刚才是说，想跟女朋友去国外结婚，然后想办法用国外的jing子库要一个孩子，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未来的，而是她本来就有孩子，还是以纯你……天哪别吓唬我，我可经不起这种吓。” 姜以纯的心跳达到120，她惶恐地抬头，仔仔细细打量许千凝的表情：“我就是打个比方呀，千凝你别这么上蹿下跳的。” “我哪有，只是你的比方让我猝不及防，”许千凝微微蹙眉，伸手去把住她柔弱的肩头，“以纯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 姜以纯嘴唇颤颤发抖：“其实我可以等，等你真的完全爱上我了再告诉你，可是我做不出来，我不希望在你眼里是个精于算计的形象，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有秘密瞒着你，你会给我一个耳光然后转身就走吗？” 就算现在打死许千凝，许千凝也猜不出，姜以纯的秘密真和多多有关。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想太多，再问问清楚。“那个，你的秘密和家里人有关？” 姜以纯咬着嘴唇嗯了一声：“就因为那个，我才没有大学毕业证，才到处辗转找临时的工作。我现在只能说到这里，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喜欢女性/的，我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 这话一说，许千凝就觉得孩子一事是她自己的瞎猜测了，既然现在气氛不是特别对，那就不要逼迫人家吐露秘密。天晓得许千凝现在还学会了换位思考，如果面前的人是米娜，说她有什么重大秘密不肯透露的话，许千凝肯定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的嘴巴给撬开。大概这就是喜欢了一个人之后的区别对待吧。 “今天也累了，明天早上还有事，以后再说吧，以纯你也别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姜以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背着手开了门，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踏进去。 这一刻她动人的情态让许千凝有点欲罢不能，浑身热血都往上涌，明明她不是满脑子颜色/废料的人，但面前的美人实在是太让她有冲动了，姜以纯的脚停留在门后，略微停留了几秒钟，似乎在等许千凝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许千凝用了极大的理智，总算克制住自己，低低地说了一声晚安，明天早上四点钟我来接你去拍广告。她就飞也似的离开，跑到公共厨房的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好多冷水，她克制着自己，先等一等，如果姜以纯真有秘密，那也不能逼着她说，毕竟对她产生了感情啊……只要她喜欢女生，只要她没有跟男人发生过关系就好，那就算家里有麻烦，大不了是父母欠钱要她还债之类，这种事艺人里也不在少数，并不是很要紧。 而且现在不是地下情的好时候，等忙过这阵子，至少要进组之后确定龚悦琪团队不会瞎搞事，才能完全没有负担地去考虑两人之间的事。 * 次日一大早，许千凝接姜以纯去广告拍摄地，一路上很工作狂地跟她说了一大堆拍摄注意事项。姜以纯坐在副驾驶，小心翼翼看她的表情，每次姜以纯温柔热切的目光扫过来，许千凝的耳朵轮廓就会没来由地泛红，她咳咳几声努力调整情绪，好歹顺利地到了拍摄地。 进入工作后两人的暧昧也就隔开了一段距离，许千凝的心跳没那么快，赶着去找副导演和广告商负责人寒暄，又恢复了那个精力充沛的经纪人身份。 姜以纯再次见到戴晓晶，女团偶像目前人气旺得不得了，昨天晚上刚刚完成了综艺，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过来拍广告，戴晓晶见了姜以纯那叫一个大倒苦水：“好累哟，我现在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啦，超想碎觉，助理给我买了两杯黑咖啡灌下去都没用，待会儿拍的时候以纯你要记得没事掐我几下，不然我真会拍着拍着就倒地大睡过去。” “好啦哪有这么夸张，你们女团选秀的时候不是比现在还忙吗？听说连拍72小时都不带停的，你一定没问题加油加油。”姜以纯过去跟助理一起给戴晓晶捏肩膀，女团经纪人打量着姜以纯，很快发现她好像比上次见面更漂亮了，还开玩笑说姜以纯要是早参加女团选秀该多好，说不定现在跟戴晓晶可以组一个CP了。 “切，以纯她太弱了好不好，我喜欢强悍一点的女生，”戴晓晶说起八卦就醒过来，曲起胳膊做了一个绷紧肌肉的动作，“最好是女保镖那样帅气漂亮的，我喜欢那种。”姜以纯听了直发笑：“你这个小鸡仔身体，吃得消那种强悍女生吗？” 戴晓晶一抬下巴：“你可别看不起我呀，我都是经历过女团培训地狱训练的人，也是有两下子的呢！”两人说说笑笑，经纪人和助理在旁边附和着打哈哈，居然把戴晓晶的瞌睡虫赶走了，她神清气爽地跳起来，跟姜以纯套着胳膊一起去找化妆师。 那边许千凝跟广告负责人也聊得很愉快，根据广告脚本，两个女生要在室内场景里唱唱跳跳，然后后期会把场景里的一些绿点替换成美食波浪，还要拍两个人吃香菇肉酱拌面、拌饭的美食特写。 广告导演故意吹捧自己：“千凝姐，我们这次可以给了你一个大面子，戴晓晶是现在的人气女团偶像，她做了我们这个XX品牌的香菇肉酱代言之后，就有其他女团选秀里不怎么火的美女前来毛遂自荐，其中好几个条件都不输给姜以纯噢，还是我力排众议，把这个机会给了姜以纯，千凝姐你可要记得我的好。” 许千凝跟他们寒暄着，看到工作人员已经把香菇肉酱一罐罐都准备好了，还有配套要吃的米饭和面条，其实那些真正拍摄时候都是冷的，但为了拍摄效果也没办法，副导演要求两个主角少喝水，以免脸水肿了拍出来不好看，还不能吃饭，希望等下拍出真实的享受美味的效果。反正最后剪辑出来的镜头也就几秒钟而已，但前期工作是龟毛得不得了，真恨不得从头到脚趾甲都要符合广告商要求。 姜以纯被送到棚里去拍摄，反正具体内容她早就演练过无数次了，临场可能负责人还要对脚本挑挑毛病，没办法出钱的就是大金主，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许千凝看看要拍一段时间，到外面打电话叫小乖过来一趟，说这边化妆师挺忙的，重点在女团偶像身上，她要带好卸妆水、卸妆棉、化妆品什么的过来打打杂。 电话里小乖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唔，今天是周六嘛。” “所以啊已经让你睡了个大懒觉了，你看看现在都快早上八点啦，快点起床收拾一下准备过来，昨天我一天都不在公司，等于放你假了，别告诉我你勤勤恳恳干了一天没休息噢。”许千凝是半开玩笑说的，没想到助理小乖哇一声带着哭腔要抗议了： “千凝姐就饶了我吧，你可什么也不知道，昨天一整天我和两个培训老师都被米娜那个笨蛋给弄得累死了，她那个台词功底啊差到死，演个职场老鸟/戏份怎么都演不像，我们生怕挨你骂，只好一整天都陪着她练练练，她叫我帮她配戏，饰演被欺负的实习生女主角，我被她骂得祖宗十八代都要活过来了，可培训老师还是说她不过关……千凝姐让我休息一天吧呜呜呜。” 小乖哇哇叫屈，说话的腔调是夸张了点，但实际情况也没差多少，米娜的确在演技方面没天赋，上次给她演的女四号，多少还跟她本人有点“本色/演出”，所以不算太糟，现在让她演的职场老鸟，她完全没有半点职场经验，要装也装不像，可把培训老师和小乖累个半死。 许千凝还能怎么办，她只能心想自己大概是一时走眼了，怎么会挑选上/米娜这坨扶不上墙的泥巴。她想了一会儿，一方面是觉得小乖累坏了，过几天就要跟着一起进组打杂，恐怕很少有在家里舒舒服服睡一大觉的机会； 另一方面嘛，她看看棚里广告正在拍摄中，传出了叮叮当当的音乐声，女团偶像戴晓晶和姜以纯在跳舞，她想助理不来也好，给她一个事无巨细守护姜以纯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许千凝大概天生就有些喜欢照顾人的个性，她也非常擅长做这种事，对小乖的态度转得和气些：“你好好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后天到公司来你可不能推三阻四了，就这样。” 小乖嗷呜欢呼一声，许千凝无可奈何地笑笑，挂线之后亲自去给姜以纯买卸妆棉、卸妆水、补充能量但是吃了不水肿的小零食，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反正能想到她都买来了。 再次回到棚内，导演让两个主角休息一会儿，许千凝赶紧上去问情况，导演说姜以纯唱歌不是太出色，不过也算过得去，跳舞方面和女团偶像不相上下，她表现得很好，不过今天的重头戏是拿香菇肉酱拌饭和拌面，希望她到时候也能表现得让广告商满意。 许千凝喜不自胜：“那是自然的，以纯果然表现不错，看我许大经纪人的眼光还是很棒的吧。”说着过去接姜以纯到旁边休息，递上小零食和水杯，姜以纯唱跳了半天的确是又累又渴，她还担心导演会说什么。许千凝告诉她没事的，导演反馈良好，她待会儿继续保持现在状态就行。 姜以纯欢喜地嗯一声，接过水杯来喝着，又想起导演说过，不能喝太多水，以防待会儿脸肿起来，其实姜以纯脸型很完美，但她还是很自觉听话，小小喝了几口，稍微润润喉就放下。许千凝看她这副明白事理的样子，心里又浮上喜欢之情，反正两人坐在角落里，并排坐着也没人怀疑。 姜以纯好像手腕有点不对劲，不自觉地揉/一/揉。“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许千凝眼明地问，姜以纯摇头：“也不是不舒服，刚才跳舞的时候动作比较大，然后走位一不留神，手腕敲到一个道具上，当时要拍摄了我就没说，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 “是吗快给我看看。”许千凝赶紧拉过她的手，看看手腕并没有红肿淤血痕迹，按一下问她这里疼不疼，姜以纯微微蹙眉：“还好，也有可能是神经紧张的缘故，没什么事。” “拍摄时撞到也是难免，以纯你下次要小心些，那些工作人员也真是的，走位干嘛不把道具放放好，要是我在场肯定要骂他们两句。”许千凝悄悄伸手帮姜以纯揉揉/手腕，脸上的心疼无法掩饰，姜以纯被这么事无巨细地守护着，心里很有安全感，可还没等她说什么，手机震动起来。 姜以纯现在一在工作场合看到有来电，就生怕是那个麻烦嫂子范淑惠打来的，只是每次这种不好的直觉都变成了现实。 “嫂子，我这里正忙着呢，什么事啊？” 范淑惠每次打电话都听到姜以纯不耐烦的口气，她也很不爽：“你以为我想打给你啊，还不是你那个麻烦的女儿，我有事要带胖胖回娘家住几天，那倒霉催的幼儿园说今天周六老师不值班，我现在带着你女儿在幼儿园门口干等着呢，你赶紧过来把她接走，我都跟亲戚说好了……” “现在怎么行，我这边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姜以纯着急起来，扭头去看棚内情况，工作人员已经把道具布置得差不多，待会儿就要拍另一个角度的镜头了，她又不是主角，怎么可能请假嘛！ 嫂子范淑惠不管不顾：“小姑子你成天在忙什么啊，你是想当明星想疯了吧，怎么每次我打电话给你你都在忙，总/理也没你这样的呀，你是不是不想管你女儿了，我现在火气大得很告诉你可别惹我，要不然我把你女儿丢在幼儿园门口拍拍屁股就走！” 姜以纯急得要命，偏偏侄子胖胖是个不省心的，听到范淑惠这么说，就嗷嗷嗷地欢叫起来：“多多你妈妈不要你喽，多多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弄个碗给你当小要饭的，欧欧欧。”多多非常懂事，知道胖胖是故意想看自己哭，紧紧/抱/着披萨小熊，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哭出来。 “我这里真是……嫂子你去娘家，就不能带着多多一起吗，大不了我下次多给你钱，你上次说每月生活费三千不够，我就随你的愿到五千还不行吗？！” 范淑惠唉一声：“我可真不是为了区区几千块钱，算了家里的事麻烦得很，跟你说不清，你就说你来不来接孩子吧。” 范淑惠这回倒真不是为了跟姜以纯过不去，的确是她娘家有事，她家里有个弟弟，本来说好了父母的房子和钱都是弟弟的，那自然养老也归哥哥管，范淑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就隔一段时间回家看望父母一次，没有养老义务。 但她娘家弟弟从小被娇生惯养给溺爱坏了，前几天在外面吃宵夜，喝醉了跟人发生口角，结果一酒瓶子把人家脑瓜给砸开花，现在伤者躺在医院里救治，是重伤有生命危险，家属嚷嚷着要赔钱，还要她娘家弟弟坐牢受点教训。 范家碰到这种事根本没经验，两个老的心疼儿子被拘留，叫范淑惠回家出出主意，范淑惠那个气的呀，父母的房子和钱本来就没她的份，现在要讨论卖房去赔人家钱，弟弟又免不了要关一阵子，养老的重任又丢到她身上，她还要丧偶式育儿带着儿子胖胖，这边还有个不负责任小姑子丢下的女儿多多，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把没有血缘关系的多多给丢开。 姜以纯为难得不得了，几乎都要急哭了，怎么能让四岁的小娃一个人呆在幼儿园门口，要是被拐走了可怎么办？ 她这边急得火烧火燎，偏偏工作又即将开始，副导演过来喊两个角色/就位，戴晓晶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许千凝远远地喊了姜以纯一声，姜以纯都不敢回头看，情急之下对范淑惠说：“那嫂子你帮个忙，就几分钟，打电话给多多班上的梅子老师，请梅子老师打电话给一个‘好人老师’，她今天还算有时间，肯定愿意帮忙接一下多多的。” “那你自己怎么不找，什么好人老师，谁啊？”范淑惠的声音骂骂咧咧，旁边胖胖正拿小气球打多多的脑袋，吓唬她气球要爆喽，多多忍着不吭声。 “反正你就跟梅子老师这么说，她马上就会明白的，我真的忙得飞起，而且不方便打电话，拜托你了嫂子，就看在多多生活费的份上……”姜以纯连珠炮似的恳求，那里工作人员已经过来问了：“喂姜以纯你在搞什么鬼，要开始啦。” 许千凝赶紧帮忙说好话，换了其他艺人她肯定要开骂了，因为是姜以纯嘛，许千凝很给情面，跟工作人员打招呼说她可能在打重要电话，请等两分钟。 姜以纯恳求范淑惠把手机给多多听一下，范淑惠看在钱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多多，是妈妈，听得出来吗？”姜以纯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多多还是听出来了，欢叫一声：“妈妈！” “多多你听好，过一会儿可能好人老师会来接你，你就跟她走，如果你见到妈妈的话，千万记得不能扑上来喊妈妈，就装作不认识妈妈一样……” 多多的小脑袋里满是问号，为什么会见到好人老师，为什么还会见到妈妈，既然见到妈妈的话，为什么不能叫妈妈呢？姜以纯一时间无法解释，只能硬着心肠说：“多多你别管那么多为什么，反正记住见到妈妈也不能喊就是了，如果你喊的话，那妈妈的工作就没了，没钱给你去幼儿园，没钱让你住宿吃饭，明白吗？” 多多懂事地嗯了一声，手机就被范淑惠抢过去：“好了没有，跟你说我打电话去给多多的老师，至于什么好人来不来我可不管，我顶多等十分钟，要是不来的话我就把多多放在幼儿园的门房了，门房给弄丢可不是我的责任……” 姜以纯实在没办法接话，她挂线之后抹抹眼睛，忍着眼泪继续回去拍摄，走过许千凝身边，许千凝半点怨言都没有，还很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姜以纯局促地摇摇头，让化妆师补一下妆就进入棚内。要开拍之际，她看到许千凝掏出手机去接电话了，眼里闪着期盼之光。 * “梅子你说什么，多多现在在幼儿园门房里等着我，是她妈叫她舅妈打给你，然后通知我去领人？还说今天周六和明天周日，因为幼儿园没人值班，所以让我帮忙带两天孩子？” “可不是嘛，”梅子的声音也充满好奇，“我刚接到多多舅妈的电话，她说多多她亲妈指名要你帮忙，你说奇不奇怪？”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这边正在拍广告是有点忙，不过让她们先拍着，我开车快点过来接，来回一个小时应该可以的吧，你跟多多说一下‘好人老师’准备开车来接她啦。” 梅子笑起来：“真是感谢你，要不然啊我还得多值班，亏得多多跟你有缘分，反正这可是她亲妈给授权的，今明两天你带一下多多，哎可没提给你多少保姆费啊。” “要什么保姆费，”许千凝好几天不见多多也特别想念，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她心想要她带多多呀，倒贴钱她都乐意，“那你让多多舅妈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了。” 姜以纯在场地内拍广告，她不是不想敬业，可此时的心思早就飞出了广告脚本，看到许千凝挂线后脸上流露笑容，拉着一个工作人员说话，看口型和动作，她好像说要出去一下，让工作人员等下跟姜以纯说一声。 姜以纯吊在喉咙口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一点，有许千凝去接，多多就不会一个人待在幼儿园门口了……但下一秒钟她又紧张起来，刚才跟多多说好，见到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能开心地叫着妈妈奔过来，多多会照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姜以纯心思不在拍摄上，还好这段戴晓晶也不是很自然，拍摄进行一段时间，要单独拍她的特写，让姜以纯又有了暂时休息的机会。她到旁边坐下，就有工作人员来告诉她，说许千凝来传话，她现在临时有点事要出去，她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化妆师服装师她们。姜以纯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嗯了一声谢过，她人是坐在一边，但心却提得很高，许千凝不知接到多多了没有？她拿着手机迟疑了很久，都不知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在许千凝那里，她驱车来到幼儿园附近，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房外面，身边一个大人都不见。“真该死，这什么家长啊那么不负责，简直就不配有孩子。” 许千凝暗暗骂着多多的亲妈和舅妈，停下车就跑过去，多多见了她好高兴：“好人老师！”嗷一声地欢叫起来，许千凝也不要什么形象地蹲在她面前，表情非常孩子气，关切地问她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没事吧，大人去哪里啦？ “唔，舅妈说她很忙，叫我在这里不要走开，等好人老师来接，”多多乖得不得了，怀里紧紧/抱/着披萨小熊不肯撒手，“刚才还有人来问我几岁了，还要给我吃糖，我说老师马上就来了，那人才走。” 许千凝听了真是提心吊胆，不知刚才多多遇见的是不是人贩子，还好多多聪明没吃人家的东西，就把她一把抱/起来：“跟好人老师走总没错，好人老师今天在广告片场，多多见过拍广告吗？带你去玩玩。” 多多用力点点头，许千凝抱着她，忽然听到她小肚肚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多多肚子饿啦？”多多不好意思地唔了一声，早上范淑惠忙着跟娘家打电话联系弟弟打人赔款的事，随便蒸了两个馒头给胖胖和多多当早餐。 胖胖那又肥又壮的小胖墩，一个馒头哪里够嘛，三两口把自己那份吃光，又把多多还没吃的大半个给抢走了，多多饿着肚子去找范淑惠，范淑惠就冲她瞪眼睛：“吃个屁啊，我这里焦头烂额的事还忙不过来，待会儿叫你妈来接你！” 许千凝心疼得不得了，到马路对面的麦当劳，给多多点了一份汉堡炒蛋牛奶的早餐，又想到多多吃得慢，不知姜以纯拍广告会不会遇上麻烦，就让打包带在车上吃。多多闻着麦当劳里好闻的咖啡蛋糕香味，小脑袋总是往香味传来的地方看。许千凝心里感叹这么好的小萌娃，平时没有被好好对待，这两天有幸待在自己这里，一定要对她好些才是。 她让多多乖乖坐在后座，还戴好了安全带，把食物放在她身边慢慢吃，多多还没东西放好，就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喝牛奶。“多多口渴了吧，慢慢喝。”多多好不容易喝掉半杯，紧紧地捧着不敢动，大眼睛里有点怯弱：“我是想快点喝完，马上开车会动的，牛奶翻了不好……” 这对多多来说是一次深刻教训，有一回范淑惠带她和胖胖出去，胖胖拿着巧克力牛奶在车后座边吃边玩，多多非常老实坐着不动，结果胖胖不小心把牛奶翻在座椅上，他马上恶人先告状地嚷嚷：“是多多推我的，把牛奶打翻啦！” 范淑惠那个生气啊，或许她心里知道这种麻烦事肯定是儿子胖胖干的，可是怎么办呢，座位弄得一片狼藉她总要找个人出气吧，结果这天去她娘家，多多就被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狠狠批了一顿，范淑惠连带着把不在场的姜以纯也臭骂一通，多多哭着说：“不要骂我妈妈，不要骂我妈妈。” 结果被范淑惠惩罚不许吃午饭，到门口去站墙角，她娘家的亲戚帮忙说情，范淑惠气得牙痒痒的，回来看到车座位上的巧克力牛奶污渍，又把多多狠狠地骂了一顿。 许千凝感叹，让多多慢慢喝牛奶不用着急。“没关系的多多，你这么小心不会撒出来，慢慢喝别呛着了。”多多嗯嗯几声，终于小口小口地喝牛奶，样子可爱极了。 * 去接孩子来回总要一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姜以纯把广告脚本的第一部分拍摄完成，戴晓晶那里遇到点小问题，所以要耽误一会儿，工作人员告诉她，过不久就是中午吃饭时间，她现在先什么都不要吃，等下午饭时间准备开拍她们吃香菇肉酱拌面的镜头。姜以纯答应并感谢提醒，其实就算现在给她吃美食，她也吃不下，悄悄看手机时间，千凝接到多多没有？ “哎哟，千凝姐你怎么出去一趟带了个孩子回来啊，真好看眼睛大大的，哎这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就听到棚外有欢声笑语，姜以纯马上站起来，一时间真有点手足无措，多多应该不会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奔过来吧？应该不会……多多千万要记得啊。 姜以纯的心在此时吊到了喉咙口，许千凝拉着多多的小手，跟熟人笑说：“你什么眼神啊，男孩女孩都分不出来？这么可爱肯定是女孩子嘛，这是我闺蜜幼儿园班上的孩子，家长太忙了，闺蜜本来今天要去值班的，身体不适让我帮忙看一天，她叫多多，名字也很好听对不对？” 广告拍摄地前几天拍了一个儿童食品广告，就有人过来笑许千凝来晚了：“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啊，前几天我们广告正好有个小演员临时生病，我们为了找个救场的孩子都找半天呢，你要早点来多好。”许千凝笑着说：“我可记住你这句话话了，下次有儿童镜头想着点我们多多，噢对了，这次香菇肉酱广告需要小孩子吗？” 还别说，广告的文案策划也在现场，他正跟负责人商量，说除了视频广告之外，最好还能多拍几张静态照片，下周香菇肉酱要参加一个食品展销会，放在易拉宝上正合适。负责人说照片还不容易，让两个广告主角配合拍几张嘛，文案说光是年轻人恐怕还不够，他们这款方便食品是老少咸宜，到时候来展销会的都是退休老头老太，最好弄点可爱的孩子在吃肉酱拌饭的照片，能让他们的购买欲/望加强一些。 有很多时候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许千凝带了个萌娃过来的消息，很快被文案策划知道，他也很想在厂商负责人面前表功，就说试试看嘛，待会儿让那个孩子帮个忙，拍几张儿童吃饭照片试试效果，如果效果好就用，不好就不用呗。负责人想想也有道理，就让人去跟许千凝商量。 许千凝拉着多多的小手，来到艺人休息处，姜以纯在看到女儿走过来的这一刻，几乎要浑身发抖了，一张脸绷得很紧张，都有化妆师笑话她：“美女你怎么了，看到经纪人过来紧张成这样，放心啦，刚才你表现不是很好的事，我们不会跟经纪人打小报告的。” “多多，这就是拍广告的场地，你以前没有见过吧，今天带你见识一下，回幼儿园你就是见识最广的小朋友了，看这是摄像机，这是导轨，还有那边是厂家的产品，那个香菇肉酱的确蛮好吃，等下我问他们要几瓶给你带回去。”多多睁着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她看到了人群中的妈妈，这一瞬间她小小的身体就蹦跶起来，本能要冲口而出“妈妈！”然后冲她奔过去。 可是，下一秒钟她在姜以纯眼里看到了“不要喊”的意图，立刻想起之前说过的话，如果她现在蹦蹦跳跳地过去喊妈妈，那妈妈就没有工作了，自己也没有生活费不能住在幼儿园了……多多唔一声，把高兴的情绪硬生生给吞到肚子里，只是大眼睛还是亮闪闪的，看着姜以纯，没有挪动脚步。 许千凝注意到她的小表情，欢喜地带她过来，跟姜以纯还有化妆师造型师认识：“多多，你看这几个姐姐多漂亮啊，都是大美女，你以后也会这么漂亮的，来跟她们打招呼。” 多多唔了一下，化妆师过来胡撸一下她的小脑袋：“这小娃太好看了，千凝姐这是谁家的孩子，别告诉我们是你的啊。”许千凝笑说：“我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是我闺蜜幼儿园上的一个孩子，家长有事托老师照管，她呢暂时没空就找到我，这个孩子跟我还是挺有缘的呀，还管我叫好人老师，来叫一声给大家听听。” 多多抬起头，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好人老师。”其他人哦哟一声笑了起来：“这小娃真乖啊，怎么这么好看，以后能当小演员呢，真可爱。”这样的赞美之词此起彼伏，这里面当然有给许千凝面子的场面话，但多多长得的确很可爱，非常讨人喜欢。 “哎以纯，你怎么不说话，看这小娃娃可爱吗。”许千凝说得高兴，把多多一把抱起来，就跟抱着自己的娃一样，在姜以纯面前轻轻晃悠。 多多一手搂/着许千凝的脖子，一手抱/着披萨小熊，大眼睛闪闪地看姜以纯，小嘴抿着，似乎在克制自己不要叫妈妈。姜以纯满脸通红，又是紧张又是觉得对不起孩子，她敷衍了几句，退到人堆后面，让化妆师和造型师围着多多哄她玩。但多多的目光还是越过人群看着她，心想为什么不能叫妈妈呢。 那边戴晓晶还在拍摄，似乎不太顺利，导演让她休息一下，她过来找姜以纯吐槽，暗暗说这个香菇肉酱的代言人也太难做了，负责人的要求怎么那么多啊，说着说着看到许千凝怀里的小萌娃，哎一声跑过来。“千凝姐，这是你的孩子啊，从来没见过嘛，太可爱啦让姐姐抱/抱！” “别胡说，是我闺蜜幼儿园的……哎呀真麻烦，见人我都要解释一遍，算了，反正这两天我来照顾她，就算是她的临时妈妈吧。” 许千凝说这话是开玩笑的，但姜以纯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着许千凝对多多那喜欢得不得了的态度，心里说：要是哪天你知道真相后，还能愿意当她的另一个妈妈，那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女团偶像戴晓晶自然不知道其中秘密，拉着多多的手玩个不停：“这小娃娃太可爱了，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啊？”多多轻声说：“我四岁了，我叫多多。” “嗷呜叫多多，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你是不是吃饭特别多？”戴晓晶不会抱小孩，抱着多多摇来晃去的，多多有点紧张。许千凝赶紧伸手接过来：“你抱得她多不舒服，还是我来吧，多多今天中午就在广告拍摄地和我们一起吃饭，想吃什么都行，好人老师去买。” 一群女性/围着小萌娃说说笑笑热闹非凡，有个造型师最近准备结婚了，说她喜欢小孩，说不定结完婚之后就要准备有娃，现在有机会先试着带带看，把多多抱过来，跟她玩得可开心啦。 还有人问许千凝，既然她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认个干妈吧，许千凝笑说：“这又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还要看多多家长的意思，不过她们家也挺麻烦……算了先不提这个，多多想吃什么零食吗，这个化妆师姐姐的包里有好多好多，我们把她都给瓜分了吧？”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去抢来化妆师的零食包给多多看，这个化妆师平时小里小气，特别喜欢买高档进口零食，都是独吞从不分享给人，今天看到小萌娃也童心大发，很大方地让她随便挑。 多多看到那么多从没见过的零食，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拿了一条小熊软糖就不敢再伸手。女性/们叽叽喳喳的：“这个小萌娃真乖，一点都不贪心，再挑一些嘛。” 那个小气化妆师也说：“吃吧吃吧，这么可爱的小娃，全送给你吃也没关系。”许千凝还非常懂得关爱多多，叫她们别像喂小狗一样地给孩子吃：“多多喜欢小熊，拿软糖和小熊饼干就行啦，你可别乱塞，这酒心的巧克力怎么能给小孩吃嘛……”其实她想今天找时间，带多多去逛逛超市的进口零食货架，她想象中多多坐在推车上，看着丰富多彩的零食兴奋的表情，许千凝喜欢这样的感觉。 唯独姜以纯在此时格格不入，明明她才是多多的亲妈，却只能在人群外面。许千凝没找到她，就问以纯是不是去洗手间了？有人回头一指：“没离开啊，不就在那里嘛，刚才千凝姐你不在的时候，她都没表现好，被导演批评了几句，所以你不在场艺人就不给你省心。” 许千凝微微皱眉，以纯在工作上一向很让人放心，这种经纪人不在就偷懒的行径，不像是她做出来的。她让多多跟化妆师她们一起玩一会儿，过来找姜以纯，看到她脸色/不是很平静，柔声问：“以纯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没关系的。” 姜以纯局促地摇摇头，伸手弄弄头发：“没什么千凝姐，我只是有点……我没事的，放心吧。”因为前面情绪太过紧绷，她一下子说话的声音都有沙哑，许千凝更加纳闷：“我只是出去接了一趟孩子而已，前面你不还是好好的吗，是不是被导演批评了心里不舒服？没关系，你就当他的话是空气好了。”说着还很关切地伸出手来，覆在姜以纯的额头上试探一番温度，确定她没事。 “千凝姐，我前面表现不好，很抱歉我会自我总结，待会儿拍摄肯定不会分心，我向你保证。” 许千凝切地一笑：“以纯你其实可以跟我不用这么一本正经，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只要两人在场，无论是不是工作场合，你都可以直呼我千凝，我想和你，当然现在不是好时候，有些事我不能让龚悦琪那该死的团队抓住把柄，也是为了保护你……” 许千凝很少表露/羞涩，“我想和你的关系更近一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保证会退到工作关系上。” “千凝，你说这话就是在试探我了，你为了我租房的事跟行政部门吵架，你带我做美容，送我回家，其实我心里都很……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像守护天使一样在我（我们）身边。” “我们”这个字眼，姜以纯说得特别轻，许千凝自然没听清，趁着没人注意这边，悄然勾了她的小手指一下，姜以纯娇羞一笑，忽然低头看见，萌娃多多手里拿着进口小零食，站在两人身边，仰着下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们。 “唔，”她看着姜以纯，似乎很想说什么，“唔……”姜以纯赶紧冲她使眼色，多多垂下小脑袋，把妈妈两个字吞下去，伸出小手把小熊软糖递过来：“给你，唔。”许千凝眉毛挑起：“哎哟以纯，没想到你这么讨孩子喜欢，你好像还没跟多多说过一句话呢，她拿了糖就知道要来分给你，真是没想到。” 说着许千凝弯下腰，一把将可爱的多多抱/起来，多多小手紧紧抓着一条小熊软糖，抿着小嘴睁着大眼睛，一定要姜以纯收下不可。姜以纯这瞬间鼻子都有点发酸，拿过软糖来，触碰到孩子的小手，她背过身去克制一下情绪，因为前一阵子她辗转各个剧组找工作的时候，没有多少存款，嫂子范淑惠又老是来要钱，为了多多能有人照顾，姜以纯咬咬牙克扣自己的伙食，省下钱来希望嫂子能对多多好一些。 就有一次她因为省钱不吃早饭，在要去剧组试镜的半路上饿得头晕眼花，实在是去不动了，就到范淑惠家里，想让她帮忙下一碗热汤面，顺便也能看看多多。 范淑惠看在钱的份上去给她弄面条，而姜以纯就坐在门口的换鞋凳子上，强忍着眼冒金星，多多问她怎么啦，她说妈妈是低血糖，需要吃一点糖分才能好，多多唔了一声，去自己的小窝里，拿了一盒喜糖过来塞给姜以纯说妈妈吃糖，平时范淑惠从来不给多多买糖吃，美其名曰是怕她蛀牙，其实就是不舍得花钱，喜糖还是上次去胖胖的姥姥家，有亲戚结婚发了很多盒，范淑惠说这种喜糖不高档她们不吃，结果莫名其妙就塞给多多了。 多多吃了喜糖盒里的一颗巧克力，觉得真好吃，剩下的她就不吃了，藏起来跟妈妈一起分享。现在在片场，她看到妈妈有点神情不对的样子，以为又是低血糖了，所以伸手递上来小熊软糖，但还是很听话地咬着嘴唇，不敢叫一声妈妈吃糖。 姜以纯隐忍一下要哭出来的情绪，扭头冲多多笑：“谢谢你小萌娃，你拿着自己吃吧。”又把糖塞回去给她，多多唔了一声不依不饶：“给妈……给你吃。” 许千凝看了觉得又好笑又好奇：“以纯，你不会和多多是认识的吧？她好像很喜欢你呀。”姜以纯被说得哑口无言，她不好意思地摇摇手，终于把糖收下，并且在多多的注目礼下吃了一块，多多才放松地笑了。 也不知是许千凝脑洞太大的缘故，她怀里抱/着萌娃多多，看着面前的姜以纯，这么一对比：“还别说，我知道为什么多多这么喜欢你了，看你们的眉眼之间，居然有点点相似……对了我一直只是叫多多，都忘了多多姓什么。”姜以纯刚想阻止，多多已经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叫姜多多，美女姜。” 许千凝笑起来：“果然姓这个的多美女，要不是以纯也才二十出头，我真会以为多多是你家娃……啊抱歉我说话唐突了，不过没准多多是你们家远房亲戚也说不定？”许千凝的话只是开玩笑而已，但一字一句都听得姜以纯心里颤抖，幸好多多非常听话，妈妈两个字熬在嘴边，终于没有说出来。 无论如何广告还得继续拍，姜以纯被副导演叫过去跟戴晓晶配戏，戴晓晶还笑说那个萌娃太可爱了，姜以纯也没法应和，只能嗯嗯嗯地敷衍一下。 可能因为休息过后精力恢复，戴晓晶表现不错，几个特写近景都被导演通过，姜以纯也放下了之前提心吊胆的情绪，投入到拍摄中，总算在中午之前把脚本的1/3完成，等着吃饭时拍摄香菇肉酱拌饭。 副导让其他人动作快点去吃饭，叫几个工作人员把食物道具给准备好，拍广告的香菇肉酱也是特制的，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多大块馋人的牛肉，还有面条和米饭也凉得恰到好处，让姜以纯和戴晓晶去补个妆，十分钟后开拍吃东西的重头戏。 “呼，拍个广告还真辛苦，等剪辑出来不过几秒钟，拍的时候却要耗费一整天。”戴晓晶暗暗吐槽，没办法为了八十万的广告代言费，累就累点吧，姜以纯也说笑了几句，看到又小又萌的多多坐在她休息的椅子上，大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什么时候过来抱/抱自己。 姜以纯心软了，在心里责怪自己对孩子这么苛刻，看到许千凝正好不在这边，过去蹲下来，轻轻问多多：“好人老师呢？”多多歪着小脑袋东看西看：“好人老师说给我买好吃的去了，她说这里的盒饭很辣，我吃不了。” “这样啊，多多真是好孩子，别怪妈妈啊，妈妈是没办法，为了工作……”姜以纯说话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多多很懂事地嗯嗯点头，还故意也压低了嗓子：“妈妈别着急，我肯定听话，我不会叫的，唔。”然后嗖一下捂住了嘴巴，表示自己是个会保密的小家伙。姜以纯心里酸酸的很不忍心，揉揉/多多的小脑袋，帮她把漂亮新衣服整理好。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0章 第六十章 “你们聊得挺高兴的啊，”身后传来许千凝欢快的声音，她举起披萨套餐跑过来，“以纯怎么样导演说还行吧，刚才我稍微出去一下，你也知道这里的广告盒饭不是宫保鸡丁就是香辣牛肉，多多太小了可能吃不了那么辣，我去买了个披萨回来，还有一些小食，等下我们一起吃。” 多多嗷一声欢呼着，她怀里还抱/着那只披萨小熊，许千凝笑盈盈地把披萨美食放在旁边小桌上，拧开矿泉水喝了半瓶，她又要出去买东西，又要不耽误时间管理姜以纯拍摄，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 “千凝，你对这小萌娃这么好，真是辛苦你了。”姜以纯不好意思地说，许千凝完全没想到事实的真相就在眼前，还鼓励她：“待会儿你就要和戴晓晶拍吃饭镜头了，争取快点过关，我们一起来吃披萨。” 多多特别喜欢披萨，闻到香味肚子好饿，开心得直拍手。姜以纯看到宝贝女儿那么高兴，情绪也好了很多：“嗯我会努力。”很快她就被副导叫回去，和戴晓晶坐在道具堆里，一人面前放了一碗没有热度的米饭，然后往上倒香菇肉酱，拌饭吃得特别香，到后期画面上会飞过美味多汁的山珍，以及大块弹牙牛肉的特效，以显示这种肉酱多么美味，绝对是米饭杀手。 姜以纯极其认真地拍摄，她的表现甚至女团偶像戴晓晶更好，在镜头外，许千凝带着多多看广告拍摄，指指点点的：“多多你看，那两个姐姐很漂亮吧，她们吃得多香啊。”多多嗯嗯点头，看看姜以纯她们又看看许千凝，再看看桌上一大堆的披萨小食，许千凝笑起来：“多多想吃饭了是吗，好那我们先吃一点吧。” 因为这个广告配音都是后期，场边人来人往发出声音来，导演也睁一眼闭一眼。许千凝打开袋子拿出披萨盒，刚才那个分享过零食的小气化妆师噔噔噔就冲过来：“吃披萨啊我最喜欢了，这个盒饭真难吃，我也想吃披萨。” 许千凝轻轻拍了一下她没脸没皮的面孔，笑问多多：“多多你有决定权，你同意把披萨和这个老阿姨一起分享吗？”化妆师气得哇哇叫：“什么老阿姨，应该是小姐姐！” 旁边其他人也欢笑起来，许千凝打开酥脆小食的盒子请她们吃，什么薯条薯格，还有炸虾和炭烧小香肠，多多都点头大方地跟她们一起分享，只是披萨……多多特别喜欢吃披萨，她舔舔小嘴：“唔，我现在不吃，我想跟妈……我想等她吃。”说着她指一指棚内的姜以纯，化妆师嬉笑起来：“小丫头还蛮会看人下菜碟的嘛，以纯长得最漂亮果然把萌娃都给征服了。” 许千凝特别宠爱多多，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披萨就留着姜以纯等下过来吃，想给她喂一点小食，看得其他人好羡慕哟：“千凝姐你对这个小萌娃也太溺爱了吧，我们先吃又没关系的，给以纯留一片不就得啦。”多多唔唔唔地摇头，大眼睛闪闪的有点紧张，生怕她们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披萨瓜分，妈妈就没得吃啦。 场地内，姜以纯和戴晓晶正在全情投入地吃香菇肉酱拌饭，平时吃饭不可能那么夸张，但拍广告她们既要表现出食物美味，又要保持美姿仪态，还是蛮辛苦的。 姜以纯这边很给力，戴晓晶拍摄这段的时候也很上心，她知道要是一次一次通不过，这香菇肉酱饭就得一次一次地吃下去，刚开始还行，吃到后来还不得齁死啊，所以也非常卖力地吃吃吃。终于今天运气好，三遍之后吃饭的重头戏片段终于通过了！ 戴晓晶放下饭碗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没有叫我们继续吃，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吃下去我的舌头都要感觉不出味道喽。”她的助理过来递上矿泉水和纸巾，许千凝也过来鼓励一下姜以纯：“干得不错，下午的镜头基本上都是戴晓晶的了，我们只要等在旁边，看看要扑哪个镜头，稍微补一下就好，还蛮轻松的。” 姜以纯也很欣喜，本以为要活生生熬二十四个小时，没想到效率还挺高的。许千凝说她买了披萨，小萌娃多多忍着嘴馋不吃，一定要等她过去一起分享，旁边戴晓晶的脑袋就凑过来：“什么什么有披萨，我也要吃！”小助理马上说帮她去买，许千凝笑说不用那么麻烦，反正她买的披萨是12寸的特别大，分着吃也足够了。 多多乖乖地坐着，身边放着超大的披萨盒，她看到姜以纯朝这边走来特别开心，噔一下跳下椅子，迈开小腿就要朝她奔过来，可能高兴得有点忘记了，妈妈两个字就到嘴边快要喊出口，瞬间姜以纯紧张到变了脸色，多多张口就想喊，发现不对，马上唔一声闭上嘴巴，一不留神咬了自己一口，疼得小脸皱成一团龇牙咧嘴。 姜以纯心疼得要命，过去蹲下来看她怎么样，多多咬了自己好疼，呼哧呼哧哈气，口齿不清地嘟囔：“唔，我没说，我没说！”姜以纯紧紧拉着她的小手，感觉到身边有人传来异样目光，只能强忍一下想要抱起多多转圈圈的冲动，拉着她的手到旁边坐下，看她有没有咬疼。 多多把披萨盒推到她面前：“妈……吃披萨，好人老师买的，可好吃了，我等你一起。”姜以纯嗯嗯点头，背过脸去擦擦眼睛，扭头又恢复了平常神情，正好许千凝也过来，大家坐下一起分享披萨。姜以纯很细心地先让多多喝两口冻饮，看看舌头没什么事，让她手里拿着纸巾，上面放一块披萨慢慢吃。 “以纯，没想到你还挺会管小孩的，你看这个小多多跟你真有缘分啊，她听你的话，不吵也不闹。”许千凝调笑着，可能是女性/直觉吧，让她莫名觉得多多和姜以纯似乎有一线说不上关系的关系，好奇地打量她们的长相，真是越对比，越觉得有点儿像。 “以纯，你们都姓姜，别是远房亲戚吧，那这缘分也就大了去了。”小气鬼化妆师抢了一大块披萨啊呜啊呜吃着，还不忘胡说八道，姜以纯脸色/有点变化：“别瞎说，不是远房亲戚。”大家嘻嘻哈哈地吃东西，尽管有人觉得姜以纯和多多在一起的感觉有点奇异，但谁也没有脑洞大开到猜测多多是她的娃，嬉笑一阵也没什么。 午餐后许千凝要带多多去洗手间，刚拉起多多的小手，那边副导演就过来，想跟许千凝商量点事，说下次香菇肉酱展销会上，需要做一些小孩子吃饭很香的照片易拉宝，负责人看多多长得挺可爱的，想让她待会儿试试看拍几张照片。 许千凝笑起来，蹲下问多多：“多多想不想拍照片当广告小明星啊？” 多多没明白怎么回事，噌一下抬起小脑袋，询问的目光看着姜以纯，许千凝会错了意：“以纯，这个小萌娃多多好像特别喜欢你，大概想和你一起拍呢。”姜以纯生怕多多忍不住喊妈妈，推说：“我带多多去洗手间吧，千凝你跟他们去商量好了。” 许千凝点点头：“拍照片也就是试试看效果，就是不知道多多的家长是否答应，这关系到小朋友的肖像权，如果负责人真的想用多多的照片，那我会跟他们谈一下价钱，再打电话问问多多的舅妈。” “还是不要问她舅妈了吧。”姜以纯脱口而出，她想到嫂子范淑惠那刻薄的面孔，她娘家弟弟又正好抓进去了要赔人不少钱，许千凝去谈价钱岂不是送上门去被她找麻烦？ 许千凝有点讶异地睁大眼：“为什么不问，多多还是小孩子，要进行商业活动必须由监护人同意，否则到时候她们反过来一告，我们这边还白惹麻烦。” “千凝你先去跟厂商负责人商量嘛，我去一下洗手间，瞬间带多多洗个手，很快就回来。”姜以纯拉起多多的小手，多多非常听话地迈开小腿跟着她走。许千凝回头看她们的背影，莫名微微皱起眉头，那感觉……总之有点怪怪的。 * 到洗手间里，姜以纯看看没有人才松了口大气，把多多抱/上/洗手台去，给她洗干净小手和小脸，多多吃披萨太开心了，弄得嘴巴上都是油腻腻，姜以纯拿纸巾很细心地给她擦拭，一边擦还一边注意大镜子里有没有人进来，别被人看到。 给多多洗完脸，姜以纯抱她进隔间上厕所，关上小门多多唔地一声，大眼睛亮亮地看着姜以纯，目光询问着能不能叫妈妈了。姜以纯心疼至极，蹲下来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多多真乖，真听话，”捧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现在可以喊几声妈妈，但是喊的声音轻一点，待会儿出去就不要喊了，忍一忍。” 多多嗯嗯嗯拼命点头：“我知道，在外面喊妈妈的话，妈妈的工作就没有了，我就不能吃饭不能住在幼儿园，我听话。”姜以纯有瞬间想哭出来，抱/着多多不撒手，多多也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地叫了几声妈妈。 姜以纯擦掉眼泪努力控制一下情绪：“待会儿好人老师可能要带你去拍照片，这件事就不用告诉舅妈了，妈妈答应了就行，你就跟好人老师说，你妈妈同意你当广告小明星，只是记住说妈妈的时候不能看着我……” 多多唔了一声，似乎有点被复杂的大人世界给绕迷糊了，不过她很听姜以纯的话，很乖巧地没有多问。姜以纯带她上了厕所，洗干净手带她出去，到外面就不能抱着只能拉手，多多被她拉着小手，仰脸看她，把想喊妈妈的心愿给吞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到棚内，果然许千凝跟负责人沟通过，负责人的意思是让多多拍几张吃饭照片试试看，如果合适的话，那价钱也好说。姜以纯让多多跟着许千凝走，多多和“好人老师”在一起还是开心的，蹦蹦跳跳地过去，被工作人员安排坐在玩具小凳子上，拿来浇上香菇肉酱的米饭给她吃，并不是真的吃，就是做个样子拍拍照片。 姜以纯很有表演天赋，萌娃多多居然也不赖，面对镜头一点都不胆怯，捧着小饭碗做出吃饭很香的动作来，许千凝在镜头后面拿着披萨小熊调动她的情绪，拍了几张照片之后，负责人哎哟一声觉得真不错啊。然后为了更加体现亲子气氛，提议找个女性/过来扮演多多的妈，拍几张喂多多吃饭，多多张大嘴巴特别想吃的可爱照片。 “怎么要求这么多啊，运气好今天来了个小萌娃，现在又要找合适的女演员，上哪儿去找？”许千凝扭头往人堆里看，那个小气鬼化妆师就提着箱子过来了，拍拍她的肩膀：“千凝姐你就别找了，我看你呀正合适，这个多多感觉跟你自己的娃也没差了，你就受累帮个忙扮演一下她妈不就好了嘛。” “这怎么行。”许千凝有点不好意思地推脱，多多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她，又扭头去看姜以纯，姜以纯赶紧过来一起说好话，其实她心里很盼着许千凝能在心理上先接纳多多，那以后哪天爆出真相……也不至于太难接受吧。 一番推三阻四之后，许千凝终于半推半就地和多多一起拍了广告照片，摄像助理为她们找角度，负责人说要表现得亲密一些，就跟真的一家人似的，许千凝就一手搂着多多，另一手拿起勺子来喂她吃饭饭，多多在镜头里可爱得不像话，许千凝拿着勺子说“啊——”，她就乖乖地张嘴。照片拍得很成功，厂商负责人表示满意，那边还要继续拍戴晓晶的镜头，似乎可以预见镜头广告拍摄将会一帆风顺。 * 晚上五点半，姜以纯这边的镜头全都补完，戴晓晶那里基本上也完事儿了，所有的镜头片段汇总到后期人员电脑上，已经根据脚本剪成了几个小样给负责人过目，负责人今天在棚内待了一天也累得要命，稍微过目一遍就表示认同，回去再后期加特效音乐配音等等，那这些事就跟姜以纯等人无关了。 许千凝找他们谈了广告费打款事宜，敲定四十万会到公司账户上来，刨去经纪人提成和交税，过几天再转到姜以纯的卡上，姜以纯在金钱上对许千凝是放心的，没有任何异议，因此今天的广告工作到此结束，大家终于可以回家休息啦。 临走时还有一个小插曲，广告导演看了多多拍的宣传照片也觉得特别可爱，过来跟许千凝商量，说他最近接到一个郊区度假村的宣传广告，那里新开了一家草莓园，主打就是亲子、情侣去摘草莓享受美味大自然，到时候需要几个小演员去摘草莓，觉得多多上镜头也不害羞是个好苗子，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请她参演。 “这可是件好事，我们多多真要成广告小明星啦？”许千凝对此欣喜不已，抱起多多来兴奋地转了几圈，问：“多多想不想去草莓园放开肚子吃一顿？要是你亲妈同意的话，你就能去拍广告啦！” 多多噌一下扭头去看姜以纯，姜以纯有点局促，她这一天都悬着心呢，还好多多没有开心得叫出妈妈来，又回头冲着许千凝笑：“谢谢好人老师，草莓太贵了，舅妈说我不能吃。” 姜以纯听了心疼不已，小女孩哪有不喜欢吃草莓的？想来范淑惠平时收了那么多生活费，也没有好好对待多多，草莓一斤要好几十块呢，都不够她那个肥壮儿子胖胖塞牙缝的，怎么轮得到多多？她走过去揉揉多多的小脑袋：“可以吃，多多你跟好人老师说，想拍那个草莓园广告。” 许千凝笑说：“多多自己同意也不行，有空的话我还要打电话问问她亲妈，说不定还要签个儿童拍摄合同什么的，现在儿童保护法很严格，拍几张照片或许没关系，拍电视广告的话肯定要得到监护人许可。”好在这件事也不急，广告导演就是过来说一声，什么时候开拍还没定下来，跟她们确定了意向就去忙别的了。 跟其他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之后离开，许千凝抱/着多多，真的像亲妈一样关心她：“多多今天忙了一天是不是很累啦，早上梅子老师打电话说你舅妈有事不回去，那现在也不能送你去她家了，幼儿园也没人值班，要不多多今天就到好人老师家里住一晚上，好不好？”多多噌一下，又回头去看姜以纯，似乎要得到她的认可才行。 姜以纯娇俏地走在许千凝身边：“多多放心吧，去好人老师家里没问题的。”多多嗯嗯嗯点头，一手紧紧/抱着披萨小熊，一手伸向姜以纯，要跟她拉拉手。 “瞧，这小萌娃多喜欢你呀，多多喜欢这个美女姐姐是不是，好开心啊。”许千凝也很轻松地逗着多多，三人并排前往停车场，乍一看就像一家人一样。 “对了以纯，你来决定接下来怎么办，因为现在晚上六点不到嘛，你说我们是外面一起吃了饭，我再送你回家呢，还是开车到你家附近吃点东西？”许千凝把多多放进车后座，姜以纯迟疑片刻：“那个……谢谢你千凝。”她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许千凝看看多多坐好了，就直起腰，手扶在车门上，有点讶异地挑起眉毛：“怎么了以纯，突然跟我说谢谢，你是谢我给你□□会了吗，真的不用谢，也是你资质好得到厂商负责人认同，要不然我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不、不完全是广告的事，”姜以纯双手并起来合在匈前，因为许千凝对多多那么好，让她的芳心朝她又靠拢一些，“我没想到你是那么有爱心的人，对素昧平生的小萌娃都那么好，还努力为她争取出境的机会，难怪那些化妆师造型师都在说笑，说多多像是你的娃呢。” 许千凝扑哧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手：“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个福气拥有多多这样可爱的娃，唉……”她叹口气，“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其实我特别特别喜欢小孩，就是我自己可能不会有，所以……”她有点说不下去，但姜以纯眼见为实，在这一刻完全明白了，伸手去牵起她的手：“我能理解，所以你才对多多那么好。” 许千凝咬着嘴唇点头：“反正过几天你进组去拍百合网剧，到时候也会见到龚悦琪，不瞒你说，我跟她以前还有过所谓甜蜜的约定，幻想过将来出国结婚，然后她去做手术算是有个我们的孩子……嗨我又说这些干什么，平添烦恼，” 她低头看看车内，多多的小脑袋探出来，可爱得要命，让许千凝的目光充满怜爱，“反正那些都不可能啦，我看到多多这么可爱的小萌娃，就有点感触良多，别说这些，以纯你想好没有，去哪里吃点东西？” 姜以纯心里颤颤的，忍不住多问一句：“那个，我就是打个比方啊。千凝你跟多多的妈妈在一起，多多不就也是你的孩子了吗？” 许千凝做了个怪表情：“多多的亲妈，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正脸，不过我可以肯定是个奇奇怪怪的女人，我亲眼见到，多多喊她妈妈，她疯一样地往外跑，你说有哪个妈会在孩子叫自己的时候不回头？反正我是无法理解的，就算退一步说她事出有因，那她既然有孩子，肯定是异性恋，我去惹那个麻烦干什么呢？”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人家有不能明说的原因，千凝姐你会不会接受？”姜以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许千凝听得一愣一愣的：“以纯你在说什么呀，你要是想拒绝我就直说，可别把我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扯在一起。” “没有没有，千凝你误会了，我没有拒绝的意思，我只是……”姜以纯内心有个声音在喊：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那多多就能算是我们俩的孩子了呀。终于她克制一下情绪，觉得今天拍广告一天实在有些累： “那个我肯定是累了所以胡说八道，去千凝你家附近吃东西好了，吃完之后你就带多多回去休息，我再自己打车，或者坐地铁公交回去都行。” “这怎么行，你们那里天晚了就有点不安全，我不把你送到家门口不放心。”许千凝这边还说着，多多小脑袋歪着左看看右看看：“一起回家不行吗？” 姜以纯揉揉她毛茸茸的头发：“那是‘好人老师’的家，我可不能住。” “谁说不能，”许千凝脱口而出，“以纯你工作很给力，但生活上的事总是有点缩手缩脚，干脆我就帮你决定了吧，待会儿去我家附近吃晚饭，饭后你和多多都去我家，反正家里有客房住得下，你也不用大晚上回那个偏僻的出租屋去了，我家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有， 就住一晚上，明天白天我想带多多去逛超市买东西，以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家好好准备百合网剧的台词，回来我有空跟你对戏，晚上再送多多到幼儿园去，梅子说了明天周日晚上她会值班。” “好好好！”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话，多多还没听清楚呢，就欢乐地拍起小手表示赞同。姜以纯脸上有点红晕，心想这么快就要去许千凝家过夜了啊，不过能和孩子待一晚上应该也不错，她终于还是没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这天晚上许千凝请她们吃了小火锅，这家店里除了火锅还有烧烤，多多说看到胖胖吃羊肉串特别羡慕，她从来没吃过，许千凝也就很溺爱地给她点了好几串，多多吃得满嘴流油好香啊，小嘴嘚吧嘚吧：“烤肉串原来这么好吃，怪不得胖胖表哥不让我吃。” 姜以纯更关心孩子身体健康，看她吃了三串了，就说别吃太多油腻食物，要多吃点蔬菜什么的，多多嘴馋得舔舔嘴唇，还是很听话地放下最后一串烤肉，乖乖吃姜以纯给她清汤锅里涮的生菜和菠菜。 也不知怎么那么巧，这个休闲广场的店家连锁在搞亲子全家福活动，这家火锅店也参与，一个服务员过来说，一桌有小孩的客人，只要愿意和小孩一起拍一张亲子全家福，那本餐就可以打8.5折，还能赠送代金券下次使用。 许千凝当然知道这只是促销手段而已，她倒不是为了区区一点打折，倒是想找个借口能试试看姜以纯的意思，感觉姜以纯也蛮有小孩缘分的，如果她愿意跟自己一起拍亲子乐照片的话…… 姜以纯心里也是同样想法，只是嘴上绝对不会主动说。许千凝帮多多擦一下吃得油亮亮的小嘴：“多多，想不想跟好人老师，还有这位漂亮姐姐一起拍一张照片？” 多多嗯嗯嗯点头，服务生就拿ipad为她们拍了一张和和美美的全家福，拍完之后当场本餐就打折，还送上了满百元减二十元的代金券。 许千凝把代金券拿给多多玩，她根本无所谓便宜二十块钱，但旁边一桌正好也是一对百合情侣，她们没有小娃娃，没法享受拍亲子乐照片打折的优惠，不无羡慕地冲这边看。 其中一位蘑菇头的女生，眼光比较毒辣，一眼就看出来许千凝和姜以纯实际上是同道中人，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过来，悄悄问许千凝： “那个，真是冒昧想请问你们一句，你们生娃的手术是在哪个国家做的，我们也有这方面打算，但并不想要混血儿，还是喜欢黑头发的孩子，所以想咨询一下。” 许千凝瞬间表情古怪，没想到会被人误解，多多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那个蘑菇头的小姐姐，姜以纯听了这话也有点脸红，装作没听见，拿纸巾给多多擦擦小脸。 “咳咳，其实我们不是，这个很难解释，小萌娃是……”许千凝平时抢角色/的口才，在此时似乎消失不见了，她很不好意思地弄弄头发，脸上泛起微红，悄悄看了姜以纯一眼。姜以纯感觉到她热乎乎的目光，毕竟两人目前还没有正式交往，也不好说什么。 许千凝迟疑了一会儿：“这小萌娃不是我们的，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我只是帮忙带一带而已。”蘑菇头女生好生失望，说了句谢谢打扰了，就回自己座位，跟女伴一说，女伴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眸也黯淡下去。 “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有人真的误会，我的本意只是想要晚餐打折而已。”许千凝含糊地跟姜以纯解释，可她脸上的红晕隐藏不掉，姜以纯嗯了一声，帮多多擦干净小手和小脸，多多抬头看看姜以纯，又扭头看看“好人老师”，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害羞。 可能因为这个小插曲的缘故，去许千凝家的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倒是多多很高兴，坐在车后座开心得直哼儿歌，说今天吃得好开心啊，下次还想吃。 姜以纯时不时回头去看，生怕宝贝女儿掉下去，许千凝当她是害羞，也不多说什么，心里有点忐忑，因为她暴露/了自己以后想要个萌娃的心愿，关键是现在跟姜以纯八字还没一撇，担心是不是老是把孩子挂在嘴上，让二十出头的姜以纯不好意思了。 * 无论如何回到许千凝的家，她家住在高档小区里，是景观非常好的高层建筑，楼下还有一片绿化和儿童游乐设施，因为天色/晚了也没法玩，许千凝生怕多多天黑看不清路摔跤，干脆把她一把抱起来，一边走一边指着儿童设施说：“多多想玩这个吗，明天白天带你下来玩玩好不好？” 多多嗯嗯嗯拼命点头，不过这种儿童设施幼儿园都有，她穿开裆/裤的时候，其他小朋友骂她人妖不带她玩，现在她穿了漂亮衣服，别人也就让她一起玩了，所以并不是很稀罕。 多多搂/着许千凝的脖子，叽里咕噜：“唔，舅妈说下次带胖胖去迪士尼乐园，我说我也想去，舅妈不让，说一个人的票价可贵啦，我玩不起。” “有什么玩不起的，你那个舅妈真是个抠门精，下次有机会好人老师带你去，羡慕死他们，”说到多多那小心眼的舅妈，连许千凝都有点看不下去，忽然想起来问，“对了多多，你一直住在舅妈家里是吧，那你妈妈给舅妈生活费吗？” 多多噌一下扭头，本能地就去看姜以纯，姜以纯心里一紧，赶紧假装多多脑袋上掉了一片叶子，帮她弄掉。 许千凝此时心里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奇怪了，白天问过几句关于多多妈妈的事，每次问到这个，多多就会噌一下抬头去找姜以纯，白天在棚内她还没在意，现在倒是觉得……不、不会的，许千凝克制一下自己有点要大开的脑洞，不会那么邪门吧。 乘电梯到许千凝家里，多多被她放下来，鞋子在门口的门垫上擦一擦，就放她噔噔噔地跑进屋去了。姜以纯很不好意思：“千凝，我还是不到你家住了，反正外面快捷酒店一晚上也没多少钱，我明天再来也行。”许千凝的手就搭在她的手腕上，目光有点灼热地对上来：“怎么，是不想留下呢，还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什么欲擒故纵啦，千凝你想太多，我是怕给你添麻烦，”姜以纯示意已经跳到客厅沙发上的萌娃多多，“你又要带孩子，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谁说的，你今天还带多多去上洗手间，吃饭时还温柔地喂她吃东西，还给她擦嘴巴和小手，要不是你年龄才二十一岁，我真怀疑多多是不是你的娃呢。” “千凝你越说越……好啦我就住下来，麻烦你了。”姜以纯表情有点心虚，她的手还被许千凝牵着，在温柔灯光的门洞中，姜以纯对上她的眼睛，有点心跳加快。 “那个，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多多真的是我的娃呢，千凝你会怎么样？” 姜以纯的心提到喉咙口，天晓得她每次“打个比方”其实说的都是真话。许千凝迟疑片刻笑着摇头：“以纯你是在考验我了，我虽然没有和多多的亲妈打过照面，但大概样子是见过的，而且当时你正在忙工作，怎么可能是你？”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千凝你是不是不敢回答。” 许千凝笑笑：“如果是你的孩子那倒好了，只是我怎么都没法，把你跟多多那个神神叨叨的亲妈联系在一起，你才二十一岁啊，多多现在四岁，也就是说你没到十八岁就有娃了？这个这个……我还没有开放到那个程度，实在是接受无能。” 姜以纯也不知接什么话才好，尴尬地笑笑：“所以说我就是打个比方嘛，千凝你也说了，我是可以考验你的不是吗？” 许千凝温柔地凑近她，在她耳边柔声说：“随时欢迎你来考验。”说完就看见姜以纯脸颊上飞起红晕，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火，松开她的手：“我带你去客房，以纯你就委屈一下睡客房里，我这边还有一张小床，可以拿出来收拾一下，让多多睡”姜以纯嗯？了一声，好奇她一个单身女性/家里怎么会有孩子的床。 许千凝挥挥手：“嗨，我又要把那通理由说一遍，还不是以前跟前女友好的时候，我把她幻想过出国结婚，然后外国做手术生娃的事当真了，去年双十一正好有个儿童床打折，原价要一千多现价才六百，我想反正以后总能有用就……以纯你肯定笑话我异想天开吧，我跟她分手后，看着那个儿童床就有点情绪不稳定，现在叠起来放在小房间里，可能还要找一找。” 多多已经坐在沙发上玩/开了，她抱着披萨小熊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许千凝笑着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多多我们去洗澡啦，今天时间仓促没有给你买新衣服，好人老师这里有两件全棉的卡通睡袍，还是以前买的没穿过，就给你凑合当一下替换衣服吧，换下来的衣服裤子直接洗干净甩干，明天早上就能穿了。” 多多开心地唔一声叫起来。许千凝先带姜以纯去看客房，客房小小的也就十平米，床铺上拉着床罩，许千凝说她姐姐以前会过来住一住，老板当惯了嘛，就想体验一下当员工的感觉，这是给她准备的小房间，今天就让姜以纯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姜以纯谢过，刚想走过去收拾床罩，指尖就被许千凝充满温度的手给勾住，扭头对上她此时有点燃情的双眸：“千凝，”姜以纯扑哧一笑，感觉在私人场合说话放开些也无所谓，故意半开玩笑地说，“你是真想让我睡客房呢，还是欲擒故纵？” 许千凝清朗地笑了一下，眼睛还是看着她的：“天哪我真是小看了你，叫我怎么回答才好，说真话我怕你吓到，说假话嘛，也没那个必要，所以我只能选择不回答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有机会的，就是担心下周我进组恐怕会遇到你前女友的事，你是害怕她会故意欺负我？” 许千凝迟疑片刻：“或许是吧，我也没想好，反正把私人事务和工作纠结在一起，我就会举棋不定，其实你应该能感觉到……你能感觉到我有点控制不住了吗？” 她的指尖在她的手心里细细密密地掠过，她的目光里有着水和火一道交织起来的情愫，姜以纯不禁臆测：如果现在多多不在这里，只有她和许千凝两人在的话，没准下一秒钟两人就会搂/抱/在一起试探彼此的体温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女性，非常了解女人心思，现在用眼神几乎就可以确定。许千凝侧过脸深呼吸一口气：不行不行，不光是多多在这里的缘故，如果真要在一起确定关系，一定得等到进组之后，确定龚悦琪不会对自己人找麻烦再说。她的指头离开了姜以纯的手心，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升腾起来，理智一点，许千凝对自己说，悠着点，这里还有孩子呢。 多多全然没有感觉到，她的妈妈和未来的另一个妈妈之间的暗潮涌动，迈开小腿噔噔噔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她捂着小肚肚跑到许千凝面前，细声细气地喊：“好人老师，我想拉尿尿了。” 许千凝赶紧抱起她去洗手间，姜以纯看着她照管孩子无微不至的身影，靠在了门扉上。平心而论，她目前并没有意识到龚悦琪团队泼脏水的严重性，她还没有吃过这个亏，因此觉得许千凝为什么不表白呢？ 然而她又不能主动，毕竟多多这个大秘密现在同处一室，在暧昧几乎要到顶峰的时候，她还是要控制一下，许千凝喜欢萌娃没错，许千凝喜欢她也没错，但是不是能接受萌娃是她的孩子？事实真相丢出去只有一次机会，姜以纯不敢冒这个险。 许千凝带多多上了厕所，又在浴缸里弄了泡泡浴给她洗头洗澡，多多从来没见识过泡泡浴，看到浴缸里梦幻一般的泡泡弥漫起来，惊喜得眼睛都不眨。“可惜我没有准备橡皮小鸭子，我去衣柜找一套卡通睡衣给多多替换，多多你先进去自己玩一会儿，小心别弄到鼻子里呛到哟。” 多多坐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咻地双手往上挥舞，多彩的泡泡扑腾扑腾，她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玩的，咕噜咕噜一个人玩得开心坏了。 姜以纯听到许千凝在卧室里找衣服的声音，她到浴室门口，看到萌娃多多玩得那么开心，也忍不住过去蹲下来，把泡沫弄在她已经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多多歪着小脑袋，轻轻喊了一声妈妈，姜以纯赶紧回头看外面，幸好许千凝还在找衣服没过来。多多已经有点明白了，不过她以为妈妈是要跟那个好人老师玩“保密游戏”呢，姜以纯一根手指头竖起来“嘘。” 多多也赶紧，把满是泡沫的小手捂住嘴巴，眨着明亮的大眼睛使劲儿摇头：“唔唔我不说，说了妈妈就没工作了，我不说。” 姜以纯心疼得不得了，她唯有把对萌娃的爱意化在行动里，伸手跟多多一起玩起泡沫战，多多玩得不亦乐乎发出嘻嘻哈哈的欢笑声，浴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不知什么时候，许千凝拿着替换的全面衣物站在门口看，姜以纯赶紧站起来，看她自己都被多多弄得脸上好多泡沫，许千凝笑起来：“以纯你跟多多的年龄也差不多了，瞧你玩得身上一塌糊涂。” 说着她很自然拿毛巾给姜以纯，很顺手地给她擦擦头脸上的泡沫，多多呜呜地叫着，小手在泡泡浴里扑腾扑腾，趁着许千凝不留神，嗖一下一团泡沫飞到许千凝身上来。 “多多怎么能这样呢，不可以这样对好人老师。”姜以纯赶紧发话，多多小嘴嘚吧嘚吧，有点不好意思，玩得正来劲呢只能停手。 许千凝看着多多可爱的样子就受不了：“没关系啊，多多我们来玩泡沫大战吧，看谁厉害！”说着就跟多多玩了起来，多多还不敢使劲，大眼睛直冲姜以纯看，似乎要得到她的首肯，才能和许千凝一起玩泡泡。 姜以纯还能说什么，她在浴室里感觉到了一家三口，两个麻麻和一个萌娃的奇妙氛围，她也忍不住放下大毛巾，过来蹲在许千凝身边，手伸到浴缸里弄泡泡，多多咯咯咯地笑起来，也不甘示弱地伸手拍打，浴室里充满了和乐气氛，许千凝也玩得不亦乐乎，这一瞬间她真的像实现了“有女朋友，还有个娃”的人生美好愿望一样。 两人把孩子洗干净，吹干了头发，浑身香喷喷的。萌娃多刚才泡沫大战玩得好开心，多玩累了想休息。许千凝就把她抱/到小床/上去睡下，还很贴心地看枕头高度是不是合适，床垫是不是够舒服，多多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怀里抱着披萨小熊，她在四岁这个年龄段，语言表达能力还不是特别强，平时又被舅妈看管着不许大声说话，但她小嘴嘟嘟囔囔地说：“今天玩得真开心啊，老是这样就好啦。” 许千凝笑起来，逗逗她的小下巴：“可惜你不是我家的娃，你要是我家的娃该多好是不是？”姜以纯站在她身后，一时间情难自已，忍不住擦擦眼睛。 许千凝没注意到她的波动情绪，看多多有点想睡觉的样子，笑说：“多多好好睡觉吧，今天的确是玩累了，明天好人老师带你去超市买一大堆好吃的，多多准高兴。” 多多嗯嗯嗯地点头，依恋地看着许千凝，又越过她去找姜以纯的身影。许千凝站起身来，又想弯腰做什么动作，似乎迟疑片刻，回头悄悄跟姜以纯商量：“以纯，你说我悄悄地给多多一个晚安吻，应该是可以的吧？” 姜以纯笑说：“当然可以啦，多多肯定也会高兴的，而且我……我也想在她睡前亲/亲/她。” 于是她绕到多多小床的另一边，和许千凝同时轻轻地在多多小脸上吧唧一下，多多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开心得笑出声来，忍不住喊一声妈妈，又嗖地把披萨小熊捂在嘴上，姜以纯赶紧直起身，心跳加快。 但许千凝误会了，以为多多叫的是自己，真是把她爱到心坎里，轻轻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真喜欢你啊多多，要是你是我家的娃该多好。”姜以纯稍微松了口气，她看着许千凝对多多那么好，那个要不要坦白承认的天平，又在心里上下起伏着。 * “多多也睡下了，以纯那你也早点休息，今天拍广告早上五点就开始工作了，辛苦你。”许千凝关上小房间的门，让姜以纯到客房，姜以纯挺不好意思地弄弄长发：“其实我还好，倒是千凝你，早上四点多就来接我，还要开车，还要去接多多，还要跟负责人讨论广告费用，你花费的精力可比我多得多了，我还很麻烦地到你家来过夜，很不好意思打扰了。” “怎么又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是你的经纪人嘛，说好听点是经纪人，说那什么一点，就相当于半个保姆，事无巨细我都要面面俱到。再说你看现在天色/那么晚了，我要是送你回那么偏僻的家，大概现在刚刚才到，我再开车回来帮多多洗澡什么的，岂不是更累？所以说你留在我家过一夜，其实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姜以纯扑哧一笑：“千凝你真是会说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你家客房住下啦。”两人站在客房门口，也不知怎么的，暧昧气氛又笼起，有一种明明不是情侣，却很想腻歪的感觉。 “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房去啦，”许千凝莫名有点依依不舍，走出门两步又回头，“哦对了，我想明天早上带多多一起出去吃个早茶，就是有小熊豆沙包、小兔子奶黄包的港式茶餐厅，那里的虾饺烧麦什么的，一笼都是三个，以纯你也一起去嘛，我们正好三个人。” 许千凝说着说着心虚起来，想到晚上吃小火锅的时候，服务员过来给她们拍的亲子乐照片，她感觉自己也在暗示姜以纯，要是以后两人暧昧破皮恋爱后，能走到结婚那一步的话，有个小萌娃该多好…… 许千凝为自己的多心羞愧，明明还没怎么样呢就想到了结婚和有小萌娃，怎么自己的想法跟那种急吼吼的直男差不多了。而姜以纯却很愿意听到这种提议，嗯一声点点头： “好啊，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去，千凝你不是说还要带多多去逛超市买点东西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一起去好了，”她细白的手指头缠绕着自己优美的长发，“也好帮忙提点东西什么的。” 许千凝听了这话真高兴，姜以纯默默含情地看着她，那卷烫过的漂亮睫毛，在温柔灯光的光影之下，像小扇子一样扑扇着，美得不可方物。“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话，那我就去睡觉啦，晚安。” 姜以纯轻轻走过许千凝身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小心和她擦肩而过，许千凝浑身在这一刻起了无可言喻的冲动，她的本能就想把姜以纯这个温柔无害的美人儿，给推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来个唇齿相依的通通透透。 两人心里都还有最后一道防线，姜以纯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的多多的真相，许千凝则是忌惮两人一旦放开甜蜜，改日去拍百合网剧被龚悦琪的队伍抓到把柄就不好了……因此那刹那间的冲动，也只不过维持了几秒钟。许千凝声音颤颤地回应她一句：“晚安，明天见。” 谁也不知道这天夜里的她们，一个在主卧室里悔恨自己为什么曾经跟讨厌的龚悦琪谈过恋爱，一个在客房里，祈愿上天，如果哪天告诉其多多的真实情况的时候，希望不会因此而隔断两人的情愫。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次日起来，她们的表情都很平静，尤其是许千凝，没让姜以纯看出她有丝毫想对她做些不可描述之事的火苗，给多多刷牙洗脸上厕所之后，就一起出去吃早茶。 多多自然不知道，妈妈和未来的妈妈目前正在九分的暧昧中，她第一次到茶餐厅好新奇，坐在靠窗位置，正巧一个女服务生端着一盘小熊豆沙包走过，多多哇一声欢呼起来，扭头去看并排而坐的许千凝，又看看坐在对面的姜以纯，做出非常嘴馋的小表情。 许千凝笑着：“多多嘴巴好馋呀，这里不光有小熊形状的点心，还有小猪、兔兔、小刺猬等好多好多，想吃什么随便点，好人老师买单。”她喊服务生拿来大本菜单，现在大多数餐厅点菜都用ipad，但许千凝想让多多翻看菜单感觉更好，果然多多看到琳琅满目的点心兴奋得在座位上蹦跶了一下：“好可爱呀，小兔兔，小熊熊……”她看得小喉咙里咕噜咕噜的，真想都尝尝。 “不用点太多吧，这种小动物形状的点心吃了很饱腹，多多你那么小又吃不了多少。”姜以纯忍不住提醒，多多抬头看看她，马上就忍一下不敢乱点了。许千凝不在乎地摇摇手，又去揉揉多多的小脑袋：“都说没关系的呀，多多不要客气，点多了我们打包带走，不会浪费的。” 这餐儿童早餐不可谓不丰盛，满满一桌的卡通萌物点心，许千凝微笑着带多多来了张美食与萌娃的自拍，姜以纯看她对多多那么好，心里真高兴。多多大口大口吃着喜欢的糕点，口齿不清地说：“真好吃，真好吃，胖胖表哥都没吃过呢，今天真高兴。” 许千凝看到她吃得太高兴了，小嘴边都是豆沙痕迹，很细心地拿纸巾擦擦干净：“多多跟好人老师玩得开心吧，”又抬头轻轻对姜以纯说，“不知多多的亲妈是什么人物，我跟梅子还讨论过呢，梅子说她是什么国家机关的保密人员，对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有一回我去幼儿园，多多忽然叫了一声妈妈，我和梅子回头一看，多多的亲妈跟风一样，嗖一下就溜得没影啦……这件事我跟梅子讨论了好几次，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既然来看孩子，干嘛孩子喊她一身就跟做贼似的往外飞奔，多多生在这种家庭也是可怜了。” 许千凝忍不住多吐槽了几句，多多抬起头，小手还捏着小刺猬豆沙包，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看许千凝，又看看姜以纯，细声细气地抗议：“好人老师，不要骂我妈妈嘛。” “哟，多多你居然听得懂，你说好人老师骂人，那让这位漂亮姐姐给评评理，你妈妈把你丢在舅妈家里，对你也不怎么好，”许千凝指一下桌上琳琅满目的花色/点心，“你妈妈没有带你吃过这么多好吃的吧，连新衣服都不给你买，你还说她好呀？” 多多放下小刺猬豆沙包，撅起小嘴好像很委屈，看看姜以纯又看看许千凝，她小小的心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说不能叫她呢，想喊妈妈的冲动已经到嘴边，她好想跟好人老师解释，说她妈妈很辛苦的，为了自己能吃饭睡觉，一直在外面拼命工作。“咳咳咳，”姜以纯忍不住打破尴尬，“千凝不要说了嘛，现在吃饭开开心心的，你看说得多多都吃不下了，多多的妈妈肯定是工作特别特别忙，没办法才不带多多吃好东西，其实她妈妈心里肯定特别爱多多，就是暂时没钱没时间来表达，对不对？” 多多懵懂地听着，嗯嗯嗯拼命点头，歪着小脑袋看许千凝，眼里流露恳求，意思是不要说我妈妈坏话了，好不好嘛。许千凝心里柔软起来，把小豆沙包塞回她手里：“多多继续吃吧，好人老师不说啦，我们开心地吃完，待会儿去逛超市买零食。”多多嗯一声，小脸儿终于恢复了高兴的小表情，香喷喷地吃起点心来。 * “今天一天可算忙死我了，看我这个编外的幼师多么称职，你们幼儿园得给我颁发一个优秀课外辅导员奖，我带着多多吃了早茶，又去超市买买买了一大堆，喏东西都在这里，大包是多多的零食，另一包是给梅子你的。” 晚上许千凝把多多送回幼儿园，值班的梅子老师把她抱过去，看着桌上两大塑料袋好吃的，揶揄道：“许大经纪人，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沾上小萌娃的光啊，不过听你的口气还有点傲娇不情愿，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啦，我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你对着小萌娃有多么母性大发，要是能录下来就好了，给你手下的艺人看看，啧啧，许大经纪人除了凶神恶煞之外，也有温柔的一面哟。” “说什么呢，别在多多面前说我坏话，”许千凝亲切地揉揉多多的小脑袋，多多也很不舍地她，细细的小手指勾着她的指头不肯松开，“多多也喜欢好人老师对不对……唉，怎么说呢，我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梅子你抱多多先去玩，我单独跟你聊几句。” 梅子笑起来：“说什么啊还偏要背着小萌娃，她才四岁什么都不懂，听见又怎么样呢？”但还是让多多去角落的漫画书角玩，多多带着一直不离手的披萨小熊，迈开小腿噔噔噔就跑开了。 “说起来，噢对了我忘记一件事，这两天我和一个新人一直在一起，她也为照顾多多出了不少力，她刚才进门时说去上厕所，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许千凝说的自然是姜以纯，姜以纯和她驱车到幼儿园之后，就有点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意思，因为梅子老师是跟她打过照面的，当时姜以纯带着围巾帽子掩饰，可万一被怀疑了怎么办？ 因此她在车后座暗暗亲/了亲/多多，趁着许千凝下车之际，悄悄跟多多说妈妈待会儿就不进去了，多多也很懂事，嗯嗯嗯地点点小脑袋，柔柔地说：“妈妈你下次还要来看我。”姜以纯赶紧一根手指头遮在嘴前：“嘘。” 多多也赶紧竖起小手指：“嘘，保密。”之后姜以纯就借口去洗手间，没有和许千凝还有多多一起进幼儿园教室。 梅子听到有美人儿演员过来，也激动得不得了，伸长脖子往外看：“美人在哪里，这个美人就是你说彼此都有点意思的吧，啧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许千凝笑说，姜以纯也不完全是新人，都参与过矿泉水广告的配角、香菇肉酱广告的双女主之一，还拍过现代剧的女三号，下周就要进组去拍百合网剧，扮演副cp之一，也算是挺重要的人物了。 梅子脖子伸得老长：“是嘛，这才签约了多久啊，许大经纪人你抢角色/的功力可不是盖的，我最近没注意广告啊电视剧的，不过要是播出了我一定为了你多看两眼……话说美人呢，难道美人是个路盲，从洗手间出来没找到我们的方向？” 许千凝也觉得奇怪，打个电话问姜以纯，其实姜以纯上洗手间就是借口，她已经离开幼儿园，到附近的小超市去等候了。 “那个千凝，真不好意思，我家里突然有点事要回去一趟，还好不是很要紧的，只是回去一下而已，那我办完事后直接就去公司。” “去什么公司呀今天是周日，以纯你有事的话直接回家就好，明天早上到公司来，我让助理给你准备好进组的生活用品什么的，后天我带你去剧组报道，你有空的话多熟悉一下人物。那今天我就不管你了，待会儿我打电话给米娜，这两天都没顾得上管她，希望她别给我掉链子吧。” 姜以纯听了就嗯嗯几声，许千凝说完，似乎觉得太公事公办了点，两人怎么说都像暧昧的水蜜桃一样在酝酿着，说话得温柔一些才行。 她咳咳两声，还不好意思在闺蜜面前表现，扭头到教室外面，声音立马温柔了好几倍：“那个，以纯，昨天拍广告还有帮忙带小萌娃真是辛苦你了，忙完事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其实不用那么早来公司，下午来也没关系，对进组别有什么思想负担，我会陪着你。” 姜以纯心里暖暖的，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才要谢谢你。”许千凝不明所以，姜以纯不再解释：“那我先去忙了，明天见，千凝。” “嗯，明天见，以纯。”许千凝柔声打完电话后，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转身进教室，噌一下梅子的笑脸就在她面前放得好大，笑得鬼头鬼脑：“嘿嘿嘿，跟小美人儿腻歪了吧，我都听到了，说什么明天下午到公司也可以，许大经纪人你什么时候对手下艺人管理那么懈怠啦，马上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奸/情？！” “你小声点好不好，多多还在那里玩呢，你个幼师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在小孩子面前不许说带颜色/的话。”许千凝面上泛起微红，一把推开梅子。 梅子嘿嘿嘿笑着不依不饶：“果然啊，你上次发癫一样夜里打电话说你爱上了谁，果然就是这个小美人没错，她人呢人呢，我倒是特别好奇，能让许大经纪人从伤春悲秋的失恋破罐子里爬出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许千凝扭了她一把，但脸上却是高兴的。之后她说姜以纯临时有事回去，梅子好奇地问起她们发展到哪一步啦，许千凝只能摇头，表示她要防着前女友龚悦琪那个阴损的宣传团队，用想的也知道，她这次拿到剧本非常好的百合网剧，肯定在开拍之际就要宣传一波，好死不死同组的又有许千凝新签的艺人，龚悦琪团队才不会放过这种翻旧账的好机会呢…… “许大经纪人，你抢/角色是一把好手，可你怎么就不做一点危机公关，连我都知道，碰到这种对手泼脏水的事，如果不第一时间澄清的话，以后对方肯定会觉得你好欺负变本加厉的，你大概看在前女友的份上给她一点面子，可他们给不给你面子啊？”梅子打抱不平起来，声音喊得响了点，在角落看公主历险记连环画的多多抬头往这边看。梅子马上挥手示意跟她无关，她玩她的吧。 “我不是看在龚悦琪的面子，她都那样伤害过我，我怎么可能当圣母呢。主要是我的两个艺人，尤其是姜以纯目前势头不错，广告啊电视剧啊都接下来，要是龚悦琪把对我的脏水泼到她身上，她的人设又是偏清纯的良好形象，那以后要翻身可就难啦……我是为她考虑，所以暂时不跟她表白，先混过这个百合网剧再说。” “那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很喜欢她，如果是的话就不该管外界因素，大大方方秀恩爱给龚悦琪看又怎么样？她要是让团队泼你脏水，那你也让公司给泼回去，大家撕破脸谁怕谁啊！” “你这个泼妇心态真是要不得，我反正当经纪人，形象黑一点也无所谓，可我毕竟要考虑到以纯，我不想她因为我，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 两人议论一阵，梅子只能总结出，姜以纯的确是许千凝喜欢的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喜欢，感觉她前一次失恋受过的伤痛，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又开始满血复活准备全心投入爱一个人了。“我当然希望你幸福，你说那个姜以纯对你也蛮有感觉的，我只盼她别像龚悦琪一样，是为了利用你的资源才说爱你，千凝你不能再被伤害第二次啦。” 许千凝聊了一会儿，也是该离开了，她回头跟多多说再见。多多噔噔噔地跑过来，大眼睛闪闪亮亮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不敢说，许千凝蹲下来挠挠她的小脑袋，多多唔了一声：“好人老师……我有个小秘密……很想告诉你，怎么办？” 许千凝笑起来：“多多还有小秘密啊，来告诉好人老师，好人老师嘴巴很严的，保证不往外泄露。”她猜想小萌娃多多能有什么秘密呢，大概是喜欢或者讨厌哪个幼儿园同学吧，抑或是昨天去广告拍摄地玩得高兴了，以后想当小明星，无非就是这些，还能有什么？ 多多看了一眼梅子老师，似乎很胆怯，许千凝笑着把她抱起来，到漫画角去坐在一堆绘本中：“多多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跟好人老师说悄悄话，谁都听不到。 ” 多多嗯了一声，凑过来，让许千凝耳朵旁边感觉到热乎乎的气息，她低声说：“妈妈跟我说的，千万不能承认妈妈是我的妈妈，不然她的工作就没有了，可是好人老师是好人，我愿意告诉你……昨天吃火锅，还有今天吃点心，我玩得真开心，下次我想妈妈带我，还有好人老师，我们三个人一起再出去玩。” “什么？！”多多语言表达不是特别清楚，可许千凝还是大吃一惊：“多多你说你妈妈，我并没有见到呀。” 多多摇摇小脑袋：“怎么没见到，不是一起都待在一起的吗？” “多多你是说，那个跟你一样姓姜的漂亮姐姐，”许千凝觉得自己的脑洞真的太小了，她赶紧掏出手机，点开三人吃饭时候拍的合影，指着姜以纯，“多多你一字一句地说清楚，是不是这个漂亮姐姐，她是你妈妈？！” “对啊，”天真的多多没听出许千凝已经有点扭曲的声调，还很可爱地凑过来，手指头放在嘴上，“嘘，好人老师千万不要往外说，妈妈说的，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她就没有工作，我也没有饭吃了，要保密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名单：晋江书虫+1个地/雷，兔角+10瓶营养液。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喂大经纪人，小萌娃跟你说了什么神叨叨的事啊，你的脸色/怎么突变，喂喂喂别吓我。”梅子看到许千凝情况好像不对，赶紧过来询问。许千凝摇摇手，再揉揉额头，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天哪这件事太重大了，”她喃喃自语，“如果说出去的话，那以纯的清纯人设该怎么办，而且她才二十一岁啊，如果推算时间的话……我实在有点接受不能，难怪她那天晚上跟我说了那么多‘打个比方’，我还以为她在考验我呢，原来都是真的。” “喂喂喂你嘴巴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姜多多你跟好人老师说什么啦，把她突然吓成这样？” 多多本来还没什么，被梅子老师一问，小脸马上皱起来，有点害怕地往许千凝怀里缩，生怕老师骂人。许千凝再怎么样，都不能把情绪迁怒到小萌娃身上，她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一把将多多抱起来：“你们这里餐厅还开着是吧，我带多多过去坐一会儿，让我单独和她呆一会儿。” 许千凝抱着多多到餐厅，里面正在打扫，但门口一片地方是空着的，她在小卖部买了一堆小零食，坐下来把吃的推到多多面前：“多多，跟好人老师说说你妈妈的事，好人老师想知道。” 多多天真地拆开一包薯片，任凭许千凝提问。许千凝才知道，姜以纯的确是十七岁就有了孩子，有孩子之后她就把孩子寄放在父母家，但她父母身体很不好，很快连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保障了，根本没法带娃。 姜以纯一方面又要赚钱糊口，孩子长大了每一天都需要花钱，她只能把多多寄养在哥嫂家里，也就是许千凝见过的那个胖乎乎的嫂子，姜以纯的哥哥一开始在外地工作，后来哟机会出国去非洲搞工程，想多赚点，每个月倒是能寄回一万多，但基本上几个月都不回来，范淑惠就成了丧偶式育儿，又要管她的大胖儿子胖胖，还要带多多，所以心态很不好，老是拿多多出气，连带着也问姜以纯多要钱。 姜以纯没办法，她带着孩子怎么出去工作呢，她找过普通的文员工作，可是工资太低，她还要赚房租，还要帮多多攒以后的学杂费，那点钱根本不够生活。她咬咬牙决定做老本行，也就是出来找演戏的工作，能赚得多些。一开始她到处当群演，长得漂亮也能混上一些边缘角色，只是还不够，她又不想像一些为了上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一样，出卖自己去榜男人，看到许千凝公司正在招募新人，她就过来试试看，因为签订经纪公司之后，片约广告约是肯定有的，工作比起群演来要稳定很多。 许千凝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姜以纯刚签约的那天会莫名其妙跑掉，联想到多多尿裤子，舅妈又不肯去幼儿园，她就都能联系上了。 “难怪啊，我就说多多的亲妈怎么那么邪门，见到我就疯一样地往外跑，听梅子说她来接你的时候，都是围着大围巾戴着帽子，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长相啊……”许千凝仔细打量多多，终于发现多多和姜以纯的确在眉眼之间有点相似。 可是姜以纯不是说过，她是喜欢女生的，而且从来没跟男人有过关系吗，那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许千凝对此实在有点想不通，又好好地问多多，问她的爸爸呢？ 多多懵懂地摇摇小脑袋：“没有爸爸啊，我只有妈妈。”许千凝想了想再问：“那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爸爸的事，多少总是说过的吧，多多你也从来不问，你看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和妈妈。”这种话说出来其实有点伤小孩子的心，可此时许千凝为了事实真相，实在没办法只能问。 还好多多没有伤心，她依旧摇摇头：“没有说过啊，我也没有问，妈妈说我没有爸爸，我是妈妈和一个阿姨生的，但是那个阿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只有妈妈一个人带我了。” 许千凝微微一愣，多多的表达不是很清楚，但她能猜测到，多多是姜以纯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这个想法让她觉得自己的头脑又有点不够用了，恐怕再问下去，小萌娃多多也回答不出所以然来，这种事还是问当事人的好。 * 姜以纯做梦也想不到，比起许千凝的表白，更先到她面前的是面对真相的疑问。 许千凝因为害怕自己思考过多，没有开车到她的小破屋来，而是打车辗转了很长时间才到，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了。外面华灯初上，很多人家都开始热闹地炒菜做饭，而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见到姜以纯的第一面就说：“告诉我实话吧。” 姜以纯愣神之际，许千凝就进屋关上门，疲惫和辛苦的路途让她额头上都是汗，但她眼睛却亮亮的，非要听到真话不可。姜以纯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惊天大秘密，她迟疑着，许千凝摇摇头：“别瞒我了，多多都告诉了我，你就是她的妈妈。” 姜以纯眼前一黑，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狭小的床/上，身边许千凝照顾着她，倒来一杯热水。姜以纯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腕：“别吓我……” 许千凝摇摇头：“我刚听到多多说的时候，惊吓的程度不比你现在轻，还是说实话吧，这样对你对我，还有对你的工作都好。” “如果我承认了，那经纪公司的艺人约是不是就……要交多少违约金，我……”姜以纯声音很低，许千凝没有甩开她的手：“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为什么十七岁就生了孩子，还有我听多多说，你从没跟她说过爸爸这一回事，真相到底是什么？你上次又跟我说，你从来没和男人有过关系，那孩子从何而来？别再隐瞒了，完完全全地告诉我吧。” 姜以纯最后一层遮羞布就这样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她不敢问许千凝，如果知道真相之后，还愿不愿意爱她，她都不敢问这个，终于说出了最深的秘密。 多多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爸爸，的确是妈妈和另一个阿姨的孩子。当时的姜以纯刚刚考上影视学校，因为很清纯漂亮，直接就被那时候到学校来选广告角色/的老板看上了，和几个女同学一起被选去参加广告试镜。 这只是影视新人生活中很普通的一个片段，偏偏姜以纯遇上她命中的克星，就是那个企业老板的女儿。当时那个大小姐二十来岁，一直在国外留学，正好是回国休假，作为未来的企业接班人，老板安排她对企业的广告宣传业务先熟悉起来，就这样来到试镜片场，就这样和同样性别女爱好女的姜以纯，对上了眼。 按理说一个十七岁的美女，一个二十出头的企业女继承人，还是蛮般配的。但两人好了没多久，女同的恋情就被老板得知，老板气得破口大骂，说他的企业将要断送在女儿手里了。 大小姐表示女性/想要个后代不成问题，她当时留学国外，知道从两个女性/的骨髓中提取出一种东西，然后可以变成双/卵/生育，这项技术在国外暗暗的已经有人做过，而且也真的能孕育出孩子来。大小姐把这个情况跟老板说，老板这方面还是蛮古板的，哼了一声压根就不相信她说的鬼话，说她是吹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叫大小姐的女朋友，也就是姜以纯怀两人的孩子出来看看，要是她能生出来，那就考虑答应她们在一起。 姜以纯当时也是第一次知道双女性/可以生孩子的技术，可能一方面是因为爱情，另一方面也是想证明一下女性/之间可以有爱的结晶，她就答应了做这个手术。大小姐给她办理休学一年，带她去北欧某个国家，利用高端医学技术，从两人的骨骼中提取了类似jing子的物质。 大小姐的意思是想多花钱找代孕，姜以纯不是很愿意，她很想试试看和心爱的人的孩子在肚子里的感觉。因此这种物质就进入她的体内，果然胚胎发育了，大小姐也非常高兴，把各种医学证明和照片都发给她的父亲，老板看后能说什么呢，没有高兴也没有再骂人，只是说胚胎而已，生下来还不知道是不是唐氏综合征，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无论如何，一个小生命在姜以纯的肚子里孕育起来，因为她吃不惯北欧那里奶油芝士香肠的西餐，吃油腻了就孕吐不止，大小姐还是带她回国来安胎，在熟悉的环境里心情也能好些。 当时这期间内，姜以纯没有和任何同学亲戚联系，跟家里人也只不过打电话，说自己很忙很忙，反正她也不是独生女，父母当时正为她嫂子生胖娃的事情忙碌，她寄了一些钱表示祝贺小侄子出生，家里也没人有时间管她了。 很快多多降生，生孩子的时候大小姐陪在她身边，包括医生，谁都不知道多多其实是两个女性/爱的结晶，生下来之后就跟其他孩子一样。 大小姐很兴奋地把这件事告诉老板，老板听说生了个女娃娃，略微有点小失望，说还以为这能选择性别呢。大小姐对此很不悦，说女孩也要好好地培养她，和男孩没区别。 原以为冒着危险生下孩子，老板总应该认可她们的爱情了吧，姜以纯和大小姐都是这么认为的。但万万没想到糟心的事发生了，大小姐本来是一直在国外留学，因为回国照顾姜以纯养胎生娃，所以停了一段时间学业，那边的学院有死规定，多少时间休假之后，那个学年就要重修，而且这个规定只针对亚洲学生，对欧美学生没有限制。 大小姐对此很是不满，安顿了一下姜以纯，就赶紧飞到那个国家去把学业的事情搞清楚。唉，都是为了跟她的老板父亲赌气，要不是为了证明爱情，后来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大小姐到了那个国家之后，才发现当地有一些新涌入的难/民骚乱，好像是为了抗议当地的zheng府部门，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皮赖脸进行骚乱活动，在一个街区里投放危险物品。偏偏赶巧被大小姐遇上，危险物品其实杀伤力并不大，但因为设置的地方比较高，爆开的时候一大片墙和建筑材料砸下来，落在路过的无辜人群里，其中就有可怜的大小姐。 她被砸得头破血流被送去医院，也因为她不是当地人，医院要联系她的学校和使馆，费了很多周折，等使馆人员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了。当这个消息被送回国内之后，在高端月子中心的姜以纯险些昏过去，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月子中心说大小姐走之前，交的定金已经用完了，下个月还想住的话要继续交钱。 姜以纯身边只有大小姐给的几万块，如果把这些钱全交出去，那她和多多出去就要喝西北风了，只能咬咬牙打电话给大小姐的老板父亲。 老板蛮重男轻女的，多多生下来之后，因为是个女孩，他的态度就有点不阴不阳，再加上唯一的女儿死在国外，他更是没工夫来管姜以纯母女。他对多多这个孙女或者是外孙女，也没什么同理心，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往姜以纯卡里划了五万块，就表示这是青春损失费，以后别再联系了，她养得起孩子就养，养不起就随她的便。 姜以纯能怎么办，爱情也没了，未来也前途渺茫，她只能抱着多多离开月子中心，回到她父母家。她父母看到她抱着孩子回来，又是一脸病容，马上明白出了什么事，但他们想破头都想不出，姜以纯的孩子是跟女人所生的，以为她是被男人给骗了抱回来的野种，对她又打又骂。 姜以纯一时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把大小姐还有老板给的钱拿出来，恳求父母帮她带带孩子，她愿意给生活费。她也想过出去租房，然后雇佣保姆带多多，可她不放心啊，多多毕竟是个小女孩，要是被欺负了，那她这辈子都要后悔死，只能忍气吞声在家里伏低做小，去外面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和多多。 但一般的工作实在赚不了多少，姜以纯又没有大学毕业证，只能到处在剧组里找便宜的活干。所以才有了后来她到许家的经纪公司来应征新人，希望能多赚点钱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许千凝听后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拿纸巾去擦掉姜以纯的眼泪，下一秒钟她就做了一个自己也没想到的动作，她伸手过去把姜以纯揽在怀里：“没事的，那些伤心事都过去了，以纯你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不仅会为你争取好角色，我还想给予你重生的爱情……”她捧起她的下巴，“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当多多的另一个妈妈，可以吗？” 姜以纯扑到她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姜以纯不想问许千凝的心路轨迹了，她一切一切都不想去追问，她只想好好地感受这份难能可贵的安全感。 但在感性/爆棚之余，许千凝还是想到现实问题，姜以纯有个小娃的事已经违反了签约规定，如果上纲上线的话，按照公司对艺人管理的守则，肯定是辞退没商量，说不定除了把她之前的报酬、新人红包收回之外，还要额外叫她赔付一笔钱……许千凝有私心，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公司内部的事她麻烦一下可以搞定，可外界呢？许千凝想到，如果姜以纯的秘密被娱记知道，那清纯小花的人设就彻底崩塌了，最近姜以纯拿到两个广告和还不错的角色，比起同期新人来顺利很多，也得防着其他公司的宣传企划趁机落井下石。 唉，有个小萌娃真是个难题。如果许千凝没有喜欢上她，没有和小萌娃多多特别有缘分，完全公事公办的话，那么在她得知真相之后，绝对会对这个隐瞒惊天大秘密的艺人破口大骂，趁其还没有给公司抹黑的时候，赶紧叫她滚蛋。 可现在偏偏就是喜欢上/她了，许千凝怎么都无法把斥责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儿抚着姜以纯漂亮的长发，说着没关系，放心吧，有我在。 * 许千凝不知道的是，姜以纯的秘密，要等到外面娱记发现，那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她的另一个艺人米娜，正暗搓搓地动歪脑筋。 这天许千凝安慰了姜以纯，两人也彼此表明心迹，许千凝向她保证会好好照顾她和多多，总算让姜以纯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许千凝还说下个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姜以纯拍戏要跟着剧组一起去意大利的外景，可能要在那里待一个星期，但她要忙于国内的业务没法跟过去，不过可以顺便帮忙照看多多。 许千凝实在不忍心让多多回倒霉的舅妈家里受欺负了，姜以纯嗯嗯点头，对她的感激自不用多说。 次日许千凝到公司，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最要紧的是把好几天不见面的米娜给拎出来，问她拿过职场老鸟/的戏份准备如何，叫公司的培训老师带她试几遍。 米娜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呢，反正她是彻彻底底地分心了，老是在想，用什么办法能把姜以纯有个娃的秘密给自己利益最大化，她还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别人知道，还举棋不定是跟许千凝汇报，还是跟公司汇报。 也算她倒霉，培训老师是个铁面无私的，对她懒懒散散的备戏态度批评一通，这让许千凝的火腾腾腾就冒了起来，拍桌子骂她：“我那边忙着带姜以纯拍广告，叫你自己好好准备角色，你就给我弄出来这种将结果，你饰演的这叫职场老鸟/吗？你连个有台词的群演都不如！” 这话说得比较狠，米娜好歹也当过两年平面模特，在镜头前没有摄影师这么骂过她的。偏偏这时候办公室内线来电话，许千凝的姐姐许文君，也就是公司老板打电话过来问情况，还叫她来开一个例会，许千凝被米娜一团糟的演技弄得实在气不过，在电话里就吐槽了几句，米娜像木头一样站在一边听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极了。 骂过米娜一阵出气，许千凝才答应去开例会，叫助理小乖收拾东西马上走，而米娜只好呆站着不敢吭声。其实明天许千凝就要带她和姜以纯进组了，一般情况下最好也带上她一起去开会，可许千凝对她已经很失望，叫她好好反省一下，在这里待一小时钻研演技，等她回来再试演一次，如果还像一团鬼…… 许千凝留下一串危险的沉默就离开，助理小乖也很无奈，过来很快地在米娜这边掠过一句：“稍微用点心嘛，这个角色/根本就不难，快点准备别让千凝姐生气。” 等她们走后，办公室外间的门冷冰冰关上了。米娜瞪着门看了几分钟，她心里那个气呀，可能这就涉及到各人的演技天赋问题，米娜长相美艳身材出众，刚出道的时候就有人吹捧她绝对就是个当明星的料，现在签约了业内还算知名的经纪公司，本以为被资深经纪人许千凝带着，应该有所发展吧。 没想到有个天赋比她出众得多的姜以纯，死死地压在她头上，似乎又跟许千凝有了些暧昧情愫。米娜用猜的也知道，周一例会，没有通告工作的艺人必须过来报道，凭什么姜以纯就能休息一上午，许千凝对她那么宽容，说起她拍广告很累要休息，那表情温柔得都不像是原来的她了。 米娜狠狠地咬牙：“真该死，其实我跟姜以纯没什么仇怨，可谁叫她现在压得我翻不了身呢，烦死了许千凝这个老/处/女像中了邪似的偏爱她，今天居然跟老板打电话的时候把我臭骂一顿，那我以后在公司的形象不就全毁啦！说是签约艺人每年有通告工作，结果塞给我的就是什么狗屁小配角，凭什么！” 米娜越想越火大，看着手头一叠职场老鸟/台词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往桌上一甩，A4文件哗啦散开，弄得满地都是。可是等她稍微想了几分钟之后，又后悔了，真该死她要是现在毁约走人，还要赔公司一笔违约金，算下来她不光白演戏浪费时间，还得倒赔公司钱……所幸办公室外间没有旁人在，米娜叽里咕噜把许千凝、姜以纯和公司都骂了一通，最后还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乖乖地蹲下来，把一张张A4纸捡起来，气咻咻地准备人物台词。 即使把姜以纯有娃的事捅给许千凝知道，就凭她那个德性，也不一定会惩罚姜以纯吧，米娜看了一会儿台词又心神不定。“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我在许千凝手下的日子就全完了，说不定会被穿小鞋，反正合约上说了，一年至少有一次综艺、广告、电视剧的拍摄，许千凝随随便便再塞一个角色/过来，再让我白等一年，那不是完蛋了吗！真该死，上报公司好像跟上报许千凝没啥区别，麻烦啊，我手里攥着一根这么粗的小辫子，可是怎么利益最大化呢” 大概是天意，米娜瞎翻A4纸的时候，看到一张上面打印着女主角龚悦琪的名字，她心里忽然一亮……如果以后真在许千凝手下走投无路，没准龚悦琪也是一个方向啊，她不是每次拍新戏都要泼许千凝脏水的嘛，嗯明后天进组应该就能见到了，还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心里有数就好，看看情况再说。 * “以纯你休息得还不错，对了到组里之后你先不要忙着收拾东西，那些杂事都教给小乖就好，我带你去跟导演制片打个招呼，如果赞助商在的话也顺便露个脸，还有其他要合作的演员，你这么弱弱的，要是没有经纪人保驾护航，说不定拍戏时候资深演员会欺负你，我去给你打过招呼会好很多。” 这天驱车到影视基地旁边的酒店，许千凝安排姜以纯和米娜住下，还说了不少叮嘱的话。当然她大多数时候说话都是看着姜以纯的，因为昨天她开会回来，继续让米娜试演一段戏份给她看，但米娜依旧跟中了邪似的演不好，许千凝嘴上说得很严厉，但实际上并不能叫她走人，毕竟这边演戏合约都已经签好了，所以也只能带着她一起来片场，只是在态度上，对比最喜欢的姜以纯截然不同。 姜以纯看她的时候，目光也是有点娇羞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和别人完全不同，米娜气呼呼地斜眼看着，她可不知道姜以纯跟许千凝已经表露心迹，腹诽着暗暗吐槽姜以纯真虚伪，十七岁就有个小娃，好不要脸。 回到工作上，有许千凝带着，姜以纯和米娜都很顺利地跟制片导演打了招呼，还有摄像灯光、化妆师道具师等工作人员，许千凝私底下说这些人在片场是绝对的老油子，比一些新人的资历都高，其中也不乏一些看人下菜碟的小人，先打过招呼总没错。 不过更重要的是跟对手戏演员认识，姜以纯见到了在这部百合网剧里，要和自己演副cp角色/的武打美女，那位御姐名叫甘静，身高一米七五，头发短短的非常干净利落，脸型和五官也都特别分明，听说还拿过全国跆拳道大赛的女子年度总冠军，以前是给某著名女星当替身的，偶尔明星没空，她也替几场背景文戏，演技还不赖，逐渐有点名气之后，就被人介绍过来演有戏份台词的人物。 这么高挑英气的女生往面前一站，姜以纯本能有点压迫感，幸好对方只是长相有点悍勇，实际上对同性/还是很温和的，主动伸手跟她握一握，希望合作愉快。 许千凝知道这个习武的美女甘静很想出名，这次百合网剧是她转型的好机会，肯定会很认真演出，看看现在时间还早，就让姜以纯拿着剧本找她对对戏，甘静很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米娜那里则不是太顺利，她所扮演的职场老鸟，主要就是要欺负弱弱的实习生女主角。那个女主角并非剧本里写的那么弱，实际生活中非常骄纵，因为是星二代的缘故，天然就赢在起跑线上，在片场没什么人敢欺负她，有时候见到新人，难免就会眼高于顶。 许千凝带米娜过去打招呼，星二代身边有经纪人、小助理、化妆师、发型师等一堆人，弄得像小喽啰来拜见地头蛇一样。米娜心里腹诽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运气好摊上一个大演员的老爹吗，论演技这个星二代也就一般般……米娜在社会中还没有修炼到家，她心里想的屁话很明显显露/在脸上，星二代哼一声表示很不屑，无视米娜只跟许千凝敷衍了几句。许千凝内心其实也看不上这种人，但表面上做得圆滑得多。 当许千凝和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聒噪又讨厌的声音：“这不是许大经纪人嘛，带着新人到处拜山头啊，啧啧。”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她们回头一看，是龚悦琪的经纪人皮大力，这家伙好几天不见似乎更胖更油腻了，那边中午要举行百合网剧的开机仪式，龚悦琪作为女一号当然要来，不过她架子大得很，不到仪式开始是不会过来的。 许千凝面有愠色，一秒钟之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很客气地跟皮大力寒暄，似乎把以前被他团队泼脏水的事都给撇到脑后，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为了新戏宣传彼此踩一脚都是难免的，许千凝要是表面上跟他撕破脸，那没准会被黑粉形容成狗急跳墙，反正真有什么事让公司出面就好，许千凝学聪明了，表面上绝对不跟他们打口水仗。 米娜站在一边跟木头人一样，心里却是另外一番计较，她想龚悦琪到底什么时候来？反正自己在许千凝这里的地位是越来越尴尬了，手里又握着许千凝最得意新人姜以纯最粗的一根小辫子，要是能遇见龚悦琪并且探其口风，如果能接受自己进她的新公司那就更好啦。 米娜小算盘打得噌噌直响，脸上微微流露喜色，许千凝跟皮大力忽悠一通回头看她，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米娜赶紧摇摇头，把歪心眼放在肚子里。 这天开机仪式也很热闹，姜以纯第一次在现场见到了龚悦琪，说起来她们一个是许千凝的前女友，一个是许千凝暧昧中还没有正式敲定的女友，其实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百合网剧剧组也请来一些媒体造势，那些娱记当然重点把目光都放在许千凝和龚悦琪，这一对曾经掀起过“经纪人yin欲过度欺压手下艺人，龚悦琪为了演艺事业委曲求全被她折磨得比白莲花还无辜”，现在时隔数月又同在一个剧组，许千凝还带着新人过来，难道她们之间会风平浪静吗，显然不可能。 开机场地也是闹闹哄哄一片，工作人员安排各位站到前面，姜以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龚悦琪，龚悦琪在饰演过那个爆红角色/之后，稍微在面部做了一些微整形，比如开了眼角和打了玻尿酸，整个人姿容光洁美得像PS过的人物。 她自然也见到了清纯漂亮的姜以纯，皮大力背后早就说过了，许千凝手下的两个新人都要参演这部百合网剧，尤其是那个姜以纯，似乎更被看重，刚签约没两个月，已经拍了一次电视剧和两次广告，看来许千凝对她抱以很大期望啊。 龚悦琪猫女一般的眼睛，在姜以纯脸上扫过来扫过去，一时间也没发觉什么特别的，她本身长相偏美艳型，觉得姜以纯这种清纯小花比较寡淡，心里笑说许千凝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回就换口味啦。 所幸许千凝和姜以纯私下里说过，在工作场合尽量不要表现亲密，这也是出于对彼此的保护。因此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流露很明显的对于彼此与众不同，龚悦琪也悄然关注了一会儿，目前也只觉得她们是工作关系，并没有特别往那方面想。 而米娜则抓住机会，在大家闹哄哄站成两排准备开机仪式的时候，过去悄悄跟龚悦琪打了个招呼：“琪琪姐好。” 龚悦琪看了她两眼想起来，米娜是许千凝手下的另一位新人，不过看起来发展势头明显不如姜以纯，她架子很大地没有答话，就点点头。米娜在人前也不好做得太过，脸上浮现着讨好的笑容，就乖乖地站到最旁边去了。 面前摄像摄影还有娱记为她们拍下开机大吉的照片，工作人员点了鞭炮，导演和制片出来祈愿拍摄顺利。这场开机仪式也算热热闹闹地完成，跟上回小成本现代戏不同，这次百合网剧还有戏份要出国去演，因此副导演过来跟许千凝商议，说姜以纯的副cp戏份也会去意大利，为了节约时间，国内戏不用等到明后天正式开拍，他们在二组已经找到了场景，希望下午和晚上她们就开始演起来。 这比许千凝预定的计划要快一些，副导演自然一副大倒苦水的模样，说他们也没办法，少了一个带资进组官二代的六百万资金，那边主角的酬劳又不能降低，所以只能尽力压缩无效拍摄时间。许千凝想想也就答应了，她心想幸好昨天以纯休息过一天，今天才有精力投入到高强度的拍摄中。 下午开始拍摄，许千凝带姜以纯去化妆，化妆师正好被服装师拉去，说副cp的女保镖妆容应该和衣服配套，所以姜以纯暂时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无暇的脸，镜子里出现了许千凝只对她展现温柔的笑脸。 许千凝微微俯身柔声问：“怎么样，心理上还习惯吧，他们把配角的拍戏日程都安排提前了，今天能演顺利当然最好，万一要是一条一条过不了，那可能会留得稍微晚一些。” 姜以纯垂眸一笑：“没事的我心里早有准备，那个……千凝，”她回头看了一眼化妆间门口，化妆师还没过来，她压低声音，“你和龚悦琪上午开机仪式应该是见到了吧，他们那里，有没有说什么？” 许千凝切了一声：“我当然没跟她正面对话，不过我暗中注意了一下，有时候人的感觉非常奇妙，我坦诚以前对她爱得很深，会觉得她在人群中自带光芒，只要她站着的地方，我就好像看不到其他人。可是现在大家分手这么久，我也已经很释然，看到了又怎么样呢，我还要提防着她的团队来找机会泼我脏水炒作，就更加不可能对她有藕断丝连的念想了。” 这话的潜台词说得很明白，放心吧以纯，我首先会好好保护你不受她们的侵害，其次我也能向你保证，我现在的心完全只属于你一个人，和以前那些事绝对不会再有瓜葛。 姜以纯略带羞涩地一笑，她感觉许千凝的发丝刮在自己耳朵轮廓上，痒丝丝的，又很温柔想更靠近一点点。 许千凝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火，甚至还凑近过去：“以纯怎么啦，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姜以纯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后面化妆师进门来，正好把她们很有点情侣化的动作看了个正着，许千凝的手搁在姜以纯的椅子靠背上，整个人微微俯着，两人凑得很近，目光里都有情意，还能看到姜以纯脸上微红。 化妆师也是个爱八卦的，顿时挑起眉毛表示很感兴趣，姜以纯一抬眼在镜子里发现，马上轻声咳咳几声，许千凝会意，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你要好好找人物状态，这个角色/能拿到并不容易，要珍惜呀这一类的套话，就回头跟化妆师打招呼。 副导演派人过来找许千凝，要跟她商量一下米娜的戏份，许千凝匆匆离开。化妆师根据角色/要求给姜以纯上妆，一边给她抹妆前乳，一边调笑地套话：“美女啊，你跟千凝姐关系很好的嘛，难怪她大力推介你过来演这出百合网剧，你是不是也有点本色/演出的感觉啊？” “什么呀，别乱说，早就知道片场的化妆师是最八卦的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我跟千凝姐只是工作关系而已，她为我争取角色，我努力演出也是应当的，毕竟我拿的酬劳高，她的经纪人提成也高呀。” 化妆师啧啧感叹：“仅仅只是工作关系啊，那太可惜啰。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吧，千凝姐跟本片的女主角龚悦琪，以前可是打得火热的一对璧人呢，千凝姐为了捧红她，不惜用了公司所有的人脉和资源，结果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龚悦琪被她一手打造成为爆红女星，我听说她来演这部百合网剧，一集的酬劳就高达75万，网剧一共20集，你算算她能大赚多少吧，而且又打扮美/美的都是文戏很轻松，比一些配角累死累活赚得多得多呢。” 姜以纯闭上眼睛让她弄眉毛眼睛：“这很正常啊，上午开机时候我也见到了她，真人的确非常美貌动人，她走红也是应当的。不过你说的她跟千凝姐的□□，千凝姐平时也不会跟我们讲，所以我也没什么可以透露给你的啦。” “哦哟美女，你不要这么有防备心嘛，我也只是跟你随便聊聊而已，哎呀你的睫毛是不是做过日本卷烫的啊，超级漂亮，根本就不用睫毛夹和刷子，稍微用一点点睫毛膏就美过名媛了，哎你是在哪里做的，是不是千凝姐带你去的啊？” 姜以纯不置可否，她心想这化妆师也八卦得太厉害了，可自己的脸在她手上，又不能态度生冷，只能敷衍几句。 所幸化妆师嘴巴很碎，手上动作还是蛮快的，一刻钟之内就化妆完成，让她出去候场。候场时姜以纯拿着台词慢慢看，她已经背得很熟了，也跟许千凝还有公司的培训老师对过戏，但那个全国跆拳道冠军她是第一次合作，以前也没有打过照面，不知到时候配戏的感觉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工作人员布置好场景，让配角们过来走位对镜头，姜以纯和甘静走到同一个画框里就开始找感觉。姜以纯所饰演的漂亮室友，要去找“欺骗”女主角感情的女总裁理论，她哪里有机会见到总裁，被总裁身边的女保镖拦下来，两个人有推推搡搡的动作，结果女保镖手劲比较大没控制住，把漂亮室友给弄得有点拉伤了，从而开启两人的情缘之旅。 姜以纯一手拿着台词，说完一段之后开始做动作，扮演女保镖的甘静也是第一次跟她合作，两人都很小心，按照剧本里说的推搡，然后女保镖就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把她给弄疼了，漂亮室友疼得流了眼泪，女保镖当时没有回应，事后想想自己对一个柔弱的美女动作太大，的确不礼貌，然后在实习生到总裁办公室来报道的时候，就问了几句关于她室友的情况。 女主角实习生很夸张地说室友情况很不好，回去后疼得去医院，然后配了两副伤筋膏药回来，贴了好像没用，她工作又正好很忙没空休息，搞不好会留下病根。 之后总裁听了，也觉得女保镖动作太大，女保镖真后悔了，借口去探望室友跟她道个歉，漂亮室友看上去弱弱的，实际上还有点小心机，说自己本来想煮粥喝，结果胳膊疼端不动锅子，结果女保镖就给她熬了一锅蛤蜊菜心粥。 漂亮室友吃下，女保镖再带她去自己经常去的跌打损伤诊所看，让中医热疗了一番，她的胳膊总算感觉好多了……这样一来一去，两人也就真正产生了交集。 姜以纯扮演室友，她的演技天赋和准备能力明显比甘静好很多，副导演安排她们动作和走位，更多的也是指导甘静，对姜以纯的表现比较满意。姜以纯心里稍微松一口气，看来辛苦备戏还是值得的，希望以后的戏份也能这么顺利。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们配戏的时候旁边吵吵嚷嚷工作人员走来走去，龚悦琪的经纪人皮大力，好死不死在附近冷眼旁观，这家伙眼光毒辣，看得出来姜以纯很有表演天赋，副导演一点拨她马上就能明白……好像给许千凝捡到宝了嘛，皮大力心想。 之后正式开拍，姜以纯这边表现很有张力，把漂亮室友想为女主角实习生打抱不平的感觉，都演绎得很到位，而甘静明显就差一点，前面副导演走位跟她说的话，到正式开拍她就有点紧张起来，卡壳了两次。甘静在跆拳道上是全国冠军，但在演戏上还是个新人，向姜以纯抱歉自己失误，姜以纯也很大度，和她继续再来。 * “喂，皮大力你不去好好去对你的主子摇尾巴，在这里看什么呢。”场地内，姜以纯和甘静的第一场戏总算过了，场外皮大力看得眼睛也不眨，许千凝在他身后不冷不热地抛出一句。 皮大力扭头哈哈直笑：“千凝姐，我在找你啊，原来你就在我的身后，怪我脑后没长眼睛，没看见你不好意思啊。” “姓皮的，你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从我们公司挖角了龚悦琪还不算，现在又盯着我带的新人姜以纯了，你不妨坦白地说，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专门就为了跟我过不去啊？” 皮大力干笑着摇手：“哪里哪里，千凝姐你可不要这样说，什么挖角说出去怪难听的，是琪琪跟你们公司的经纪约到期了，她没有续签而已嘛，千凝姐你们公司也是业内知名的老牌子了，不会搞卖/身契哪一套，是吧？” 许千凝不屑地一笑：“所以呢，你就又盯准了我带的新人，想看我把她带出名气，然后在续公司约之前把她挖走，皮大力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亮，不愧是业内脸皮最厚的经纪人。” 两人说话跟半开玩笑似的，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往对方心窝子上捅，皮大力收敛起伪善的笑脸：“放心吧千凝姐，我们都知道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你带出了琪琪，那是因为你汇聚了全公司的资源和人脉，这一回你应该不会那么傻了，所以嘛，” 他肥厚的下巴冲场地内还在跟甘静对话的姜以纯努了努，“这个清纯漂亮的新人，撑破天也只能做个小花，是不可能成为爆红女星的，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有数。” 姜以纯和甘静说完，她感觉这个对戏的武打美女很诚恳，虽然比不上女团偶像戴晓晶那么有亲和力，但总比一些鼻孔长在头顶上的资深演员要强得多。她说笑了几句就转身到旁边休息，看到许千凝抄着双手，气定神闲地和那个又矮又胖的皮大力在说着什么，两人表面上都很客气，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已经无形中把两人势不两立的感觉划分得很明显了。 姜以纯迟疑着，不知是过去打招呼好，还是自己去休息。许千凝看到了她，微笑着对皮大力说：“我要去照顾我的艺人了，你也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说着就过来，很大姐头模式地一揽姜以纯的肩膀，在皮大力直眉瞪眼的注视下离开。 “千凝，到底是怎么啦，难道你跟龚悦琪的经纪人吵架了？”两人到洗手间，看看这边没人，姜以纯才壮着胆子问。许千凝哼一声：“吵架？那头肥猪还不配，我看到你在拍戏的时候，那家伙两只小眼睛跟放光似的盯着你看，说不定哪天我把你捧红了，他就会像高价挖走龚悦琪一样，来打你的主意。” “不会的，千凝你可不要那么想，我很感激你签约我，给我拍广告和网剧的机会，而且你对我和多多又那么好……”姜以纯声音低低的，莫名有点娇羞起来，“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像龚悦琪那样，换了是我，我不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丢下就跑。” 许千凝心里塌陷一块，她很想控制自己在外面不要对姜以纯抬与众不同，但现在姜以纯这副柔软又坚定的美人儿表情，让她在心动之余又有点把持不住了。 忍一忍，许千凝对自己说，但她的手还是走在了理智之前，牵起了姜以纯的手没有松开，目光灼热地看着娇柔万千的她，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在许千凝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情况下，她的鼻尖已经摩挲到姜以纯的额头上，唇落在她的眼帘，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她仓皇地往后退一步。 “很抱歉，我的动作有点过火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许千凝脸泛潮红手足无措。然而姜以纯却轻轻说：“并没有啊，而且……”她看看安静的洗手间，“虽然这里没人但是总觉得有点那什么，如果千凝你，你想亲亲的话……” 姜以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走廊里助理小乖和米娜嚷嚷的声音。“米娜你不要急着打电话，刚才人家不是说千凝姐去洗手间了吗，你打扰千凝姐上厕所不太好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嘛。” 但米娜却咽不下那口气，非要找许千凝帮忙不可。原来她在上午的开机仪式之后，想跟那个出演女主角的星二代搞好关系，所以之后回酒店也很客气地去打招呼，毕竟以后拍戏她演的职场老鸟，要把女主角欺负得很惨。 可没想到那星二代架子大得很，让助理出来跟她打交道，让她在门口等一等，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等米娜站得腿都发酸了，好不容易看到星二代出房间门，腆着笑脸上去示好，明明星二代年龄比她还小两岁，米娜还得一口一个姐的叫。结果星二代架子特别大根本不理她，她上去说以后大家要合作什么什么的，星二代不屑地瞥她一眼，助理就上来把她推开：“群众演员不要拦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去吧。” 米娜真是气得不行，但表面上不敢发飙，硬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小跑两步上去说“我是XX经纪公司的艺人，是千凝姐带的，她让我来打招呼”之类的话。 星二代根本连白眼都不给她一个，经纪人会意，故意停下来扫了米娜一眼，声音拖得很长：“许千凝新签的艺人啊，难怪不怎么样嘛。”然后和助理等人扬长而去。 米娜就被活生生耍了一通，在门□□站了一小时不算，还吃了好几个嘲讽的冷眼。她事后是越想越气，就冲过来想要许千凝为她出头。 她和小乖一头冲进洗手间，就看到许千凝和姜以纯两人面对而战，她们的到来把两人之间欲说还休的暧昧气场又给破坏了。小乖很无奈：“抱歉啊千凝姐，我实在拦不住米娜，她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不就是一点点小事嘛，女主角也没拿你怎么样……” “什么没怎么样，小乖你再说风凉话我都想揍你了，那几个女表子叫我在房门□□生生等了一个小时啊，我米娜好歹也有点战斗民族血统，是她们可以随随便便欺负的吗？就算她们欺负我好了，那就等于在扇千凝姐的脸，千凝姐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那个星二代的经纪人还看不起你呢！” 许千凝推开她飞扑过来的手：“米娜你也是，你没事跑去找她干什么，难道你不知她是架子最大的流量明星，你跑去吃瘪也是自找的，我可帮不了你。”米娜急了：“千凝姐你怎么能不帮我，我可是被她们白白地耍了一通呀！” “就是叫你在门口站一小时，说难听点也是你自己贴上去的，米娜你现在也算一只脚真正踏进了演艺圈，公司的培训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进了片场就是进了一个江湖，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在自身资历不是很够的情况下，难免会被人欺负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要是为了这个去跟那个星二代理论，别人还会说是你自找苦吃。” “不是，那我也是想跟她搞好关系啊……”米娜急得直嚷嚷。许千凝摇摇头，实在不知怎么跟米娜这个急功近利的人解释，片场的人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都是势利眼没错的，越是腆着脸跟不属于自己咖位示好，有时候越是适得其反，不如一点点慢慢磨练演技。许千凝说了几句米娜就是太浮躁了，先回去休息吧。 米娜见自己被莫名其妙耍弄，许千凝都没法为自己出头，气得牙根都咬得格格直响：“千凝姐，坦白说吧，如果被无缘无故耍一通的人是姜以纯，你是不是就愿意为她出头啦！” “米娜你瞎说八道什么，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去背背台词，到时候正式开拍你再挨导演骂，我可不帮你。”许千凝也不高兴了，脸色/阴阴的，此时外面正好有两个工作人员路过，听到她们似乎在吵架，很好奇地稍微往这边看了看。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米娜咬着嘴唇不答话，狠狠地瞪了姜以纯一眼，眼里有的是不甘心、嫉妒和无处泄愤的怒火：“姜以纯，你别装出这副清纯无害的模样，你这个表面干净内在肮脏透顶的家伙，也就是许千凝会被你的人设给蒙骗过去，你等着吧那件事迟早要曝光，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她发泄完一通闷头就往外跑，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在许千凝这里得不到力推，想贴星二代也贴不上，想去龚悦琪的公司也不知怎么开口……米娜气得一路狂奔，就听到片场置景处有人喊了一声：“哎，那不是许大经纪人的美女吗，怎么跑得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米娜扭头一看，好死不死是龚悦琪的经纪人皮大力，皮大力正在跟置景的熟人搭话，讨论到时候拍摄镜头的导轨问题，他敏锐地发觉米娜有什么事，抱着八卦好奇的态度冲她招呼：“美女来来来，谁欺负你了，跟哥说说，哥去给你出气。” * 留下许千凝、姜以纯和小乖三人在洗手间门口面面相觑。小乖支吾着看姜以纯：“唔美女，刚才米娜说你的什么事要曝光，她应该是胡说的吧？” 姜以纯脸色/突变，不知自己有个娃的事，是什么时候被米娜得知的？可米娜也没把这件事爆出来，那她是在使诈想挑拨离间自己和千凝的关系吗？ 许千凝也有点担心，但即使米娜的话说到这份上，她也没有确定其知道多少，这种事情又不能问，问了岂不是不打自招？许千凝意思是别自己吓唬自己，让小乖回去准备明天的日程，还有跟剧组沟通候场人员名单，她这边带姜以纯回去休息一下，准备晚上继续拍戏。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米娜，其中有她不知道的缘由，以前我为了龚悦琪能得到那个爆红角色，说难听点是无所不用其极，抢角色/也得罪了一些人，比如那个星二代，她当初也是竞争爆红角色/的人选之一，想着毕竟有她父亲老戏骨的名气，演出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但我动用了全公司的资源和面子，终于把那个角色/抢到手，这件事她可能心里有些记仇，她没法去欺负龚悦琪，因为龚悦琪现在也是当红明星，所以只能把气出在我头上，她也没办法正面杠我，也算米娜倒霉自己热脸去贴冷屁股，结果被人当出气筒耍了一顿。” 一路上，许千凝把米娜为什么被整的缘由说了一通，姜以纯听了嗯嗯点头，只是她的心思依旧沉浸在米娜那句“小心你的事被曝光”之上，到底她知道了多少呢？姜以纯满肚子疑惑却又不能去问。许千凝感觉到她的异常，送她回酒店房间后，看着她进门，自己站在门口，脚尖点了一下门框，轻声咳了两声：“那个，我都跟以纯你解释过米娜的事了，以纯你别担心，好好演戏，外界的事情全部包在我身上。” 姜以纯脸上泛红，她娇羞地嗯了一声，伸手和许千凝勾在一起，还不敢太明显，因为走廊上可能突然就会有人开门出来。“如果没有那么多外界麻烦该多好，过几天多多就要周末回我嫂子家里了，我不想她回去受气，要是千凝你有时间的话……现 “我当然有时间，以纯你想多多啦，到时候你安心待在片场，我像上次拍广告一样，把多多带过来，我们三个人有空还能出去吃顿饭呢。” 许千凝的设想很美好，但姜以纯高兴之余，又惶恐地摇头：“不不，多多还是别来片场的好，这次不比上次拍广告，上次我跟多多再三说了，千万不能在人前叫我妈妈，要是带她过来玩得一高兴，她说漏嘴了怎么办，这里又有千凝姐你的前女友在，万一被人抓到把柄，算了还是别冒这个险。” 许千凝轻轻叹息：“说得也是，我刚才是太高兴了所以欠考虑，不过总得找个时机，跟多多说一下我们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了，多多的另一个妈妈如果是我的话，相信她也会高兴的吧。”姜以纯这回很果断地肯定回答：“那当然，我有时候觉得，你对多多就跟亲生的一样，我都很亏欠多多，而她能在你这里弥补一些，她是个幸运的孩子。” 说起小萌娃的事就开心起来，许千凝实在想多聊一会儿，姜以纯也想跟她单独相处，看看走廊上没人，就让她进屋。许千凝进屋后背身关上门，看着面前美人的面孔，更加心驰神往起来，慢慢靠近，把自己和姜以纯包裹在私密的空间里。 “真好啊，其实只要这个秘密不被人所知，以纯你未来的工作和生活都是很幸福的，我正在争取一部大制作电视剧的女主角，那个导演跟我还有点交情，即使主角争取不到，那最少也是女二号，我会拼命拼命为你争取。” 姜以纯被她温柔地裹紧，感受她在自己耳边倾吐的温热气息，恍然之间安全感倍增，就像拥抱着最美好的世界一样。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很主动地在许千凝耳边对她说：“千凝，我好爱你……”下一秒钟她就被许千凝封wen住，两人唇齿相依，彼此都对女性/渴求了很久，姜以纯在她kiss的力度之下，有点意乱/情迷起来。 两人暂时忘记了小萌娃多多的秘密，暂时忘记了剧组里麻烦的前女友，忘记了还有个米娜暗搓搓地在背后蹦跶。工作生活压力着实不小，也只有在彼此相拥的时候，能全身心地放松下来。许千凝慢慢推着她，两人闭着眼睛温柔地呼吸，姜以纯就被很轻地仰天放在/床/铺上，许千凝双手撑在她身边，这样从上而下地热热地看着她。 因为时间关系，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两人只是擦边地kiss了一阵子，许千凝的手机就响起，副导演那里跟她有事要说。没办法，工作之余能这样稍微kiss一下，已经足够美妙了。许千凝松开她，努力从温柔中抽离出来，要继续投身于该死的工作。 姜以纯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她一翻身进了被子里，她的声音从被子底下发出来：“千凝你去忙吧，小心别太累了。”她慢慢探出头来，侧着脸仰视许千凝的脸，许千凝的指尖慢慢往上挪移，来到她精巧优美的脸颊上，轻柔地擦拭过她的唇边，然后她的手背姜以纯大胆地拉住了，贴在了她自己的心上：“好吧，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还有周五的话我会去接多多，她就在我家里住两天好了，但如果我要照顾她的话，可能不能24小时陪在你身边，以纯你这几天适应一下网剧的进度，有什么不对的及时跟我沟通，别拿我当外人。” 姜以纯嗯嗯点头，她翻身，许千凝的手莫名地就被她的饱满给ya在下面，抑或是无意而为？许千凝感觉到那柔软，瞬间脸红起来，姜以纯转换角度平躺，许千凝就慢慢地这样从上面看着她。“也只能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能这样稍微放肆一点点，我也不能在人前对你太过与众不同，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小人的舆论脏水侵害。” “知道，我都知道。”姜以纯柔声说，许千凝温热的手心感觉到她的心跳声，她俯头似有若无地擦过她漂亮的长发：“以纯你休息吧，我会叫饭送到你房间来，晚上八点半去候场拍戏，可能今天就会拍到很晚，但你放心，这几天，无论多晚我都会陪着你。” 许千凝现在说话，说明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姜以纯慢慢松开她的手，许千凝似乎还有点不想抽回手，她看着姜以纯漂亮的星眸，不禁心里有点意乱情迷起来，唉，真不想离开面前的美人啊。 “等一下千凝，我忽然想问你一句，”等许千凝走到门口的时候，姜以纯的声音弱弱的，然而让许千凝一下子就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那个，千凝，前面米娜发火的时候问你，如果被主角她们欺负，在门口站一个小时然后吃冷眼的人是我，你肯定会帮我去理论……是不是？” “换了挨整的人是你？”许千凝都不用思考，想象那副画面就觉得不屑一顾，“首先我想你不会傻到去讨好主角，然后傻呆呆地在她门口站一小时，其次万一你要是那么做了，那也没什么，我会带着你去跟主角团队好好‘沟通’一下，让她们看看，我许千凝的艺人不是好欺负的。” 姜以纯抿嘴一笑，她也不知为什么要这么问，反正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在许千凝这里是更受重视的。这还用说吗？许千凝微笑了一下：“还用我证明什么吗？或者是还想继续考研我，我随时恭候。”冲她亲昵地眨眨眼，就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0章 第七十章 许千凝满世界地找米娜，火烧火燎地想抓住她问清楚，她说姜以纯的事会曝光，那到底是什么破事？但找了半天都不见米娜，发消息过去都不回，真是活见了鬼。 米娜气咻咻地在皮大力那里作客呢，皮大力一口一个美女、小妹妹，哄得她的气稍微平复下去一点。她忍不住把被星二代罚站的事说了一遍，皮大力心里觉得好笑，心说这不是活该嘛，是你自己找上去的啊，也不看看人家是谁，你个没名气没靠山的小新人贴/上去，人家让你罚站一会儿已经算客气的了。 当然表面上皮大力跟着她的节奏走，把星二代和那几个不长眼的助理给臭骂一顿，拍着胸脯说自己公司绝不会这样，每个明星都是从新人过来的，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看不起谁啊真是的！这样的话让米娜听得心里舒服了些，除了骂那些星二代身边的狗腿子，又暗暗吐槽起许千凝来。 “早知道我就去你们公司了，我打听过你们公司特别难进，一般都是你们主动去选有些资历的艺人，从来不从头开始培训。我选择千凝姐的公司，也就是看在她们的门槛比较低，有新人培训还给机会从配角演起，可没想到我还是失算，千凝姐，哦不， 没有当着她的面我就直呼她许千凝好了。许千凝这家伙一碗水端不平，明明签的是我和姜以纯两个人，那资源按道理说应该平均分配吧，偏偏什么好事都给了姜以纯，我却只能捡边角料……” 皮大力一听这个，就有点面露喜色/的样子，可不是吗，每次龚悦琪有新作品要宣传，团队都会把她的前女友兼前经纪人许千凝拿出来，不阴不阳地涮一通，而且他们做得非常聪明，从来不说是公司宣传做的事，而是把锅扣在黑粉头上，说是黑粉故意歪曲两人的关系什么的，许千凝公司就算想维权，可那么多找不到的黑粉，找谁去啊？ 然后团队就会以龚悦琪的名义跳出来，“安抚黑粉”说不要这样，许大经纪人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等等，反正就是泼黑水和白莲花轮番着来，直到把新作品宣传好了为止。 但这样做已经有两三次了，不能总是拿这些炒冷饭吧，这次同来拍百合网剧，公司里就给皮大力团队下达了命令，希望能找到新的角度来利用许千凝这个前女友，为龚悦琪的新作品先期宣传一把。皮大力这家伙就会动歪脑筋，很快就感觉可以从米娜身上打开缺口，非常殷勤地请她到酒店咖啡茶座去私聊，美女小妹妹叫个不停，还拍着肥厚的胸脯，说那个女主角星二代不待见她是眼瞎，他们琪琪姐绝对是个好人，有机会会引见她熟悉一下，说不定下次有机会拍戏合作，也会邀请她。 米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很久没在工作场合听到马屁话了，对此很受用，真的屁颠屁颠就跟皮大力一起去了咖啡茶座，皮大力作为经纪人，平时对龚悦琪鞍前马后已经形成了习惯，这次也很殷勤地对米娜，又是叫服务生来点咖啡和蛋糕，又是站起来亲手端咖啡恭恭敬敬地送到她面前，连声说： “米娜美女小妹妹，未来的大明星，你就安安心心地坐着休息一会儿，这种服务的事都我来，我来，以后出名了可别忘了我呀。”弄得米娜有点受宠若惊了。 渐渐的，话题就转到了许千凝身上，皮大力一边吐槽许千凝，一边仔细观察米娜的表情，当说到“许大经纪人也太没眼光了，换了是我的话肯定会捧米娜小姐，她怎么会去力推那个长相寡淡的清纯小花，真是这么多年的经纪人白当啦”这句话的时候，米娜深以为然，昂着下巴忿忿不平： “就是嘛，还是皮大经纪人你有眼光，不像许千凝，为了一己私欲/就对她高看一眼，说得难听点，她就算是想找新人，也应该找一向都很喜欢的美艳型嘛，这次换了个口味吃清淡的，搞不懂她的路数。” “什么什么，许千凝真的和那个清纯小花姜以纯有一腿啦？”皮大力的小眼睛瞪得老大，他们团队私底下也讨论过，姜以纯会不会是许千凝的新女人，但打听下来她们好像只有工作关系，这次听米娜这么说，马上双手撑着沙发扶手要跳起来了。 米娜含糊一下：“有一腿倒是不至于，反正许千凝很偏爱她就是了，”她这个时候又警觉起来，警惕地看了一眼皮大力，“干什么呀，是想从我这里套话然后瞎写是吗，我可什么都没说，别胡赖到我头上。” 皮大力赶紧摇手：“没有没有，美女小妹妹你的警惕性/太高了，我请你喝咖啡是想为你打抱不平来着，没有其他目的，要是你觉得我有阴谋诡计，那你马上甩我两个大嘴巴走人，我绝对不叫保安。” 米娜哼了一声，当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做，喝了一会儿咖啡闲扯一通，又暗暗自言自语：“许千凝那里，暂时跟姜以纯的确没有什么蝇营狗苟，我经常和她们在一起确实没发现什么，顶多天晚了许千凝开车送她回家而已，可这是经纪人的分内之事呀。倒是那个姜以纯，我手里有一根她非常粗的小辫子，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扯一下比较好……” 米娜暗暗算计，她知道皮大力是想利用自己，来套出一些许千凝的黑料，以后龚悦琪新戏宣传的时候能炒一把。她也不傻，别人利用她，她难道不会反利用吗？ “美女小妹妹，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大声一点点，就同情我人老了耳朵不好行吗？”皮大力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凑过来几乎要把脸也贴/上来了。 米娜一吓：“喂你干嘛坐到我旁边来啦。”皮大力赶紧坐回去，他还是听到米娜说的什么小辫子，心说果然有戏啊，不过这个混血儿美女还不算笨到家，现在要套话恐怕套不出什么，得给她点甜头尝尝，说不定下次琪琪的新戏宣传嘛，就有料可爆啦。 皮大力很精明，知道见好就收细水长流的道理，笑眯眯地跟米娜扯皮了一些其他的，说她要扮演的职场老鸟，会在龚悦琪演戏的时候充当好几次背景板，到时候希望她在龚悦琪面前好好表现。他还悄咪咪地说：“你知道琪琪姐和许大经纪人那档子破事吧，琪琪姐其实有时候也满关注她的，如果美女小妹妹你能时不时提供一些消息的话，嘻嘻，琪琪姐以后有了提携机会的话，也不会忘了你的哟。” 这就让米娜更加觉得，自己手里那个姜以纯的秘密是一个法宝，她有点贪心起来，要是能一根小辫子两边通吃，既能把姜以纯给搞下去，又能得到龚悦琪的青睐，那该多好。 * 之后的几天，演员们拍戏，经纪人们忙着沟通联系，大家都专心在工作上。姜以纯和许千凝的私情暂时没人得知，即使被化妆师看到，人家也只不过嘴上热闹两句而已。 而龚悦琪那里，她的团队也在为宣传卖力干活。同样的，许千凝上次跟姜以纯说，自己知道一个即将开拍的大制作，会帮姜以纯争取至少是女二号的角色，这部戏龚悦琪团队也盯着呢。 龚悦琪私底下叫皮大力长个心眼，看看许千凝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要不然怎么说她是个超级小心眼，还有点莫名其妙在精神上/虐/人的倾向。以前她讨好许千凝得到了爆红角色，红了之后就转投新东家，似乎看起来两人没什么关系。 但心理学上有一种情况很常见，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样。比如有的男人年轻时候穷困潦倒，然而他一心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当时可能是年龄到了的缘故，随便找个了肯陪他吃苦耐劳的女人结婚； 等数年后这个男人发达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换掉那个黄脸婆，这倒并不是老婆又老又丑，而是这种人心里就有种想法，老婆是唯一知道他当时穷得要死要活的德性的人，他现在人五人六的，看到老婆就会想起自己当年的窘境，所以希望这个为他付出过青春岁月的老女人赶紧消失…… 这种心态以男人居多，不过龚悦琪这样的美女也有，她的团队老是“虐”许千凝，也是在她的首肯之下，谁叫许千凝见过她最没出息、最素颜的样子，真是巴不得她赶紧消失才好！ 偏偏又阴差阳错在一个片场，表面上龚悦琪是没说什么，但心里很窝火，尤其是看到许千凝似乎找了新艺人又想东山再起了，她就更加恼怒了。 皮大力暗搓搓地注意了几天，也不过打听到许千凝对姜以纯比较好，姜以纯的确比那个没演技老是挨骂的米娜有前途，龚悦琪换位思考一下，别说是经纪人，就算是她自己，也愿意选认真卖力的姜以纯嘛。 这天周五下午，许千凝要去幼儿园接萌娃多多，她不能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她要在家待到周日中午，周日下午把娃送回幼儿园让值班老师看着，才能回到片场。 这件事她当然不会对助理明说，就说回去有点事要做。偏偏被米娜感觉出了不对头，米娜当艺人真是没天赋，可是当八卦记者绝对有一套，她过去问许千凝回市区干嘛，许千凝敷衍两句。 转头米娜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皮大力，她也没有完全说明白，只是说，如果他们得到什么想要的消息的话，那别忘了自己这个消息情/报员，下次龚悦琪要上戏带小角色/的时候，别忘了自己。 皮大力还犹豫着，又觉得米娜很少说话这么肯定，反正试一试又没坏处，这死肥子就暗搓搓地驱车跟在许千凝后面，看她回市区到底是干嘛。一路开车皮大力还暗暗地骂米娜，万一许千凝只是回公司开会什么，看他回去怎么在龚悦琪面前吐槽米娜这个小贱货。 * 然而这次并没有让他失望，皮大力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他的小眼睛亲眼看到，许千凝牵着一个四岁左右小萌娃的手，高高兴兴地从幼儿园出来，混在一堆周五下午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里。 “什么，许千凝有孩子了，没、没听说呀，她工作这么忙，从没见她大过肚子。”皮大力的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亲眼看到许千凝接了多多到车上，一路回到许千凝所居住的小区，皮大力知道许千凝住在这里，以前路过的时候龚悦琪说过一嘴。许千凝跟抱着自家娃一样，抱着小萌娃进大楼，小萌娃呢搂着她的脖子，笑得可高兴了。 “天哪，琪琪姐，我快要吓死了，惊天大消息啊，许千凝她、她好像有个娃。”皮大力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龚悦琪，龚悦琪正在拍戏间歇做美容面膜，一下子跳起来，面膜都掉身上了：“怎么可能，你是眼瘸了吧！” 皮大力说得斩钉截铁，龚悦琪绝对不相信，说他看走眼了，兴许是许千凝亲戚家的孩子。皮大力的声音有点哀求苦恼：“琪琪姐，你以前跟她好过那么久，你知道她有什么亲戚家的孩子吗？” 龚悦琪一想倒也是，曾经许千凝跟她表露/过，自己是个很喜欢小萌娃的女人，如果真有可爱的亲戚小孩，难道她能不提一句吗？ “哎呀看来米娜那个小贱货说的是真话，就是她叫我跟着许千凝的，果然让我看到了许千凝的另一面……”皮大力感叹自己的消息的确不灵通，龚悦琪一哼，就挂了电话，叫助理把米娜给找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和米娜所期盼的一样，但她看到龚悦琪的助理火烧火燎过来找她的时候，就嘴角扬起知道秘密的窗户纸快要被捅/破了。 “你知道些什么？”龚悦琪一改对其他新人的趾高气昂态度，让米娜到自己的套间来，让助理给她倒咖啡上点心，和和气气又很有企图心地问她。 米娜笑起来，说她知道的可不少。“果然和小娃子有关，那个小娃子是许千凝的吗？” 米娜微笑着，一根手指头摇一摇：“这个嘛我知道真相，还有证据，但是暂时不可说。”龚悦琪看出来她想谈条件了，心想许千凝看人的眼光还是不灵光，在身边安/插/了这么一个小贱人，如果放在宫斗剧里，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家伙，基本上最后会死得很惨。 龚悦琪隐忍一下，也笑着跟她谈条件，说不就是下次想跟着自己一起上新戏吗，这个好说。 可是米娜的胃口也水涨船高了，她发现龚悦琪真的很想利用这个消息，笑起来：“这个消息很重要哟，不光跟千凝姐有关，跟她的经纪公司也会有影响，如果被你们爆料的话，那我在她们公司待下去也没前途了，我想换一个新东家。”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要一条鱼，而是要捕鱼的技术，她不要龚悦琪带她上一次戏，而是想要进龚悦琪的公司前途更光明。 龚悦琪呵呵一笑，心说我们公司是随便什么人都签的吗，你也不看看你的演技，平时都被导演臭骂成什么了，我们公司才不想收你这种垃圾。但她表面上很温和，虚虚地夸奖了米娜一通，说她颜值高身材好，她会去公司高层那里沟通一下，如果许千凝真的因为那个秘密消息陷入危机的话，那公司绝对义不容辞地签约米娜，一年的签约金要比许千凝这边高十几万，机会也更多。 米娜暗自欣喜，她暗暗摸/了一下裤袋里的手机，龚悦琪的这些保证都给录音了，她也要自保不是吗？ 之后她就悄悄关掉录音，故作神秘地说：“其实那个小娃娃跟许千凝没关系，”下一秒钟她就从龚悦琪脸上看到失望，又赶紧补充，“但跟她身边的那个姜以纯关系密切，姜以纯被公司力捧的方向是清纯小花，啧啧啧，她现在才二十一岁，十七岁就生了一个小娃，这种女人还有脸说自己清纯无害，简直是教坏小朋友好不好！” “那个姜以纯？”龚悦琪皱起眉头，米娜干脆把许千凝跟她有暧昧的事也说了一通。米娜并不知道两人已经表白，依照她的想法，把姜以纯描绘成一个为了得到工作，不惜隐瞒真实情况欺骗公司的无耻女骗子，而许千凝呢，大概在她身上尝到过甜头，居然还像保姆一样照顾她的“野种”了。 米娜还拿出手机来，把姜以纯当时接孩子的照片放大给龚悦琪看，只是看一下，照片是绝对不会发给她的。龚悦琪一边看一边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千凝你现在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了，口味真重啊。” 等米娜屁颠屁颠得到保证后离开，皮大力也正好回到剧组，龚悦琪召集他和团队开了个小会，皮大力说他路上打电话问过那个大制作的制片人，制片人说许千凝也在争取女主角或者是女二号的角色，而龚悦琪团队也在争取。 于公，为了解决竞争对手，她要把这个秘密曝光让许千凝公司不得太平；于私，她讨厌看到许千凝有东山再起的迹象，甚至还跟小美女暧昧，就是暧昧也不行！许千凝就该永远倒霉下去，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眼前才好。龚悦琪团队算计了这个消息，就看什么时候发出去了。 * 而姜以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拍戏非常用心，和戏中副cp的武打美女甘静配合得有点默契了，甘静有时候要忘词，但如果两人状态都不错的话，基本上可以在三条之内被导演通过。导演和制片人私底下也对姜以纯表示满意，很给许千凝面子的夸奖了几句，许千凝脸上有光。 另外，许千凝也照顾了多多两天，跟多多玩得特别开心，还试着问多多，想不想除了妈妈之外，还有一个妈妈？ 多多的小脑袋晃了晃，摇摇头，忽然又抓住许千凝的手：“好人老师是我妈妈就好了。”弄得许千凝感动得要命，把她抱了又抱。 周日下午她高高兴兴回到片场，除了关心姜以纯，也关心一下米娜有没有挨骂，而她不知道米娜已经找到了皮大力这条后路。 米娜也没有把自己已经倒戈的事和盘托出，她当然不傻，知道闷声大发财的道理。米娜反过来还试探着问她，是不是觉得姜以纯很不错，和前女友龚悦琪比起来怎么样？ 这种话换了平时米娜是不敢问的，她在心理上已经完全站在龚悦琪这边，所以有机会就来套话。许千凝对此很淡定，叫她不要往八卦的地方动歪脑筋，有功夫不如去钻研一下演技省得挨骂。 果然米娜的演技也和许千凝预料的一样，在和主角星二代配戏的时候被导演骂了几次，也好在她自认为有皮大力这条后路，并没有为挨骂太过伤心。在许千凝看来，米娜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那只好让导演多骂她几遍长长记性。 龚悦琪团队这几天很安静，皮大力也没来找许千凝打口水仗，许千凝不知道她们在背后算计自己，还很卖力地跟大制作的制片人打电话，向他推选姜以纯当女二号以上角色。 片场时间很赶，很快姜以纯就要跟一些工作人员去意大利拍外景了，要去一个星期，而许千凝国内有工作没法跟去，就让助理小乖跟着。 出国前一天，许千凝和姜以纯找了机会单独相处，许千凝说以后想跟她去国外度假，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即使是大街上都能亲/到彼此颤抖，而她在房间里就真的这么做了…… * 偏偏也很巧，这个周五幼儿园要组织一趟春游，老师带小朋友们去动物园玩儿，还说好动物园的某一块区域，是专门开辟出来喂小动物的。 每个家长来接孩子的时候，老师都关照一下，说要带上午饭、零食和饮料，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买一些便宜的花生、香蕉或者小番茄，到时候可以丢给猴子吃，非常好玩。 其他孩子听到要去玩，自然是欢欢喜喜的，一些平时住宿的孩子，家长也给准备好了零食送过来。但多多就没有，她的表哥，也就是苹果班的胖胖也要去春游，舅妈范淑惠给他准备了一大包好吃的，却没有想到多多。 等到梅子老师打电话去问了，范淑惠嫌烦不愿意多跑一趟，胖胖也不愿意把食物分给多多一点点，就发了个二十块的红包给老师，叫她到时候给多多买个小面包，买瓶水就得啦。至于什么丢给猴子吃的花生香蕉，这些花费完全没在范淑惠的预算之中，不给买。 梅子看到发来的二十块钱也只能摇头，她跟许千凝吐槽的时候说起这个，说多多的亲妈不靠谱，这些天都没再来过，舅妈也是个不负责任的，孩子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还亏待地只给二十块钱。 许千凝暗暗地说，多多的亲妈现在是她女朋友了。不过这件事她没法跟梅子说，只能含混过去。 这天周四，送完姜以纯等人去机场，许千凝本来周五要回办公室开会，她把时间提前了，下午就去忙完开会任务，急匆匆地前往幼儿园，在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大包花生和那种小的帝王香蕉，还有一些樱桃番茄等等，这些是留着给多多喂猴子玩；还买了一些高级零食和盒装的草莓等水果，是留着给多多自己吃，或者分给小朋友们吃的。 这天傍晚，家长们接孩子回家，留下几个住宿的孩子，家长也给送来了明天去春游的食物饮料，梅子一个个都帮他们记录名字放好。唯独多多没有，上次她去许千凝家里住了两天，许千凝带她买的一些零食已经吃完了，多多看着其他小朋友们都有春游小书包，她噔噔噔跑到梅子面前，仰着小脸怯生生地问：“我妈妈会给我送吃的来吗？” 梅子揉揉/她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小脑袋：“你妈妈没说要来，你舅妈给了老师二十块，跟打发叫花子也差不多了，怎么办呢，老师再自己贴一点，给你买面包和饮料吧。”多多唔一声，梅子刚说完，许千凝就提着两包东西兴冲冲地跑进来。 “哇，好人老师来啦！”多多噌一下原地蹦跳着，刚才还有小朋友笑她呢，说姜多多你明天没东西吃，没花生喂猴子玩喽，结果就看到许千凝打开大包，不管是给多多自己吃的，还是喂猴子吃的都一应俱全。“哎哟，许大经纪人你真是豪啊，这帝王香蕉一串大概要四五十吧，你让多多拿这个喂猴子？其他小朋友拿的可都是打折的烂香蕉和烂番茄。” “你懂什么，多多个子小力气也小，给她拿那么大的烂香蕉丢不远，这个小一点方便丢进去，喏多多，看这里这么多带壳花生，到时候呀你就抓起一把来，嗖一下丢进去，那些猴子肯定乌央乌央地过来抢着吃，你肯定能玩得特带劲！” 多多兴奋地直拍小手，其他还没走的小朋友们也围上来看，看到许千凝给多多买的高级零食，还有盒装的奶油大草莓，一盒就要五十多呢，羡慕得都要流口水了。 “都是多多的，这些装在小书包里是不是有点重，没关系让梅子老师给你背，要不是明天好人老师工作忙，好人老师真想帮着你背这些零食过去。” 多多看着大红草莓眼馋极了，她吞吞口水很懂事地说明天吃，许千凝怎么能让小萌娃嘴馋熬到明天呢，马上打开一盒，塞一个最新鲜的到她嘴里，多多吃着清甜多汁的草莓，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梅子老师在一边连声说羡慕，也悄悄拿了几颗吃过瘾。 其他小朋友们看着奶油草莓也特别想吃，许千凝很会给多多拉拢关系，把他们叫过来，让多多享有主动权分配，有个小朋友就说：“姜多多你让我吃一颗草莓，我奶奶给我买了费列罗巧克力，我明天也分你一颗。” “我也想吃嘛，我有怡口莲，可以分给你吃。”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于是多多就把草莓和他们一起分享，许千凝笑着往她嘴里再塞，一会儿一盒十几个的大草莓就吃了个干净。 多多哎呀一声，眼巴巴地看着空盒子，很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许千凝：“唔，好人老师，我都吃光光了……” 许千凝揉揉/她的小脑袋，真是喜欢得要命，很溺爱地说：“没关系，反正超市就在旁边，好人老师待会儿再去买一盒给你明天吃。” “喂喂喂许大经纪人你也太宠这个小萌娃了吧，话说上次多多说她亲妈手机上有你的照片，这件事我问了她好久，她捂着嘴巴就是不肯说，多多亲妈有没有跟你联系过，或许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想送给你？” 梅子半开玩笑地说，本来也只是无心之言，但多多却鼓着小脸生气了：“我妈妈要我的，我妈妈工作特别忙，她是要我的！” “好啦梅子你就少胡说八道吧，看把多多给吓的，什么送孩子，我是跟多多有缘分，只要能看到多多，时不时请她吃点东西，我也就满足了。”许千凝赶紧搂/着多多，多多依恋地勾着她的脖子，唔，她想起了许千凝说的另一个妈妈，在她耳边悄悄喊了一声，许千凝的心都快化了。 许千凝跟一般的麻麻还不一样，临走时她悄悄拉过多多说几句话：“多多，今天好人老师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明天一定要玩得开心点啊。” 多多嗯嗯嗯点头，许千凝又问她：“那要是明天有小朋友看到你的零食高级，过来想要吃怎么办呢？” 多多歪着小脑袋想想：“分给他们？分给他们吃的话，他们以后会和我一起玩。” 许千凝笑问：“那多多岂不就做老好人吃亏啦，而且有一个生活经验，你才四岁还不懂，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的本性是很无赖的，吃了就走，不占便宜白不占的那种，我想你的小朋友们里也会有这种人。多多可不要从小就做什么懂得分享的好人，你首先要懂得保护自己，先自己吃饱了再说，而且为别人付出的每一点，都要考虑到能不能收到实际利益，别傻傻地把自己奉献出去。” 多多不明白：“可是老师教过我们，要学会分享，不能自私呀。” 许千凝又笑：“自私是人的本能呀，我看现在的儿童教育就是有问题，如果真的相信那种分享不自私的言论，那就培养出老实人以后被人欺负也活该，反正如果是我教你的话，无论如何应该先保住自己…… 好啦这个话题太深了多多你也听不懂，总之明天有小朋友来分享你的零食的话，你就跟他们交换，拿草莓换费列罗什么的都可以。还有你包里有一堆明天准备丢给小猴子的花生和香蕉，你一定要自己玩个痛快，别傻傻地自己背了好半天，结果让别人上来抢着玩了。” 许千凝跟她说的这些话，多多从来没在舅妈这里听到过，她懵懂的小脑袋直转悠，把分享和自私这些事想了好几遍。果然是这样啊，那个表哥胖胖，什么时候跟她分享过了，尽想着欺负她抢她的食物，他为什么就不能学会分享，只学会了自私呢？他自私得多开心，而自己分享得多难受。 多多嗯嗯嗯点头，答应许千凝，会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零食。许千凝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把她抱/了好几下。 * 次日的春游，多多成了零食最多的小朋友，她包里的食物比其他孩子都高级，还有这个季节特别贵的奶油草莓，吃的时候其他小朋友嘴巴好馋啊，纷纷过来想分享一下。 多多没有像以前不懂事的时候那样，让他们随便哄抢一通，而是把草莓盒子抓得牢牢的，别人拿自己的好吃的来和她交换，结果大家都又吃到了草莓，又让多多吃到了其他零食。 多多带了一背包的花生香蕉喂猴子，她也牢牢把自己的东西守护住，这天她成了被小朋友们簇拥着的最风光的孩子。 她手里抓着满满一把花生，举起来的时候，就有猴子呜呜叫着往她的方向扑，其他小朋友都哇地叫起来拥到这里来看，多多用力挥动小手，嗨一下丢出一把花生，猴子们呜呜嗷嗷地扑过来争抢，还有聪明的猴子吃完后冲着多多直拍手，意思是还要还要。 猴子是猴子没错，但吃过好东西之后似乎嘴巴也刁钻了，其他家长给孩子准备的是烂香蕉和烂番茄，嘴巴特别刁的猴子就往多多这边跑，多多丢出特别贵的帝王香蕉和圣女果，引得猴子们争抢不停，那边抢到烂香蕉的猴子也丢下食物，蹦跳着到多多这边来拍手，嗷嗷呜呜地想要吃。 “厉害了姜多多，猴子都喜欢她！”小朋友们簇拥在多多身边，看她飞出一把把花生和香蕉，看着猴子争抢的热闹场面，多多让跟自己关系好的小朋友也抓了两把花生，当然许千凝都教过她了，以前把她拦在女厕所外面不许进去的那两个坏小姑娘，多多什么便宜都别让她们占，两个小姑娘丢光了烂番茄猴子也不搭理她们，眼巴巴地看着多多被众星捧月，不知会不会后悔以前欺负过她。 这天动物园玩得很开心，多多也玩得一头大汗，有带班的其他老师过来给每个孩子擦汗，就拍拍多多的小脑袋：“平时老师怎么教你的，你不是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吗，都有小朋友来告状了，说你不肯大方地跟大家分享草莓，不肯把花生分给大家一起丢，只能给和你交换零食的，或者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多多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势利呀，一点都不懂得分享，不大方，自私。” 梅子老师听到就过来笑：“姜多多都被我那个当经纪人的闺蜜给教坏了，再下去要跟那些混片场的小江湖差不多啦。” 下午送小朋友们回幼儿园，家长一个个出来接，因为是周五的缘故，一些住宿的孩子也被接回去，舅妈范淑惠来接苹果班的儿子胖胖，这周她家里暂时没杂事，她弟弟打伤人的情况，派出所那里叫她们等消息，她家该通路子的也通了，剩下的也只有等待了。 胖胖这家伙没心没肺，去动物园玩得特别开心，还跟其他小朋友打了一架，滚得像一只小泥猪。 范淑惠看到儿子这副脏样子，只能骂骂咧咧地带他回去，顺便到车厘子班来接多多。上次拦着多多不许她上厕所，害得她尿裤子的两个小姑娘看她家长来了，都噔噔噔地跑过去告状： “阿姨阿姨，姜多多是个坏孩子，她自私又小气，老师教过我们要大方学会分享，她这次带了那么多奶油草莓，还有好多丢给猴子的花生香蕉小番茄，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又吃又玩的，别人说要吃她就要拿东西来交换，不肯大方地分给我们，姜多多是个势利眼，没有家教，不是个好孩子！” 两个小姑娘叽里呱啦把多多批判一通，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道德绑架，殊不知真的自私和欺负人的孩子是她们自己。范淑惠耳朵里听到什么奶油草莓，胖胖就嗷嗷叫起来，扯着她的袖子说要买要买！ 范淑惠气得直咬牙，因为她把自己的私房钱和老公在非洲工作寄回来的钱，都贴给了娘家弟弟，还没到姜以纯给生活费的时候，多多又住在幼儿园，她没有理由去要钱，所以经济上有点捉襟见肘。 胖胖在春游前一天嚷嚷着要买高级零食，范淑惠忽悠他说高级零食吃了会死人，给他买了一些普通零食，水果也只买了两个柑橘，弄得胖胖很不过瘾，现在居然听到多多有奶油草莓可吃？ 范淑惠逛超市的时候也很嘴馋，一盒奶油草莓才十几颗，就要五六十块，帝王香蕉是进口货也很贵，好死不死丢给猴子，这小丫头哪里有资格享受那么好的水果啊。 两个小姑娘打完小报告，看到范淑惠瞪着眼睛把多多叫来，都很泄愤似的笑起来，噔噔噔地跑开了。多多被范淑惠耳提面命，问奶油草莓，还有什么帝王香蕉是哪里来的？居然还拿那么好的香蕉喂猴子，她知不知道家长赚钱辛苦。 “又、又没拿你的钱买，是好人老师给我买的。”多多嘀咕着，范淑惠更生气：“什么狗屁好人老师？！” 梅子赶紧过去解释，说是她的朋友，其实范淑惠跟许千凝是打过照面的，就是没往那方面想，她平时对多多根本不像个监护人的样子，这会儿听到多多被人喜欢，倒是开始摆谱了：“哪里来的好人，老师啊不是我说你，你没看社会新闻吗，很多性/侵犯的事都是由身边熟人来做的，叫你那个朋友安分点，别没事给我们家多多送好吃的……真的要送就当面交给我，我看过没事之后，可以分给多多。” 多多不满地哼一声：“她也不是好人老师，她是我的另一个妈妈。”这句话说得很轻，范淑惠没听清楚，问她嘀咕什么呢，说话大声些，多多大着胆子甩开范淑惠的手：“我不跟舅妈回去，住在舅妈家好难受，总被表哥欺负，好人老师说过会来接我的，我要跟好人老师走，在好人老师家里可以吃得饱饱的，还能洗头洗澡，还有小床/睡。” 范淑惠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伸手就来抓多多，可多多经过许千凝的培养，也比以前大胆灵活了些，刺溜一下就钻到梅子老师身后，胖墩墩的梅子老师挡着她，范淑惠怎么都抓她不到。 “好，你不跟我回去是吧，我打电话给你妈，我们家不要你了，你就到外面人家里去讨饭吃吧！”范淑惠直接打电话给姜以纯，但姜以纯现在在意大利，而且在拍夜场戏，根本不可能接到她的电话，此时其他家长也来接孩子，看到吵架的这一幕，都好奇地纷纷驻足。 范淑惠咬咬牙：“不要你了，把你丢掉，让你去做小叫花子，让你被人贩子卖了才好呢。”梅子老师不满：“大姐你也不要说话这么难听……”范淑惠丢下一串骂人话，扯着胖胖的手就走，倒霉孩子胖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心嚷嚷着：“多多有草莓和帝王香蕉吃，我也要吃我也要吃！”被范淑惠啪地扇了一个嘴巴子：“吃个屁，滚回家去！”就把呜嗷嚎叫的他给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天哪居然有这种监护人，她自己不给多多买吃的也就算了，别人给买还不行是，她还想收过路费还是怎么的？” 等范淑惠接了多多离开后，许千凝果然来接多多回家，多多嗷呜一声扑到她怀里被抱起来转圈圈。听了梅子老师的叙述，许千凝做了个鬼脸，吐槽那倒霉的舅妈一家。 梅子也很忿忿不平说：“可不是嘛，以前我还觉得姜多多的舅妈带娃辛苦，现在我总算发现她对自己的孩子溺爱到天上去，对亲戚的孩子那叫一个不负责任，丢给我二十块那件事，她临走的时候还在说呢，姜多多摊上这种舅妈也算倒了霉。你没听她今天说的话多么难听，还咒多多去要饭，咒她被拐了呢，哪有这种监护人啊！” 许千凝冷笑一声：“她运气不错，骂人的时候没遇上我，否则啊，我这张在片场舌战群雄的嘴可是饶不了她。多多我们不要离她，跟好人老师回家住两天，星期天下午再送你回来。”多多手里拿着披萨小熊，嗯嗯嗯地拼命点头，能跟许千凝回去，真是让她开心极了。 “别说那女人了，对了赶紧跟我说说多多，你给她拍照片了没有？哎呀我叫你有空的时候拍两张的嘛，是多多丢花生喂猴子的是吧，很好赶紧地发给我。”许千凝赶紧要翻梅子的手机，梅子笑起来：“你这家伙真的把多多当成自家娃啦，人家还是有亲妈的，小心亲妈来找你麻烦。” 还没等许千凝说话，多多得意地说：“我妈妈不会找好人老师麻烦的，我妈妈跟我说过，喜欢好人老师，好人老师是我的另一个妈妈。”哎哟一声，梅子的手机都被惊得掉在地上，许千凝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叮嘱多多这种话私底下说就好了，别见人就说。 “大经纪人你的动作还真够快的啊，什么时候搞定的多多亲妈，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天哪我真是佩服你的行动力，你还问我要照片呢，我得先问你要。来来来你跟多多亲妈有什么情侣合影没有，拿出来见识见识。” 多多细声细气又很高兴地抢着回答：“有的，我们还一起去吃过好吃的点心，我们拍了照片，超级高兴。”许千凝嘴上说着小萌娃学会多嘴了，实际上她的表情很幸福，她当然没有把姜以纯的照片拿出来，因为姜以纯以后经常会上电视，被人知道秘密不太好，就算是闺蜜，也得保密。 “你说还有小姑娘去跟多多的舅妈告状，说她自私不懂得分享，”许千凝明显高兴起来，转移话题说起多多去春游的事，“那也就是说多多听我的话，自己吃好吃的，没有傻乎乎地送给别人？太好了这才是生存之道嘛，有我这个纵横片场的经纪人老江湖教她，她还能吃亏？” 梅子明显比较无奈：“都是你这个许大经纪人搞出来的，多多本来那么乖一个孩子，很懂事不跟别人发生矛盾，这次居然霸占着草莓和零食，要别人有东西跟她交换，她才愿意拿出来，孔子说的‘孔融让梨、以德报怨’我平时都白跟她们念了，这些孩子们才四五岁啊，就被你这种利益的想法给腐蚀了，我本来还说你能来当幼师，现在我收回那句话，你要是当幼师呀，教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都是自私鬼。” “拜托你是不是跟孩子们在一起时间长，脑子也退化了啊，自私另一方面来说就是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凭什么多多的食物要送给那些欺负过她的小朋友，非要多多当懂事的冤大头你才开心，我以后会经常跟多多待在一起，我会教她保护好自己，然后学会竞争，不要怕什么不好意思，试着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力争上游，以后长大了才不会吃亏。” 梅子啧啧啧感叹，说完了完了，多多以后跟着许千凝，不被教坏都难噢。 * 许千凝接多多回家，半夜里跟姜以纯聊天的时候也说起这件事，两人的发展速度俨然已经很快了，真的好像两个麻麻和一个萌娃的相处方式。 姜以纯在佩鲁贾拍戏，她说去纪念品商店买了一些小东西，回来会带给多多，拍戏情况也不错，而且在意大利吃披萨很过瘾，她有点吃不胖的体质，所以可以尽情畅吃，但其他两个女主角就没这么好运了，为了在镜头前保持完美脸型和身材，只能吃蔬菜沙拉喝矿泉水，对于披萨、蛋糕果汁这类美食是绝对不能碰。 许千凝听了一笑，对于那个星二代她不是很了解，而对于龚悦琪她是知道的，龚悦琪别看长得很美，可惜的是她是容易发胖体质，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全靠死死地管住嘴巴。 就算是没有拍戏的时候，龚悦琪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吃喝她又对海鲜过敏，连生鱼片都不能吃……许千凝跟她在一起伺候吃饭也蛮辛苦，龚悦琪又娇气，她自己没法吃好吃的，也不许身边的人吃，当时谈恋爱时许千凝没有在意，后来想想自己也跟着她一起亏损了很多吃美食的机会。 许千凝跟姜以纯聊了一会儿，说起明后天会带多多去吃好东西，姜以纯对她又是喜欢又是感激。两人视频聊天正带劲，许千凝刚说了两句很爱你很想你，忽然姜以纯身后的画面里冒出一个脑袋，是助理小乖，可把许千凝吓了一大跳，赶紧关了屏幕。 “哈哈以纯美女，我想你怎么一边聊天一边七情上面的样子呢，果然是跟千凝姐在腻歪对不对，别装别装，我都看到了你还装什么呀。”那边姜以纯也很不好意思，既然被看到了还有什么话说，赶紧叮嘱小乖别往外说，小乖八卦得要命：“你真的把千凝姐给征服了，天哪是什么时候的事，快点告诉我听听嘛。” ……所以说有些事是没法保密的，尽管姜以纯跟小乖叮嘱了半天，不许她往外乱说，可小乖那张嘴巴有时候没法相信，她跟同剧组的一个化妆师关系要好，两人等演员候场时就团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八卦。小乖在无意识中不小心把许千凝和姜以纯的事儿给泄露了一点点，偏偏对方是个大嘴巴，扭头就夸张地跟别人说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龚悦琪的耳朵里。 本来许千凝手下艺人有孩子的事，已经够让龚悦琪消化一阵的了，没想到两人还真的好上啦？龚悦琪是越想越不爽，她的心眼儿跟针尖一样细，虽然她现在的地位和名气，要比姜以纯强不知几个段位，但有的女人就是喜欢嫉妒比自己年轻的。 龚悦琪过年后就二十七岁了，而姜以纯现在才二十一，在女演员里几岁就是一代人。一想到倒霉的前女友找了个比自己年轻好多的小美女，龚悦琪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又有人告诉她，她正在争取的那个古装剧大制作的女主角，已经被另一个女星给抢走，龚悦琪就更生气了。 既然大制作的女主角拿不到，那她的团队还有后路，这个古装大片里有个非常讨巧的女二号，说是二号其实戏份也不少，在剧情的关键处很有看透。龚悦琪以前看过剧本，“勉为其难”地觉得女二号也不错啦，想退而求其次地拿那个角色/吧。 偏偏打蛇打到了七寸上，龚悦琪刚想把许千凝的破事放一下，弄个好角色/来接档换换心情，她的经纪人皮大力就哭丧着脸过来汇报： “真是背运啊，那个制片人说，女二号的好角色/已经跟许千凝的艺人敲定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更换，还说女主角请了一个超流量的女明星，片酬已经爆表，如果请琪琪姐你的话，他们的预算可能会有困难，所以想让演技好又价格便宜的新人出演，这个馅儿饼就砸在了许千凝脑袋上……琪琪姐怎么办，她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啊。” 龚悦琪想到许千凝重新恋爱了一个年轻美女就心里窝火，现在角色/被抢那还了得，她噌一下跳起来：“什么狗屁新人价格低，那新人是谁你去给我问问清楚，还有跟他们说，这个角色/我是志在必得，我也愿意出友情价，快去！” 皮大力哎哎哎赶紧去打电话联系，只可惜结果并不如意，对面制片和导演跟许千凝关系不错，而且已经确定了让姜以纯演出，他们还有一点不能跟龚悦琪说。就是第一女主角是超流量女星，如果戏份很重的女二号又是龚悦琪这种咖位的，那很容易抢掉那个女星的风头，红花还得绿叶衬托，所以只能对龚悦琪说抱歉。 龚悦琪气得不行，抢过电话来亲自跟对方制片人吵闹。对方态度非常好，一口一个很抱歉，但死守底线，这个角色/肯定是没她的份了，以后有机会绝对会想到她。“以后想到我，想个屁啊拿这种话来敷衍我，告诉你，你就让姜以纯那个小女表子去演吧，等她的黑料什么时候曝出来，我看你们的大制作是不是也会跟着糊！” 她气咻咻地丢下这句警告就挂了电话，皮大力赶紧安慰说别担心，姜以纯的角色/拿不到的，她的定位是清纯美女，等大制作开机之后，他会把姜以纯有娃的事捅给娱记，叫他们从开机就跌一个大跟头，到时候情急之下急着换角，龚悦琪再临时救场，又得到角色，又能让许千凝公司吃一记闷亏。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许千凝完全没想到有人在背后准备搞小动作，她这两天除了带多多，就是跟大制作的制片方电话会议，的确敲定了姜以纯女二号的讨巧角色。 而且许千凝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说好听的就是用于展示自己，说难听点她在工作上有些得寸进尺，说自己看过剧本，这个古装片里还需要拍一些主角配角们小时候的戏码，她手上有个非常可爱的小萌娃多多，如果缺儿童角色/的话，培训一下就能用。 也正巧，上次在广告片厂的副导演，曾经说过要拍一个亲子活动草莓园的片子，当时跟许千凝说了，到时候想让她带着小萌娃多多一起来拍，多多笑起来很可爱，很适合上镜头。 这个机会说来就来，许千凝去幼儿园给多多请了一天假，带她去郊区的农家乐拍了一天草莓园的广告，多多又吃又玩好开心呀，许千凝还特别要了一份样片，她回公司叫工作人员帮忙剪辑，完事之后发给古装片的制片人，表示这个姜多多也不是普通孩子，拍过草莓园宣传片，是有经验的。 她确定了姜以纯下一个拍摄档期，准备见了面再说。之后的几天里，许千凝送多多去幼儿园，多多拍过一次宣传广告之后，比以前那副怂怂的样子要自信多了，而且有许千凝在背后给她坚定的安全感，上课时老师提问叫小朋友们回答，多多原本从来不敢主动举手，也变得慢慢大胆起来。 那两个欺负过多多的漂亮小姑娘，在背后暗搓搓地说她坏话，还盼着她的舅妈能带她回去揍一顿。有一回多多去上厕所，在门口遇见她们，俩小姑娘对视一眼，还想重蹈覆辙欺负她，两人手拉手拦在门口：“不许进去，人妖。” 多多低头看看自己已经没有破洞的裤子，伸手挠挠长出浓密头发的小脑袋，反驳她们：“我不是人妖，我要进去上厕所。”说话的声音也很响。有时候人与人对视，气场很重要，多多以前的怂包样子很容易受欺负，现在她敢大声说话了，也让想欺负她的小姑娘要掂量掂量。 “就是不让你进去，怎么样，姜多多你舅妈对你可好啦，是不是又揍你啦，哼哼，等她来了我们还要告状，姜多多你是个自私鬼，不懂得分享，又馋又懒，怪不得你妈妈都不要你……现在是个借住在亲戚家的小废物，长大是个啃老的大废物！” 多多哇一声叫起来，气呼呼地上前推了那小姑娘一把：“胡说，我妈妈喜欢我的，我有两个妈妈都喜欢我！”这些天她经常被许千凝带出去吃饭，人也有了些力气，使劲儿一推，把那个小姑娘推了个大跟头，漂亮的花裙子蹭在脏兮兮的地砖上弄得好肮脏。 小姑娘尖声大哭起来：“老师救命啊，姜多多打我！”她的同伴见状也跟着嚷嚷起来，梅子老师正准备安排孩子们午睡，听到有人喊叫真是头都大了，小姑娘看到老师过来，立马就恶人先告状：“老师老师，姜多多打人，你看把她都打在地上了，裙子都弄坏啦。” 其实裙子没有坏，只是脏了一点，多多气得小脸憋得通红：“是她们先骂我的，她们还想叫我舅妈回去揍我呢……”梅子也知道这两个小姑娘比较娇气，于是就当和事佬，说了一些小朋友们之间要互相有爱，不能打架吵架等等，好不容易把花裙子安抚好，给她擦掉裙子上的污迹，把哭哭啼啼的她们送回班级午睡。 事情还没完，睡觉时，那个花裙子过来低声又恶毒地对多多提出警告：“姜多多你等着，我妈妈下午来接我，我会告诉她你打了我，哼哼，我妈妈可不是好惹的，肯定打电话给你舅妈，叫你舅妈赔我的裙子钱，姜多多你就等着吃拳头吧。” 多多想到舅妈那要她花钱等于割肉的表情，小小的身体浑身抖了三抖，花裙子看她害怕了，开心地笑起来。 也的确是这样，傍晚花裙子的家长来接孩子回家，花裙子就添油加醋地把多多说了一通，另一个小姑娘则作为证人，说“姜多多好无赖啊，她动手打人。”花裙子的家长也跟她的孩子一样不讲道理，这就是平时的言传身教嘛，哇哇嚷起来：“这还了得，敢欺负我们家孩子，找她家长去！” 梅子老师怎么说都没辙，那个家长非要多多的家长过来赔钱道歉不可。多多在她们哇啦哇啦的喊声中，悄悄拉一下梅子老师的裤子：“唔，能不能叫好人老师过来啊……”其实叫许千凝过来，这不符合规矩，多多的直接联系人是她的舅妈。 梅子知道她们家的情况，有点心软，打电话给许千凝。正好许千凝在公司开会，会后准备开车去片场，晚上要监督已经回国的姜以纯拍夜场戏，她一听多多被人欺负了，火烧火燎就赶过来。 她纵横片场这些年，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骂人的手段，都比普通的孩子家长要高几个段位，远远就听到花裙子家长在训多多：“你个小丫头怎么能打人呢，真是没家教，听我们家孩子说你还是个自私鬼，你们家长怎么教育你的，是给未来的监狱培养人才吧。”多多有点害怕，低头被训得眼泪汪汪的。 许千凝心头火起，噼里啪啦地就开骂了，她还非常懂得保护孩子，骂人的时候把多多的耳朵给蒙上。她站在多多身后，多多瞬间就有了安全感。 花裙子家长骂人的功力怎么比得过混迹片场江湖的许千凝，这种人也是看人下菜碟，本想欺负多多这种软绵绵的小娃，没想到她的家长跟社会姐一样不好惹。许千凝骂人非常利索，不光骂家长，把欺负多多的孩子也痛骂一顿，花裙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梅子老师过来打圆场。许千凝还不依不饶，把曾经花裙子拦着多多不让上厕所，然后嘲笑多多尿裤子的事说了一遍，花裙子赶紧耍赖：“我没有我没有。”许千凝狠狠地指着她：“小小年纪就欺软怕硬，你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家多多，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哭不出来，”再指着家长，“还有你，你要是再这样无法无天地宠孩子，就等着她长大后去探监吧。” 对方家长骂也骂不过，讲理也没道理，终于灰溜溜地撤退了，多多看到她们离开的背影，还有点吓得直喘气。许千凝蹲下来，立刻变成一副温柔面孔：“多多害怕了吗，好人老师只是教训她们而已，以后你在幼儿园不要害怕，谁敢欺负你威胁你，你就找好人老师，好人老师是你最坚强有力的后盾。” 多多用力地点点头。 * 许千凝回片场之后，除了找时机跟姜以纯温存一下，就是说这件事，姜以纯咋舌她的果敢，要换了姜以纯自己，绝对不敢和对方家长破口大骂。许千凝笑起来，温存地摩挲/她的脸颊：“所以说你只能做清纯人设的美女呀，那种麻烦事都由我来。” 很快这部百合剧的副CP戏份，姜以纯全部完成，许千凝告诉她下一个接档的是大制作女二号，给了剧本好好准备，姜以纯还有点不敢相信，问了好几遍：“是确定了吗，这么好的角色/给了我，会不会临时换掉？” 许千凝再三保证角色/没问题，姜以纯在高兴之余，又对这个女朋友的行动力越发佩服。而米娜那里，许千凝为了帮姜以纯熟悉新角色，一时间管不了她，一直都让助理小乖代劳，米娜也破天荒地没有积极抗议，让小乖都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米娜心里已经做好打算，看着许千凝和姜以纯去研究新剧本，她冷笑着：“放心吧，这个角色/会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的，而千凝姐你的公司也要因为这个女人的惊天秘密而倒大霉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救场。至于我嘛，反正我的目标是去龚悦琪的公司，没工夫在你这里虚度青春。” 在备戏期间，姜以纯拍摄的广告和综艺节目也播出了。多多在幼儿园住宿，晚上小朋友们会在娱乐室看电视，多多看到妈妈上电视超开心，哇一声喊起来，但她马上想起妈妈说不能透露，又噌一下捂住嘴巴，小模样可爱得不像话。 不光是姜以纯上电视，多多也因为那个郊区农家乐草莓园的宣传广告，成了幼儿园的小明星。大家在电视上看到多多戴着小草帽，牵着许千凝的手，蹦蹦跳跳地摘草莓，还很嘴馋地偷吃篮子里的草莓，其他小朋友们简直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被大家欺负的人妖姜多多吗？ 其他班级的老师也过来，羡慕地问姜多多怎么有机会去拍广告片，还说以后出名了可别忘了幼儿园呀。这些当然都是玩笑话，也已经很让多多开心了。 唯一一点点麻烦的就是，多多拍广告的消息传到舅妈范淑惠耳朵里，她腾腾腾地就杀到幼儿园，抓住梅子老师，说怎么可以侵犯孩子的肖像权，她要去找那家农家乐，还要找广告公司索赔！ 幸好许千凝早就告诉过梅子如何应付，梅子拿出一张协议文件，说姜多多的妈妈同意的，而且多多拍广告的酬劳，也已经付给她的妈妈。 “什么，酬劳有三万块？！”范淑惠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四岁的小毛孩子能捞到第一桶金，骂骂咧咧地打电话给姜以纯。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现在的姜以纯已经不用怕她：“嫂子你说多多拍广告的事，没错啊是我认可的，对了你不打电话来还好，你打来我顺便说一句，从下个月开始，我自己来带多多，就不麻烦你啦，你要带儿子胖胖，还要照顾家里真的很辛苦，以前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也很过意不去，所以减轻你的负担，这不是嫂子你一直盼望的吗？” 范淑惠气得直眉瞪眼，不带多多无所谓，反正就算多多在她家里，也没得到什么好待遇，可那一个月五千块的费用呢，还有平时没事就问姜以纯要钱的理由呢？范淑惠有点急眼，姜以纯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客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也等于不尴不尬地断绝了关系，以后多多的事，和他们无关，他们也别想以多多为软肋，来坑她的钱。 * 而多多也很快知道了妈妈和好人老师的关系，她高兴得团团转：“嗷呜我有两个妈妈喽。”下一秒钟就被许千凝抱起来，简直喜欢得不能再喜欢这个小萌娃。 在筹备剧本提炼人物的日子里，姜以纯住在公司新租借的房子里，而多多就住在许千凝这边，距离并不远，每天三个人都在一起吃饭饭聊天，许千凝留给姜以纯安静的时间去准备剧本，她就带着多多出去买买买，不知买了多少新衣服和小玩具，多多真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一转眼到了大制作演员进组、准备开机的时间。由于需要一些小演员，许千凝也带着多多一起去，让她在剧组里见见世面。一些成年人演员勾心斗角，但对小萌娃是很宽容的，都很喜欢她，让多多玩得很开心。 制片方这边手上有一些小演员童星，也不乏带资进组的星二代三代，看在许千凝的面子上，也给了多多一个小角色/，许千凝不仅作为姜以纯的经纪人，也担负着给多多准备台词，教她演戏的任务。 多多非常聪明，以前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因为环境压抑，一旦心态放松之后，实际上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娃，在许千凝的培养下训练演技速度很快，去副导演面前表演一番，人家都哎哟一声，没想到这娃儿还挺有戏的嘛。 ……姜以纯在这部戏里扮演女二号，对她来说是撞大运了，好运气还没结束，居然剧组还请到了女团偶像戴晓晶友情演出。两个熟人见面就欢喜地打招呼，戴晓晶真没想到：“哎哟喂以纯美女，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原来真是你啊，蹿得好快啊拿到这么好的角色。” 姜以纯也跟她说说笑笑，其实很想跟她透露一下自己跟许千凝恋爱的事，就是暂时不太方便说，以后说不定有机会的。 看似许千凝姜以纯，还有小萌娃多多会一路顺利下去，但是她们暂时没想到，却一定要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到来了。 * 这天是大制作古装剧的开机宣传仪式，制片方也请来记者拍照宣传一番，许千凝正忙着跟剧组协调姜以纯什么时候出镜，什么时候接受采访等等事宜，忙得几乎都要四脚朝天了；姜以纯这边也很紧张，头一回担任重要角色，到时候还要被记者问到“你在本片中出演什么角色……”等问题. 她私底下也练习了好几次；至于多多呢，和五六个男女小萌娃一起，作为小演员，也要参加仪式增添几分热闹，她被造型师戴上了假发，穿着可爱的古装，欢欢喜喜地和其他小朋友笑闹起来。 仪式上来了一些记者，当然大多数人是冲着女主角超流量女星而来，还有一些人是想访问男主角，还有友情出演的女团偶像，为了更热闹剧组还让明星挑选出来的粉丝团在后排造势，主持人亢奋地喊出明星名字，她/他款款而出的时候，后排的粉丝们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爱心尖叫。 龚悦琪团队在仪式场地外面的面包车/上，龚悦琪脸色/阴郁地看着一个个明星出席被咔擦咔擦拍照，她啐了几口女主角，更加怨恨地瞪着清纯漂亮的姜以纯。 姜以纯出场时，主持人也根据稿子，把她是新签约艺人的事说了一遍，虽然她没有粉丝团，但长相气质非常动人，在场很多男观众都流露/出一副看到宅男女神的表情。镜头也扫到旁边，各位艺人的经纪人都等在场边，龚悦琪一眼就从人堆里看到许千凝，许千凝目光亮亮地看着台上的姜以纯，傻子才看不出来两人有一腿。 “等到采访环节，我看你还笑得出来。”龚悦琪扭头问经纪人皮大力，安排得怎么样了，皮大力满口答应：“放心吧琪琪姐，我已经把消息发给一个记者了，待会儿提问，他会爆出那个惊天秘密的。”另外除了记者，皮大力这些天也没白忙活，偷偷跟在姜以纯和许千凝后面，拍到了她们和小萌娃多多在外面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吃饭的照片。 “那胖泼妇呢，她的钱到位了，教会她怎么说了吗？”皮大力笑起来，说姜以纯和许千凝太不小心了，和范淑惠撕破了脸，皮大力对于这种事的嗅觉特别灵敏，在昨天找到了范淑惠，答应给她一笔钱，到时候出来证明，说姜以纯这个清纯人设的艺人，居然十七岁就有娃了，还瞒着外界，算什么狗屁清纯啊。 范淑惠正忙着给娘家弟弟打官司，一方面手头紧需要钱，另一方面她也嫉妒翅膀硬了的姜以纯，没想到天上会掉下皮大力这么一个馅儿饼，看到三万块的报酬，她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采访环节开始，记者们大部分都是安排好的，只有最后几个才是随机抽选，要提问本片里几个还没有什么大名气的艺人，等啊等终于轮到皮大力安排好的记者。 他上来就夸奖了一通姜以纯，问起公司对她的定位，她以后是不是还想以这个形象走下去等等。姜以纯没有提防，给予了肯定回答。 一般情况下提问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在姜以纯没有防备的时候，那个记者忽然拿出手机，装模作样扫了两下，声音有点怪腔怪调地喊：“那怎么不对啊，姜以纯美女你既然是清纯人设的话，那怎么会二十一岁就有个四岁大的娃？这和你的人设完全相反吧……” 什么，本来还挺和谐的场合，瞬间就像湖面被丢了块大石头，台上其他演员也面面相觑，特别是跟姜以纯关系还不错的女团偶像戴晓晶，更是吃惊地看她，嘴巴都合不拢。 姜以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完全没想到记者突然冒出这一手，旁边台下等候的经纪人们也骚乱一片，有人嘀嘀咕咕：“是千凝姐的艺人吧？”“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 许千凝皱起眉头，大脑飞快转动应该如何应对，可是猝不及防的记者根本不给她们考虑时间，大喇喇地举起手机：“这是知情人士发来的照片，姜以纯和一个可爱的小娃，完全就是母女俩嘛…… 其实有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推算时间的话，姜以纯你怀孕的时候刚满十七岁，这个就好像有点，呃，按照平常人看来，还没到十八岁呢，也太小了吧，而且孩子只有你一个妈，听说有的女孩子年轻就被有妇之夫骗了，我们对这种情况非常同情，也会同情姜以纯你。” “够了不要胡说八道！”许千凝实在受不了，几步上台来抢过主持人的话筒，“这位记者你是什么媒体的，谁花钱雇佣了你今天过来捣乱吗？告诉你别以为在这里红口白牙乱喷一通就完事，你说的这些话都要负法律责任，之后我会找律师，你侵害了我们公司艺人的名誉权，我们等着上法庭吧。” 此时在后面，工作人员正安排五六个小萌娃准备出场，就被突如其来的记者提问给弄得不知所措，小萌娃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个还很童心大发地玩彼此的衣袖和头发，只有多多昂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外面……是妈妈出什么事了吗？ 她悄悄地避开工作人员，伸脑袋往外面看，就看到许千凝站在台上，哇啦哇啦地跟下面的人说什么，会场里议论纷纷，她的妈妈姜以纯呢，背影僵僵的站着，女团偶像戴晓晶正跟她说话。 “许大经纪人，我可不是吓大的啊，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敢出来胡说吗，你许大经纪人又不是吃素的……还是请姜以纯美女自己来回答，是不是真的十七岁就有了个孩子，是非婚生子，然后还厚着脸皮出来打造清纯人设的艺人形象，你们公司真是好样的，宣传这样的艺人不是教坏小姑娘嘛。” 说她自己倒也算了，偏偏连累公司，姜以纯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戴晓晶在她身边使劲儿低声鼓励：“美女你说句话呀，这个记者说的全部都是狗屁，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反击，这么多镜头都对着呢，要抓紧时间危机公关。” 然而姜以纯轻轻地摇摇头，面如土色，许千凝看不下去，知道她一时间没办法面对对方的直拳，拿着话筒和记者对峙，许千凝知道，现在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没用，只能否定掉记者的谬论，其他的等到台下私底下再去解决。 “你乱说什么，照片拿起来给我看，哈哈我当是什么呢，的确姜以纯是跟一个小萌娃一起吃饭下午茶，可当时我也在场呀，那个小萌娃……是我家的娃！”许千凝咬咬牙大声说，让其他人更加哗然，尤其是她的同行经纪人们，都议论着，说什么千凝姐有娃啦，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千凝姐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她有什么时间怀孕啊等等。 小多多躲在后面看着，她唔一声，大概是心灵感应，许千凝回头看到了她，伸手招呼：“多多快过来，到麻麻这里来。” 多多反应很快，眨了眨眼睛，就提着古装迈开小腿噔噔噔地跑出去，她首先跑到了姜以纯身边，但下一秒钟就被许千凝抱起来，面对大家：“这就是我的萌娃小多多，多多，叫一声麻麻给大家知道。” 多多张口就说：“好人老……”然后在许千凝期盼急切的目光中，把这个称呼给吞了下去，很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妈妈。”现场很多女观众都被多多的可爱打动了，气氛比刚才略微好转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只可惜许千凝万万没想到，龚悦琪团队准备充分，记者老神在在地听她说完一连串否定的话，故意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也就是说，这个小萌娃是千凝姐你的孩子，那就是跟姜以纯无关的咯。”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后排冒出了姜以纯嫂子的脑袋，瞬间姜以纯面如土色，她怎么都没想到，前几天跟嫂子吵了一架，会造成今天这种后果。 “全是骗人的，我是姜以纯的嫂子，我来作证，那个多多绝对是姜以纯的孩子没错，天地良心啊，四年前你生她的时候，我还去医院陪护过你两天呢，给你炖汤做饭，你后来把孩子丢在我家里，拍拍屁股就出去工作了，我有把你女儿丢出家门吗？前几天她翅膀硬了，居然在电话里臭骂我一顿，气得我都要吃速效救心丸，今天这么多媒体在这里，大家都给我评评理……” 范淑惠这张破嘴，龚悦琪团队还有那个买通的记者，都听得稀里糊涂，明明是说好叫她指证多多是姜以纯的亲生萌娃，到头来变成了她如何辛苦的诉苦大会。记者赶紧打断她的话，叫她把多多的事大声重复一遍，范淑惠才想起来正事，她从包里翻出了户口/本：“喏喏喏，这就是铁证，你想让娃冒充其他人的，有本事叫那个许什么的也拿户口/本出来，我这本绝对是真的，到哪里都不怕。” 的确，许千凝怎么可能有跟多多的身份/证明呢，于是户口上，姜以纯和姜多多的关系就昭然若揭了，全场此时彻底哗然，好多记者追着许千凝提问，问她刚才说的话如何解释。 姜以纯被旁边的演员们指指点点，感觉自己眼泪也要下来了，多多回过头，撅着小嘴看妈妈伤心的表情，噔噔噔跑过来，拉起她的手安慰不要难过。此时许千凝做了一个姜以纯想不到的行为，她也过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多多抱起在两人中间，她温柔无限地看着姜以纯，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 “我并没有骗人，我和以纯是肯定要结婚的，我们结婚之后，多多在法律上也等同于我的孩子了。今天是以纯拿到好角色/参加宣传仪式的日子，我知道有很多人都眼馋那个角色，就是想看她出洋相以后在娱乐圈砸了口碑，不过别怕，以纯，小多多，我会保护你们，就算拼上我许千凝的全部也无所谓。” 多多一手拉着姜以纯的手，另一手去勾住许千凝的脖子，她虽然很小，可也能感觉出，谁是真正爱她，谁是真正对她好。现场一时间沉默下来，做梦也想不到许千凝为了保护手下艺人，居然当场出柜。 姜以纯声音颤抖，鼓起勇气把十七岁时和某个女生的爱情说了一遍，这个孩子是去国外用女女生娃的技术怀上的，她当时完全是为了爱情，可事后她也并不后悔。“小多多的另一个妈妈去了很遥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如果她知道，小多多有了一个这么好的新妈妈，她也一定会高兴。” 多多哇一声哭起来，叫着妈妈，被她的两个妈妈抱紧。 这个真相让台下部分女观众很是动容，那个被买通准备兴风作浪的记者，听着耳机里皮大力的指示，皮大力正等着龚悦琪发话。龚悦琪万万没想到，多多那个小萌娃的身世居然是那样，一时间沉默下来。 她看着许千凝一边流眼泪一边亲亲萌娃的动作，她想起自己和许千凝曾经的爱情婚礼萌娃的约定，当时许千凝说话绝对是真情实意的，龚悦琪自己也被她的心愿所打动，并非像后面团队为了炒作故意抹黑许千凝说她强迫龚悦琪，事实上，龚悦琪对她还多少有过几分真心。 “我是不是对她太狠了点，她想要一个小萌娃，并没有错啊。”龚悦琪喃喃自语，旁边皮大力催促问怎么办，她瞬间觉得好累，曾经跟许千凝的一些往事浮上心头，她不禁叹一口气，摇摇手，表示先不说了。 * 既然没有接到指示，那记者也只能坐下来静候安排。后排的范淑惠有点发急，嘴里叽里咕噜吐槽一些屁话，就有被许千凝姜以纯和多多打动了的观众，回头很不满地瞪她： “烦死了，你说对姜以纯多么多么好，既然你心地善良对她和孩子都好得死去活来，那今天你为什么会过来大闹会场，你家小姑子丢脸了，难道你脸上有光吗？” 其他人也不满地看范淑惠，好像都看穿了她是个小心眼儿的下作人。范淑惠人生头一次，被这么多当面鄙视，她气得脸皮发红，还想伸长脖子看前面记者怎么不站起来，等了一会儿，在众人鄙视的目光里实在有点难受，灰溜溜地主动离开了。 女团偶像戴晓晶有点忍不住，不顾下面经纪人的拒绝手势，也走到姜以纯身边为她应援：“我跟姜以纯平时关系也不错，她在片场工作的时候非常敬业，好几次对我出手相助，所以我才邀请她一起跟我上综艺、拍广告，姜以纯的真实情况，其实除了有个小萌娃之外，其他的和她的人设根本没差，而且她有小萌娃也是事出有因，希望大家以宽容的目光来看待这件事，别被个别见利忘义的家伙带风向跑偏了。” 戴晓晶很聪明，她看出来有人雇佣记者来搞事，干脆就把这个烂山芋给丢回去：“这位记者先生，你不可能平白无故跑来砸场子找麻烦的吧，量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你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光买通了你，还买通了姜以纯的那个小心眼大嫂。虽然姜以纯刚才是澄清了事实，但你之前已经构成了诽谤和伤害名誉，她们真的要找你打官司的话，你也会很悬噢。” 那个记者被许千凝凌厉的目光一扫，马上就有点腿脚发软，他很明智地跑为上策，在他的背后，留下一连串哄笑声。 无论如何，这次新剧宣传仪式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 之后许千凝和姜以纯恋爱，姜以纯有个可爱的小萌娃多多的事，很快就在网上传了一遍。当然有很多人看热闹不嫌大地叫骂，但有更多人站在感性/理性/角度，觉得姜以纯一个女孩子的确是不容易，再加上她之前的配角作品正在热播，人气正旺的女团偶像主动替她发声，就更把她的形象往正面那里推了。 这件事风波涌了一阵，许千凝回公司后，也被老板姐姐批了一通，不过同为女性/的同理心，让姐姐比较理解她，并没有提出什么赶走姜以纯的事。 许千凝离开老板办公室，出来后发现好些人都暗搓搓地盯着自己，助理小乖紧张兮兮地看她表情。许千凝故意板起面孔，随口说了一句：“米娜呢，这几天都没见到她。” “米娜不想在我们这间小庙里待了，她要另攀高枝。”一直唯恐天下不乱的宋盈盈冒出一句，大家都扭头看她，宋盈盈非常得意：“我注意了一下米娜的手机浏览记录，她这几天一直在跟龚悦琪公司的人保持联系噢，还网上搜了很多如何进龚悦琪公司和她一样成为爆红女星的所谓攻略，哈哈你说这人蠢不蠢，攻略真的有效，那还轮得到她啊。” 许千凝微微皱眉，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头。宋盈盈的经纪人跟许千凝关系还不错，过去捅捅/宋盈盈：“别吊人胃口了，你知道些什么，快跟千凝姐说。” 都被大家盯着看，宋盈盈自然不会傻到帮米娜保密，她大喇喇地拿出手机播放一段音频。就是那天在洗手间里，宋盈盈听到米娜吐槽许千凝，就在隔间里设定了录音，然后走出去跟她对话，本来想套米娜知道姜以纯的什么秘密，没想到话没套上，录音倒在今天派了用场。 宋盈盈一改当时跟米娜同流合污的姿态，无端端现在成了个大好人：“喏，这可是原声的录音证据，是米娜自己说的，她手里有一根姜以纯的小辫子，就想什么时候拿出来利益最大化，想把姜以纯挤走，然后独享千凝姐这边的资源……”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再把之前宋盈盈说米娜一直在搜龚悦琪公司的事联系起来，隐约就觉得，她们之间很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许千凝当即打电话给米娜，接通后放在桌上让大家一起听，米娜做梦也想不到，宋盈盈这么快就把她卖了。 许千凝忍着火气假意跟她周旋：“米娜，刚才我跟老板就以纯的事谈了一通，没办法公司有规定，新人签约时不能隐瞒可能会影响到名誉的重大秘密，我是很喜欢以纯没错，可这件事我也没辙，往后以纯可能做不成艺人了。 我手里只有你这一张牌，我不想把那个好不容易抢来的角色/拱手让给别人，你什么时候过来一趟，我叫培训老师给你突击训练，明天带你去见制片，我就算是赌上自己和公司的面子，也要保住这个角色。” 米娜的声音瞬间让人听得出她是喜形于色/的：“什么，千凝姐这是真的吗，真的决定力捧我太好了！”然后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大概是之前暗地里对付过姜以纯，有点过意不去，补充了几句让许千凝别太难过，祝她和姜以纯甜甜蜜蜜在一起等等，就兴冲冲地准备到公司来商谈具体事宜。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挂线后，许千凝冷笑一声，旁人都不敢说话，宋盈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之后许千凝又打电话给龚悦琪团队，对方自然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许千凝笑起来：“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对付不了龚悦琪，对付皮大力你们这几个出馊主意的小喽啰还不是小菜一碟？米娜无论怎么说都是我手下的人，你们觉得她会搞臭我，未免也想得太美了吧。” 这句话只是兵不厌诈而已，没想到对方真的迟疑片刻，不过皮大力还是很有经验的，两秒钟后就推得一干二净，然后挂了许千凝这边的电话，就去找米娜，恶狠狠地通知她，她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吃着许千凝公司的，还把爪子伸到他们这边来，这次的事起因都是她搞坏的，她还想进龚悦琪的公司发展，做梦放屁！ 米娜正在赶往许千凝公司的路上，莫名其妙被皮大力臭骂一顿，她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呸，死肥猪，就你们给我画的大饼，还指望我死心塌地啊，你才放屁！”两人对骂之后，米娜就算是彻底断绝了自己前往新公司签约的可能性。 当她兴冲冲来到许千凝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老板许文君也在场，包括姜以纯在等在旁边，还有人事和法务部的两个领导，大家的脸上都是笑眯眯的，米娜本能感觉到不对劲，只见许千凝举笑着： “这次还多亏了有米娜，要不然我上哪里临时找个培训过的艺人呢，”米娜刚心里缓了一口气，身后的办公室门就被关上了，下一句话让她瞬间脑门子又开始冒汗，“俗话说得好，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米娜早就想盖过以纯了，现在让她得偿所愿，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怎么这话听着不像是夸人，好像在骂人啊，米娜有点心虚地想，一抬头就发现许千凝的表情有了变化，她立刻感觉到不对劲。许千凝走近她，逼问那天新戏宣传仪式上，闹事的记者麻烦是不是她搞来的，反正绝对和她脱不开关系就是了。 不光是许千凝，包括人事部和法务部的两个领导，也过来很一本正经地陈述公司规定，什么不能在背后诋毁同期艺人，不能身在公司却帮着其他人办事等等，一字一句都让米娜心虚不已，她马上明白今天被许千凝叫来，不是什么让她出头，而是她们想来一个瓮中捉鳖。 等到许千凝把宋盈盈的录音放出来之后，米娜就彻底崩溃，她知道许千凝在圈内认识很多人，就算在法律上不能怎么办，但只要许千凝去熟悉的人那里说几句，她米娜的名气绝对会在短时间内臭不可闻，那她就再也找不到圈内工作了。 想到这个米娜急得浑身发抖，一咬牙一狠心，拿出之前跟龚悦琪谈判时的录音，这是许千凝等人没想到的，听过之后，宣传部的领导咬牙切齿：“好啊这个龚悦琪是存心不给我们千凝姐活路了，以前泼脏水还不够，现在又来，还妄图跟我们签约的艺人里应外合，她到底是多恨千凝姐啊，亏得她以前还当过我们公司的艺人呢，这个不要脸的……” 其他人都悉悉索索议论，姜以纯也很担心，有点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千凝的表情变化。其实姜以纯有点不放心，想以前许千凝一直被龚悦琪团队污蔑，她也没有很正式地和龚悦琪撕破脸，是不是还留有不切实际的感情啊？ 此时许千凝看了她一眼，眼里极尽温柔，扭头对宣传部的说，叫他们准备一下文字，把录音和事实的经过发在官微上，这是铁证龚悦琪赖不掉的。这么一说，其他领导也面露喜色，终于能不被龚悦琪的团队按着打啦。 许千凝走到姜以纯身前，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以纯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以前被泼脏水的时候不忙着给自己洗白，那是因为我觉得时机不到，说难听点也有有沉沦在那段过往感情中的意思，但现在的我不会了，为了保护你和小多多，首先我要保护好自己，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龚悦琪想抹黑我和公司，那我就想办法给她来个剧情反转。” *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涉及到爆红女星，这档子事也上了两天热搜被大家熟知。于是也阴差阳错地让很多人都知道了姜以纯，有一些想蹭热度的人，也做出了姜以纯曾经拍摄小配角电视剧的长图文。 人的心理是这样的，有一种欲扬先抑的奇妙感觉，姜以纯作为清纯人设有个小萌娃的事，一开始是被一些人诟病，但之后剧情反转，变成了爆红女星和前经纪人的矛盾，姜以纯不过是被她作为一个可怜的牺牲品而已，而且小萌娃多多又特别可爱，很多人都从诟病变成了能理解，有更多人对姜以纯路转粉。 同时许千凝也去和大制作制片周旋，对方其实对姜以纯有娃的事无所谓，只是担心她名声不好听，现在看看她不光没有毁名誉，人气似乎有上升趋势，再加上演技也在线，那就继续让她出演女二号，同样小多多也继续当小演员之一。 这让女团偶像戴晓晶也因为友善得到好结果，她的人气像资金一样，先借给姜以纯使用，姜以纯现在翻了上来，时不时也在官微上跟她互动一番，就有些喜欢凑百合CP的小姬仔故意哀叹：“本来想嗑偶像和清纯美女CP的，谁让人家的经纪人下手快呢，不过从好的角度来想，那说明我们还有希望。” 龚悦琪因为团队一直捆绑着许千凝炒作，冷静下来的粉丝们也逐渐看到她美貌光环下的恶毒心思。 甚至有心理学专家对此作出分析，说她为什么一直死盯着许千凝不放，不是因为怨恨，而是因为还喜欢着，但她的内心非常纠结，既希望许千凝能像以前一样对她言听计从，又不想看到许千凝身边出现更好的女孩子……这种心理相当矛盾，专家分析说可能是当时演戏压力过大，让龚悦琪神经紧张，以至于做出错误决定离开许家的公司另找新东家。 无论如何，龚悦琪团队这些下作的手段都已经公布于众，其公司高层也表示头疼，因为龚悦琪去年之所以爆红，是因为许千凝抢来的那个好角色，她一夕成名之后，演技什么的并没有提高，大明星的臭脾气倒是逐日见长。 龚悦琪又因为这种事损坏了名气，公司高层跟她谈话，很委婉地表示，可能会把她雪藏一段时间。龚悦琪得知此事脸都发白了，她听得出潜台词，意思是在签约期里我们拿你没办法，如果毁约来赔付双倍签约金，这一点公司是不会做的，但你也别想拿到剧本角色/了，你要是聪明点，就早些自寻出路吧。 龚悦琪因此一蹶不振，她都没工作了，那团队拿什么来养活呢？那个皮大力又不吃素，很快就找到其他艺人离开，团队里其他人也自寻出路，剩下龚悦琪一个人，从高处掉下来的感觉无比难受，她最后厚着脸皮给许千凝打了电话，想要回到许家公司。 而许千凝这边正春风得意着，她已经送姜以纯去参加那部大制作，小多多也跟她很亲昵，姜以纯拍戏很忙，多多拍完一些儿童镜头就没有戏份了，许千凝天天带着她，亲自送她去上幼儿园，多多也成了班里的小明星，那些欺负她的女孩子只有变成柠檬精酸死的份。 在公司里，吃里扒外的米娜也被开除，宣传部也因为许千凝把自己名气洗白的这件事，狠狠算了一笔以前被龚悦琪团队泼脏水的账，大家都说好过瘾！平时公司里还要每年去参加团建活动，没想到共同对付“叛徒”，比什么活动都能让大家团结一心。 这天许千凝带多多到公司来玩，多多太可爱了讨人喜欢，一些关系不错的同事都过来跟她玩，喊她小明星，弄得多多都不好意思了。许千凝一边跟大家说，可别把我们家小萌娃给宠坏了呀，一边抽空看手机上关于国外度假的咨询。 她算时间以纯的戏份还要进行两个月，完事之后还有一个电视剧和综艺等着，但都不急，许千凝觉得最要紧的就是出国把两人的结婚证明给办了，当然还要带上多多，那样在法律上，多多就真的是许千凝的孩子啦。许千凝想到这个就心花怒放，她计划着，一家三口在国外好好玩上几天休息一下，才有精力回国投入更紧张的工作。 偏偏这时候，进来一个电话，许千凝没想就接通，但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十分高兴的心情就瞬间收敛了一大半。 “噢，是你啊。”她听出了龚悦琪的声音，转身去其他地方打电话。 “唔，好人老师……”小多多被哥哥姐姐簇拥着，她的小脑袋从好多腿里面探出来，心想好人老师去哪里，我也要赶快跟上去。 “哦哟，还这么见外叫千凝姐好人老师啊，你应该叫她妈妈才对。”就有好事的同事嬉笑不停，小多多不知是开玩笑，当真嗯嗯点头，喊了一声妈妈，就奔向许千凝。 许千凝瞬间心就软下来，蹲下把小多多一把抱起来，多多软软的头发磨蹭她的脸：“妈妈你在跟谁打电话，是我妈妈打来的吗，我也要说话。”许千凝赶紧说不是，叫多多听话别闹，多多一把搂住许千凝的脖子，声音奶声奶气：“有两个妈妈真开心，小朋友们都羡慕我。” 电话那头的龚悦琪，听着小萌娃软软的声音，她咬着嘴唇，心里是说不出的悔恨和酸涩。许千凝叫助理过来，先带多多过去玩一会儿，转身继续接她的电话。 龚悦琪“我想回许家公司”的话卡在嘴边，她叹了一口气，终于没有把这句肯定会被拒绝的话说出口，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祝你们幸福。”就挂了电话。许千凝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她心里对龚悦琪并没有以前那些起伏，随着这最后的通话，两人今生缘分也到此为止了。 * 姜以纯拍戏归来，果然如许千凝想好的那样，去加拿大领证结婚，当然要带上小萌娃多多一起，一家三口在那里好好地玩一圈。 多多得知自己要出国旅行，惊喜得瞪大眼睛：“唔，真的能坐飞机吗，我们班的韩毛毛暑假去夏威夷玩了，大家都特别羡慕他。” 许千凝收拾完东西，一把将可爱的小多多抱起来：“多多你以后不用羡慕任何人，你的两个妈妈，会把最好的都给你。”多多嗷呜一声欢叫，搂着许千凝的脖子撒娇。 在姜以纯那里，她也和糟糕的嫂子断绝关系。说起来也很可笑，她的哥哥在非洲外派工作，一不留神认识了漂亮的外国女人，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这段时间才没寄多少钱回来，而范淑惠得知此事之后在越洋电话里大吵大闹，她倒霉的娘家弟弟又伤人必须坐牢，倒霉的儿子胖胖又天天指着电视里多多拍的广告，嚷嚷着他也要拍广告！ 反正一大堆事压在范淑惠头上，她出卖姜以纯拿到的三万块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管用的，她厚着脸皮打电话跟姜以纯道歉，承认以前对她女儿是不太好，以后……没等她把空头支票开好，姜以纯就挂了电话，拉黑以后不再联系。 一家三口前往多伦多旅游，在出发之前许千凝还接到了相熟制片人的电话，说姜以纯演技和敬业精神都不错，手上正好又来两个本子，可以让她先挑挑角色，许千凝微微一笑：“谢谢你还想着我们，你发我邮箱好了，我和以纯要去加拿大一个星期，我会尽快抽时间看，并且及时给你答复。” 对方问起她们去加拿大干什么，得知是领证结婚，连忙喊着恭喜恭喜，还问什么时候在国内办婚礼。许千凝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看行李和萌娃的姜以纯，心里那份喜悦自然不用多说。 …… 之后的事也是一帆风顺，两人在加拿大领证，在法律上，多多就真的也成了许千凝的孩子，两个妈妈带着她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星期，多多第一次出国见世面，看到外面如此广阔的天地，惊喜得都合不拢嘴。许千凝紧紧抱着她，说以后会经常带她出来玩玩。姜以纯也欢欣地看着她，把自己能做到最好的给孩子，许千凝真的能做到。 回国之后她们在小范围内举行婚礼，也因为同性/的原因，又上了一次热搜，许千凝无所谓外人目光的举动，收到了很多祝福，当然也有更多姬友暗暗来向姜以纯打听，那个去国外做女女生娃手术的事，具体是怎么个做法，她们也都很想做。 * 三年之后，姜以纯在大经纪人许千凝的推动之下，再加上她自身努力，拍了好几部制作精良有口皆碑的作品，成为圈内的二线以上女星，虽然没有像那些流量人气偶像一样爆红，但她也很满足了。 这天姜以纯在片场开完通宵，二十四岁的她已经被一些化妆师和后辈称为“以纯姐”，资历也比以前丰富很多，她卸完妆之后看时间早上六点，身边助理很殷勤地端来提神保健品，姜以纯几口喝完，换上自己的衣服，跟副导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就有人好奇发问：“以纯姐开了通宵都不休息，急急忙忙地出去干什么呢？” 知情的旁人笑起来：“你也不看看，今天是几号？”有些忙糊涂的人马上去看手机，“9月1日”，噢一声，大家都恍然大悟。 在某一间小学门口，许千凝牵着多多的手在等待，她嘴巴里埋怨自己：“哎都是我昨天忙糊涂了，怎么能让以纯开通宵呢，她也没提醒我，说好今天是多多上学第一天，我们两个妈妈都要在场的嘛。” 七岁的小多多长高不少，发型也梳得很漂亮，她穿着名牌童装背着名牌书包，抬头大眼睛闪闪亮地看着许千凝：“妈妈别着急，我妈妈可能在路上，马上就会过来的，妈妈你别着急。”许千凝真是喜欢这个孩子没边了，半弯腰地在她小脸上亲一下：“听多多的，妈妈不着急。” 说话间，姜以纯和助理驱车赶到，此时大门口已经没几个家长，大家都已经进学校教室坐下。多多看到姜以纯好激动，蹦跳着：“妈妈快看，我妈妈来啦！” 姜以纯过来，许千凝亲昵地看着她，伸手把她略有凌乱的头发弄整齐，姜以纯第一天送孩子上学不能太失礼，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裙子：“怎么办还行吧？”许千凝一笑：“岂止是还行，你是最美的，我的老婆大人。” 姜以纯扑哧一笑，多多撅起小嘴抗议：“妈妈们别腻歪啦，我第一天上学要迟到啦。”两人都笑起来，左右牵着多多的小手，欢欢喜喜地送她进学校。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